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最初

最初

原來在一開始,裴見城就撒了謊。

他沒有暗戀樂茗,只是察覺到樂茗喜歡他,心想他一個男生也吃不了虧,便順勢而為,來了段浪漫的雙向暗戀成真。

四個人曾在群裏放肆表達自己的欲|望。

如今曝光出來,一言以蔽之:他們想快活想得快發瘋了。

除了溫茉和樂茗,他們看上的女生還有很多。

相關的聊天截圖被瘋狂轉載。

四個人現在還真有點過街耗子那味兒。

事情鬧得沸沸揚揚。

尤其是裴見城,之前還跑去一中誣蔑他人名聲。

周一晨會上,校長宣布他們四個人的處分,如果表現不好,将不予撤銷;且重點批評教育了裴見城。

早在小酒館,四個人的關系就已經掰了。

之後劉帆和張予跑去一中道歉澄清,又在空間發了圖文解釋,讓原本就破碎的友誼徹底碎成了渣。

劉帆和張予的相處倒還好,不過也都回不到從前。

這天晨會結束,裴見城堵住劉帆和張予,平時的斯文腼腆早就不知所蹤,一臉陰郁,“為什麽要這麽做?”

明明他們都已經占上風了!

Advertisement

不去管,随着時間的流逝,這件事自然而然會被人忘卻。就算有人回想起來,那也是溫茉和樂茗的錯。

劉帆摸了摸耳釘,似笑非笑,“好好做人不行嗎?非要去犯賤。”

張予扔了顆口香糖進嘴裏嚼,慢慢悠悠開口,“做人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裴見城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和賀行烨是一夥的!”

那天确實是賀行烨聯系到他們,也威脅了他們。

但要是他們自己沒有知錯,便會把受威脅的事傳出去。

說到底,是他們的良心發現了。

如今他們該做的是好好學習去奮鬥自己想要的未來,而不是圖一時之快,讓将來的自己後悔。

這麽簡單的道理怎麽以前沒看清呢?

不過也不遲。

劉帆和張予默契不再搭理裴見城,聊着昨晚的随堂測驗走遠了。

靠!

裴見城一拳砸在旁邊公告欄上。

見狀,路過的同學紛紛加快步伐。

這樣一來,就顯得慢慢悠悠、還看着裴見城笑的高朦有些格格不入了。

高朦神情懶懶的,對方朝她狠瞪過來時,她仍是那般,笑音似有似無,“這都是報應。”

裴見城正在氣頭上,要不是顧及身上的處分,早就像以前一樣一巴掌揮過去了。

這個賤人總是能夠輕易挑起他的怒火。

冷眼一瞥,頭也不回。

裴見城自以為走得很潇灑。

殊不知在旁人眼裏,他這樣子狼狽極了。

高朦眸光淡漠。

當初她絕對是瞎了眼,不然怎麽會喜歡裴見城這個渣。被他各種胡亂猜疑,心裏還傻乎乎地認為是自己錯了,他打她是應該的。

她和裴見城分手後,這種感覺還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

畢竟是一見鐘情加初戀。

所以說願者上鈎,最難搞了。

要是她有溫茉那樣‘蠢得要命’的朋友,是不是就能避免呢?

高朦自嘲一笑。

-

一場即将到來的月考把大家的注意力拽回到學習上。

聽說這次的考題格外變态。

大家投入了比之前更多的精力去複習。

每到自習,教室裏就會彌漫着嚴肅的安靜。

除了賀行烨那兒。

他整天都在睡,似乎怎麽都睡不夠。

如果不叫他,會不會直接睡到第二天?

溫茉想試試。

晚自習結束時,溫茉在桌前停了會兒,終究是邁不過心裏那道坎,叩響了桌面,“回家了。”

賀行烨習慣性地扔了顆薄荷糖進嘴,睡意減退。他不着急起身,托臉凝着她,淺咖色眸子漾出笑意,“小茉莉剛才該不會是想不叫我,自己回家吧?”

他臉上還帶着倦意,衿貴慵懶,比平時更勾人了。

等等!

他剛才說什麽……

反應過來,溫茉咬牙,“你該不會每天都這樣等着我吧?”

賀行烨撩唇,“小茉莉已經習慣了不是嗎?”

答非所問!

溫茉轉身就要走,衣服下擺被勾住,她低頭看見一只修長骨感冷白的手,指腹正緩緩在上面摩挲。

手主人笑聲低啞,攜了幾分蠱惑人心的意味,“我還沒怪小茉莉想抛下我,小茉莉倒是先發制人了。”

“我哪有?”溫茉扯回下擺,不小心和那雙仿佛能吸人精魄的眼睛對上,沒由來地洩了氣,嗓音低軟,“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好嗎?”

