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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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清第二天起的稍晚一些，收拾了自己一番，她去弄了個早餐吃。
吃完後，正準備收拾餐桌，手機收到許昭的信息。
許昭：【早。】
聞清嘴角一彎，也回了句：【早。】
而後忽然想到什麽，握着手機出了門。
摁響許昭家的門鈴，她看着來開門的許昭，伸手道：“你的杯子呢？”
許昭一時間未能成功反應過來，有些懵懵地看着聞清：“什麽？”
“杯子啊，”聞清提醒他，“上次給你的那個。”
“哦，”許昭想起來了，“你等會，我去拿。”
沒一會，他從客廳返回，手裏拿着一個黑色的保溫杯。
原先聞清說這個杯子是給他的，現如今又要拿走，許昭有些疑惑，問：“不是說給我了嗎？”
聞清接過，笑：“我再給你裝點蜂蜜水，今天早上正好泡多了。”
原來是這樣，許昭臉上露出笑容，跟着聞清走到她家。
聞清進去裝蜂蜜水，許昭站在門口等着，看聞清的背影。
聞清裝了滿滿一杯，一邊扭緊蓋子一邊往回走，走到門口，把杯子遞給許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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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昭倚着門，臉上盡是笑容。
“現在我待遇這麽好？”
聞清掃他一眼，道：“以前沒喝過嗎？”
許昭接過聞清遞過來的杯子，笑道：“喝過喝過，最好喝了。”
他摩挲着杯壁，上面似乎還有聞清手心的溫度，他擡眼，又問：“馬上跨年了，你要回家嗎？”
“不回，”聞清搖頭，“等過年再回。”
說罷，她又問：“你呢？”
“我也不回。”
聞清奇怪：“你家不就在這，不回去看看許晞和你爸媽？”
“嗯……”許昭猶豫了一會兒，回答：“他們可能要出去旅游。”
“哦。”聞清表示理解，點點頭。
許昭直起身，晃晃手中的杯子，道：“那我先走了。”
聞清和他揮手再見，“拜拜。”
回到自己家中，許昭掏出自己的手機，給許晞發了條信息：【元旦的時候，你要不要和爸媽出門玩一趟？】
——
臨近跨年，大街上的新年氛圍愈加濃厚，還有不少趁着節日打折的商家，祝思謙趁着這個時間，約聞清出來好好逛了次街。
只是真正到了跨年那天，祝思謙卻沒時間，她趁着放假，回了一趟家。
她走了，聞清也沒再約別的朋友，自己待在家，打算看會跨年演唱會，這樣也算迎來新年。
她買了不少零食放在家裏，等演唱會一開始，就把準備好的東西全拿出來。
跨年演唱會永遠熱鬧無比，各路明星紛紛上臺表演，渴望在今天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贏得些許目光。
聞清回國這麽久，對國內明星的熟悉度日益上漲，目前上場的明星，她都認識，甚至個別的，她還能說出幾個八卦來。
這個時候，忽然莫名懷念祝思謙。
如果她在，一定熱鬧的不得了。
聞清往嘴裏塞了片薯片，企圖消散這份淡淡彌漫的孤單。
節目一直在繼續，聞清靠在沙發上看着，竟漸漸睡過去了。
直到電視裏主持人一聲喊，她才驚醒。
揉揉眼睛，看向屏幕，上場的原來是江念錦。
她紅衣皮裙，重燃唱跳愛豆的風範。
聞清看着電視上靓麗萬分的她，一時有些出神。
電話鈴聲在這時響起。
聞清回神，摸到手機接通。
是許昭的電話，他在那頭喊了一聲：“聞清。”
“嗯，”聞清把電視聲音關小了一點，問:“怎麽了？”
“你一個人在家嗎？”
“對。”
許昭的聲音在手機聽起來格外空曠寂寥，他道:“我聽說今晚會有煙花秀，要不要一起出去看看？”
北城為了慶祝跨年，特地在江邊搞了場煙花秀，之前熱熱鬧鬧地做過宣傳，聞清還看過幾眼。
許昭的提議讓聞清來了興趣，一個人在家看跨年演唱會也沒什麽意思，她一口應下:“可以啊，現在出門嗎？”
“嗯，”許昭道，“現在出門，剛好能趕上。”
“好，那你等我收拾一下。”
挂斷電話，聞清關了電視，江念錦清脆的歌聲戛然而止，她進卧室換下睡衣，穿了件呢子大衣。
