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下篇：是我是我都是我
下篇：是我是我都是我
游戲霸服了，王陸卻也開始無聊了。
尤其是他的號，在他的努力之下終于坐上了功力排行榜第一的位置。而做第一名的缺點就是：到哪兒都沒個對手。
沒意思，太沒意思了。
于是無聊的王陸開始鼓搗起了小號。
愛心教裏一直有個神神秘秘的賬號，那就是幫派中的佳人，ID星辰仙女，一個天香奶媽，功力也不高，幫派活動也不參加，平時更是幾乎看不到她和別人說話。一言以概之，這就是個幾乎零存在感的人物，結果還是幫派的管理。按照大家的默認思維，X刀幫派裏這個佳人一般都是幫主的情緣/女朋友/媳婦。這麽一想，大家覺得那就說得通了。幫主的情緣，那是幫主夫人哎，給點特殊待遇也正常。大家還經常打趣王陸，說“陸哥，哪天叫你媳婦一起上YY聊天啊”，王陸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完全就當沒聽見，久而久之也就沒人再把這個事兒提出來開玩笑了。
但人不在江湖，不代表江湖裏就不再有她的傳說。有關這個神秘天香星辰仙女的緋聞，就一直沒斷過。
而大家都不知道的是，這個星辰仙女……其實就是王陸本人。
一開始王陸玩小號只是為了給自己的大號刷師徒值，創建賬號的時候被朋友一慫恿，說什麽“猛男就該玩蘿莉”，于是跑去玩了個少女體型的天香號。看着角色從頭到腳都粉嫩粉嫩的裝扮，聽到蘿莉打架時候那個尖細的嗓音，王陸其實是有點後悔的，不過一想……所有職業裏，還是天香最好混副本，而天香只有女性角色，那就這樣吧。
王陸登陸上自己的小號，點擊匹配組隊，準備刷刷副本，誰知一眼就看到了隊伍裏一個熟悉的ID：雲海之下。
王陸偷偷一笑：“我知道什麽有趣了。”
海雲帆前幾天三次元有些忙，這會兒才顧得上開始清周常副本。誰知剛進隊，隊伍裏的小天香就和他私聊起來：“大佬！Q_Q”
“……？”
“大佬求帶啊！Q_Q”
“……我們認識麽？”
“我們是一個幫的呀~”
海雲帆點開了天香的資料一看，還真的是一個幫派的。不過他從來不好奇幫派裏的這些八卦，王陸本人更不會當着他和聞寶的面說這些，所以他對這個小天香還真的是一無所知。海雲帆看了看對方的數據面板，想了想，回複道：“你的功力還行，正常奶就可以了。”
“我手殘，不太會。T_T”
“那你方便上YY嗎？我語音教你。”
“唔，上倒是可以上，不過我只能聽。麥壞了，說不了話……_(:з」∠)_”
“沒關系，你聽我說就行。”
“好的大佬！”
“……你不用叫我大佬，随大家叫我小海就行。”
“好的小海大佬！”
“真的不用叫我大佬的……”
“那就小海哥哥？”
海雲帆放棄了掙紮：“……行吧。”
王陸把自己的YY小號登上，在游戲裏和海雲帆繼續敲字：“我在YY啦小海哥哥~”
“嗯，好。對奶的技能還算熟嗎？”
“還好。”
“好，那一會兒你聽我說什麽時候開Buff就行。”
“好的好的。> <”
海雲帆就這麽帶着星辰仙女一路刷副本。王陸怕自己的手法太老練、被識破是裝萌新，故意偶爾雙手亂點一氣。等都打完了，星辰仙女才委委屈屈地找雲海之下求安慰：“啊，我太菜了……怎麽辦。T_T”
海雲帆安慰他：“沒事，多練練就好了。”
“可是我還在上學，平時都沒什麽時間打游戲……T_T”
“還是學生嗎？那确實學習比較重要。”
王陸看海雲帆太正經了，完全沒有撩妹的意願，這樣下去可沒法玩了，只好主動出擊：“小海哥哥，你做我師父好不好呀！我之前的師父，就是我們幫的幫主，他總嫌棄我笨，一直不帶我……T_T”
海雲帆瞬間腦補了王陸嘴炮三連吐槽人家手法太差的樣子：“額，也可以。我的徒弟欄正好還有空位。”
“那我就拜你為師啦！”王陸說完就對雲海之下發出了拜師申請。
海雲帆點了同意，又看到星辰仙女發過來一條消息：“師父好！”
“你等我下，我看看我這邊有什麽可以給你傳承的。”
“好鴨好鴨！謝謝師父！(*▽*)”
王陸看海雲帆在那裏一點點把自己用得上的東西交易過來，突然明白了玩女號的終極意義：裝妹子白嫖啊！
怪不得這些老爺們都喜歡玩女號做摳腳！真不是個玩意兒！
王陸恨恨地罵了一句，然後才反應過來好像把自己也罵進去了，悻悻地扁扁嘴。又轉念一想，也不知道騙了何長老的那堆情緣裏，有沒有男的……他正在這邊嘿嘿嘿地笑得樂不可□□邊耳機裏傳來了海雲帆的聲音：“目前就這些，等24小時的新人拜師CD過去了我還能再給你一些東西，等明天的吧。”
王陸瞬間切回小萌妹的模式：“可是我明天可能沒時間上線……T_T”
“沒關系，那等你上線了我再給你，一樣的。”
“嗯嗯，師父你真好！麽麽噠！=3=”
