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26.

經過DNA對比,童童指甲中殘存的皮屑屬于産陳大夫,完整的閉環推斷,最後童童的致死傷毫無疑問就是他所為。

一天的連軸轉,姜純有些吃不消,縮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脫了鞋,腳踝又微微發腫,她輕柔着:“隊長,這次的案子,我還是感覺不通透。”

“是因為現場并未發現安眠藥瓶子嗎?”嚴尋悠然打着方向盤,每次回家都是跟月亮肩并肩。

姜純轉頭,異常堅定的說:“兩人個人供詞裏都出現過那瓶安眠藥,我感覺不像是騙人話。”

“所以在陳大夫之後,還有人進去過童童家裏。”兩人異口同聲,不可否認在推理案件的效率上,姜純是警隊唯一跟得上他速度的人。

“那個人一直在看着這一切,冷靜的像是一只獵物,在陳大夫慌忙離去後,拿走了那個藥瓶,将屋子裏打掃的十分幹淨,一個腳印都沒留下。”姜純打了個寒噤,只覺得後背發涼:“那她費了這麽大周章,為什麽執意要帶走那個小瓶子呢?”

“很簡單啊,說明那個瓶子,也有指向那個人自己的證據。”嚴尋撚動手指,眉眼之間充滿了銳利:“還有一點,你應該注意到了,童童的媽媽應該很愛自己的兒子,但是她卻選了一個最差保姆。”

“我想到了,但是不到萬不得已,我并不太想懷疑一個親生母親。”姜純眼中有些暗淡,懊悔的低着頭:“可是現在唯一還有疑點的就是童童媽媽,童童的手臂粉碎性骨折,他們的家境也并沒到差幾百塊錢就過不下去的階段,反倒是因為便宜選擇了口碑名聲極差的月嫂阿姨。”

“那咱們往那個中介公司走一趟?”要是換做嚴尋一個人,出了警隊早就直奔月嫂中介公司了,現在沒準都站在門口了。

“咕嚕~咕嚕~”

姜純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小肚子,現在早就餓得前心貼後背。

“這裏有家不錯的居酒屋,先吃飯。”嚴尋将車靠在路邊,日式的裝修風格門口還中着一顆小小的迎客松,屋內和風式的曲目讓人神心舒爽。

“歡迎……”老板看見進屋的是嚴尋,頓時眼睛一亮:“你可來了,都多少日子沒見了。”

嚴尋的身高完完整整的将姜純覆蓋住,老板走進猝然一怔,以為是新來的客人。笑得有些深意:“美女,裏面坐,我們家日式風格的料理很地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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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是一起的。”嚴尋低頭,一手托着姜純直接往樓上的雅座走。

“我去,我去我去。”老板更加驚訝,像個跟屁蟲一樣湊了過去:“我們嚴大隊長也有今天,難得啊,都以為你是個老和尚呢,當年在學校的時候……”

姜純客氣笑笑,不知道該怎麽答話。

“別廢話了。”嚴尋揉了揉太陽穴,他這嘴炮喊得腦仁直疼:“兩份鳗魚飯,一份燒鳥。”

老板有些怄氣:“你帶着女朋友過來,竟然不吃我做的懷石料理。”

“一、你的那個懷石料理吃不飽、二、她餓了,需要現在馬上就要吃飯。”嚴尋随手翻着菜單,這個老朋友随時都喜歡換菜單,就像他換女朋友一樣勤快。

姜純尴尬笑了笑,哪有這種用吃不飽來形容一個女孩子……還是第一次見老朋友就留下這麽個印象。

“三分鳗魚飯,兩份大套餐燒鳥,一份醬燒一份鹽燒。”老板氣呼呼的朝着對講機機交代了一通:“正好我也沒吃晚飯,一起吧。自我介紹,我叫黃岡,幸會幸會。”

姜純不動聲色的往嚴尋身邊挪了挪:“姜純,幸會幸會。”

“那天問我壽喜燒的火鍋是給你做的吧。”黃岡瞥了姜純一眼嘿嘿的傻笑,他從懷裏掏出盒煙遞了過去:“來一根?”

“戒了。”嚴尋順着窗戶把煙扔向窗外:“我也不建議你吸,對身體不好,不用謝我。”

黃岡咬牙,兩人飯桌上閑談很是熱,姜純不時的應和幾句,多數時候都在大口的吞咽,這家店鋪的做法确實正宗,雞頸肉與雞肉丸尤為美味,一口咬下去鮮嫩多汁,肉質綿軟。

“你能走出來,我很開心。”飯菜見第,黃岡突然有些呆滞,聲音沙啞摩挲着桌角:“有些事情啊,該忘記就忘記吧。”

嚴尋欲說話,黃岡飛速的蹭過眼角:“你們接着吃,不夠了跟我說,我去看看店。”

“有些事情?”姜純兩顆丸子頂在嘴巴裏,含含糊糊問道:“你到底還藏了多少秘密?”

