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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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清提着蛋糕，回了客廳。
她在茶幾和沙發中間的空隙坐下，慢慢将蛋糕盒子打開。
這個時候才看清楚，蛋糕上方還寫了一個大大的“Barbie”。
聞清驚喜，直起身去看。
霎時間，她都不想切開這個蛋糕，以免破壞它的美麗。
想了會，聞清拿出手機，給蛋糕拍了幾張照片。
這樣也算留住了蛋糕這刻的貌美，以及這瞬間所有的情緒。
照片拍好，聞清收起手機，非常小心地切了一塊蛋糕下來。
剛想嘗嘗，忽然又停住動作，想着是不是要給許昭發張返圖。
腦海裏剛閃過這個念頭，聞清就又拿起手機，把剛剛拍的照片發給了許昭。
許昭回複:【嘗了嗎？】
聞清正挖下小小一口送入嘴中，剛喚起鍵盤想要回複，許昭的電話忽然閃現。
聞清滑向接聽，小小地“喂”了一聲。
那邊傳來許昭帶笑的聲音:“怎麽樣，喜歡嗎？”
“嗯，”聞清不由自主地點頭，“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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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就好。”許昭的聲音混着風聲，傳入聞清耳朵裏。
聞清想起他剛剛說的還有事，問:“你在外面應酬嗎？”
“是，”許昭回答，“有個飯局。”
“哦，”聞清應了一聲，又道:“那你少喝點酒，回來的時候注意安全。”
許昭在走廊上，轉了個身，手搭在欄杆上，笑問:“買了蛋糕就這麽關心我？”
“什麽啊，”聞清有些不好意思，反駁“難道我之前對你很冷漠嗎？”
“也不是，”許昭道，“就是今天有點不一樣。”
聞清被他說的耳熱，手機換了個方向，她道:“你快進去吧，別在外面耽誤時間了。”
“別啊，”許昭不樂意，“我可是和他們說，我有個很重要的電話要打，他們才讓我出來的，你現在叫我進去，不是白白浪費了我好不容易争取來的機會。”
“這樣啊，”聞清在那邊低低應話，想象了一下這種飯局的樣子，估計确實不好受，她道:“那你再到外面待一會吧。”
“嗯。”許昭應一聲。
“對了，”聞清看着眼前的蛋糕，突然問，“要不我給你留一點蛋糕，你回來吃？”
“畢竟是你買的，你也嘗嘗？”
“可以啊，”許昭一口答應，“那你等我回來，我到時候直接敲你的門。”
“行，”聞清道，“我等你。”
許昭在那邊笑了一下，兩人又随意地閑聊了會，這才挂斷電話。
外面風有點大，許昭不覺得冷，他在走廊上站着，又點開了微信去看聞清發來的信息。
能讓她開心，他就覺得值。
裏面的飯局是真不想進去，許昭心思一動，點開了聞清的頭像。
聞清确實不怎麽發朋友圈，這點他相當清楚，但是聞清也不會設置朋友圈幾天可見，所以有事沒事，他經常能點開看看。
只是今天的朋友圈，相較以往的界面，似乎有些不同。
最頂上的那一條，有所更新。
許昭掃了眼，發現是裝櫃子那天發的。
配圖是聞清喜歡的娃娃，而文案。
許昭仔細看了下，眼神停留在某人二字上。
他不可避免地笑了笑，站在原地暗爽了三秒。
拿着這條朋友圈看過來看過去，許昭忽然退出，重新回到和聞清的聊天界面。
聞清正準備吃蛋糕，信息提示音響起，她拿起來看了眼。
許昭發來的，只有兩個字:【某人？】
聞清瞬間有些臉紅。
明明當時發的時候，是正常且真心的感謝，這會被許昭一質問，味道似乎都變了。
她有些局促，只心虛地問:【怎麽，不行嗎？】
許昭:【可以，只是下次想出現名字。】
他還預定起來了？聞清嘴角彎了彎，還是答應了他:【好的。】
看着發送出去的兩個字，聞清想了想，又添上一句:【許昭。】