電腦這邊的海雲帆面對強勢撒嬌尴尬地撓了撓頭：“沒事沒事……你着急下線嗎？不着急的話我們先去把師徒任務做了吧，你還能拿一些獎勵。”
“好的師父！”說完就屁颠屁颠地跟在海雲帆後面做任務去了。
其實王陸的這個小號早就做過了師徒任務也領過了獎勵，不過他還是想和海雲帆再一起做一次。看到游戲裏一大一小兩個人在桃花樹下對酌，聽到游戲裏海雲帆的角色說“祝小徒弟學有所成，名震江湖”，暗想還是聽小海誇一聲“王兄你好厲害”更舒服。海雲帆身上的溫潤仿佛是天生的，說起這種文绉绉風格的臺詞，不僅毫不違和，反而妥帖受用得很。
從此之後海雲帆身邊就多了這麽個小徒弟，雖然每天在線的時間也不長，但只要“她”在，就一定會拉着海雲帆打本做活動等等。海雲帆這個師傅也是盡職盡責，雖然有的時候教了兩次，這個星辰仙女也還是學不會——當然，不會的原因主要還是王陸在故意裝傻充愣。而王陸敢這麽幹，是因為海雲帆從來不會抱怨，也不會對他發脾氣，簡直把溫柔體貼發揮到了極致。
王陸怕是海雲帆不好意思對着外人發脾氣，私底下也旁敲側擊地問過：“小海，你最近好像收了一個小徒弟啊？男的女的？”
“嗯，叫星辰仙女，說是你以前的徒弟。看她說話語氣，應該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吧。”
“我去，你怎麽把她撿起來了，”王陸故意誇張地說，“她真的不是一般的菜，我都給她放棄治療了。”
“還好吧，打副本足夠的。而且她不是還在上學？還是學習比較重要，游戲沒什麽時間玩，打得不好可以理解。”
“哇小海，你不會是因為覺得人家是個女孩子才這麽放低标準吧……”
海雲帆聽了這話立刻滿臉通紅，連說話都有些支支吾吾的：“沒有沒有，我……”
“小海才不是這樣的人呢！”
突然被第三個人插進了嘴，王陸吓了一跳：“我去，聞寶你什麽時候上線的！”
“剛到剛到，”聞寶繼續剛才的話題，“小海明明是一直這麽溫柔的，大家都說小海統戰的時候從不罵人！”
打游戲的人都知道，十個統戰九個罵，還有一個罵得特別狠。不過海雲帆倒真像是傳說中的第十一個，指揮的時候從來不會罵自己人，而且語氣沉穩自信，讓人有一種聽了就想信任的魔力。當然，偶爾有些人不聽指揮的時候海雲帆也不是就不管了，一般先好言鼓勵三連，如果發現實在沒救了那就按照幫派的規矩公事公辦，該踢人就踢人，絕不手軟。
總之，連統戰時候都不口吐芬芳的人，大概是真的溫柔沒跑了……這個邏輯是真的完美，無懈可擊。
“說的也是。”王陸摸了摸下巴。
不過本着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标準的原則，王陸決定再試驗一次。
沒過幾天，海雲帆在游戲裏挂機的時候，又突然收到一個ID叫“雨下得好大”的低等級小太白的私聊：“大哥，收徒嗎？”
……這游戲是最近流行找師父嗎，海雲帆在心裏默默吐槽了一下。
他這邊還在猶豫，就看到屏幕裏剛剛私聊他的那個太白正在他的角色身邊跳來跳去：“我以前玩過這個的，你平時就帶我打打困難的副本，別的放養我就好啦，我很好養活的。”
“好吧。”本着助人為樂的原則，海雲帆在對方發來的拜師申請上點了同意。
屏幕這頭的王陸看到系統提示的“你已經和雲海之下建立師徒關系”，壓都壓不住自己上揚的嘴角，忍不住比了一個“耶”。
這次王陸給自己定的是一個老玩家重回游戲的人設，所以不再裝得那麽小白，海雲帆自然也不需要通過語音一點點教他，倒是省了他再去弄個YY小號的時間以及找個不方便開麥的借口。既然是老玩家，偶爾就要和海雲帆交流一下新老版本的區別了。哪個職業變強了，哪個職業變弱了，哪個副本機制改簡單了等等等等。這次王陸也不想再裝什麽妹子了，就平平常常地和海雲帆一起打本、聊天，除了不和海雲帆開語音，不會用自己平時和小海在一起打游戲時候的口氣聊天，其他沒什麽好僞裝的。
海雲帆畢竟因為哥哥的緣故關注了這個游戲那麽久，所以和小太白說起這個游戲各個版本的變化也是深有感觸，兩個人居然還很聊得來。這個小太白倒是也沒說假話，除了一些高等級的副本，由于他功力低、打着困難才需要人帶，其他的這個小太白都完全可以自力更生。不過高級本随便組不認識的人打，海雲帆一個人也沒辦法carry全場，所以也不是都一次穩過，有時候難免會翻上幾次車。有的人其實翻車兩三次心态就炸了，也就是海雲帆脾氣好，每次都調整心态，認真重新來過。
只是這一周下來，海雲帆除了要和王陸聞寶一起固定打本，偶爾還要再帶星辰仙女和小太白重新刷一遍。有的困難本，海雲帆一周要陪三個不同的人打三次。海雲帆也不是沒有想過，如果方便的話就在和王陸、聞寶一起刷本的時候帶上星辰仙女或者小太白，畢竟他們三個游戲大咖，帶一兩個小白其實完全無壓力的。不過奇怪的是，別說他們三個號，就是任意兩個號，都基本沒有共同在線的時候。
