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番外七:婚後

番外七:婚後

雒淮揚下班回家的時候,岑今正在喝着奶茶看乒乓球比賽。

“回來啦?吃飯了沒?”岑今擡頭看了一眼雒淮揚,繼續看比賽。

雒淮揚:“在單位簡單吃了一點兒,你呢?”

岑今的目光并未從電視上移開,“今天有直播,我就點了外賣回來吃的。”

雒淮揚換好拖鞋,走到岑今旁邊,從身後抱住她的腰,下巴放在她的肩上。

岑今已經習慣雒淮揚的黏人,任由他抱着,拿起奶茶,頭也不回地問:“喝嗎?”

雒淮揚低頭含住吸管喝了一口,“涼的?”

“嗯。”

“你這個月例假是不是推遲了?”

雒淮揚一說,岑今才反應過來例假好像是推遲幾天了。

她例假一般比較準,不過如果生活環境變了會推遲,他們度蜜月旅行那個月就推遲了十天。

岑今并未在意,“估計是這個月工作多,壓力太大了。”

雒淮揚拿過奶茶,放的離岑今遠了一些,“這兩天還是別喝涼的了,到時候又肚子疼。”

“好。”

第二天就上班,岑今突然意識到不太對勁,因為她的例假已經推遲了一周。

下班後,岑今買了驗孕棒,一測果真是兩道杠。

岑今拿着驗孕棒有些茫然,這就懷孕了?這才備孕一個月,是不是快了點?

作為一個工作上的不容有任何差錯的人員,岑今決定先把驗孕棒藏起來,等明天去醫院檢查完再告訴雒淮揚。

上午工作忙,下午岑今請了兩個小時的假去醫院檢查。

檢查的人幾乎都有人陪着,岑今一個人顯得有些突兀。但是她作為單身到38歲的人,自然一個人做過很多事,也從不怕孤單。

等結果的時候,旁邊一個阿姨一直盯着岑今看,言語更是直言不諱:“你一個人來檢查啊?”

岑今心想廢話,卻還是客氣地說:“對。”

“你老公沒陪你?”阿姨繼續問。

岑今勉強笑笑,“我老公工作忙。”

那個阿姨的眼神簡直就是:你看我信嗎。

她接着說:“哎呀,我兒子是軍人,沒時間來,我才陪着兒媳來檢查的。”

岑今就差翻白眼了,強忍住沒說話。

阿姨一副八卦的樣子盯着岑今,“生孩子可不是小事啊,得想清楚,到時候沒人帶孩子可不行。”

岑今忍無可忍,撥通了雒淮揚的電話,用自己認為最膩的聲音喊了一聲:“老公~”

電話對端停了一下,隔了半分鐘才笑着說:“怎麽啦?”

岑今沖着阿姨眨眨眼睛,然後繼續撒嬌:“一會兒來接一下我好不好?”

雒淮揚想也不想就答應:“好,你什麽時候能走?”

岑今看了看時間,差半小時下班,“你下班後過來。”

“好,那我在單位門口等你?”

“我在單位對面的醫院呢,你到時候過來。”

雒淮揚立即發現不對,“你病了?哪裏不舒服?”

岑今這才反應過來,連連說:“還好,就是來拍個片子。”

“真沒事?”

“沒事沒事,你下班後過來就行了。”

岑今挂了電話,阿姨尴尬地笑着,也不再搭話。

岑今坐上車就開始吐槽:“你不知道,剛才那個阿姨見我一個人去檢查,簡直就覺得我未婚先孕,我都服了!”

很明顯,岑今搞錯了主次,她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麽。

雒淮揚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遲疑了一下問:“懷孕了?”

剛才開車的時候雒淮揚就在猜岑今來醫院的原因,這個可能很快被他否定了,有哪個女的去檢查懷孕不讓老公陪着?

“哦。”岑今這才反應過來,“對,懷孕三周了。”

雒淮揚心想幸好剛才沒有啓動車,此時的他坐在車裏,傻傻呆呆的,根本無法集中精力。

岑今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傻了?”

雒淮揚這才愣愣地轉過身,納悶地問:“你不激動?”

岑今想了想,好像還好。畢竟已經開始備孕了,就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

看着雒淮揚激動的樣子,岑今決定還是和他一起激動激動。

岑今伸出手抱抱雒淮揚,“雒淮揚,你要做爸爸了。”

“嗯。”雒淮揚緊緊地抱着岑今。

等兩人平複完開車回家的路上,岑今還在吐槽那個阿姨:“你說現在人怎麽那麽八卦,我一個人去檢查咋了?”

