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也許是心裏裝了事, 楚池舟早上很早就醒了過來，算算時間也只睡了四個小時。
伸手拿向床頭櫃上的手機，在游戲舒緩的背景音樂裏登錄了賬號。
楚池舟還處在他昨天下線的地方，木屋門仍處在打開的狀态, 游戲當中也是早上, 擾人的日光從大開的門穿透進來。
長長的光影形成柱狀投影，落在角落的床鋪之上, 捏着被子一角睡得乖乖的小npc還在床上沒有醒。
楚池舟：……
怎麽回事。
再睡下去就要成豬崽了。
他昨天晚上來看, 崽崽沒有醒，今天他都醒了，崽還沒有醒。
楚池舟已經顧不得會打擾到小npc睡覺這件事了, 如果不是感覺他的氣息平穩, 臉上神情也沒有什麽疼痛不适，楚池舟甚至都要懷疑是不是昏迷了。
“崽？
他叫了一聲，伸出手去碰了碰床上那一小團凸起。
睡在裏面的小npc裹着被子往前轱辘着挪了挪屁股，眼睛閉得緊緊的。
楚池舟追上去繼續戳, 小崽崽被逼到了牆角, 緊貼着牆面再沒有地方給他往前逃避，似乎發現避無可避了, 嘴巴癟了癟, 本以為會就此醒過來, 結果…
糖崽捏着被子翻了個身, 又重新滾回了床的另一端。
楚池舟被他逗笑了，有又點擔心睡這麽久會不會有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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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被子, 他能不能互動？
楚池舟這樣想着, 伸出手試着長按被子拖拽着往下拉。
唰的一下，被子被掀開扯到了床尾, 小npc茫茫然的伸手往下在身上胡亂的摸。
什麽都沒摸到後，困惑的探起頭來看了一眼。
“你終于醒了。”
唐味被聲音驚到，坐起身來向四周轉來轉去的看，視線落在站在門口的送葬者身上，還未清醒的大腦終于開始運轉了。
他沒有說話，眼睛眨動着，透着一種尚未搞清楚情況的迷茫。
緊接着眼睫過快的眨動了兩下，垂在身側的手抓了抓床單。
手攥得緊緊的，把床單抓出層層褶皺來。
楚池舟了然，這是徹底醒了。
反應過來後開始緊張了。
唐味張了張嘴，卻沒有聲音發出，唇形飽滿的下唇被他咬出淺淺的牙印。
做足了思想準備，才又開口說道：“昨天……”
他又在捏他的指節，“昨天我和你說了什麽嘛？”
楚池舟：“你不記得了？”
“昨天你說你是擁有自我意識的npc。”
逃避現實的崽崽，也很可愛。
真的說了！
嗚….
唐味說不清心中複雜的心情，像是放下重擔又像是踏入了一段未知前路的無措。
他小心謹慎的開口：“那你是怎麽想的啊？”
楚池舟：“你是怎麽知道自己是覺醒自我意識的npc的？”
唐味嘴巴微張，“啊？”
他笑了下，輕描淡寫的說道：“那種感覺很難形容，最開始大腦是空的，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這是哪裏。”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感覺世界不該是這樣的。”
很簡單的兩句話，讓楚池舟敏銳的察覺到的唐味不想多說一筆帶過的意圖。
既然他已經察覺到了對方的這種回避，按照常理來說，他應該體貼的繞過這個話題。
可楚池舟追問了。
“很長一段時間，你遇到了什麽，才會讓你察覺到世界不該是這樣的。”
唐味頓了頓，“就像上一次你看見我只能看着梨，摘不到之類的事情。”
他不想提起最初的經歷，也無意将自己的傷口袒露給別人看。
若是…