……行叭，那就多打幾次吧。
這天下午，海雲帆和王陸聞寶一起打戰場的時候，突然接了個電話。因為他也沒閉麥，所以王陸和聞寶都能聽到他那邊隐隐約約傳來的聲音。
“喂，您好？……嗯，是我……好、好的！……嗯嗯！謝謝，再見！”
等海雲帆重新戴上耳機，言語之間還難掩興奮：“王兄聞寶，我投的求職簡歷通過了，讓我下星期一去面試！”
王陸和聞寶紛紛表示恭喜，倒是海雲帆有點不好意思：“我面試的話要去外地幾天，可能沒辦法準時上游戲了。”
“哎呀，這還不都是小問題，三次元重要。”王陸随口回答，“你要去哪個城市面試啊？”
“B城。”
“B城？”“不是吧？”王陸和聞寶異口同聲地發問。
“怎麽了？”
王陸語氣裏帶上幾分嬌羞：“小海，你不是特意跑過來看人家的吧~”
“啊？”
“小海小海，王陸師兄現在也在B城工作啊！”
“這麽巧的嗎？”海雲帆自己也有點意外。
“小海，等你來我們來面基一波好不好！我可以給你包吃包住！”
“哈哈，包吃就可以，包住還是算了吧。”海雲帆一想到要跑去和網友一起住，就覺得有點尴尬。
“別呀，我家正好還有個空的卧室，當初是給我爸媽來我這裏住準備的。結果他二老還是更喜歡老家，經常不在B城，所以房子閑着也是閑着。另外這邊酒店也不便宜的，最近又在開大型會議活動，房間不好定的，你何必花那個錢。”
“是啊小海，而且王陸師兄家離市中心不遠，交通很方便的，我上次去B城的時候也住過他那裏。”聞寶也幫着王陸勸海雲帆，“小海你又不是女孩子，也不需要和王陸師兄睡一間房，怕什麽呀，就當去住個民宿了呀。”
王陸在心裏給聞寶的助攻點了個贊，應和道：“就是嘛，小海。你在我這兒住的話也可以多待幾天，正好趁着周末我陪你四處去玩一玩。你王兄我家大業大，包養你不成問題的。”
海雲帆被“包養”兩個字刺激得耳根都有點紅了，默默看了眼B城酒店的價格以及緊俏的房量，還是選擇了妥協：“那好吧……”
因為海雲帆那邊面試通知得突然，所以王陸趕緊和海雲帆敲定了行程。聞寶像個被抛棄的孩子，只能在一旁嘤嘤嘤地遺憾這次不能去B城和他們面基。
等到了約定的日子，海雲帆飛機一落地就在三人的微信群裏報了個平安。消息剛發送出去沒兩分鐘，手機就響了起來。
“小海~”
“王兄？”
“我在機場這裏等着接你哦，一會兒你從裏面出來記得找我，我舉了牌子的~”
“你怎麽還特意跑過來了，”一想到預計見面的時間提前了，海雲帆頓時覺得心跳有點加速，“那你等等我，我在去拿行李的路上了。”
“不着急的。出口等你哦~”
等海雲帆拿了箱子出來，遠遠就看到有個人高高舉了個愛心形的牌子晃來晃去的：“熱烈歡迎小海！”
海雲帆感覺自己臉都要紅得爆炸了，趕緊小跑過去把牌子拽下來：“我的天，你這幹什麽呢。”
王陸敲敲牌子，笑道：“你是我們愛心教的軍師嘛，代表我們愛心教群衆歡迎你一下。”說着也不管海雲帆臉都已經紅透了，一把攬住人肩膀，“走，去停車場。”
海雲帆勉強接受了他的這個說法，然而聽着身邊幾個小姑娘捂着嘴都擋不住的“吃吃”笑聲，還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頭也不擡，拎着行李悶頭往前走。
“小海你慢點啊，我幫你拿行李~哎，小海你走錯啦，這邊這邊！”王陸放開大長腿快步追上去，看着前面那個疾走的背影，內心突然湧上了一個疑問：我當初怎麽就把牌子做成了心形呢？
海雲帆的尴尬勁兒直到坐上了副駕駛才稍微平息，也終于能以日常的狀态和王陸聊天了。王陸則一邊開車一邊偷瞄坐在副駕駛的人：雖然前幾天為了方便面基時候認出來彼此互換了照片，不過見到本尊，王陸還是忍不住發出了和第一次聽到小海聲音的時候一樣的感慨：這人也太嫩了吧，說他是未成年都毫不過分啊。
“小海，你念書時候不會跳過級吧？”
“沒有啊，怎麽了？”
“你這看着也太幼齡了吧，完全不像統戰時候那個老成的樣子，我又要懷疑你是不是未成年了。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騙我，拐帶未成年人要進局子的，三年起步啊。”
海雲帆好笑又好氣地舉起了還放在自己口袋裏的身份證指了指：“給你看，95年的好伐，我成年很久了！”說完才又發現哪裏不對勁，“呸，什麽三年起步！”
王陸嘻嘻哈哈的回了一個wink，海雲帆莫名被電了一下，覺得自己臉又紅了。
等王陸做東、兩人在烤鴨店飽餐一頓後才開車回了家。聞寶說的不錯，王陸的房子确實離市中心不遠，雖然總面積不大，但這個地段的房子，已然價值不菲了。
“這是王兄你自己買的房子嗎？”
“嗯，爸媽幫我交的首付，現在自己在還貸款。”
