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 22 章

出機場的時候走的是私人飛機的專屬通道,林青雀擡腿疾步往外走,門口他的私人助理早已等好。宋玉難得的沒有嬉皮笑臉,将手中一份文件翻開,送到林青雀面前道:“二少,這是公關部拟好的發言稿,您先看一遍,有什麽不妥當的再改。”

林青雀皺着眉,一目十行:“差不多就這樣。”

“大小姐的意思是讓您發言,把握全局,畢竟對于公衆還是您更有信服力。”

“我知道了。”林青雀點了點頭,這次是重大安全事故,恐怕很難壓下去,鬧到SOF恐怕政府也會拍出專員問話。

他轉過頭對着身後三人道:“各位待會兒的新聞發布會要麻煩大家一起配合出席,不會太麻煩,具體事宜我的助理會和你們商量。”

林青雀下車後,到更衣室換衣服。宋玉西裝筆挺,站在三個大人面前,鞠了一躬:“我代表二少以及全公司感謝幾位配合。”

卻不料黎軍冷哼一聲,“你代表?你憑什麽代表?就這麽幾句話就能揭過去了嗎!”

宋玉低着頭任憑黎軍發洩完,恭敬地道:“黎先生先寬心,幾個孩子現在還沒消息是好事,綁匪哪個不是求財,現在還沒消息說明孩子們還沒出事。而且這四個孩子裏面還有我們大小姐的獨女,現在更是出動了SOF,我相信孩子們一定會被尋回。大小姐已經親口說了,這四個孩子無論是誰還沒找回來她都會找到底,就算到時候政府已經放棄,她也會自費請民間救援組織尋找。”

說着從自己公文包裏面拿出三份文件,分別展示在三人面前:“這是更新後的合同,孩子們出現意外,是節目組的失職,泠音作為最大的出品方有責任承擔一切後果,在此期間所有費用,以及孩子們到時候的就醫費用,都會由泠音承擔,并且這是對各位家長和孩子的補償。”

封邺從桌上拿起合同,果然片酬漲了,漲了兩倍不止将近三倍,他冷哼一聲:“貴公司可真是好手段。”

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軟,能用錢解決的不算什麽事,是解決事情成本最低的方法,這位林家大小姐作為資本真是深谙此道,自己親生女兒都失蹤了還能冷靜如此,可見是位人物。

封邺轉頭看向黎軍和謝白天,兩人皆是不做聲冷着一張臉在合同上簽了字,謝白天起身和自己姐姐打了電話,電話那邊顯然也是接受了這種辦法,畢竟除此之外,無計可施。

“那麽請各位稍等,等二少更完衣,一同去現場。”宋玉将三份文件收好道。

發布會現場已經布置好,現場座無虛席,媒體長槍短炮對着發言席,顯然不想錯過吃瓜的第一時間,這裏面有泠音自己的媒體,有對家落井下石的,還有政府官媒,都等着林青雀說什麽,怎麽解釋。

下午五點整,新聞發布會準時開始,林青雀站上臺不緊不慢的将發言稿讀完,封邺、黎軍和謝白天坐在他身後,給他當背景板,也防止對家的媒體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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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有請媒體提問。”林青雀擡頭,注視席下。

第一個提問的是官媒,詢問了幾個孩子的狀況,林青雀将幾個孩子的狀況說明。

“請下一位媒體。”

下一個是泠音的對家,林青雀也明顯皺了一下眉,随後又恢複如常。

提問的是一個外國女alpha,金發大波浪,話卻是咄咄逼人:“我想問一下節目組有沒有相關備案?”

“節目組在廣電早已進行相關備案,并且整季節目在今年年初籌劃階段就已經進行備案,由于怕涉及洩露節目機密只公示一部分,我們會把已經錄制的幾期內容的備案內容放在微博,具體內容各位媒體可以去微博查看。”

但是女alpha顯然還不想發過他,不依不饒:“既然貴公司已經有備案,那麽怎麽還會選擇在滇省,與鄰國交界處,我相信節目組不可能不知道邊境有多危險!”

林青雀聞言勾唇露出一個笑容,摹得又放下露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這位媒體,你這是在質疑我國的邊防嗎?你可以說滇市處邊境,毒|品走私、人口販賣、電信詐騙頻起,但決不能質疑滇市邊防警察的能力,我們能安全地站在這裏,完全是因為他們為我們築起的邊境長城,他們對得起我們所有人!”