“雖然這個想法聽上去也許可笑，也許有些不切實際，但是我想從游戲裏面逃出去。”
唐味擡起頭，不是對着門口的送葬者，而是對着屏幕外的楚池舟：“你願意幫我嗎？”
若是楚池舟不願意或是搖擺猶豫，他就會将那些三年
來的過往說出來。
唐味不需要別人的憐憫，卻在這裏算計楚池舟的憐憫同情。
抱歉啊…
唐味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內疚赧然，更讓他清楚的是，哪怕他明知道這是算計，他還是會這麽做。
他确實是一個….有點糟糕的人吧。
唐味在心裏為自己下了定義，并且不為之做任何辯護。
等到回答的過程好像被無限拉長了，周遭的一切動靜聲音全都遠去了，只留下叩擊着胸膛越敲越響的心跳聲，時間長到每一秒都在煎熬。
“好，我會幫你。”
小npc愣了下，眨了眨眼睛。
眼睛眨動的瞬間，充盈的水汽迅速蔓延，他偏過頭，偷偷用手擦掉了。
“謝謝你。”
他極其認真的說道：“無論最後會不會成功，我都會很慶幸自己覺醒在這個賬號的游戲世界裏。”
“因而，遇見了你。”
楚池舟因為他先前的隐瞞而皺起的眉頭又因為這句話松開，“先吃點東西吧，你睡了很久。”
他沒有對這句話作出回應，而是轉移了話題。
唐味也自然而然的被他帶離了注意力，從床上下來，半蹲在床前，從床下拿出一件衣服來。
一邊動作，一邊說着，“我睡了很久嗎？”
楚池舟：“十八個小時，相當于游戲世界裏四天半的時間。”
他不需要思考就準确的說出了唐味睡了多久，糖崽則驚呆了，拿着衣服傻愣愣的擡頭，不可置信的說道：“我有睡這麽久嗎？”
“你剛說的是昨天，”楚池舟嘆了口氣，“所以你睡着以後就沒有醒過，所以，有這麽久。”
“身上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唐味搖了搖頭，“我只感覺自己睡了一覺，沒有很漫長的感覺。”
倒不如說，剛剛等待回答的那短短幾十秒的時間，對他來說更加漫長。
不過…他什麽時候說昨天了嗎？
好像是…才被叫醒的時候？
唐味拿着衣服正要換，動作突然一頓，有些為難的說道：“你可以先出去嗎？我想換個衣服。”
楚池舟輕啧一聲：“都是男人，你直接換就好了。”
他語氣随意而輕挑，站在門口的送葬者高大的身影卻寸步未移。
小npc咬了咬牙，憋着氣重重的強調着：“就算都是男人，也是有隐私的！”
“而且，你還是有前科的。”
楚池舟的聲音慵懶磁性，帶着些許笑意，“什麽前科。”
小npc瞪大了眼睛，和門口的送葬者無聲對望，片刻之後敗下陣來。
這個人。
絕對是故意的！
就是篤定了他不好意思說出口。
小npc在心裏默念着不和無賴生氣不和無賴生氣，然後心平氣和的反問：“如果讓我看你換衣服，你願意嗎？”
楚池舟确實被這個反問問得怔愣住了，但是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怔愣，因為他反應過來以後，很幹脆直白的說道：“我願意。”
唐味：……
是他錯了，這人不是無賴。
是流氓。
小npc被堵得詞窮了，略微有些崩潰，“我不願意！！”
“給我一點空間讓我換衣服好嗎。”
他感覺楚池舟好像有哪裏不一樣了，但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裏有了細微的差別。
畢竟這個人以前，就超級無敵非常過分的讓他跳過格外羞恥的舞。
還是穿裙子的那一種！
唐味氣哼哼的在心裏強調着。
楚池舟性格大部分時候都沉穩可靠，偶爾會有些惡劣，打游戲的時候會不帶髒字的罵人，很兇，但也救過別的人的命。
現在，又很包容很自然的接納了他這樣一個在別人眼裏或許是怪物的npc。
并不是一個完美無缺的人，但是個很好的人，也很真實。