“哇，那你也太厲害了吧！”海雲帆接過王陸遞來的果汁，看着窗外燈火璀璨的夜景，“希望我這次面試順利，這樣我也就能在B城紮根了。”
“小海你這麽出色，肯定沒問題的。”王陸在沙發上伸長了手腳攤着，“而且我看小海你用的東西也不便宜，家裏條件應該也挺不錯的，不用擔心這個啦~”
海雲帆撓撓頭：“但那些畢竟是爸媽和哥哥的，不如自己賺來的錢花着舒坦。”
“說的也是。話說，你要是一時半會兒在這兒買不了房子，到時候來和我合租嘛，我給你優惠價哦。”王陸說着說着又忍不住放了個電。
這好好一個人，怎麽總漏電呢……海雲帆感覺自己臉上的溫度又要上去了，趕緊岔開話題：“那個……我住哪個房間？我先把行李搬進去。”
“這邊，我給你帶路。”王陸起身幫忙拿起海雲帆的行李，一路送進了客卧，“小海你帶筆記本電腦了麽？”
“帶了的。”
“那晚上我們一起打游戲啊！”王陸看了看手表，“正好一會兒跨服聯賽就開始了。反正明天是周末，也不需要早起，我們還可以喝點啤酒。今晚我們就玩個嗨，怎麽樣？”
海雲帆比了個“OK”的手勢：“沒問題。”
兩個人占據了同一張桌子的兩側，一人一臺電腦，邊上放了幾聽啤酒和零食，頗有點私人網吧開黑的架勢。
結果一開YY，還沒說幾句，游戲裏的幫派頻道就突然炸鍋了：“為什麽陸哥的麥裏能聽到海哥的聲音，海哥的麥裏能聽到陸哥的聲音？”
“原來不止我一個人這樣？”
“額，是不是麥沒調好出回聲了啊。”
“不對啊，你仔細聽，別人說話就都沒問題，不可能是回聲的。”
洞悉一切的聞寶出面回答了大家的問題：“能聽到就對了，他倆在一起呢。”
王陸也肯定了他的說法：“是啊，你們小海哥哥就在我邊上坐着呢。”
幫派頻道馬上被一堆“？？？”刷屏，海雲帆哭笑不得地解釋：“我有點事來B城一趟，和你們陸哥面基了，現在坐一起打游戲呢。”
幫派裏有八卦的妹子立刻發問：“坐一起？手拉手的那種嗎？”
海雲帆笑着回了一個“去你的”，倒是王陸決心要調笑到底：“是啊，手拉手，你嫉妒嗎？”
聽他這麽說，幫派馬上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刷屏：
“噫~我好像知道了什麽。”
“啧啧，不光你，我也知道了。”
“樓上加身份證號。”
“完了，我家溫柔可愛的小海哥哥居然被幫主騙走了，我失戀了。”
“你還湊合了，我的陸哥和海哥一瞬間都無了，失戀*2。”
海雲帆也不知道這是今天第幾次滿臉爆紅了，怕王陸待會兒還要把他倆同住一個屋檐下的事情說出來更惹人遐想，趕緊閉了麥，連瞪眼比劃帶無聲口型地讓王陸趕緊別說了。王陸清了清嗓子，換回了正經的模樣：“咳咳，不說了，不逗你們了。”
海雲帆長舒了一口氣，重新戴上耳機，然後就聽到王陸又補了一句：“你們小海哥哥害羞，不讓我講了。”
海雲帆，卒。
好在王陸統戰的時候還是正經的。兩個人依然一個負責攻一個負責守，完美默契地打完兩場，大獲全勝。王陸拉着海雲帆和聞寶開啓了微信群視頻：“為了慶祝今晚的勝利，為了歡迎小海來和我面基，幹杯！”
“幹杯幹杯！”聞寶手邊沒有啤酒，只能遙遙舉了一下自己手邊的馬克杯和兩個人雲碰杯了一下，喝光之後皺着一張小胖臉，“唉，我也好想和你們一起面基啊。”
王陸一撇嘴：“誰叫你非要去那麽遠的地方工作。”
“沒辦法嘛，我爸媽不舍得我離開家太遠，非要我回家裏的公司上班……”
“等小海也來B城工作了，我倆就天天待一起，氣死你，略略略。”
“小海你看他，他好過分！”
海雲帆無奈地看着眼前這個幼稚鬼：“好啦王兄，你就別氣他了，聞寶夠可憐的了。”
“還是小海溫柔……”聞寶嘟着嘴。
王陸不死心，還繼續做鬼臉，惹得海雲帆笑個不停。
三個人喝喝酒聊聊天，順帶開黑了幾局LOL，等海雲帆酒勁兒上來犯困了才作罷。王陸早就給海雲帆準備好了全新的毛巾和洗漱用品，看那個人勉強撐着沖了澡，換了睡衣，再迷迷糊糊地倒在床上，滿心就剩下一句話：我去，這人喝醉了也太可愛了吧。
王陸趴在床邊，忍不住淘氣，輕輕在睡熟的海雲帆腦門上彈了一下，弄得海雲帆嘟囔了一句就縮進了被子裏。王陸笑着幫他把被子蓋蓋好，才關了燈退出去。
第二天王陸本來想晚點再叫海雲帆起床，畢竟頭天晚上兩人睡得都挺晚，大星期日的又沒什麽事，不如睡會兒懶覺。誰知八點半的時候，王陸一出屋就看到海雲帆正在洗手間刷牙。
“早啊，王兄。”海雲帆眼睛裏還有點朦胧，因為嘴裏含着牙膏泡沫，說起話來有點含糊不清。
……可愛，想rua。
呸，想什麽呢，老色批。
王陸晃了晃腦袋，把不适宜的想法甩了出去。
“怎麽起這麽早？我看你昨晚有點喝多了，還想讓你多睡會兒。”
海雲帆漱了口，用熱毛巾擦了擦臉：“沒關系……我平時也這個時間起來，生物鐘而已。”
“今天有什麽打算嗎？想去哪兒逛，我可以全程陪做導游哦~”