嚴尋閉着雙眸靠在木質座椅上,那些年的光景,他以為自己早就忘卻,可如今提起來,心中還是忍不住翻湧。

陽光下,三個少年勾着脊背,球場上揮汗如雨的時光,終究漸行漸遠。

“這故事太長,以後我慢慢說給你聽。”嚴尋擡頭看着姜純,心中莫名的踏實。

“好”姜純吃幹淨最後一串,難掩心中的滿足:“嚴尋,我發現真的是個很奇怪的人,明明很有做飯天分,但一個人時候卻有十分能将就,很矛盾很複雜。”

嚴尋捏着果汁,飲了最後一口,喉結上下滑動,沉默不語。

姜純帶着嘴角一勾,帶着一絲壞笑,勾着手輕輕蹭了下嚴尋的喉結:“都說男生的喉結不能輕易碰,隊長,你說為什麽?”

屋內的氣氛逐漸暧昧,為什麽?還能為什麽?這麽敏感的位置。

“你的描述并不準确,這個位置準确的說應該叫甲狀軟骨突起,至于為什麽不能輕易碰,可能還害怕有些沒有分寸的讓我們當場去世……”嚴尋忍下身子的躁動,刻板的回答。

姜純愣了,扯着嘴角尴尬的笑笑:“好樣的,分析的有理有據,折服折服。”

吃完晚餐已經晚八點,街道華燈初上,又是一團和氣。

月嫂中介公司還未關門,每個人為了多掙些錢,也都在拼了命的努力,看着嚴尋兩人亮出了身份,月嫂中介的負責人倒是很配合。

“這個人有印象嗎?”姜純從手機裏調出童童媽媽的照片。

“這個人啊,有印象有印象。”中介的老板皺着眉頭,像是在用力着思考着:“這個人挺奇怪的,她要我把所有的月嫂信息拿給她看,但是看完竟然選擇了最差勁的一個,當然啦我們這種中介幹的不是一錘子買賣,有些話是要提前告訴客戶的,那個月嫂雖然便宜,她手腳不幹淨總是喜歡從家裏偷摸順錢的。”

“然後呢,客戶怎麽說?”姜純捏着錄音筆實時記錄着。

“結果那客戶說她兒子十幾歲了,但是還來請月嫂呢是為了招呼孩子更加細心些,也是個很奇怪的人。”中介老板搖了搖頭,一副很無奈的樣子:“孩子十幾歲還請月嫂,我也真的是頭回見。”

“謝謝配合。”嚴尋拉走了姜純,沒再問下去,再這麽耗下去也不會的什麽有力的線索。

姜純臉色很難看,她在車上身子微微打顫,眼中迷茫無助:“所以童童的媽媽選了手腳不幹淨的阿姨,卻故意在家裏留了大額的現金,她……她是計劃好這一切的。”

“只能說有可能,還缺少線索。”嚴尋輕輕拍着姜純的後背,能感覺她的恐懼正在蔓延,他極盡淡然:“粉碎性骨折卻沒有任何就醫跡象,手臂也沒補救措施,你說為什麽?”

“除非她覺得沒有要救的必要,或者是這個傷痕對于童童會有什麽好處。”姜純擡頭,眼睛瞪得碩大。

嚴尋的提出了至關重要的一點:“畫家的手都很貴的,想必童童的母親也為童童上過保險的。”

“這點我确實也有想過,可是童童媽媽應該沒有作案時間,根據她提供的高鐵車次我們進行過查詢,确實顯示購票是她,而且從當天的車站出入監控,她也确實是從那裏出來的。”姜純一次次推翻自己設想,又一次次重新梳理。

“我的記得我說過,童童家的小區屬于八十年代年代的舊小區,為了響應城市建設将主幹道才安裝了攝像頭,她在這個地方生活了十幾年,花些心思躲開監控應該也是可以做到的。”嚴尋的話像是姜純最後一絲幻想都擊碎了:“而且,即便她買了那趟火車,自始至終都沒上車,那也是有可能。”

姜純将這個想法在警隊群裏一抛出,頓時就炸了鍋。

劉家成:“不是吧,有這麽變态嗎。”

熊哥:“可是看着童童媽媽很難過的樣子。”

技術組小周:“我這就查詢一下高鐵上的視頻,看看她有沒有上車。”

大約十五分鐘後。

技術組小鄧:“童媽媽最近有跟一個人聯系較為密切,聊天記錄被删除的很幹淨,那個人的網名叫censor,個性簽名有一句話:Sword of justice of Damocles.”

姜純望向窗外,微涼的風拂過額頭,讓清醒不少,她呢喃的說:“為什麽,那是她的孩子啊,一個母親怎麽可狠心道如此地步,這對她又有什麽好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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