他話音落時,幾個官媒的媒體已經轉過頭眯着眼注視着她,攝影師也對着她,她原本還想說什麽,想起百年前的歷史,突然不敢做聲。她發誓,要是她再說下去,那些個媒體絕對會把她生吞活剝。

“顯然這位媒體朋友不是那麽想的。”林青雀給了她一個臺階下,“下一位。”

整場發布會除了那位女alpha都很和諧,被當做背景板的三個孩子家長,只有一次被cue起來說話,還是黎軍作為代表說話的,黎軍混這個圈子這麽久,自然知道怎麽把話說得好聽。

然而就在發布會即将結束的時候,林青雀将發言稿收拾好就要下臺,臺下的一個僻靜角落闖進來一個頭發蓬亂身形矮小的男子,林青雀剛想叫保安,就聽見男子狂叫一聲發出不明的聲響朝他沖來,保安居然沒有按住他,讓他一下子到林青雀面前,手中拿着一管透明針劑。

針管小小一只,針頭卻很粗,銀色的針頭在燈光下發出陣陣寒光,閃耀着令人膽顫的冷意,針的尖端滾出一顆不知是什麽的珠液。

他高舉針管,眼看就向林青雀的脖頸——

千鈞一發之際,林青雀閃身到發言臺的另一邊,用手護住自己的後脖頸,想象中的刺疼沒有襲來,反倒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封邺在那瘋子針管紮下來的瞬間,保住了林青雀,那一針紮在了他的身上,頸側,那是alpha腺體的地方。

瞬間一股青竹味的信息素爆發開來,随後猛烈的酸澀的香檸檬到來。信息素不光光是alpha的等級載體,更是攜帶擁有者的情緒載體。

封邺信息素中巨大的壓迫力和蘊含的痛楚讓在座的所有人臉色慘白,甚至跪倒在地,原先頤指氣使的女alpha匍匐在地上額頭是涔涔冷汗。

封邺慘叫一聲,忍着劇痛将針管拔出來,扔到地上,手撐在發言臺的邊緣直喘粗氣。

幾個beta保安最先反應過來,跑上來擒住那個瘋子,另外幾個将封邺扶至後臺,找來醫護人員,幾個值班醫生戴着防護罩看着看着傷口初步推斷傷到了腺體,趕緊聯系醫院。

林青雀在封邺離開許久,空氣淨化器将他的信息素稀釋的差不多才緩緩起身,他們兩個契合度太高,以至于他幾乎是親臨其境地感受封邺的痛苦。

他有些精神恍惚地摸了摸自己的頸側,連黎軍和謝白天和他打招呼都沒聽見,他看着自己沒有血跡的手掌,猛地回神,看着來來往往的現場,拉着一個保安的領子問封邺去哪了。

半個小時後,林青雀來到醫院,這裏是腺體專科醫院,針對腺體的疑難雜症很有一套,因為是林家的産業所以絕對保密。

封邺的主治醫生是醫院的院長,因為是為了保護林家二少受的傷還傷在了腺體,宋玉在知道後直接請久不出山的老院長,宋玉知道林青雀絕不會想欠人情,于是自己做了主。

老院長滿頭白發看到林青雀來,顫顫巍巍地起身,林青雀不想整這些虛的,直接問道:“他怎麽樣?”

“腺體貫穿傷。”老院長透過啤酒瓶底後的鏡片看向他,“修複要好一些時間。”

林青雀聞言愣了一下,他不敢相信那有多疼,即便是他們如此高的契合度也不可能百分百感同身受,自己已經是那樣痛,封邺會有多痛苦!

“以後腺體功能會受損嗎?”

老院長搖了搖頭:“貫穿傷看着疼,實際上好治很多,只是這一年都要好好養着,不能用腺體了。”

林青雀這才松了一口氣,“要用什麽藥都記在我賬上,用最好的。”說着像是想起什麽:“那管藥是什麽東西?”

“針劑的樣本剛送過來還沒化驗出來,我們取了封先生的一些血液樣本,希望可以早些化驗出來。”

林青雀疲憊地點點頭,用手撐着額頭,深吸一口氣,閉了閉酸疼的眼睛,這幾日巨變實在太多,從桐桐失蹤再到發布會出事封邺替自己受了這無妄之災,就像是流年不順,實在是不知道得罪了誰。

而此時,一個小護士拿着一張報告進來:“院長,林先生出來了,結果出來了!”