“唔……去798，方便嗎？”
“可以啊小海，有品位啊，文藝青年啊。”王陸在腦海裏迅速計劃了一下，“那這樣好了，我倆先在這附近吃個豆汁兒，然後開車去798，估計還要在那兒吃個午飯。路上你再想想，下午應該還能去個什麽地方。”
“好，那我先回房間換衣服去。”
等兩個人都換好衣服一開門，不覺面對面笑出了聲：原來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穿着一件紅格子襯衫上衣。
“我，我去換一件……”海雲帆撓了撓頭，轉身就要回房間，結果被王陸一把拉住：“哎呀，別換了，挺好的呀，走走走。”說着就把海雲帆推出了家門。
不就是情侶衫麽，多完美啊。
王陸感覺，自己內心裏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老色批又在蠢蠢欲動了。
兩個人在外面溜達了大半天，吃了晚飯才回來。海雲帆管王陸借了熨鬥，把明天面試時候要穿的襯衫西服整理好挂起來。兩人又一起打了一會兒游戲，直到八點多，海雲帆要回房間去準備一下明天面試的內容才下線。
說來也奇怪，可能是海雲帆這兩天上游戲的時間少、沒注意，也可能是因為自己告訴兩個徒弟要出門幾天，所以這兩個徒弟這兩天也根本沒怎麽在線。
海雲帆是回房間了，不過王陸卻沒閑着，一會兒送個水果，一會兒遞個果汁，後來幹脆以“幫你把把關”的名義坐在床邊上，聽海雲帆練習自我介紹。一進入到認真模式的海雲帆，就褪去了孩子一樣的外殼，恢複到那個老成穩健的模樣。他平時的那種溫和與不争，都消失殆盡，渾身上下都充滿着專心搞事業的魅力，讓人挪不開眼睛。
第二天一早，海雲帆換上筆挺的西服，王陸看到卻覺得還差點兒什麽，又用發膠給他弄了弄發型。海雲帆一照鏡子，果然整個人都顯得精神了許多，伸出手給王陸點了個贊。王陸又打量了一圈，蹲下來幫海雲帆把皮鞋上的綁帶重新系了個更對稱的蝴蝶結。海雲帆看着眼前的人單膝跪下給自己系鞋帶的仔細模樣，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被當成了一個小孩子，心髒仿佛都漏跳了幾拍。
——這個人，不擡眼看人都能放電啊。海雲帆心裏暗搓搓地想。
王陸給人系好鞋帶站起來，看着眼前人穿上西服後那顯得越發挺拔的腰身，而且臉好像又有點泛紅，感覺自己忍耐了幾天的色心終于再也控制不住了：這麽臉皮薄又可愛的人，就算是男孩子小爺也吃定了！
海雲帆面試很順利，本來打算第二天就回去，結果被王陸強拉着又多住了一晚，同時被迫改簽了機票。雖然多住了一天，不過走還是要走的。王陸去送機的時候頗有點兒小媳婦送情郎的感覺，依依不舍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囑人家有事兒沒事兒多聯系。
海雲帆就差給自己胳膊上這個大型挂件的頭上摸摸毛了，連連答應：“肯定的啊，如果面試通過了我還要來這裏工作的嘛。”
王陸也不管自己那一米八幾的身高了，彎着腰，可憐巴巴地仰視着海雲帆：“真的麽，小海哥哥你不會是負心漢，不會騙人家吧？”
……這似曾相似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不會的啦，”海雲帆看了看時間，“好啦王兄，我再不進去安檢就要趕不上飛機啦。”
王陸眨巴眨巴眼睛：“要不你再改簽一次？”
海雲帆笑着錘了一下王陸的後腦勺：“都已經改簽過一次了，不能再改了！”
“那退票呢？費用我出。”
“……王！陸！”
“好吧，你走吧，就留我一個人吧。”王陸終于松開了抱住人不放的兩只手，抹了抹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
海雲帆仿佛看了一場八點檔的狗血愛情劇，嘆了口氣，拍拍王陸的肩膀，“要是我面試通過了，那就不久後再見啦！好啦好啦，別像個小姑娘似的。”
“你這個沒良心的人，嘤嘤嘤。”
“……”
真的，這個似曾相識感更強烈了，海雲帆如是想。
這次面基之後，王陸明顯更黏着海雲帆了，連聞寶都明顯感覺得到。而且這種黏還不僅僅局限在游戲裏，而是一天在微信上恨不得問候三百遍“你幹嘛呢”那種，至于潛臺詞，那自然就是“我想你了”。
當然，游戲裏除了陸上逍遙這個大號，還有王陸的兩個小號，每天換着來，輪着來，恨不得二十四小時挂在他家小海身上。
這天王陸開着星辰仙女的奶媽號和海雲帆一起刷本。本來以王陸的功力，奶這種副本都是足夠的，然而隊裏有個太白一路沖得太猛，連着挂了好幾次。本來這種事也很常見，結果太白卻把責任全推給了王陸這個奶媽。在太白又一次躺在地上的時候，終于開始打字噴人：“你這奶媽能不能行？假的啊？那脆皮唐門都奶得住，就奶不住我？”