聞清終于徹底把手機放下，想到許昭一會要回來吃蛋糕，她又趕忙把蛋糕放進了冰箱。
把這一切做完，她才得空來好好品嘗自己切下來的那一小塊。
蛋糕甜而不膩，入口絲滑，聞清吃了一口，被這個口感驚奇到，又迅速吃了第二口。
她之前不怎麽吃蛋糕，反正生日也是自己一個人過，買蛋糕顯得太過多餘，幹脆就放棄這個選項，不在這方面做選擇。
至于其他時間，就更沒必要。
而今天這個蛋糕，對她來說算得上是驚喜。
聞清一只手抱膝，輕輕晃着身子，慢慢品嘗着蛋糕。
蛋糕很甜，似乎甜進了心裏。
……
許昭回來得有些晚，聞清靠在沙發上，幾度以為自己要睡過去了。
中間她還回了許昭的信息，跟他說會一直等他的。
在第四次強迫自己醒來以後，聞清終于聽到門鈴聲響。
她過去開門，許昭正站在門口，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
“是不是太晚了？”
聞清搖頭:“沒有，我正好在追劇呢。”
許昭明顯松一口氣，道:“那就好。”
他從飯局上脫身都用了一段時間，趕回來的路上還一直在擔心聞清會等得不耐煩，但目前看來，好像沒有。
聞清讓許昭在餐桌旁坐下，自己去冰箱裏把蛋糕拿出來，她動作很輕，慢慢把蛋糕放到桌上。
“我吃過一塊了，樣子有點不好看。”聞清道。
“最好看的樣子我和你都看過了，沒事。”許昭笑笑，不在乎這些。
“那我幫你切一塊。”聞清拿起刀，幫許昭切一塊下來。
推到許昭面前，聞清道:“你嘗嘗。”
許昭點點頭，往嘴裏送了一口。
“嗯，不錯，”他點評，“看來我眼光不錯。”
聞清被他逗笑，看他一直吃蛋糕怕他會覺得膩，又道:“我去洗點水果吧，正好我剛買了草莓。”
說完，她起身往廚房走去。
從冰箱裏拿出草莓，聞清仔細選些出來。
将每一顆在水龍頭下洗淨，她又将草莓好好裝盤。
端着盤子剛轉身，撞上前面一具溫熱的身體。
她一驚，整個人往後退，但後面退無可退，差點跌倒。
許昭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
“沒事吧？”許昭被吓到，着急忙慌問。
“沒事。”聞清趕忙搖頭，只是地上有散落的幾顆草莓。
“你怎麽進來了？”聞清問。
“我，”許昭解釋，眼神卻飄向別處，“蛋糕叉子掉地上了，我沒看見垃圾桶，就來廚房扔。”
聞清看着他，重重點頭，問:“那你扔掉了吧？”
“扔掉了。”
兩人的距離極近，許昭的手甚至還拉着聞清，聞清視線沒往上擡，眼裏只有許昭的暗藍色領帶。
她莫名心慌，道:“那，出去吧。”
“行。”許昭松掉扶她的手，和她一起往客廳走去。
聞清把草莓擺桌上，道:“你再吃點水果吧，喝了酒，吃點水果也許不會那麽難受。”
許昭似笑非笑，盯着桌上鮮紅的草莓，拿了一顆，卻是道:“我沒喝酒。”
“啊？”聞清一瞬間沒反應過來。
“你不是叫我不要喝酒，”許昭笑，“我沒喝。”
他說這話時無比自然，只是很平常地遞給聞清一個含笑的眼神，似乎這話與平常說的沒什麽不同。
聞清卻一下低了頭。
可她不說話，沉默的時間就越久，在沉默中，會讓很多別樣的東西悄悄發酵。
她又擡起頭，道:“沒喝酒就好。”
“是，”許昭笑容更大了，“沒喝就好。”
聞清沒敢再往下接，轉移話題:“那你把蛋糕吃了吧。”
許昭點頭，三兩口解決。
“還有草莓。”聞清在後面接上。
許昭不嫌多，一口一個，沒幾分鐘就吃完了。
“都這麽晚了我就不打擾你了，”許昭拿了紙擦手，“你早點休息。”
“好，”聞清跟随他起身，送他到門口，跟他道謝:“今天謝謝你了。”
許昭看向她，挑眉:“小意思啦。”
聞清見他這樣，沒忍住笑。
直到許昭開了自己家門，她才回到客廳。
餐桌上還有殘留下來的蛋糕和垃圾，聞清過去一一收拾了，人卻有點晃神。
回到房間，她縮進被窩，明明早就困了，此刻卻沒有睡意。
床頭的小夜燈亮着，伴随着黑夜裏的心跳，讓她難以入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