賀行烨起身,由着自身的陰影罩住她,“不好。”

他盯着她的臉,回答得很幹脆。

一開始,他沒想過她會叫自己。

但有了一次就會期待有下一次,所以他每晚都會等着她。

有時會提前醒,有時睡得沉。

溫茉感覺到他視線裏的灼熱,把頭壓得更低了。她揪着袖口,半晌也沒憋出一個字。

也不是找不到說的,只是心裏怪怪的。

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剛才突然冒出來的,很陌生。

賀行烨彎腰湊近,“生氣了?”

突如其來的放大的俊臉,吓了溫茉一跳,她不受控地退了幾步。在要撞上桌角時,一只手及時箍住了她的腰往懷裏一帶。

薄荷味聞着愈發清晰了。

直達天靈蓋。

眉心一涼,溫茉回神,眼裏還帶着些許迷糊,“是不是我撞疼你了?”

賀行烨沒忍住再用指尖點了點她眉心,“我想說,你可以松手了。”

剛才下意識拽住了他的校服,也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

此時宛如燙手山芋,溫茉趕緊松了開,“對不起。”

小臉泛紅,白玉般的耳垂紅了個透。

乖死了。

差點……

他差點沒控制住自己,就要緊緊抱住她不撒手了。

賀行烨內心洶湧,容色如常地回答她剛才的問題,“太瘦了,當心把自己撞折。”

很快,他就想收回這番話。

前些天牙痛沒吃甜的,今晚溫茉買了五串糖葫蘆,大有吃完這次再也不吃的架勢。

賀行烨頭疼,偏他不管說什麽,她都用他說的那句話來怼他。

且還添油加醋,頭頭是道。

總不可能直接上手搶了扔垃圾桶吧?

那他可就徹底坐實了‘人心險惡’四個字。

溫茉尤其喜歡酸甜交織的食物,牙痛那幾天,她想糖葫蘆想慘了,做夢夢見,醒來枕頭濕了大片。

終于吃到,幸福得快哭了。

看她吃得實在香,賀行烨不忍心再讓她不準吃,只說,“少吃點,不然牙齒又該痛了。”

伸手幫她拿住另外四串,順便遞出紙巾。

溫茉擦擦嘴角的糖漬,“謝謝。”

路燈拉長兩個人回家的身影,看着是那麽的和諧,那麽的……刺眼!

細微的清脆聲響起。

角落裏有個人把糖葫蘆捏得稀碎。

許隽隐在黑暗裏,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壓下心中煩躁,走了出去。

不遠處,淩雅扔了煙頭,唇角勾出弧度。

-

月考推遲到下個月初。

同時傳出消息,這次考後按成績分班。

晚自習上,班主任确認了要分班。

這是學校臨時商讨做出的決定,說這次的題型能夠很好檢驗出大家的水平,就不用等到半期考後再分了。

繼變态題之後,再來分班壓力。

大家對複習是愈發的瘋狂。

胡言瞥了後面睡覺的人一眼,他覺得烨哥肯定沒聽見老李說了什麽,不然不可能還在睡覺。

下課鈴一響,胡言忙把這次要分班的事告訴賀行烨。

賀行烨愣住,須臾,他翻開桌上幹幹淨淨的書。想到什麽,他又把書給合上,趴了回去,“分班又不是再也不見。”

理是這個理。

但同班更方便不是嗎?

胡言摸着下巴,“班長和許隽關系本來挺好的,不知怎麽回事,這期涼了。他們同班後,低頭不見擡頭見,應該會有所緩和吧。”

許隽……

存在感太弱。

他都快忘記這個人了。

賀行烨慵懶靠着,校服松垮,肆意不羁。

眸光流轉到某人身上,屈指輕叩桌面,似有幾分歡快的節奏在其中。

想到一件更有意思的事,賀行烨看向胡言,唇角泛起不明顯的弧度,“誰給你的勇氣讓你對我這個年級倒數第一自信?”

胡言愣了瞬,轉身往自己課桌翻找了會兒,随後将草稿本攤開,這頁除了有下五子棋的痕跡,還有解題思路。

那天課間和烨哥下五子棋,突然烨哥就解起了題。

問原因,烨哥說是想起昨晚溫茉解的題,覺得挺有意思。

開學這麽久,他還是第一次見烨哥認真搞學習,在看見密密麻麻的解題步驟後,心裏冒出一個聲音:烨哥該不是故意裝學渣吧?

他不怎麽看得懂。

所以趁烨哥不注意,拿去問了教數學的老李,步驟全對,答案正确,老李還說這個解題方法是最簡單的。

這都密密麻麻了,還最簡單。

不愧是他一直喜歡不上的數學。

四目相對。

一切盡在不言中。

胡言嚴肅臉,“烨哥,你一定可以的!”

賀行烨撕掉那頁團成球抛進垃圾桶,“大概是被學習鬼附身了。”

胡言:“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賀行烨睡下,“他還不是我的對手。”

胡言眨了眨眼。

那他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遇到夠格的對手,烨哥才會暴露學霸屬性?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