“試劑具體成分不知道,但是能确定這是一種黑市流通的一種藥劑,是催發發情期的。”

林青雀透過病房上方的玻璃窗看到病房內的封邺被發情期折磨地猶如困獸,他的四肢被鐐铐牢牢困住,雙手呈瓜撕扯床單。

封邺的腺體受傷,醫院不敢給他使用抑制劑,怕再損傷腺體機能,有伴侶的alpha可以和伴侶一起度過,沒有伴侶的alpha只能自己挨過去。alpha的等級越高也就意味着發情期有多難熬,上天是公平的,賜予他們不同常人的天賦就要承擔相應的代價。

林青雀阖上眸子,再睜眼時對着老院長道:“給我鑰匙。”

老院長呆呆地看着他。

“你知道我什麽意思。”

老院長無法,從口袋裏摸出鑰匙,欲言又止,最終沒說話,看着林青雀推門進去。

封邺從腺體的劇痛中醒來,剛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醫院,渾身滾燙,渾身血液如沸騰,洶湧地奔向一處,他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竭力壓抑着信息素不讓它爆發影響別人,頂級alpha發情期時爆發的alpha可以影響方圓五公裏的區域,而且沒有上線。

他喘息着在對講機中簡短的說出了自己的情況,挂斷通訊,他雙手死死揪住被單,不讓信息素溢出,直到穿着防護服的醫護人員進來,他被換到特護病房,四肢鎖上鐐铐,這是他才松懈。

信息素稍微開了一個閘就如同傾瀉洪水一般充斥在整個房間,于是這方寸空間都是青竹和香檸檬的味道。

封邺一個人靜靜默算時間,他很久沒來發情期了,不知道這次發情期會持續多久,他看着窗外已經落下的夕陽,那僅剩的光芒也堕入黑暗,他失去了能計算時間的工具。

于是,他在黑暗中一秒兩秒,自己數着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天花板上的燈突然亮起。

一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出現在他面前,封邺嘲諷地嗤笑一聲,自己發情期想人都想得瘋了,居然會想到林青雀。

他離自己那麽遠,那麽遙遙不可攀,他就是西王母的引路青鳥,怎麽會為自己堕入凡塵。

“封邺。”他輕輕地喚了一聲。

封邺将頭挪開,看向另一邊,自己當真是瘋了。

然而下一刻,一雙瓷白的雙手将禁锢自己的鐐铐打開。封邺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他喃喃:“你......”

林青雀垂着眸子,鴉羽般濃密纖長的睫毛垂落一片陰影,他撕開頸側的腺體抑制貼,清甜的墨蘭香淡淡散發出來。

本來就充斥在空氣中青竹信息素感受到墨蘭香,一下子就如同猛虎看見兔子撲上去,死死糾纏不肯放手。封邺雙眼通紅,他忍着将眼前人撲到吞吃入腹的沖動,一個字一個字道:

“你幹什麽,快出去,我會傷到你的。”

還會吓到你的,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對你抱着怎樣的欲|望,我想把你拖下神壇,我想要在你的粉絲面前惡狠狠地亵玩,讓你的嘴裏喊着我的名字,眼睛裏綴着淚從此心裏眼裏只能有我,把你鎖在我的身邊,寸步不離。

他別過臉,狠狠地閉上眼:“我會傷到你。”

林青雀越過床頭,關了燈,黑暗中渾身上下感官都集中在裸露的肌膚上,他貼近封邺,用自己的額頭靠着封邺的額頭,輕輕道:“怎麽辦,我的發情期快到了。”

成年人的默契無需多言,封邺一下子就懂了他是什麽意思。

封邺睜開眼,在黑暗中注視着他,就在林青雀都要放棄的時候,封邺猛地吻上了他的唇。

兇猛帶着獸性,撕咬着他的唇,林青雀甚至覺得自己要被他吃了,但是他沒吭聲,一直靜靜地等着封邺平複下來。

終于,封邺抵着他的額頭,喘着粗氣,壓抑着欲|念,聲音有些嘶啞,劉海發絲淩亂,露出一雙閃着淚光的小狗眼:“我可以嗎?”

我可以把你弄髒,讓你身上沾滿我的氣味,讓所有人知道你陪我度過發情期,讓所有觊觎你的人知道你早有所屬嗎?

