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殺破狼(一)

殺破狼(一)

軍營中,副将甲說:“将軍近日氣色不錯。”

副将乙說:“将軍近來春風滿面,是不是有啥喜事?”

藍钰說:“當然是有喜事,他那表情傻瓜都能看的出來。”

“哦?有甚喜事?”副将甲乙均湊了過來。

“哎,将軍吩咐過,不讓說,你們呀,就甭打聽了。”

于是兩人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藍钰卻還清楚的記的,兩天前,他去醫帳找司徒文鏡,聽說他要卸甲歸田,同袍一場,好歹去關心一下。誰知那人早就不在軍中,原來是搬到将軍府去了。問孫仲遠原因,他反而支支吾吾的。問将軍,誰知他卻一臉的喜色,閉口不答。藍钰不由的起了好奇心,便邀孫仲遠一同到将軍府上探個究竟。

結果,那天他們沒有見到司徒,但是,将軍卻帶着一名女子走到他們面前。

那女子很是面善,生得極為美貌,還頗為大膽,見到他和孫仲遠也不害羞,甚至抿着嘴直樂。

“藍兄,孫大哥,你們不認識小弟了麽?”那美貌女子忽然出聲。

“什麽?你是司徒,你是女子?”藍钰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指着那女子驚訝的說道。坐在一旁的孫仲遠沒有說話,只是面色有些蒼白。

“不錯,為了安全,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們。不過,靜兒的真實身份暫時還是不要洩露出去。”雲楓面帶深意看了一眼司徒文靜後說道。

藍钰終于明白自己以前為啥總瞧司徒不順眼了,搞了半天,人家不是真的娘娘腔,是純娘們。

只不過孫醫官好像備受打擊,跟他說話總是心不在焉,騎馬回來的時候,還差點撞了人。

藍钰甩了甩腦袋,努力把腦中那個巧笑倩兮的影子忘掉。看的出來,将軍那棵千年鐵樹要開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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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軍營裏上下一片歡騰。骠騎大将軍下令三日後班師回朝。

司徒文靜這兩天很少見到雲楓,孫仲遠來的很勤,不過看他來去匆匆的樣子,似乎很忙。司徒文靜也沒能和他說上兩句話。将軍府內的氣氛也變得異常沉悶。他們肯定有什麽事情瞞着自己,司徒文靜在心裏揣測。

到底出了什麽事?司徒文靜心裏貓抓般難受,便去雲楓的書房一探究竟,卻被天原客氣的擋在門外。

“将軍他病了,需要靜養,小姐還是請回吧。”

“阿楓病了?什麽病?”司徒文靜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呃,将軍吩咐過,不能告訴任何人。”天原面有難色的說道。

“當然是不能随便告訴任何人。但是,天原,我可不是任何人,不包括在內,快說,阿楓得了什麽病?”司徒文靜突然變得有些急躁。

看的出來,一貫拒人以千裏之外的将軍對司徒小姐很不一般,天原下了決心一般,低頭小聲的對司徒文靜說道:“将軍的病是胎裏帶來的宿疾。前段日子将軍妄動真氣與耶律楚原惡戰了一場,導致病情突發,現在愈加嚴重。小姐若是有心,就多關心一下将軍吧。”

司徒文靜心裏咯噔一下,想不到雲楓有病在身。自己怎麽如此大意呢,其實只要靜下心來仔細回想一下,就可以從中發現一些端倪的。雲楓一身武藝,罕有敵手,有幾次自己發現他的身體狀況很不好,可是自己都沒有往心裏去。想到這兒,司徒文靜甚是慚愧。

“天原你太見外了,這是我應該的。”司徒文靜有些感動。這麽忠心的下屬真是打着燈籠也難找啊。

“小的在此謝過小姐了。”天原見司徒文靜爽快的答應了,心裏大喜,彎腰沖司徒文靜施了一禮。

“天原,你的話太多了,自己下去領二十軍棍。”雲楓突然打開窗戶站在窗前威嚴的說道。

“阿楓,是我逼他說的,你怎麽皂白不分就要打人。”司徒文靜不滿的沖雲楓說道。

“他違抗了我的命令,就應該接受懲罰。”

司徒文靜見雲楓的臉色很蒼白,精神不太好。也不好過于責怪于他,只好柔聲道:“剛才聽說你病了,我心裏甚是着急,要是懲罰天原,我心裏也過意不去,畢竟我也有責任,阿楓,下不為例好不好。”

雲楓聽到司徒文靜如此溫軟的話語,心中的不快早就一掃而光。但是表面上還是一副嚴肅的樣子。

“哼,看在靜兒的面上,這二十軍棍就免了。但是,人無信不立,罰你一月的俸祿,以儆效尤。”

