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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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剛剛說那話是這個意思，聞清彎彎嘴角，自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掃他的興。
一接通，許昭的臉便出現在眼前。
他也洗過了澡，正靠在床頭，穿着聞清從前沒看見過的深藍色睡衣，扣子解開一顆，露出鎖骨來，一派居家好男人的模樣。
這樣的深夜，這樣的穿着打扮，總讓人覺得纏繞着些許暧昧。
聞清偏了偏眼神，跟許昭說：“生日快樂。”
許昭伸手扒拉了下自己的頭發，笑了：“可算是親耳聽到了。”
他一伸手，那跟紅繩就顯露出來，在他手上格外明顯，聞清沒忍住問：“你還真戴着呢？”
他每天都要上班工作，戴着這個真的不會奇怪麽？
許昭乍然沒反應過來，見聞清盯着自己的手才知道她說的是什麽，他晃了晃繩上的銀墜：“那當然。”
“我都好一陣兒沒見到你了，不是只能通過這個聊表相思。”他渾話是說的越來越順口。
聞清輕哼一聲，卻還是有些悵然。
許昭不說還好，一說了她才真切意識到，最近這一段時間都在工作，她也确實很久沒見到手機裏這個人了。
“最近真的很忙，”聞清垂下眼簾，“确實很久沒有回去了。”
許昭在那邊撐着頭，眼尾藏着笑，點破聞清心中所想：“可是你很開心不是嗎？”
聞清擡眼，眼中有驚喜瀉出，嘴角也沒忍住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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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昭擡着下巴，裝作一副思考的模樣，語調也懶散得不行，但說出來的話卻是一擊即中：“我們聞攝是不是覺得，終于有所成就了？”
聞清臉都快埋進被子裏去，但一雙眼睛卻是格外亮，她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了比，不敢接受許昭的贊美：“不能說成就，就一點點進步吧。”
許昭學着她的樣子比了下，疑惑道：“就這麽一點嗎？”
聞清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
“才不是呢，”許昭逗她，“明明是這麽多。”
他将兩指間的距離拉到最大，挑眉看聞清反應。
聞清只露出一雙眼睛，耳朵已經沾染上紅色，在許昭的注視下搖了搖頭。
許昭就想誇誇她，沒想到她如此不敢接受，嘆道：“本來就是嘛……”
話還沒說完，手機裏忽然傳出聞清小小的聲音：“你不要說出來。”
許昭愣了愣，随即反應過來。
緊接着，他像是終于忍不住似的，笑趴在床上。
聞清也緊接着笑了，她最近這陣真的很累，但其實也是真的開心，但那點開心只敢掩藏在平靜的外表下，但凡有人說起，她都只說一句“還要進步”。
唯獨在許昭這裏，能夠放開一點，能将心裏那點開心毫不保留地流露出來。
笑夠了，兩人對視的瞬間又變得溫情，聞清又叫了聲許昭，道:“我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能回去，可能回去了也沒時間，你能等我嗎？”
她說的是實話，工作來的太快太多，但作為一個攝影師來說，又能有幾次這樣的機會鍛煉自己，所以即使再為難，她也不會推掉工作。
許昭在那頭看着她，竟沒有一點猶豫:“當然，我又不是沒有等過，還差這會兒？”
他說的随意，聞清心裏卻轟隆一聲。
原先那些無邊際的小小猜想，好像慢慢在許昭無意的幾句話中變為現實，聞清盯着手機裏的他，他在自己面前，好像永遠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痞勁兒，能給她的生活帶來很多不一樣的東西。
聞清此時此刻內心有些許躁動，想到這個失約的生日，她又遺憾頗深。
“你等我。”她咬咬唇，再一次強調道。
這聲音聽起來像個小孩在發誓似的，許昭被她說的一怔，随後半哄半調笑道:“好好好，等等等。”
——
聞清在忙碌之中，接到了一封邀請函。
是國內一線雜志主辦的晚會，邀請她去給每位前來參加的明星拍一張符合主題的大片，順便參加晚會。
對于這種活動，聞清已經不存在拒絕的可能性了。
她接下了這封邀請函，準備前往。
而目前，她正在幫一位男歌星拍攝專輯封面以及寫真，因為工作量比較大，她已經好幾天沒好好休息過了。
這位男歌星名叫趙承英，此前和江念錦一樣，通過選秀節目出道。