雒淮揚邊開車邊問:“怎麽不叫我一起去?”

“我們專業的就要講究準确性,沒有确定不能讓你空歡喜啊。”岑今并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問題。

雒淮揚嘆了一口氣:“今今,以後能不能多依靠我一些?”

雒淮揚已經說過岑今好幾次了,此時她也只能撅撅嘴:“知道啦!不過,你今天真給面子,那阿姨聽完你的聲音就閉嘴了。”

雒淮揚寵溺地笑笑,自己的老婆像小孩一樣怎麽辦,寵着呗。

“所以你為了氣她打電話?”

“對啊!”

雒淮揚突然低聲笑道:“你知道當時誰在我辦公室嗎?”

岑今石化了,她試探道:“你們書記和副部長在?”

雒淮揚點點頭,“不止。”

岑今:“還有誰……”

雒淮揚開始數:“還有你們分管領導陳總,你們主任徐主任。”

想一下那個場面,岑今社死了,她不想說話了。

雒淮揚頓了一下說:“還有發展部部長,以及新上任的發展部副部長楊部長。”

“這個還好,我又不認識。”岑今坐在副駕開始郁悶。

雒淮揚轉頭看着她:“楊勳,你不認識?”

岑今想了一下才回答:“哦,原來是咱們單位的是吧?”

雒淮揚有些好笑,“原來是維修部的,還追過你,你忘了?”

“好像是追過我,追我的人那麽多,我哪能記得過來?”岑今答的坦然。

楊勳比兩人早入職四年,當時追了岑今挺久的,班裏人都知道。

鬼知道雒淮揚今天下午當着楊勳面接到這個電話有多開心,可是當事人壓根不在意。

雒淮揚只能笑着說:“你說的對,我的萬人迷老婆。”

岑今是想要女兒的,因為女兒貼心,和爸爸關系會好一些,雒淮揚卻覺得都一樣。

等到懷孕了兩個月去拍片子的時候,岑今震驚了,雙胞胎。

作為一個求知欲很強的人,她一直在研究自己為什麽會懷雙胞胎。

幾乎讓母親把自己家祖宗八代的親戚都查了,沒有雙胞胎基因。

雒淮揚在旁邊很詫異地問:“會不會是遺傳?”

岑今就差翻白眼了,“我就是在想遺傳誰的,我家沒有這個基因。”

“可能是我家吧,我兩個舅舅就是雙胞胎,我沒告訴過你?”雒淮揚的話讓岑今差點吐血。

岑今可能是體質好,懷孕期間吃飯都很好,沒有孕吐。

不過因為懷的雙胎,後期身體重。所幸雒淮揚一直陪着,晚上幫她按摩,也沒有那麽難熬。

岑今後來聽母親說起,生孩子那天,雒淮揚一直在問醫生要不要剖腹産,醫生反複說沒事,先試着順,順不了再剖。

他又問醫生有沒有危險,醫生讓他放心,還讓岑今的父母安撫他。

母親說:“淮揚太怕你出事了。”

岑今明白,這也是她平時大大咧咧,懷孕期間卻格外小心的原因,她不想留下他一個人。

孩子的性別是岑今能想到的最差結果,兩個兒子。

孩子的名字是岑今起的,雒北朝和雒北暮。

雒淮揚聽完很詫異:“為什麽跟我姓?姓岑好聽。”

“孩子都跟爸爸姓啊。”岑今并沒有糾結孩子姓什麽,畢竟姓啥都一樣。

雒淮揚搖搖頭,“你生的孩子為什麽要跟我姓?況且我就是跟我媽姓啊!”

岑今想了想說:“這樣吧,哥哥跟你姓,叫雒北朝,弟弟跟我姓,叫岑北暮。”

“可以,不過為什麽叫這個?”

“想讓孩子和媽媽有關系,但是我們那裏的習俗小孩不能帶長輩的名字,媽媽名字裏有‘南’,就給他們起名‘北’。”

雒淮揚心想,他母親果真沒有看錯人。

“那後面那個字就取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了?”雒淮揚問。

岑今的臉皮也厚了很多,坦然道:“咱們是兩情既要久長,又有朝朝暮暮。”

朝朝和暮暮記事起,媽媽總跟他們說:“你們要最愛爸爸。”

爸爸總是糾正:“媽媽生你們很辛苦,你們要最愛媽媽。”

朝朝和暮暮很茫然,因為他們覺得父母最愛的是彼此,他們倆幾乎感受不到愛意。

七歲的暮暮人小鬼大,決定帶着哥哥去和媽媽申辯。

暮暮:“媽媽,我們覺得你最愛爸爸,不愛我們。”

岑今有些心虛,“媽媽愛你們呀,你們可是我的孩子,怎麽會不愛你們呢?”