王陸默默罵了一句“有毛病”，也不理那個太白，繼續專注打本。
太白看沒人接茬反倒更起勁兒了，一句接着一句的：“就不該進你這種垃圾隊伍，功力這麽低，打個屁。”
“手法這麽菜還出來奶，丢人啊，啧啧。”
海雲帆早就看不下去了，等這個Boss打完才終于騰出手來，在隊伍裏敲字：“你要打本還是打字？”
“喲，一個幫的出來護犢子了啊。”
王陸本來沒工夫和智障計較，看到海雲帆受了牽連，瞬間火冒三丈，點開游戲裏自帶的隊伍語音就是一通噴：“我懶得理你你還來勁兒了是吧？還我奶不住你？我春風傘你就蒼龍出水——不對，換你得叫蒼龍出殡——完美躲開，然後還飛燕逐月黑我大加，Boss技能一個個也不知道躲就往裏面鑽。你憑借你豬狗不如的智商成功避開了我給你的所有奶，特麽還好意思怨別人？？自己看看你那垃圾輸出再看看唐門的，還特麽好意思和人家叫板？你個大腦平滑的玩意兒你、也、配？？？”
王陸一罵完，就利用了自己副團長的權限把那個太白一腳踢出了團隊。剛覺得噴爽了、舒了一口氣就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擦，他忘了，這是他天香蘿莉號啊！
而且海雲帆就在隊伍裏啊！！
正在王陸大腦急速運轉、想找個理由的時候，就看到雲海之下發來一句私聊：“王陸？”
不自然地咽了下唾沫，王陸一點點敲字回複：“啊，是我……那個小海，你聽我說！”
王陸還正在猶豫找什麽理由，就看到系統提示消息：
雲海之下 離開了團隊
您的好友 雲海之下 下線了
完了，這次玩脫了。王陸在心裏給自己點了個蠟。
整整一個下午，王陸都在微信和□□不斷私聊海雲帆：“小海我真的錯了！”
“我不是故意騙你的！不是……我承認一開始是有點為了惡作劇才騙你的，但後來真的不是故意的了！”
“我怕我和你講實話你會生氣，就像現在這樣啊啊啊！”
“小海我真的錯了，我不該對你惡作劇的！QAQ”
“小海你看看我，你別不理我……”
“小海你理理我嘛……”
“你要實在生氣你打電話罵我一頓都行……”
“再不行我坐飛機過去，你上手打我一頓？”
“嗚嗚嗚小海不理我了……”
……
王陸也不知道連着發了幾十條消息，才終于換來海雲帆的一個字的回複：“哦。”
見人家終于肯搭理自己了，王陸急忙一個語音電話打了過去，海雲帆隔了能有十幾秒才接起來。
“小海你終于理我了……”
“裝女生騙人好玩嗎？”
“不好玩不好玩，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
“沒有下次，我發誓了！！再裝女生騙人就讓我一輩子沒媳婦兒！！”
“呵。”海雲帆實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不生氣了啊小海，都怪我……你要是還生氣，你就罵我一頓好不好？”
“我懶得罵。”
“那不生氣了哦，不氣了不氣了，都是我的錯……”
“哦。”
“那，那個……小海，我還有件事，想和你說，你聽了別生氣……”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會不會生氣？”
“因為我覺得你會生氣的……”
“你都知道那你還說？”
“咳，趁着今天，有罪一起罰嘛……”
“哦。”
“就是那個，你那個叫雨下得好大的太白徒弟吧，也是我……”
“…………”
聽着對面死寂一樣的沉默，王陸小心翼翼地開口：“……小、小海？”
“王陸。”
“……在？”
“你大爺的。”
“小海我錯了你還是罵我吧！！”
眼看着七點二十多了，又到了備戰勢力争奪戰的時間。聞寶早早就組好了團隊，然而兩個負責指揮的統戰卻遲遲不到位。
“這都快到活動時間了，陸哥和海哥還在下面小房間聊什麽呢……”
剛從王陸那兒知道全過程的聞寶委屈又無奈：“陸哥哄人呢。算了，再不上統戰來不及了，我去叫他倆。”
幫派群衆瞬間抓到了重點：“哄人？？我去，陸哥還會哄人？”
“哄誰啊，海哥？？”
“總覺得聞到了一絲瓜的味道。”
“上面覺得有瓜的別跑，你不是一個人……”
還有剛進幫不久、沒經歷過被摁頭吃狗糧的人疑惑了：“有沒有知情人士給我們新來的扒一下這個瓜？總覺得他倆基情滿滿不是一天兩天了。”
“诶？海哥不是有個徒弟嗎，我還以為他和他徒弟是CP呢。”
“CP個屁！”王陸一聲大吼中斷了吃瓜群衆的讨論，把別人都吓得閉上了嘴。他剛和海雲帆跳上YY大廳就聽到這句話，內心忍不住一通哀嚎，一邊感慨剛才和小海說的一堆算是白說了，一邊又為別人亂點鴛鴦譜生氣。
這下終于知道了我綠我自己是個什麽感覺了，王陸內心有點想罵人。