純潔又色|氣。讓人不忍心拒絕,偏偏說得又是那樣肮髒。

林青雀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果然破皮了,他看着封邺那雙眼睛,想起了小時候自己養的那只寵物犬,讨食的時候也是那樣可憐巴巴地看着自己。

他點了點頭。

“那這裏呢?”封邺心頭邪念四起,用滾燙的手撫摸林青雀頸側,那是alpha最脆弱的地方,惡意地道:“我想标記你。”

下流又放肆。

他這是警告林青雀,也是滿足自己心裏的意|淫。

“可以,我說過,啊——”

林青雀話音未落,頸側就一陣巨疼,封邺的犬齒狠狠咬破肌膚紮進腺體,信息素被注入。

alpha本應排斥同類的信息素,可他卻是個異類,在信息素相斥的過程居然能産生異樣的快|感,刺痛席卷全身,血液裹挾這兩種霸道的信息素流淌過全身血脈,他渾身被汗液浸透,濕噠噠地躺在封邺懷中,一直到完成一個短暫的臨時标記。

封邺就像是巨大的獸類,心滿意足拱着懷中沾染上自己氣味的獵物,随後又慢條斯理極近纏綿地一點一點舔舐着林青雀的唇。

林青雀的唇很柔軟,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樣冷硬不吃,柔軟的溫暖的,封邺細密的舔吻他唇上的傷口,含着微腫的唇珠,一下又一下親昵地輕啄他的唇,直到他的唇變成水潤的紅。

林青雀的胸膛劇烈起伏,伴随着侵入的信息素一點一點被接納,他漸漸緩過神,擡手就給了封邺一巴掌。那一巴掌不痛,他的手掌被封邺握住,十指相扣,他的指尖被封邺情|色的舔舐,濕漉漉的。

發情期與他而言就是強制完成的任務,他不想要缱绻的愛戀,那種讓人沉溺的溫柔那他感到害怕,他怕自己會陷下去。

他猛地吸了一口氣:“你是不是不行!”

這句話就像是挑釁一般,戳中封邺某個點,他一把将林青雀翻過身,讓他後背朝着自己,撕開他的襯衫,将他抵在窗前,林青雀懸空,唯一能支撐的是窗戶邊上的窗臺,他用手艱難地撐在窗臺上。

窗外是萬家燈火,川流不息,兩車道上都是連綿閃耀的車燈。封邺就這樣,又一次發狠地咬破剛剛有些愈合的傷口,将信息素又一次灌入他的腺體。

......

“青雀,你太任性了。”說話的是林泠,泠音傳媒的幕後boss也是林家大小姐。

她一身職業西裝,長發及肩,一副金絲邊眼鏡,幹練又精明,一雙和林青雀肖像的鳳眸滿滿都是疲憊。

林青雀早就從醫院回來,從醫院的特殊通道裏三層外三層裹滿出來,到自己住處的時候根本沒人發現,他撇了撇茶盞中的浮沫,略略嘆了一口氣:“我欠他的。”

林泠不知道兩人間的糾葛,随口道:“就算他替你擋了那一針你也不該幫他度過發情期,就算沒有最終标記,被人之人利用也不好,畢竟AO有別。”

林青雀托着茶盞,眼皮狠狠抽了一下。

“對了,那個小O那麽狂野嗎?你看你身上被咬成什麽樣了,我聽說那個O挺高大一個。”

“......”

林泠是個beta聞不出他身上昭示主權的青竹香檸檬信息素,不過也好,自己省去不少麻煩,林青雀抿了一口清茶,不自然道:“他......他的确挺特別的......”

林泠對他這個唯一的弟弟操碎了心,許是從小便母性強,在尿都憋不住尿床上的時候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自己這個不被兩個父親喜歡的弟弟長大,把小時候無處安放的母愛給了林青雀,如今自己已經成家,但他卻還是形單影只。

她嘆了一口氣:“青雀,要是合适,你和這個Omega在一起也行,雖然家室差但只要你喜歡,父親那邊我會說。”

話一出口,林青雀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如果身上有毛恐怕已經炸起來,果斷而利落,不假思索:“不可能!”

林泠看着他,尊重他的選擇,緩緩道:“那我走了,公司還有事。”

但随即又像是想起什麽道:“桐晨和我說,你遇襲的事情可能是那幫人,他們對于你們這些頂級alpha隐忍許久,現在大約想要你當衆失控證明alpha的不可控,你最近小心。”

說完之後就起身離開。

林青雀跳起來的時候滾燙的茶水打翻,他瓷白的手背被烙紅一塊,他不在意地擦幹水漬,走到浴室的鏡子前。

他看向鏡中的自己,解開扣至脖頸最上方的紐扣,露出布滿咬痕的腺體。

良久,他步入浴缸,将水沒過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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