剛打開門，就看見許昭站在電梯前，聞清朝他走過去，問:“你今晚也一個人在家？”
“對，”許昭摁了電梯下行鍵，“我沒出門。”
“哦，我還以為你會和朋友們出去呢。”
許昭聽見她這樣說，笑笑，随後和聞清一塊進了電梯。
許昭原本想摁負一層直接去停車場，聞清看見，阻止:“不開車行嗎？”
許昭回頭看她。
聞清雙手插兜，看着許昭道:“我想走走，在家待一天了，而且江邊離這裏不遠，應該能趕上煙花秀。”
許昭聞言，點頭:“好。”
到了一樓，兩人并肩往外走，風刮過來，有點冷。
聞清出門前把自己安排的妥妥當當的，這會兒就算刮風她也不是很冷，可偏頭去看許昭，他就穿着棉襖外套，連條圍巾都沒戴。
“你不冷嗎？”聞清問。
“不冷。”許昭搖頭，道:“一會走走，更加不會冷。”
也是，聞清回頭，和他一起往青山苑外走去。
跨年的街道格外熱鬧，人流量相較于平常似乎更大，聞清和許昭并肩，混在一片的吵鬧嬉笑聲中。
聞清心思一下就活泛起來，剛剛一個人在家的那份小小孤單被驅散，她東張西望，對每一樣東西都很感興趣。
許昭跟着她，慢慢走在路上。
原本十五分鐘就能抵達江邊，現在半個小時了還在路上，可聞清未察覺，照舊走得慢吞吞。
路過一個糖葫蘆攤，聞清頓住腳步，目光在上面久久未挪開，糖葫蘆老板向她推銷:“我們這個糖葫蘆很好吃的，小姑娘，來一串吧。”
聞清本就蠢蠢欲動，老板一推薦更是心動，她回頭看了一眼許昭，眼裏是難得流露的俏皮。
許昭正站在不遠處，雙手抱胸，眼眸含笑。
聞清回頭，跟老板說:“我要一串草莓的。”
老板:“好嘞，一串十五哈！”
她接過老板遞過來的簽子，手還在口袋裏掏手機，忽然感覺有陰影覆蓋過來，随後是“嘀”的一聲。
“微信到賬15元。”
聞清回頭看許昭，連忙道:“不用你付。”
許昭不理會她這句話，把手機放回口袋裏，兩只手搭上聞清的肩頭，把人轉了個方向，“走啦，一會趕不上了。”
這裏離江邊已經很近了，聞清剝開糖葫蘆的外衣，咬上一口，被入口的甜味甜眯了眼。
想到這是許昭付的錢，她吃完一個，往許昭面前遞了遞，問：“你要不要嘗一口？”
許昭低頭看她一眼，哼笑了一聲。
聞清忽然反應了過來，草莓和草莓都是連在一塊的，叫許昭怎麽吃。
她扯出一個假笑，默默将草莓收了回去。
等聞清将草莓吃完，兩人也走到了江邊。
江邊擠了不少人，人頭攢動，摩肩接蹱，聞清和許昭在人群的最外圍，除了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人之外，看不到什麽其他的。
許昭巡視了一下四周，指了指一個地方，跟聞清說：“要不我們去那？”
是廣場上的臺階，那裏人不算特別多，而且在高處，視野開闊。
聞清點頭，說：“好啊，走吧。”
兩人轉身離開這邊，往臺階上走去，人群哪裏都有，順流而上的和逆流而下的混在一起，聞清小心翼翼，盡量不被擠到。
他們找了個合适的位置站定，忽然有人從後面沖下來，撞到聞清，她險些跌倒，被許昭穩穩攬住腰。
聞清驚呼一聲，一擡頭就撞見許昭皺眉擔憂的表情，他問：“沒事吧？”
“沒事。”聞清在臺階上重新站好，看向前方，那個撞人的小男孩已經不見了。
煙花秀的第一輪已經結束，現在所有人都在等第二輪開始，聞清他們來的趕巧，沒站一會，第二輪就開始了。
絢爛的煙花綻放在天空中，引來所有人的歡呼。
聞清眼睛一下就瞪大了，欣賞着眼前的美景。
煙花有各種顏色和形式，等最後一點藍色的煙花消散在天空中後，忽然就沒了動靜。
大家紛紛叽叽喳喳，問：“沒了嗎？”
“不是說會放到一點？”
“應該是在等第三輪吧？”
“會不會有什麽驚喜啊？”
議論不停，聞清也奇怪，但還是乖乖盯着天空看，正當自己發呆時，一聲巨響，伴随着金色的“10”迸發在天空中。
“倒計時！”聞清驚喜，轉頭看向許昭，眼裏滿滿都是歡喜。
許昭也面帶笑容，和聞清對視一眼。
随着煙花不斷綻放，人群中的倒計時聲音也越來越整齊，一聲聲，簡直是排山倒海。
“3！”
“2！”
“1！”
随着倒計時結束，天空上出現一個巨大的“新年快樂”。
煙花出現的那一秒，聞清的耳邊也落下一句：“新年快樂，聞清。”
聞清看向許昭，她的臉被煙花的光芒照亮，瞳孔也點綴上亮光，她露出笑容，同樣道：
“新年快樂，許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