……罵也是在罵自己，算了，還是憋着吧。
海雲帆完全不接茬，只是用超冷靜的聲音公事公辦：“還有三分鐘，準備進場了。”
“對對對，都聽小海的！”剛才還暴跳如雷的王陸瞬間變成狗腿子。
整場争奪戰，海雲帆都秉着大局為重的原則，幫助王陸指揮，手下的機械鍵盤卻不知不覺敲得比以往還響。一場架打完，海雲帆的氣其實也發洩得差不多了。畢竟王陸除了害得自己白白折騰了好久，別的倒也沒什麽了。
然而王陸還是摸不準他家小海此刻的心情，只能把人家拉到YY的小房間裏，嘗試用最溫柔的聲音呼喚：“小海？還生氣嗎？”
“本來都快忘了這事兒了，”決定以牙還牙的海雲帆故意板着個臉冷着聲音，“看到你又想起來了。”
王陸一臉欲哭無淚，點開情深深雨蒙蒙的經典BGM做伴奏，配着哀愁凄婉的曲調開始聲情并茂：“小海，我真的真的知道錯了。都是我的問題，我一開始就不應該惡作劇，更不應該就這麽一直騙你，折騰你一次次陪我刷副本……但是小海你教人家打本的時候的樣子太帥太吸引人了，我實在是太崇拜了，就忍不住一直裝萌新了……小海，你要是覺得還不夠解氣，就還是直接罵我一頓吧，千萬別憋着氣壞自己，你罵我什麽我都絕對不會反駁的……”說着說着王陸都已經帶了點鼻音，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海雲帆實在繃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清清嗓子嘆口氣，“……算了算了，看在上次你在B城那麽照顧我的份上，下不為例。”
剛才還陷入苦情戲的王陸瞬間回滿了血：“好的，謝謝小海哥哥寬宏大量不和我這種人計較！”
海雲帆算是徹底服了這位老兄，扶着額頭笑罵：“神經病。”
“對對對，我神經病。”
王陸又恢複了嬉皮笑臉的樣子，自己還忍不住喃喃地補充道：“我媳婦兒說什麽都是對的。”
“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咳……我說小海哥哥說什麽都是對的！”
“是這句嗎？……我怎麽聽着好像不太一樣。”
王陸的聲音無比虔誠：“絕對一樣，我發誓。”
——畢竟我心裏的媳婦兒就是你啊，王陸在心裏補完了後半句。
“小海啊，我問你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
“什麽問題？”
王陸抱着一絲忐忑的心理：“那個，你今天生氣……是不是覺得星辰仙女是個女孩子、所以喜歡上人家了吧？”
“才沒有！”海雲帆否認得斬釘截鐵，腦海裏卻突然浮現了某雙總是漏電的眉眼，瞬間緊張到說話都磕巴了，“總、總之！我只是把她當徒弟的，從來沒有別的想法！”
“唉，好吧，”王陸的語氣突然沮喪起來，甚至還抽了抽鼻子，“小海你果然一點都不喜歡我。”
“誰說的……唔！”突然發現自己被套路、結果說漏嘴的海雲帆趕緊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耳機那邊王陸笑得像個嬌羞的少女：“好啦，小海~我懂你的意思啦，真是的，害人家擔心那麽久……”
“不是！我沒有！不是那個意思！”
“小海，現在否認三連已經晚了哦，人家都聽到了呢~”
“沒有！你聽錯了！”
“越否認就表示內心越承認哦~”
“王陸！”
眼看快到了七夕，王陸身為愛心教的教主，表示一定要在這麽符合愛心教名字的節日裏搞一場聯盟活動。雖然海雲帆和聞寶都不太懂，為什麽七夕節愛心教一定要搞活動，不過還是被王陸一堆“有益幫派團結”“促進聯盟和諧發展”“給愛心教做一次大型宣傳”等等理由說服了。至于具體活動細節，也都是王陸找人商議的，兩個人除了活動幾點開始，其他都一概不知。
到了七夕節那一天，YY的活動如期舉行。請來的主持人常規地熱了熱場，然後就進入到活動的下一個階段，各幫幫主上麥唱歌并送上七夕祝福。
九州第一美少女最先出場，明明是個妩媚的禦姐聲音，卻偏偏唱了“小白兔白又白”這種兒歌，弄得大家齊齊驚掉了下巴，被迫跟着在七夕佳節回憶了一把童年。接着她又借着發言的機會狠狠表白了一把她心愛的歐陽商。聽到一半，聯盟裏有人感到疑惑了：這個九州第一美少女，不是還一直和那個少女才能平天下也是CP麽？怎麽到今天表白就只剩歐陽商了？美少女笑着賣了個關子，說等下你們就知道啦。
第二個上麥的是後來才帶着幫派加入愛心教的阿拉斯加不拆家，文質彬彬的大叔音，一上來就點炸了無數女玩家的戀愛心。阿拉斯加唱了一首粵語經典，神話情話，字句深情，再次迷倒了一大片少女。一首歌唱完，阿拉斯加表示想用這首歌向自己的小玲兒，也就是少女才能平天下表白。這時大家才明白剛才九州第一美少女說的是什麽意思，一邊哀嚎着失戀了，一邊又酸到像吃了一整顆檸檬，只能哭着送上祝福，請他倆就地領證。
