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
“劉叔。”姜芙愣了幾秒，很快就反應過來，朝劉叔點點頭。
劉叔能出現在這裏肯定是葉嘉之安排過來的。
那邊劉叔還在向紀冉柯彙報游艇上已經準備好的東西，姜芙已經在腦袋裏想，等紀冉柯和葉嘉之的婚禮她該包多少份子錢才合适。
原本她以為葉嘉之只是和紀冉柯玩玩。
現在看來......
"小芙！劉叔說明天會讓人帶我們去潛水。"紀冉柯忽然轉過身，描了精致眼線的眼睛亮晶晶的。
“真的嗎謝謝劉叔。”
姜芙眼尾彎了彎，只要紀冉柯幸福就好。
"姜小姐，和紀小姐去休息吧，東西交給我就好。"
姜芙也不矯情，把自己的包遞給了劉叔身後的侍應生。
從尾甲板往裏走，紀冉柯帶着姜芙一進主卧就癱在沙發上，“好累，我要睡覺了。哎，要不我們明天打游戲吧。”
“不，我是土狗，我要去潛水。”姜芙冷漠拒絕。
紀冉柯忽然一骨碌爬起來，朝姜芙擠眉弄眼道:"那明天要不要來個名媛套餐呀。"
姜芙一下子就坐直了。
“我對什麽名媛套餐不感興趣，主要就是想拍照了。”
......
次日，飛橋尾部——
露天的小幾上擺着三層高的點心塔，環形沙發上半躺着一個扭成麻花的女人，妝容精致，裸色魚尾裙下露出半點透明高跟鞋的綁帶。
在離她不足兩米的地方，另一個穿着淺藍色吊帶裙的女人正舉着手機不停的變換角度。
“哎好，非常棒。手，手再往左邊一點。”
“換個姿勢，對!屁股往右擡，眼神看旁邊，表現出那種‘我讨厭錢’的氣質。”
“好了好了，卡了卡了，女演員可以休息了。”
"簡直是太棒了。"紀冉柯止不住的搖頭嘆息，“姜小芙你這麽好的鏡頭表現力，不去做模特真是可惜了。”
姜芙也湊過來看照片拍的效果，聞言做作的一撩頭發，“不好意思，姐志不在此。”
紀冉柯配合的擡手捂住嘴，“真的嗎？那太可惜了！”
兩人目光對撞，“噗”得一聲笑出聲來。
“行了，名媛體驗卡暫時結束，該吃吃該喝喝。”
姜芙和紀冉柯兩人沒長骨頭似地癱在沙發上，一個在左一個在右，捧着手機就開始p圖。
鹹濕的海風拍在姜芙臉上，她伸手撓了一下。
紀冉柯吃了一塊小蛋糕，手指在手機上戳戳點點，"小芙我弄完了，你好了沒"
紀冉柯p身材和妝容很厲害，姜芙擅長處理頭發和發際線。兩人一向是分工合作，至于最後要加的濾鏡則是兩人一起動手選，遇到意見不合的時候就猜拳。
“我好了，你發過來咱倆交換。”姜芙頭也不擡道。
等兩人處理好所有的照片後，劉叔已經派人來通知她們潛水的裝備處理好了。
紀冉柯招呼着姜芙去潛水，姜芙嘴上答應着，細白的手指在屏幕上劃拉兩下才跟了上去。
另一邊。
“哥，不打了不打了，我累了。”趙國棟一屁股坐在地上，碰了碰自己已經泛起淤青的顴骨，臉上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給你，你今天幹嘛上趕着和方哥對練啊，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今天心情不好。”
方菀遞給趙國棟一瓶水，順勢在他身邊坐下來。
趙國棟接過水道謝，一口氣幹了半瓶。
“有嗎”趙國棟撓了撓後腦勺，但是他手剛接觸到發梢就縮了回來，頭上全是汗。
“方哥不是一直都打拳很猛嗎？”
見趙國棟一臉憨笑，方菀一口氣噎在胸口。
這個傻子！真是不知道方珒唯當初為什麽招他進來。
方菀深吸一口氣，“你不知道嗎，方哥他爸——”方菀忽然沒聲兒了，剩下的話卡在喉嚨口說不出來。
方珒唯剛過去了。
偏偏趙國棟這個傻叉還一直追問，“你剛說什麽？方哥他——唔唔！”方菀一把捂住趙國棟的嘴，額頭青筋暴起。
方珒唯又過來了。
她現在只想拿根針把趙國棟的嘴縫起來。
方珒唯下了擂臺，走到半路上才想起手機還在擂臺邊上放着，又折回去取手機。一回頭就看見方菀跪在擂臺上，手裏還死死地捂着趙國棟的嘴。
“哈哈，那個，趙國棟說他嘴疼，讓我幫他揉揉。”方菀幹笑兩聲。
方珒唯點頭，并沒有戳破這個蹩腳謊言的意思。
“你們繼續。”
身形高大的男人沿着走廊往浴室走，精壯的上半身裸/着，脖子上搭着一條白毛巾，正低頭劃拉着手機，走動間身上未幹透的汗珠順着腹肌的溝壑滾到人魚線，最後滑進黑色的褲腰裏消失不見。
“嗤。”方珒唯輕笑出聲，手指剛好落到屏幕上女孩的臉上。
方珒唯的手機停留的界面上赫然是姜芙發的一組九宮格。
照片上的人打扮精致，修身的連衣裙很好的勾勒出女孩較好的身形，裙擺下露出一點瑩潤的腳趾。
生活還挺豐富。
方珒唯手指滑到點贊鍵，猶豫再三還是沒有點下去。
算了，突然點贊人家女孩子的漂亮照片太突然了。
......
