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私奔
私奔
他的龍鱗還是當初拔出時,小小一片的模樣,在宋時景心口,散發暖黃的光芒,堅定的守護着心髒。
源源不斷輸送龍氣到各處經脈,尤其是漏鬥似的丹田,大多數龍氣都堵在那裏。宋時景這才能活下來,并且修煉。
即使這樣,只要宋時景長時間使用靈力,依舊會讓龍氣震蕩,導致生命力繼續流逝。
燭峫手掌向下撫摸,溫度分明地傳遞給宋時景,讓他感到不适。
宋陽榮已經從儲物戒中拿出佩劍,望着燭峫的手越來越下流,眼尾神經不自覺地跳動着。
這個混球他在這裏都敢摸他的兒子,他不在時,豈不是上下其手,為所欲為!
宋時景按住燭峫手背:“你摸我肚子做甚!”
燭峫心神全部放在丹田,沒有多想:“你別打擾我,都是男人,你還怕我摸?”
宋時景羞澀地偏過臉:“倒不是……。”他頓了頓,提高音量:“你摸得越發下流!”
下丹田在臍下,燭峫的手正放在他小腹處,宋時景不是認為燭峫輕薄,只是這人手腳不安穩,以為是故意逗弄他。
“下流?”燭峫不敢置信地驚呼。我好心為你查看身體,你竟然說我下流。
他擡頭看向宋時景閃爍的雙眼,又低頭看着完全被他扯開的衣服。裸露蒼白的膚色,清晰線條。他手掌按在小腹,随着呼吸一同起伏。
猛地收回手,燭峫臉頰肉眼可見地紅起來。不挑明還好,說開來他倒真覺察自己行為放蕩。
竟然如此親密地觸碰宋時景,毫無芥蒂,而且這呆子還任由他把手放在丹田,若是他有意,瞬間就能擊破他的丹田。
“你……你怎麽不躲。”燭峫先發制人,手忙腳亂的把他衣襟合上,動作倉皇反而把裏衣柔軟的布料弄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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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景想推開他自己整理,兩方用力,脆弱的布料‘撕拉’一聲。
‘嘭’
兩人愕然擡頭,宋陽榮不再掩飾身形,地板被他踩碎,不知何時拔出劍,手掌顫抖地握着劍柄,緩緩指向燭峫。
“你這……無恥敗類!”宋陽榮提劍便刺。燭峫還能分神拉過被子給宋時景蓋上,才跳下床躲開。
“伯父,你這是做什麽?”燭峫慢悠悠地整理衣服,背過手微微躬身,露出燦爛的笑容。
宋時景顧不得衣着不得體,下床問道:“父親你這是做什麽?”
宋陽榮氣得吹胡子,這個笨兒子,都叫人輕薄了,還問做什麽!
“你這傻子。”宋陽榮羞怒,看着兒子純良的模樣,又不知怎樣開口。
“他……分明是在……”嘴唇顫抖,宋陽榮一跺腳,怒道:“亵玩你。”
宋時景鬧個大紅臉,後退一步,惱道:“父親!”
臉上燒得厲害,宋時景垂手立身,視線閃躲,偏過頭去。
“他只是性子驕狂頑劣,胡作非為罷了。沒有……沒有那種意思。”
宋陽榮表情驚恐,像是第一次認識自己兒子,呼吸不暢的感覺再次襲來。
“你從前最見不的惡事,怎麽如今對他反而寬容起來!”
燭峫視線游移,滿意宋時景為他開脫,賊嘻嘻地笑說:“景兄不必為我說好話,想必是我在這裏惹得伯父不快。”
“你們不要為我争吵。”他佯裝失落地低下頭。
“你給我閉嘴!”宋陽榮氣得噴火。“就是你這小流氓哄騙我兒子。”
他必須把這頭龍趕走,若是孩子是女兒,怕是再待一段日子,孫兒都要有了。
舉劍就砍,宋時景在這裏,燭峫不好與他父親對打。只能閃身躲過,向外跑去,宋陽榮緊追不舍。
“父親!”
宋時景拿過衣桁上的外袍披上,急忙也追出去。
宋陽榮邊追邊喊:“有我在這裏,你休想對我兒子做那事!”
燭峫怒氣上湧,本來就該賊人理虧,他都說了不會取出龍鱗,怎麽還追着他不放?
他瞧見宋時景身影,與宋陽榮對視:“伯父,我與景兄親如兄弟,你何苦為難自家人?”
“誰跟你是自家人!”
“父親!”
燭峫速度太快,宋時景追不上,他境界又比不上宋陽榮,追了半天急得不行,只能調動全身靈力。
燭峫身形一顫。差點被宋陽榮砍中,他感覺到宋時景心跳變得急促。
猝然轉身,作弧線繞過宋陽榮,直奔宋時景而去,張開雙手抱住後者。
手掌輕車熟路地按在胸口,大量龍氣湧入龍鱗,急促的心跳逐漸平緩。宋時景開始失色的嘴唇,再次紅潤。
“不要調動靈力這麽劇烈。”
“氣煞我也!”劍光湧動,并劍指怒目而視。“我就在這裏,你竟然還敢去輕薄我兒。”
燭峫懶得理他,摟住宋時景後腰,穩住他身體。
“父親住手。”
宋時景質問:“你為什麽追着他。”
看着摟在一起的兩人,這叫他一個做父親的怎麽當着兒子的面說出口。
“你……”宋陽榮嘆氣:“我兒,你自小純良,不知道此人來者不善,你留他在身邊是害了你啊!”
