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教導
教導
“禾悉尊者與曉無跡共乘一輛馬車回來。”
這消息，就跟禾悉把黃酒瓶子遞到張媽手裏一樣快速傳遍門派。
“禾悉尊者是中意曉無跡？”
“禾悉尊者和曉無跡是什麽關系？”
“他們倆先前是認識的？”
外門弟子紛紛揣測兩人關系，根據以往的蛛絲馬跡，希望猜測到有價值的論證。
據推算，曉無跡剛進入外門時，禾悉尊者已經在內門帶領弟子修習了，兩人根本沒有交集，再者，禾悉尊者平時不喜跟陌生弟子有複雜聯系。
不敢去向內門詢問，但可以向曉無跡旁敲側擊。
不止一位好信兒的外門弟子去找曉無跡，就連一向自覺高人一等的王其，她也有這心思。
王其特意拿着新鮮的瓜果來，看見舍屋裏已經圍滿了人，她拼命地向中間擠進去，一屁股坐到曉無跡對面，仗着嗓門大原因，大聲嚷嚷。
“曉無跡，你跟禾悉尊者是什麽關系，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衆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心道這王其說話真是口無遮攔，什麽話都敢說啊。
但即使這樣也沒有人提醒王其，甚至還有人暗地裏起哄，絲毫不怕事情鬧大。
“禾悉尊者在門派受到弟子尊崇，哪裏是我這類弟子高攀的。”
曉無跡說話滴水不漏，不卑不亢，一點也沒有讓其他人聽到不對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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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天下午，禾悉尊者會和你從同一輛馬車下來？”
曉無跡高深莫測一笑，但又很快回複平常，說：“禾悉尊者是在外偶然遇見我，自然有話要問我。”
這句話信息量太大了。
屋子裏的人都知道，今日雨辰尊者的弟子被處罰了，也知道處罰原因是和曉無跡發生争鬥。
“禾悉尊者都問你什麽了？”
“禾悉尊者說，不讓我随意向外說。”
王其不甘心又是一問：“以前也沒有見你和禾悉尊者有過接觸啊，你是何時攀上禾悉尊者這棵高枝的？”
“幾日前外出送貨歸來時，偶然在遇見了禾悉尊者，在路上她還教習我一遍心法呢，還說日後有事情直接去內門找她。”
曉無跡故意把話說得模棱兩可，說完之後，他還認真地觀察每一個人的反應，果不其然，其中有幾位的态度果真是變了，言語中對他也是谄媚。
見目的達到，曉無跡在也不多少什麽，完全讓其他人去猜。
見問不到有用的事情，王其留下帶來的瓜果，随便找出一個理由離開了。
等人全都走光了，曉無跡懸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他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猛灌自己，哪怕是涼透的茶水噴灑在臉上，他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不是他第一次騙人。
但是是第一次利用禾悉來騙人。
他自然清楚，禾悉讓他與自己共乘一輛馬車意思，目的就是警告平日欺負他的同門，禾悉是為了他好。
他更是清楚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若是被傳到禾悉耳中，他此生可能無法在修仙界繼續待下去。
可，不管是謠言也還還是傳聞也罷，他現在就想讓禾悉注意到自己，将搜尋的目光徹底落在他身上。
所以，只能祈求毫不知情被利用的禾悉尊者莫要責怪他。
身處內門的禾悉自然是不知外門事情，也不會分出多餘的精力去管理。
近幾日不算是太平，管轄之地已經出現好幾起妖魔為禍人間的任務，內門俢者已經外派出去執行任務了。
現在情況不明朗，內門幾位俢者已經聽候待命，禾悉同樣也是。
門派打算讓禾悉帶領幾位弟子一同出任務，這也算是讓弟子得到鍛煉。
挑選弟子的合适機會，自然是幾日後的外門弟子比試。
不可避免的，禾悉就要來到外門和外門尊者有接觸。
幾天前禾悉就查過外門弟子名冊，和外門尊者有過沖突，今日前來，兩人當着弟子都面前，依然維持着門派尊者間的好涵養。
參見外門弟子比試名單已經定下，禾悉特意多看幾眼，自己看中的幾位弟子是在名單之上，目光一一掃去，在最後名單最後一名。
“曉無跡。”
禾悉見到曉無跡名字出現在名單上，不吃驚，也不驚喜，她算定了曉無跡一定會參加外門弟子比試。
但也好奇，他自身的實力如何。
是否像那位女弟子所說，他有實力，但是懷才不遇。
之前，自己因為“水妖”事件和他有過短暫接觸，曉無跡給她一種看似平常無異，但是內心始終是憋着一股勁頭。
很像當初外門的自己。
內裏一直攢着一股勁頭，想要證明自己，想要鄙視自己，瞧不起自己，欺負自己全都踩在腳下。
很少有人會願意幫助一個和自己相似的陌生人。
因為太知道自己本性是什麽，也不願意讓有人成為下一個自己。
是怕會動搖自己地位，是不想會出現下一個自己。
而禾悉嘛——
曉無忌既然像當日的自己，那她就幫一幫他，也算的彌補類似心結的遺憾。
禾悉找到曉無跡他在荒地正在奮力揮劍，一招一式，耍得是有板有眼，幹淨利落，在配合他清瘦的身姿，是有幾分賞心悅目。
這塊荒地已經成為了曉無跡的地盤了，地裏種的蔬菜已經長出，翠綠色的菜葉看起來又嬌又嫩。
這要是被張媽看見了，晚間飯桌上就會出現好幾道青菜小炒。
“禾悉尊者。”曉無跡乖乖地沖着禾悉行禮。
禾悉點頭算是回應了，又讓曉無跡當着她的面把剛才招式重新耍處一遍。
曉無跡自然是照做，能得到內門尊者親自指點，這種機遇簡直是可遇不可求的。
他按壓住內心的激動，盡全力舞出幾套招式出來，完事收招後，又是膽戰心驚，又是滿懷期待得到禾悉的指點。
“你的基本功不錯，紮實，有自己對節奏。”
禾悉撿起地上的木條，拿在手上，揮舞兩下試試手感。
“我和你過三招，三招之內我會奪下你手中的劍。”
曉無忌相信禾悉的實力，可不想相信自己會在三招之內輸掉自己的兵器，心中竟然有幾分期待，期待禾悉會怎麽樣躲在自己兵器。
他握緊自己的兵器，在禾悉默許下率先發出攻擊。
可眼前一花，曉無跡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只能憑借經驗去阻擋，手忙腳亂無法正常應對等到手中一空，才發現自己手中武器已經被禾悉奪走。
“還不錯，已經堅持到了第三招。”
禾悉說了一句稱不上贊賞的話，：“好好修習吧，争取明天接下我五招。”
等禾悉一走，曉無跡茫然坐在地上，腦子裏是在努力回憶方才禾悉使用的招式，撿起地上的劍，重新開始一招一式練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