“多謝将軍。”天原大喜,躬身行禮道。原本就打定主意挨這二十軍棍。想不到,峰回路轉,司徒小姐一出手,百煉鋼也能化為繞指柔。

雲楓一揮手,天原忙退的遠遠的。是呀,自己一大活人杵這兒是有點礙眼。

司徒文靜站在樹下望着屋裏的雲楓,枯黃的樹葉随風飛舞。一片、兩片,有些落在司徒文靜的肩上,有些調皮的與飛揚的發絲嬉戲。

“怎麽,靜兒想反悔,不想進來關心關心我了。”雲楓靠在窗前,雙手抱胸,戲谑的說道。

司徒文靜老臉一紅,剛才為了替天原求情一時嘴快,又讓他抓住了把柄。

“你不開門,難道是想讓我走窗戶不成。”司徒文靜氣惱的說道。

雲楓低笑道:“門沒栓,進來吧。”

這是司徒文靜第一次跨進雲楓的書房,自古以來,書房不僅是讀書的地方,還是議事、會客的重要場所。那麽将軍的書房可是重要的軍事保護區了。

司徒文靜拿眼四處溜了一下,書房很大很寬,一排排的架子上全是書,用汗牛充棟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靠近窗戶的地方擺着一張書案,旁邊還安放了一張睡塌,看樣子他是帶病堅持處理軍中事務。

書案上放了一只碗,司徒文靜走近一看,碗裏是黑乎乎的湯水,應該是雲楓喝的藥。司徒文靜用手探了探碗邊,還有餘溫。

“阿楓,你怎麽不喝藥,快涼了。”司徒文靜關心的問道。

“不想喝。”雲楓頭也不擡的說道。

“為什麽?”

“老毛病了,服不服藥都一樣。”雲楓的語氣有些消極。

“怎麽會一樣?你吃了藥病就有可能會治愈,如果不吃,就沒有機會治愈了。”司徒文靜急了。這人怎麽油鹽不進。

“如果明知道治不好呢?”雲楓終于擡起頭看向司徒文靜,眼中有一絲冰冷之氣。

“只要有一絲希望,哪怕付出百倍的努力也要堅持下去,天無絕人之路。”司徒文靜繼續打氣。

“是嗎?”雲楓有些迷茫。此時的他就像一個迷路的孩子般無助。

“對,你也要為你的親人想想,你現在這樣子他們看了會心疼的。”司徒文靜見狀繼續誘導。

雲楓聞言,表情陡然變了,冷哼道:“我的親人?要不是他們,我怎麽會…..”欲言又止。

難道他的病與家人有關?司徒文靜眼見誘導進入了死胡同,深恨剛才多了一句嘴。

“但是你的朋友會傷心的,包括我,我也會傷心的。”司徒文靜調整了策略,豁出老臉使出了美人計。心道:你小子要是再不上道,本小姐可就要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不侍候了。

“你,你會在意?”雲楓有些詫異的望着司徒文靜,眸子裏有了一些暖意。

司徒文靜的臉又紅了,叉着腰道:“不要質疑本小姐的話,你是自己喝藥呢,還是本小姐服侍你喝?”她氣急敗壞的時候,就喜歡口不擇言。

誰知雲楓聽了一點也不生氣,輕笑道:“那就有勞靜兒了。”

你,你,好,算你恨。病人最大,司徒文靜只好乖乖的端起桌上的藥碗,來到雲楓面前,用勺子舀起碗裏的藥,遞到雲楓的嘴邊。

雲楓只是笑嘻嘻的看着司徒文靜,并沒有張口。看着雲楓那妖孽般的面孔,司徒文靜的心髒不知漏跳了多少下,這家夥的眼睛實在是太勾人了。司徒文靜垂下眼簾,根本不敢看他。但是看着手裏的藥碗,又不甘心就此作罷。

司徒文靜索性把心一橫,突然拿手捏住雲楓的鼻子,然後将手中的藥碗對着他的嘴巴,給他強行灌了進去。

苦澀的中藥湧進了雲楓的嘴裏,又是這種令人讨厭的味道,雲楓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正當雲楓糾結的時候,忽然,嘴裏被司徒文靜塞進一顆甜甜的果脯,一下子沖淡了苦澀的味道。

“我喜歡這種先苦後甜的感覺,所以,我喝藥時必須得有糖。”司徒文靜似是自言自語道。

“先苦後甜?不錯,靜兒說的對。”雲楓若有所思。

呃,功夫不負有心人,跟他說了那麽多好話,終于打動他了。也不枉自己浪費了那麽多的口水,司徒文靜心裏松了口氣。

“你明日還來嗎?”雲楓有些期待的看着司徒文靜。

“如果,阿楓喜歡我的喂藥方式,我是很樂意的。”司徒文靜壞笑着說。你小子還登鼻子上臉了。

“呃,其實靜兒是可以再溫柔一點的。”雲楓對司徒文靜的打趣絲毫不在意。

未完,晚上再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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