朝朝幫弟弟說:“你每次學做菜,都先讓我們倆嘗,我們覺得好吃了你才給爸爸吃。”

岑今狡辯:“那是因為爸爸工作忙,很少在家裏吃飯呀。”

暮暮:“可是我記得你第一次做糖醋排骨就很好吃,你給我和哥哥一人吃了一塊,就把剩下的都給爸爸留着了。”

岑今心想,這兩個小家夥可真記仇,記性這麽好也不知道随誰。

“那是因為你們還在長身體,要多吃蔬菜。”岑今在吵架方面就沒輸過。

朝朝:“可是每次出去吃飯,我們想吃披薩,最後要麽吃爸爸最愛的烤肉,要麽吃你最愛的火鍋。”

岑今:“下次,下次吃披薩。”

朝朝:“還有我們小的時候,周五你本來要去外公外婆家接我們回來。好多次都是爸爸喝酒了,你去接爸爸,第二天才去接我們。”

岑今還沒來得及反駁,暮暮就說:“媽媽,我在網上看到了一句話,‘父母是真愛,孩子是意外’,我和哥哥是不是意外?”

岑今想了一會兒,認真答道:“不是意外,其實你們是媽媽生下來愛爸爸的,所以你們以後還是要最愛爸爸。”

和媽媽談判無果,朝朝和暮暮很氣餒,他們決定再去找爸爸談談。

岑今和林詩情去逛街了,兩個小家夥本來在看電視,雒淮揚在書房看報告。

朝朝鼓起勇氣說:“爸爸,你最愛的是不是媽媽?”

雒淮揚并沒有擡頭,直接說:“對啊。”

暮暮撇撇嘴,“你都不愛我們。”

雒淮揚擡起頭,看了兄弟倆一眼,“愛的。”

朝朝開始說:“去年我們倆想去爬山,但是媽媽想去游樂場玩,後來就去了游樂場。”

雒淮揚看着兩個人小家夥正經的樣子,放下報告開始與他們推心置腹:“你們不是也喜歡游樂場嗎?”

朝朝繼續說:“我們想坐摩天輪,媽媽嫌無聊,要玩飛椅,你們倆就讓售票員阿姨看着我們,自己去玩飛椅了。”

“是嗎?”雒淮揚問道。

朝朝重重點頭,“還有玩碰碰車,我和暮暮想自己開,媽媽搶着方向盤不給暮暮,你看到了也把我放到旁邊的座位,自己開車去撞媽媽的車。”

雒淮揚心想,這個家夥的好記性真是随了岑今。他仔細回想了一下說:“後來不是帶你們去玩旋轉木馬了嗎?”

暮暮一向怕爸爸,此時鼓起勇氣說:“那是因為媽媽想要坐旋轉木馬拍照,你們才帶我們去坐的。”

兄弟倆都記性好,還記仇,随岑今。

“還有呢?”雒淮揚問。

朝朝說:“每次去萬達廣場,我們想去兒童樂園玩,你都把我們丢給幹爸和幹媽,自己陪媽媽逛街。”

雒淮揚繼續問:“還有呢?”

暮暮低聲說:“我三歲之前想和媽媽睡,然後有一天晚上我們去你們房間找媽媽。聽見你跟媽媽說我們老纏着她太煩了,要把我們送去外公外婆家。媽媽還說她同意,這樣你們倆晚上就能專心看電影了。”

暮暮越說越委屈,朝朝眼中還含着淚。

雒淮揚心虛地摸摸鼻子,心想怪不得這兩個家夥後來就沒有纏着岑今了,原來是偷聽到了。

雒淮揚拿出紙巾給兩個人擦幹眼淚,然後很嚴肅地對兄弟倆說:“爸爸現在就教給你們一個道理,沒有人會理所當然愛你們,想要別人愛你們就要自己争取。媽媽愛爸爸,是因為爸爸追了很多年才追到的。”

朝朝吸吸鼻子,“那我們現在追媽媽還來得及嗎?”

雒淮揚笑道:“來不及,因為我已經追你們媽媽二十多年了,比你們早了十幾年,你們還是換個人追吧。”

看爸爸的樣子,就知道追他更不可行,他們不可能超越媽媽在爸爸心中的地位。

朝朝和暮暮溝通失敗,他們決定以後要第一愛對方,然後再愛爸爸媽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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