宋時景搖頭:“父親,他雖然頑劣,禀性難移,人狂妄自大,易驕易怒,常常胡作非為,故态複萌。”
燭峫本來笑着的臉陰沉下去,掌心微微用力。
宋時景身體一顫,難以置信地瞪着燭峫,紅霞一路燒到耳尖。
他用力推開燭峫的手,繼續道:“但是我相信他不是壞……,不是那麽壞。”
燭峫臉更加陰沉,抱着肩膀不插嘴。
“癡兒,你叫他騙了。”宋陽榮眼前一黑,快要昏厥過去。“你可知他對你都做了什麽樣的事啊。”
宋時景愣住,滿眼不解:“他不曾對我做過什麽。”
聽見沒老頭!燭峫仰起脖頸,意氣揚揚,宋時景可是親口說了,他從來沒對他做過什麽。
宋陽榮不聽:“你少不經事,不懂他對你做的事,沒關系,為父替你懲處他!”
見父親還要攻擊燭峫,宋時景只好擋在燭峫身前。
“父親……”宋時景吸氣,語氣帶上哀求:“我只有他這一個朋友。”
兩人身體同時一震。燭峫抿唇,怔然望着宋時景的背影,一時失神,嘴角上揚,又無奈一笑。宋時景呆雖呆,倒是會蠱惑人。
這話聽得他心裏舒爽。
宋陽榮以手扶額,身體在半空晃悠,他無力再說什麽。他的兒子都不站在他這邊,他還能說什麽!
“伯父何必擔心,我會照顧好景兄。”燭峫不是刻意擠兌宋陽榮,他的确有在照顧宋時景的身體,及時補充龍氣。
但在宋陽榮眼中,燭峫完全是在耀武揚威。
“你這下流的小子,休要诓我,我可不是景兒那般單純。”宋陽榮指着燭峫:“你離我兒子遠一點。”
燭峫翻白眼:“伯父莫開玩笑,日後我還要帶景兄回家呢。”
他笑盈盈地從宋時景身後露出臉,享受被保護的感覺。“除非景兄趕我走,不然我是不會走的。”
“你還想把景兒帶回你的賊窩!”衣擺飛揚,靈氣凝練,宋陽榮苦悶地看着兒子,癡兒,你可知為父的心啊。
你怎叫我忍心看你被這小子亵渎,哄騙。
今天就是再讓他不仁不義一次,他也要将這頭龍趕走。
宋時景後退一步,貼近燭峫身體,表明态度。
燭峫挑眉,順勢攬住宋時景的腰,嘆息道:“二位何必為我吵鬧。”
氣息吹在宋時景耳邊,他輕聲說:“我雖一開始的确對景兄抱有惡念,但如今……我對他沒有惡意。”
“我只是想多與他幾日玩樂。”我們皆失去三十餘年的歡樂,他只不過想連帶着宋時景的份,一起找回來。
“我已經應承伯父,不會傷他,你又何必相逼?”
“把你的髒手拿開!”臭小子說就說,還要動手動腳,他怎能信!
燭峫不松手,反而摟得更緊,“伯父如此不近人情,便怪不得我了。”
抱緊宋時景腰身,倏地向後飛去,眼見宋陽榮追來,燭峫靈活閃躲。
龍族的速度,即使宋陽榮臨近飛升也比不得。
燭峫向雲中閣壁障飛去,聲聲大笑,胸腔振動,傳遞給宋時景。
“景兄,你可知你我這般在凡間叫的什麽?”
宋時景擡眸,只瞧見他的下巴和淩亂紅發。
燭峫低頭,赤瞳對上他的眼睛,背後是滿天繁星,明月高懸,天地澄清。
“叫‘私奔’!”
揮手沖破法陣,一道金光如流星劃過,遠遠甩開宋陽榮,只傳來漸漸遠去的聲音。
“伯父,你兒子我就帶走了!”
憤怒的吼叫劃破長空,驚動整個天玄宗,素玄趕來,只看見自家宗主捶胸頓足,悔恨交加的模樣。
宋陽榮氣得想吐血,他家的白菜長腿和豬跑了。
氣煞他也!
跑了半個時辰,燭峫自己都不知到了哪裏,方才停下。
他喘息,一路速度最快,還帶着一個人,燭峫也累得不輕。
“你父親到底為何對我敵意這麽大?”
宋時景第一時間整理衣服,手掌按在腰間,那裏還停留被燭峫緊緊抱住的觸感。
“可是因為你們瞞着我的事?”宋時景猜測。
燭峫不解:“不應該,我已經和他說過不會對你做什麽,況且這麽多日你不還好好的!”
張開雙手,氣悶道:“我還穿着裏衣呢,你倒是收拾得幹淨,怎麽走時不幫我也拿一件外衣?”
“哪裏來得及!”這時候還要挑他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