沒有誰是完美的，唐味這樣想着，說服了自己包容楚池舟的一點惡劣，拿着衣服就要鑽進被子裏。
“你換吧。”
“好了叫我。”
他正要躲進被子裏面換衣服的時候，楚池舟的聲音叫住了他。
唐味擡頭看去，就看到送葬者正從木屋門口移開。
唔…
其實也不是那麽惡劣的人。
這樣想着，小npc腳步輕松的走到門口習慣性的把敞開的木屋門關上。
沒有誰換衣服的時候會敞着門，哪怕知道沒有人會看到也不會，他自然也一樣。
就站在門側處在屋內人死角的送葬者眼睜睜看着木屋門在他面前關上。
楚池舟輕啧一聲，失算了。
換衣服還關門可不是什麽好習慣啊，崽。
唐味不想讓楚池舟久等，飛快的換好衣服打開了木屋門，“我好了。”
送葬者坐在木屋面前的空地上多出來的桌子旁，上面擺着一杯裝滿液體的杯子和一個小蒸籠。
楚池舟的聲音從游戲外傳來，在叫着他，“崽，來嘗嘗這個。”
“豆漿和灌湯小籠包，我想你應該沒有吃過。”
唐味有些難為情，又有些高興，表情有些糾結，但唇角彎彎的，腳下走過去的速度很快。
楚池舟：“灌湯小籠包吃的時候小心燙，裏面有汁水，可以小口一點咬。”
“豆漿是甜豆漿，你應該會喜歡。”
他事無巨細的叮囑，讓唐味覺得溫暖的同時，心裏又浮現出一股淡淡的古怪感。
這股離奇的古怪感在楚池舟的又一聲崽的聲音下得到了很鮮明的解釋。
該不會楚池舟真的把他當成崽崽照顧了吧，可他是一個有自我意識的成年人啊。
唐味忍不住開口道：“我覺得…”
楚池舟：“嗯？”
“我覺得你不應該叫我崽了…”唐味組織着措辭，盡量不打擊十八歲就夢想無痛當爹的楚池舟的內心，語氣很委婉：“畢竟你現在已經知道我是覺醒了自我意識的npc了。”
楚池舟：“在現實人類的世界，不是只有孩子才叫崽。”
“人類把一切可愛的都會叫崽崽，比如貓比如狗，比如別的動物，哪怕獅子老虎之類的猛禽也是可以叫崽的。”
小npc像是很困惑，咬着小籠包含糊不清的說道：“可是我也不可愛啊。”
“形容成年人，應該是帥或者英俊吧。”
楚池舟幽幽道：“崽，你對自己的認知出現了偏差。”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這個游戲才開服半年多，如果這樣算的話，”
唐味頓時有了種不好的預感，果然，緊接着他就聽到楚池舟說道：
“你好像還是個不足歲的幼崽。”
小npc內心有些崩潰的捂住了臉，“不能這樣算的啊。”
他沒說按照游戲內走過的時間算這種話，因為這樣算的話，他也只有三歲。
不行，絕對不行。
“我看你好像只有兩件衣服換來換去的穿，”為了不讓小npc在這個問題上面堅決抵制，楚池舟轉移話題道：“我再給你買些衣服吧？”
楚池舟道：“這樣也能多些衣服換着穿。”
一件大衆npc身上那種顏色暗沉的衣服，一件就是楚池舟買的印有胡羅蔔樣式的。
嚴格算的話，還能加上一件睡衣晚上睡覺穿。
小笨蛋唐味果然被帶偏了，連忙擺手道：“不用了，我有很多衣服的。”
怕楚池舟不相信，他三兩下解決了剩下的小籠包，招了招手。
跑進木屋的小npc從床底再度拖出存放衣服的箱子來，把裏面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來擺在床上。
興沖沖的朝着楚池舟展示：“看吧，是很多的。”
确實…很多…
楚池舟看着床上一模一樣的七套衣服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當中。
七套衣服都灰撲撲的毫不起眼，穿着這個的小npc就像一團小麻雀，模樣可愛，但羽毛暗淡失色。
好不好看還是次要的。
重要的是，這麽久以來，小npc只有這樣一種衣服可以穿。
