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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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拍攝的城市回到北城，一共要坐四個小時飛機。
聞清百無聊賴，最後是睡覺才打發過去這幾個小時。
好不容易抵達北城，聞清下了飛機，許昭很快從她身後跟上來。
“我叫了宋浩過來，一塊回去？”許昭問她。
聞清點頭，和工作室的同事們打了招呼後，便各自分頭行動。
宋浩早就在等待，看到聞清和許昭一塊出來，眼觀鼻鼻觀心，拎起聞清的行李就往後備箱塞。
上了車，宋浩看了眼時間，問許昭：“許總，會議要在今天下午舉行嗎？”
許昭昨天忽然告知宋浩，所有的工作要先推後，具體的恢複時間得看他安排，但實際上很多事情不能等待太久，所以即使很不合時宜，他也還是開了這個口。
許昭神色如常，淡淡應了一聲：“嗯。”
聞清聽見這句話，偏頭看了一眼他。
許昭正拿着手機，不知在處理些什麽，眉心微皺，手上紅繩的小銀飾随着他的動作一晃一晃的。
聞清看着那小銀墜子，出了神。
不知出于什麽心理，她竟伸手去撥弄了一下。
許昭反應迅速，竟一手抓住了她。
兩人掌心相觸，誰都沒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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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許昭摁滅屏幕，手機握在手中，另一只手也不放開聞清。
“沒幹嘛，”聞清觸及到許昭的眼神，竟隐藏了幾分玩味在其中，“好玩。”
許昭忍不住笑了:“你不是有，幹嘛玩我的。”
聞清嘴一撇:“你的不是我買的？”
“哦，”許昭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把手往聞清面前送了送，“那給你玩。”
可他卻不放開聞清的手。
聞清也不多說什麽，換了另一只手來撥那小銀墜。
一時間兩人的紅繩都暴露在白日之下，像是某種特殊隐秘的聯系，許昭看着，內心有什麽在湧動。
“聞清。”
他沒忍住開口叫她。
“嗯。”聞清擡頭。
“你知道我什麽時候生日嗎？”許昭忽然問道。
這一時還真把聞清問倒了。
她努力在腦海裏搜尋關于許昭生日的記憶，可最終還是無果。
只依稀記得，他們曾在大三那年給許昭慶過一次生。
印象中，好像是某個春日。
許昭的眼神直直落在自己身上，她要是說不知道，肯定會讓他難過。
思考了一下，她斟酌着開口道:“是不是快了？”
許昭看她一臉為難又不想讓自己傷心的表情，差點沒笑出聲來，但是人就在眼前，一會惹急了可不行。
他勉強壓住笑意，點頭:“對，快了。”
“到時候，”許昭提議道，“我請你吃飯怎麽樣？”
聞清擡眼，糾正他的說法:“哪有壽星請人吃飯的？還是我請你吧。”
說的也對，許昭也不多糾結這個問題，“行，那就你請我。”
“那我可以許願嗎？”他又問。
“當然可以，”聞清不懂他為什麽這麽問，又不是之前沒過過生日，“壽星幹什麽都是可以的。”
“真的？”許昭聽她這麽說，眼裏瞬間充滿期待。
“真的。”聞清肯定他的想法。
“什麽願都可以許？”他話裏的期待更上一層。
聞清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想說的是什麽，她有些慌亂，撞上許昭眼神的時候更是猝不及防。
莫名的，她心安定下來。
也莫名，想在現在給他一個準确答複。
“對。”聞清慢慢點頭，想讓許昭把她的動作看的清楚一點，“什麽願望都可以許。”
話音剛剛落下，許昭的笑容就綻放在她眼裏。
聞清有些不好意思，把許昭的手甩開。
許昭得了肯定，根本不想顧忌那麽多，三兩秒就重新追上來。
聞清不肯，他也不讓，兩人在後座好一陣鬧騰。
到了青山苑，許昭幫聞清把行李搬下車，跟宋浩打了聲招呼，讓他在樓下稍微等一會，他很快就下來。
兩人一塊回了十樓，聞清知道許昭忙着去公司，率先道:“那你一會去公司的時候注意安全，我先回家。”
“好，”許昭應下，可看聞清快進家門了，他又叫住她。
聞清聽到聲音回頭，眼神中有些許疑惑。