只是流量遠遠不如江念錦，再不規劃好發展路線，甚至會有熄火的跡象。
而他此次的專輯號稱出道以來最有誠意的作品，似乎是下足了功夫。
聞清正在查看剛剛拍攝出來的片子，趙承英已經換下服裝，走過來叫了她一聲:“辛苦了小聞姐。”
自從聽到小何這麽叫她之後，趙承英也開始這麽叫。
聞清微微笑了一下，點點頭。
“小聞姐，”趙承英在她旁邊沒話找話講，“我聽說你也要去雜志盛典？”
“嗯。”聞清應了聲，“是有這個打算。”
“那太巧了，”趙承英笑笑，“我這邊也收到了邀請，那這樣又能一塊工作了小聞姐。”
他後半句說的極其自然，甚至帶着些熟人之間的調侃，聞清敏銳察覺出來，總覺得跟面前這人不至于熟悉到這個地步。
“那是挺巧的。”聞清反應平淡。
趙承英見聞清連個笑臉都沒有，面上有些挂不住，但畢竟是他主動來找人家套近乎的，也不好說什麽，只得草草結束這場對話:“那好吧小聞姐，我先走了。”
聞清點頭:“好。”
趙承英很快被他的助理接走，聞清望着他遠去的背影，忍不住皺了皺眉。
雖奇怪，但她也沒多想，結束專輯拍攝後，她順利前往了雜志盛典。
雜志盛典這種場合，明星分外的多，聞清負責在後臺拍攝，雜志主辦方給每一位拍攝的明星都定了前後順序，免得混亂起意見。
來拍攝的明星都還算随和認真，其中有好幾位是聞清此前合作過的，看見聞清，還會上來閑聊幾句。
現場人特別多，不時有人大喊維持秩序，聞清正和小何交代些什麽，聽見一聲:“江念錦來了。”
她瞬間擡眼望去，撞見一襲藍色公主裙的江念錦。
江念錦看見她，點頭致意。
聞清也笑了笑。
明明沒什麽，但兩人之間的氛圍就是有些許奇怪，總覺得不如之前自然，旁人雖然看不出來，但是自己卻能很明顯地感覺到。
拍攝結束後，江念錦被人扶着下了布置的高臺，旁人輕聲提醒她小心點，她微微一笑。
工作人員正準備往前走，可江念錦卻站在原地沒動，她偏頭，給聞清遞來一個眼神。
聞清對上她的視線，心中一顫。
莫名的，她覺得這個眼神裏包含着好多好多東西。
經紀人在旁催她，江念錦視線低垂，随後回過頭，離開了這裏。
聞清握着相機的手緊了緊，壓了壓心裏翻騰的情緒。
拍攝還在繼續，這次拍攝順序看似随意，實際上都是按咖位大小來的，趙承英被排在比較後的位置，進來的時候率先跟聞清打了招呼。
聞清笑笑，客套地寒暄了兩句。
整個拍攝結束後，聞清被人帶着去換了衣服。
因為要參加晚會的緣故，她也給自己準備套禮服，但妝造方面肯定不如星光璀璨的明星一樣精致，只不過她氣質出衆，站在星光中也不會被比下去。
晚會在指定時間開始，聞清入席，跟她打招呼的人不少。
聞清一一打過招呼，現在應對這種場合她也逐漸熟稔。
雜志方設置了一些無關重要的獎項，頒發給臺下各位明星，衆人領獎，發表幾句感言又下臺，臺上的燈光播給各位觀衆看，而臺下的洶湧只有在場人自己知道。
聞清原本是個不愛喝酒的，但是在這種場合也無可避免，幾杯下肚，雖不至于說醉，但也清楚自己不能再喝了。
手機擱在桌上，她拿起來看了眼，許昭不知道什麽時候發來了一條信息，是櫻花綻放的照片。
【花全開了。】
簡簡單單四個字，讓聞清沒忍住勾起嘴角。
剛想回複他，一旁又有人喊:“小聞姐。”
“啊？”聞清帶着眼裏那點欣喜擡頭，發現是趙承英。
她笑意稍微收斂了點，道:“你好。”
“跟我還這麽客氣小聞姐。”趙承英笑了笑，往她面前又站了站，語氣随和得很。
聞清倒是有點不知道怎麽回複他這句話，笑了笑，把手機熄屏放回桌上。
趙承英找她無非就是套個近乎，但聞清态度一般，他也不想舔着臉一直說話，只略略講了幾句話，便離開了。
他走後，又有其他人湊了上來，手機放在桌上，徹底被遺忘。
晚會持續了一個半小時，後半場，大部分藝人都陸陸續續離開，聞清環顧一圈，覺得也沒必要再待下去。
出了宴會廳，小何火速給她遞來了大衣，聞清穿上，眉眼彎彎地和她說謝謝。
小何嘿嘿笑兩聲，道:“小聞姐，我在熱搜上又看見你了。”
“啊？”聞清穿上大衣，問:“什麽熱搜？”
“就這個。”小何掏出手機，點開熱搜給聞清看。
熱搜上，#聞清好美#這個詞條挂在二十三位。
配圖是內場媒體抓拍的幾張圖，她穿了一件銀色抹胸裙，配上低丸子頭，內斂又不失格調。
聞清看到這樣的詞條還有些不好意思，拍拍小何的手，“別聽他們亂說。”
小何撇撇嘴:“怎麽就是亂說了，底下好多人誇你呢。”
确實，在這個詞條的相關微博底下，不少人都冒出來誇聞清。
【氣質好好，不愧是攝影師。】
【好漂亮哦，感覺跟明星沒差。】
【清冷系美女～】
聞清看見這些只是笑笑，和小何一起坐車回到酒店。
再過幾天，聞清可以暫時歇一陣子。
她早已經定好機票，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先告訴許昭。
試試看，她應該會是他的驚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