木屋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潔，書桌上還會有從移動小城堡裏帶進來的小花瓶，裏面插着不知名的花。
牆上挂着用菜地裏的蔬菜的枝葉編成的綠色“花”環，風幹的黃葉夾在透明的窗戶裏。
一切都說明，唐味本身不是生活粗糙的人。
他能做的不多，卻仍然在用最大的努力把生活過好。
楚池舟有些心疼，打開了互動系統商店在裏面挑選起衣服來。
除了常規的衣服以外，還有一點特別的服裝。
比如，垂耳兔套裝，大魔法師套裝，騎士套裝，小幽靈套裝…還有王子晚宴套裝。
楚池舟快要按耐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心了，每一件都想買，每一件都可愛。
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小崽崽是在游戲裏面的啊，在游戲裏，還需要穿那麽正經的衣服嗎？
完全沒有必要。
原本選好的簡單清爽款式的衣服統統被楚池舟删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套裝。
出來的付款總和讓楚池舟眼都沒眨一下的給了錢。
-648
游戲裏面充值648是一件多麽正常的事情。
他深刻明白一口氣吃不成一個大胖子的道理，所以套裝只買了兩件，為了保險起見，他還買了一個別的。
有過幾次經驗，這一次楚池舟買之前先勾選了一下。
衣服沒有直接出現在小糖崽身上，而是先放在他的背包裏面。
然後楚池舟掏出了最特殊的那一件衣服，先點了贈送。
唐味看着突然出現在他手上的東西，眼神有些茫然，“這是什麽？”
楚池舟：“這些衣服你也穿了很久吧，老穿同樣的衣服怎麽行。”
“沒關系，”唐味下意識說道：“我已經習慣了。”
楚池舟連哄帶騙的哄着他：“以前我不知道你是擁有自我意識的就算了，現在知道了，就不能再把你當npc對待。”
“哪怕是借住在我家裏的客人，當主人的也沒有看着他沒衣服穿十天半月的都只能穿相同衣服不理會的道理。”
“更何況你是處在我的游戲世界裏，我應該多照顧你一些。”
小npc被他的正義凜然所驚到，結結巴巴道：“你..你這麽熱心的嗎？”
楚池舟：“我本身就是一個非常熱心的人。”
小npc半信半疑，“可我聽你和那些人說話…都不太像…”
楚池舟一頓，不緊不慢的補充：“只對我真正認可的朋友熱心。”
真正認可的朋友？！
小npc感動得眼淚汪汪的，準備接受這件衣服，将衣服打開一看，表情僵住了。
他很猶豫，非常猶豫：“這個衣服…”
楚池舟：“嗯？怎麽了？”
“它是不是有一點…”
“有點什麽？”
唐味拎着衣服，表情糾結得厲害，“你不覺得它有一點…有點太薄了嗎…？”
身為楚池舟認可的真正的朋友，他不忍心傷害到楚池舟，但手上這件衣服，讓他實在是沒辦法穿。
薄薄的一層黑紗似的衣服，唐味把手伸進去，能清晰的看到黑紗下他的手，他手指甲帶着點淡粉，在這件衣服裏，手若是背過去，指甲的淺粉也似朦朦胧胧的能看出來。
他都隐隐有點要懷疑楚池舟是不是故意的了。
可楚池舟剛剛說了那樣的話，小npc連這麽一想就覺得有些對不起楚池舟的一片真心。
楚池舟好似也反應過來了一般：“好像是有點。”
“但游戲商城裏面正經衣服不多，其他衣服倒是不薄不透。”
唐味連忙道：“不薄不透就可以了，我什麽都能穿的。”
他像是想起了什麽，連忙補充道：“也不能是裙子。”
楚池舟失笑，“崽，那個公主裙我事前真的不知道。”
“我買的只是那個移動城堡，沒注意它要附送什麽。”
“游戲商城裏面買東西，它只能看一個粗略，展示得也很簡單。”
他的解釋讓唐味心裏對那件黑紗冒起的一點點懷疑也消失掉，或許商城的衣服沒有上身效果也說不定。