姜芙和紀冉柯穿戴好潛水用具，對着一旁舉着手機幫她們拍視頻的劉叔揮了揮手，縱身跟在潛水教練身後跳進了海裏。
一入海，腳下的海水深不見底，頭頂的陽光穿透海水打在衆人身上。攝影師舉着水下攝像機對着她們拍，紀冉柯突然游到姜芙的身前，還對她勾了勾手。
“呼——”姜芙扒住尾甲板，手臂一用力爬上去，取下呼吸調節器後長舒一口氣。
“嘩啦”一陣水聲，紀冉柯也爬了上來。
"今天辛苦大家了，快去休息吧。"紀冉柯對着帶她們的潛水教練和攝影師說道。
那幾人剛想開口說話就被帶着和善笑容的劉叔待下去休息了。
“啊，潛水好累。”紀冉柯伸了個懶腰，轉頭喊姜芙，“要不要去做個spa”
姜芙刷着手機，忽然“啊”了一聲。
"我這個月的頭全來了。"
這下輪到紀冉柯“啊”了，“那我們的spa......”
“只能下次再約了。”姜芙一臉抱歉，“我下個月會回家一趟，到時候給你帶小酥肉。”
“好好好。”紀冉柯最喜歡吃姜媽媽做的炸小酥肉。
姜芙走了，紀冉柯自然也就沒興趣玩了，回家騷擾葉嘉之去了。
......
姜芙到家開門，家裏的一切還是她昨天離開時的樣子。她打開掃地機器人，把髒衣簍裏的衣服扔進洗衣機，然後拎起放在門後的折疊小推車下樓拿快遞。
這次的快遞有些多，姜芙推起來有些吃力，不過好在小推車進得去電梯。
電梯到了十八樓，姜芙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快遞和娃娘寄過來的快遞分開。
“我這個月竟然買了這麽多東西嗎”姜芙盯着分出來的一堆包裹自言自語。
姜芙把剩下的快遞全部搬到她專門用來畫娃頭的工作室內，找出另一只手機在桌子上固定好，給每一個快遞都拍了開箱視頻。規整好一切後通知娃娘已經開始畫了。
接着姜芙穿上防護服，戴好防毒面具，端着一托盤娃頭徑直走向跟工作室連着的小陽臺。
她要去噴消光了。
姜芙搖搖手裏的金屬罐子，食指微微用力按下，均勻的噴霧灑在一排排娃頭上。等消光幹透後姜芙把托盤搬進屋，擺在房間角落裏的架子上，然後挑了一張小紙條，按照上面的娃娘ID找到了對應的娃頭，打開工作臺邊的燈就開始上色粉。
一直畫到最後一筆，姜芙噴好最後一層消光，等消光幹透，娃頭被放到專門用來放成品頭的架子上。
姜芙打了個哈欠，鑽進浴室洗漱完，眼睛一閉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一覺睡到自然醒，姜芙把冰箱裏剩下的貝果吃掉，準備下樓轉兩圈。
在玄關換鞋時姜芙盯着那一堆快遞發愣。
差點忘了這還有一堆她的快遞呢。
姜芙一口氣拆了所有的快遞，大部分都是她買的娃物。兩套繁複的田園風小裙子，一個娃屋和若幹家具。
姜芙在家裏窩了兩天，每天不是畫頭就是做飯玩娃娃。這天下午，許久沒有動靜的聊天框內又有了動靜。
方珒唯:【明天周二，不要忘了來上課。】
姜芙看了眼消息，漫不經心地勾勾唇。剛才還覺得日子無聊呢，看看，樂子這不就來了。
姜芙：【好的，謝謝方老板/笑臉】
次日，姜芙特地在防曬衣內穿了速幹防磨T恤和泰拳短褲，還配了個護踝。
到方葉格鬥時日頭正曬，姜芙一進門，鋪面而來地冷氣毫不猶豫地侵入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這個點拳館裏的人不算多，姜芙四下打量一陣，只有角落的一個擂臺上，有個綁了一腦袋髒辮的女孩在低頭玩手機。沒看到負責教她的趙國棟，不由得蹙眉。
是她來的太早了嗎？
姜芙摸出手機想問問方珒唯，那個髒辮女孩突然擡頭，目光迅速鎖定姜芙。
“等等！”方菀一看到姜芙就丢下手機朝門口跑去。
“你是姜小姐對吧，我是你的教練，我叫方菀。”
姜芙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半頭的方菀，臉上流露出一絲疑惑。
方珒唯不是說她的教練是趙國棟嗎？
像是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方菀一拍腦袋，“差點忘了，方哥他把趙國棟給換了，以後你的教練都是我了。”
姜芙茫然點頭，方菀還在她耳邊叽叽喳喳，但是現在她的心裏只有那句“方哥他把趙國棟給換了”。
方珒唯把她的教練換成了女的。
姜芙突然笑出聲，真是個貼心男媽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