“那個，”一向沒臉沒皮的許昭臉上竟也出現了害羞的表情，他清清嗓子，道:“我生日是四月二十三。”
因為在車上的那段對話，現在這個日子變得有些許不同，聞清看着他，皺了皺鼻子:“知道啦。”
——
春天來的很快，也來的悄無聲息。
一瞬間，枝頭的綠芽便冒了出來，是很青翠很有生命力的那種綠，太陽一照，脆生生的好看。
聞清手機裏存了好幾張這樣的照片。
可最近她沒時間拍，差不多有半個月都在連軸轉。
自從上次聞清給某位男明星拍攝的雜志封面曝光後，她就被徹底推到了大衆面前。
那張封面拍的極妙，光影重重間，異時空的科技感撲面而來，一時間在各大平臺刷屏。
因為之前拍攝的雜志大片的積累，聞清的知名度有了一個井噴式的增長，成了攝影界的新起之秀。
随之而來的，自然是大量的工作和繁忙的行程。
聞清這半個月以來，幾乎就沒回過青山苑。
每天都在不停地忙碌拍攝，忙碌着選片，再不然就是飛往下一個城市，準備下一次的工作。
一眨眼，她再擡頭看窗外的風景時，才發現樹梢那點青蔥的綠稍微加深了點。
她看了眼日歷，問小何:“小何，四月二十三那天，應該沒有安排吧？”
“沒有，”小何回答得肯定，“二十二號那天有拍攝，二十三號沒有。”
聞清放心地點點頭:“那就好。”
“咋啦小聞姐？”小何又來八卦，“二十三號那天有事嗎？”
“有點事。”聞清靠在窗臺邊，春日的暖陽打在她身上，她看向小何的眼神中飽含着笑意，是小何從來沒見過的模樣，“很重要。”
因為聞清這一句很重要，小何連續幾天都特別關注二十三號這個日子，直到接到拍攝時間變更的通知的時候，她還長長的“啊”了一聲。
那會大家都在一塊，聽她說這話都看向她，問怎麽了。
“我們二十二號的拍攝改到二十三了。”她握着手機，話語間不禁染上焦急。
大家反應了一會，拿起手機看了下日子，其實影響不大，很快他們又放下手機，只看見聞清皺着眉頭問:“真的？”
“真的！”小何把手機遞過來，道:“藝人團隊那邊出了點問題，說麻煩我們往後推一天。”
聞清看了眼手機，信息寫得明明白白。
她一瞬間有些煩躁，不知道事情怎麽就這樣湊巧。
可看着手機上這條短信，估計也不能再改動時間。
小何看着聞清，輕輕喊了聲:“小聞姐……”
聞清扯扯嘴角，笑意并不明顯，她把手機還給小何，道:“沒事，就按這個來。”
話是這麽說，事也得這麽做，但聞清心裏總覺得過意不去，當時答應好了許昭的，現在突然變卦，擱誰身上都不會開心。
但總歸要和他講一句，免得他在那邊眼巴巴盼着，到頭來白歡喜一場。
聞清掏出自己的手機，點開和許昭的聊天框，發了一句:【許昭，你生日我可能趕不回來了。】
發送成功後，她自己都看着那句話紮眼。
許昭的回複傍晚才到。
【沒事，你忙工作就好。】
一句話看不出喜樂，更讓聞清一顆心懸的高高的。
像是補償一般，她補充道:【等我回來幫你補過，一定請你吃飯。】
許昭照例回了句好。
下一秒，像是怕她多想，語音又彈了過來。
語調上揚，語氣活潑，似乎沒被影響到:“知道啦，我等你回來。”
聞清堪堪放下一顆心。
夜色已經籠罩下來，許昭這時剛剛準備出辦公室的門，他看了眼手機屏幕，寥寥無幾的聊天記錄，襯得那句生日趕不回來了更明顯。
他嘆了口氣，擡手關掉辦公室的燈。
——
因為拍攝推遲的原因，所有原定好的事情都出了偏差，有的事情推遲，有的事情提前，竟硬生生擠掉了本該空閑的時間。
聞清雖然享受拍攝，但并不喜歡這種步調被打亂的感覺，因此有幾天心情都不太好，自己獨自壓着煩躁。
許昭生日那天，她一早留給對方發了生日祝福，許昭也很快回了收到，隔着屏幕都能想到他那嬉皮笑臉的模樣，聞清忍不住笑了笑，随後內心有些許遺憾。
本應該和他過生日的，她心想。
但身上壓的工作不允許她這麽感慨，随後的一整天，她一直都沉浸在拍攝中，沒有自己的私人時間。
直到晚上回到酒店，她才松一口氣。
洗了個澡，算是去掉了一身的疲乏，她看了眼時間，十一點。
離許昭生日過去還有一個小時。
想了想，她給許昭發了條信息:【睡了嗎？】
許昭:【沒。】
聞清問他:【今天生日過得怎麽樣？】
許昭:【還行。】
聞清:【那你許願了嗎？】
許昭:【沒有，等你回來再許。】
聞清笑了笑，道:【過期了會不會不奏效啊？】
許昭:【怎麽會？在我這沒有這種說法。】
她還未回複許昭這霸道的說法，就又看見他發過來一條:【我記得你上次說，壽星幹什麽都是可以的？】
聞清肯定他:【嗯。】
信息剛發過去兩秒，她手機上忽然彈出一個視頻通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