對于被叫崽這件事，唐味也已經無奈了，很熟練的無視掉了，或者說默認了。
楚池舟拿出了第二套衣服和第三套衣服，他真正買的那兩套。
先拿出一件讓小npc絕對不會同意的衣服，後面真正想讓對方穿的就會很輕易的被接受了。
計劃通√
“崽，看看這個。”
一套垂耳兔套裝，一套王子晚宴套裝。
垂耳兔的衣服上是一個粉色的兔子，衣服有帽子，帽子上是兩條長長的耳朵，最可愛的是…
換好衣服的小npc從木屋裏出來，轉着身體去看自己的屁股，“這個褲子上面怎麽有個尾巴…？”
他伸手去撥弄了一下，毛絨絨又短又圓的尾巴被撥弄得一顫，輕微的上下晃動着。
楚池舟看得眼饞，也伸手去撥弄了一下。
小npc頓時像一個真正炸毛的兔子，驚得差點蹦起來，聲音羞惱：“你怎麽拍我屁股啊！”
-5。
楚池舟有口難辨，“我就點了點褲子上的尾巴。”
小npc咬着唇，頭上的數字開始+1-1的拉鋸，他的氣勢弱了下來，“可是在我感受起來…就是你拍了我屁股一下。”
說着又有點羞赧，卻聽見楚池舟說道：
“崽，這在我眼裏，就是碰了碰屏幕。”
“你可以理解成碰了下玻璃。”
小npc氣勢徹底軟了下去，“在我感覺起來不一樣的……”
“以後不要這樣碰了。”
楚池舟靠坐在床上，垂眸看向手中的游戲界面，拇指和食指無意識的撚了撚，“我不能碰你？”
小npc沒有察覺他語氣的輕微變化，臉上還帶了些被拍屁股過後羞赧的薄紅，乖軟的說道：“不是啊，你不要突然的一下。”
“而且也不能碰什麽奇怪的地方。”
他微微仰着頭，帽子的耳朵垂在兩邊，倒真的像一只垂耳兔一般，眉頭微微蹙了蹙，又很快松開，“不過你這句話也怪怪的。”
楚池舟哼笑一聲：“我可沒有碰你奇怪的地方，我戳的是兔子尾巴，而且我沒有任何手感的，崽。”
他語氣恢複正常也就更聽不出剛剛那一句輕微的變化。
小npc也跟着哼一下，語氣卻軟聲軟氣的：“那好吧。”
楚池舟倒是從剛剛的負聲望裏面想起來一件事，“崽。”
唐味眨巴眨巴眼睛，乖軟的回了一聲，“嗯？”
楚池舟語氣危險：“我兇神惡煞？”
“沒有啊，誰說的。”唐味愣了下，不認同的搖了搖頭，“那個人一定是不了解你。”
楚池舟語氣更加危險，“我不僅兇神惡煞，我還會驚恐的尖叫，說某個崽是怪物。”
“并且殘忍的表示要把數據銷毀掉，一點都不留下。”
唐味越聽，越熟悉，也就越心虛。
他微微低下頭，雙手慢慢背到了後面，像小朋友挨罵被罰站一般，腳偷偷碾了一下土地。
小npc沒敢擡頭，結結巴巴的，心虛到不敢承認：“誰…誰啊…”
“居然這麽說你，好過分的。”
楚池舟哼笑一聲，附和道：“不僅這麽說我，還扣了我兩百聲望點。”
“你說要是他被我抓到了，我該怎麽對他？”
“讓他穿裙子給我跳舞怎麽樣？”
小npc瞬間擡起頭，慘兮兮的說道：“絕對不可以的。”
“為什麽？”
面對楚池舟似笑非笑的語氣，他讷讷道：“萬一…萬一他不是故意的呢。”
楚池舟：“你怎麽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唐味說不下去了，緊張的捏着指節，“好吧…我承認那個人是我。”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扣聲望值的，但是這個不是那麽的受我掌控。”
“不過你怎麽知道我夢到什麽。”
楚池舟一頓，想了想還是告知了，“我游戲界面的右上角多了一個圖标，叫做唐味觀察手冊。”
“你知道那是什麽嗎？”
“說不定對你離開游戲有幫助。”
唐味茫然的搖了搖頭，重複了一次這個名字：“唐味…觀察手冊？”
“我的觀察手冊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