第7章 不潔之子
不潔之子
一早,禾悉梳洗好後,界淳就已在門外等候,說是給她帶來幾位照顧她的仆人。
修仙門派也是和外面世家府邸一樣,會有專門打掃做活的仆從。
先前,禾悉為了飛升修習免被打擾,她的仆從都被遣散回家了。
現今,她又要忙碌門派事務,難免分身乏術,是需要有人來照顧她的起居。
“留下兩三人就好,我的院子小,用不了太多的人。”
禾悉的院落不算大,院子裏有四間屋子,前院有個空地作為訓練場,後院的空地則是閑着,任由雜草生長。
“這幾人是掌門特意指派給尊者的。”
言外之意,禾悉是不能拒絕漁陽掌門安排。
也是習慣漁陽對門派俢者和弟子的強勢,禾悉也就接受漁陽的安排。
送走界淳後,禾悉就帶領他們熟悉自己的小庭院。
分配來的仆從一個是五人,三女兩男,禾悉就将院子裏兩間房子分配給他們,将行李搬來後,安排他們打掃屋子,今天中午也就不用給她準備飯菜了。
安排完事情後,禾悉就去外門挑選弟子了。
昨日席間上,積暗還說過幾日就是外門弟子考核比試,禾悉大可在比試場挑選弟子。
其實這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比試勝出的自然是優秀弟子,再在優秀的弟子中挑選一位傑出弟子。
可禾悉心裏就是有一種固執。
Advertisement
她想要的弟子,是必須合她心意,就算有一位天賦極高,能力特強的弟子出現在禾悉眼前,只要不合她心意,那自然就是泛泛之衆。
禾悉要挑選親傳弟子消息不胫而走,外門弟子這些日子倍加勤勞修習,見到禾悉時還有意地表現自己。
畢竟,成為禾悉尊者親傳弟子不僅能得到她親自指導修習,還能收獲到她的獨門劍術絕學。
禾悉尊者在劍術造詣頗高,她雙親都是當代最有名的用劍高手,身為他們的傳承人,禾悉的劍術自然是超凡的存在。
幾日下來,禾悉也算是将外門弟子認得七七八八,對于他們的實力也是了解的,也是有幾位還算是不錯的弟子,暫時是可以考慮範圍之內。
可有一件事情讓禾悉好奇,怎麽不見曉無跡呢。
翻看外門弟子名單,上門确實記在曉無跡的名字,但是記載不夠詳細,何時來到門派,參加過幾次門派比試都沒有記載。
詢問外門尊者,她也是一副很為難的樣子說。
“外門弟子走走來來太多了,難免的會有記錯,記混的情節存在。”
禾悉又問:“連門派比試記錄都沒有,這就是很微妙一件事。”
外門尊者無所謂地拿過禾悉手中的本子:“禾悉尊者,他只是外門弟子而已,你要是想見見他,我派人給你找來。”
不想為一件小事鬧的難堪,禾悉也就放過外門尊者記錄不詳這件事。
“外門尊者處理事情繁忙,找人這件小事我還是可以的,不勞煩外門尊者了。”
說罷,禾悉是揚長而去。
禾悉也是從外門弟子一路勤奮俢習到門派尊者,自然是經歷過門派中捧高踩低,拉踩孤立的事件。
找來一個本性還算是忠厚的弟子,詢問曉無跡現在是在哪。
該弟子支支吾吾也說不清,禾悉也不催促,只是看着弟子,等着弟子心裏承接不住心裏壓力,主動張口告知曉無跡在後山荒地勞作。
禾悉又問:“曉無跡在門派是很特殊?”
弟子緩緩地點點頭,算是承認了。
“是什麽原因特殊。”
這一問題,純屬是禾悉比較好奇而已。
“回禀禾悉尊者,我也是聽外門其他弟子所說,說他是不潔之子。”
這倒是意外的收獲,或者是突如其來的驚吓。
“不潔之子。”即為神與魔之間所生之子。
在極為講究血脈純正的神界來說,“不潔之子”的存在就相當于,在潔白高貴的珍珠中出現一只綠色的綠頭蠅一樣,讓神明惡心。
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不潔之子”存在也會被神界掩蓋的幹幹淨淨,絕對不會洩露。
有的會被軟禁在天界,有的會被流放在魔界任其自生自滅。
可就是沒有聽說會送到修仙界門派中。
難道,修仙門派是要教會他們鏟妖除魔,得道修仙?
這未免是強人所難了吧。
再者,禾悉是不相信他們星望派會有“不潔之子”存在。
源于上一任星望派掌門被魔族操控,星望派險些被魔族滅門經歷。
漁陽成為新任掌門後,對門派的上上下下弟子和俢者重新進行洗牌篩選,但凡是有跟魔族有過接觸,無一不例外全部被驅逐出門派。
更是頒布一條強硬門規:“門派弟子,俢者,尊者,凡是與魔族有接觸 ,包庇魔族,無論事件大小和緣由,均以按照門規處決。”
禾悉又想問是如何确定曉無跡是“不潔之子”,該弟子也是說不明白,再三表示自己也是聽同門說的,自己什麽也不知情。
見也問不出什麽,禾悉就放該弟子離開,自己一人前去後山荒地找曉無跡。
頂着烈日,禾悉一步一步爬上後山荒地,等停下休息時,她都忍不住自問自己。
為了一個外門的普通弟子,自己還跑來後山荒地,她可是真夠閑的了。
可打道回府,自己又是不甘心,一定要見到曉無跡問出點什麽才好。
星望派有很多荒地,門派也沒有硬性規定要求弟子會耕種開荒,荒地也随意處置。
禾悉自己院落也有荒地,已經荒廢好幾年了,近些日子仆從仔細地翻新,說是要種樹,種花,能讓院子裏有些生機。
等到見到賣力揮舞鋤頭,埋頭鋤地的曉無跡,禾悉第一句話就是質問:“你在門派不修習,就是整日開荒種地啊”。
再看曉無跡是一副赤膊打扮,臉色因為在烈日加上賣力幹活變得赤紅,禾悉心頭騰升起一股子無名火。
“外門弟子都在修習,你在做什麽,你來門派是來修習的,不是當歸隐山林的避世高人。”
幾句話說下來,曉無跡茫然的低下頭,看得禾悉更是窩火。
又一想到門派弟子私下傳聞,她心思一動,想要證實心中的猜忌,一手抓住曉無忌的脈門,輸入自己靈力來探知一二。
良久,禾悉松開曉無跡左手。
冷言問道:“你是何時來到星望派修習。”
“七年前夏至,弟子參加星望派外門招生比試。”
“七年時間,外門尊者沒有教會你調整內力心法嗎?”
一眼看過,禾悉就将曉無跡行為收入眼底,在曉無跡有稍微動作時,她手中的劍更快地架在他脖子上。
莫說要有掙紮動作,單是禾悉身上散發出的靈力就讓曉無忌招架不住。
他還是太弱了,根本承接尊者的施壓。
額間的冷汗,緊繃的嘴唇滲出一抹鮮紅之色,還有微微顫抖地胳膊就是他的弱小的表現。
禾悉偏又是最讨厭這種窩囊的。
收起長劍,擡手一掌,打向曉無跡身上。
在曉無跡被打飛向後騰飛時,又瞬移到他伸手,對準後心位置又是一掌。
接連兩掌下來,曉無忌重重地摔在地上,好半天沒有爬起身來。
禾悉走在他面前,在他上方處籠罩出一片陰影,:“在外門修習七年,連我一掌都接不住,還不如下山種地。”
随着話語掉落的,還有被禾悉扔下的鋤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