接下來開麥的是玉樹臨風何長老。和前面兩對小情侶不一樣，在又一次死情緣之後，老何目前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一開場就感嘆自己脆弱的內心被剛才那幾位深深刺痛了。唉聲嘆氣之餘，老何說自己年紀大了，不會唱幾首流行歌曲，今天要唱的《有點甜》是自己提前練了半個月的作品。吃瓜群衆們經歷了前兩個極品，本來沒對老何這個人盡皆知的戀愛失敗選手抱什麽希望，結果當老何用略帶沙啞的聲音唱出“我也不知為何，傷口還沒愈合，你就這樣闖進我的心窩”，剛剛還失戀的女生們一下子都沸騰了，紛紛留言要做老何的長老夫人，差點兒把現場搞成征婚大會。
王陸作為別有用心的主辦人，自然是要到最後壓軸出場的。他一上麥就做出一副推脫的樣子，一會兒說自己五音不全，一會兒又說自己唱歌跑調，一直提議要不換個人來？人民群衆哪裏肯妥協，一個個都在聯盟頻道大喊着“不可以！!”最後王陸勉強開口，說那這樣吧，你們讓雲海之下唱一首，他唱我就唱。
正在和聞寶私聊吃瓜樂陶陶的海雲帆突然被cue，整個人都懵掉了。大家早已經迫不及待，紛紛慫恿他來一首。海雲帆一個人拗不過一群人，眼看着自己被抱上了麥序，只能在心底默默罵了一句王陸坑貨，斟酌着開嗓，唱了一首《年輪》。青年清亮又溫和的嗓音一傳出來，聯盟的聊天頻道裏立刻有好幾個妹子表示現在已經後悔了，想和何長老離婚，希望小海哥哥能再給她一個機會。
海雲帆一曲唱完，趕緊松了一口氣下了麥。王陸倒是興奮異常，吹捧了海雲帆大半天，在別人的連連催促下才準備開唱。他選了一首迷幻樂隊的《臉》，俏皮又自帶幾分脫線，整首歌的歌詞都在誇自己帥氣又有才華，連隔壁老奶奶都要忍不住喊他帥鍋，氣得破幻之瞳在幫派連連呸他自吹自擂不要臉。
聯盟頻道的姑娘們仿佛進入了狂歡模式，開始探讨是做長老夫人、軍師夫人還是教主夫人好。結果王陸一句話打破了他們的念想：“你們只能考慮做長老夫人了，軍師夫人和教主夫人都沒位置了。”
吃瓜群衆們瞬間再次興奮：“你倆難道都有主了？！不要啊！！”
“是啊，我剛才不是都在歌裏唱出來了嘛，‘可惜我早已經心有所屬’，所以你們已經沒機會啦~”
“是誰收服了我們陸哥！是誰！”
王陸努力忍住笑：“收服我的那個，就是……在我前面唱歌的那個嘛。”
整個聯盟已經被王陸的騷操作秀到幾乎失語：
“？？？”
“啥玩意兒？？”
“我湊！！”
王陸賣了一晚上的關子，此刻終于揭曉了謎底：“我說，你們的小海哥哥，其實是我的，”王陸又把最後兩個字重點強調了一遍，“我、的。”
坐在電腦前的海雲帆，“轟”的一聲，炸了。
當晚的X刀貼吧，都被無相峰服務器的表白事件刷屏了。
霸服聯盟的龍首、大區功力榜第一人的陸上逍遙，當衆公開表白了同聯盟的軍師，另一個小哥哥，雲海之下。
因為正在做七夕活動，表白過程被無數人都錄了下來，整個錄音都在貼吧瘋傳。
還有不少愛心教的玩家現身說法，紛紛發帖，表示有生之年居然磕到了真的CP，還被秀到沒眼看，真是痛并快樂着。每個玩家的每條帖子，回複層數都成百上千。
後來這事兒甚至還火出了游戲圈，連帶着把這個陳年網游重新推上了某小破站的熱搜榜第一。
按照王陸正常的做法，這個時候的他，應該在後悔沒找游戲策劃要代言費的。
然而現實是……靈劍大區的招牌王陸，又在卑微哄媳婦了。
“小海，你又不理我了……”
“你也不回我消息，也不接我電話……”
“都一晚上了，你和我說句話好不好，罵我都行……”
……
第二天上午，徹夜悵惘難眠的王陸接到了同樣輾轉反側一夜的海雲帆的電話。
“……有件事和你說。”
王陸咽了咽口水，只覺得心跳加速：“什麽事？你說。”
海雲帆手指都不自覺地攥緊了：“那個，剛才，我B城的面試結果出來了，通過了。所以……”
“……所以？”
海雲帆長呼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聲音保持平穩：“就是……你缺個室友嗎？可以給你交房租的那種。”
王陸瞬間激動到從沙發上蹦起來：“當然缺！只要這個室友是你，不交房租都可以！我只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你答應做我男朋友！”
海雲帆本來就紅了的臉現在更是要滴血了：“這個……這個不行！我還是交房租吧。”
王陸立刻又變回了委屈的小媳婦：“小海，你不愛我了……”
海雲帆撓了撓頭：“……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就、就這麽定了！”
“好的，媳婦兒，我繼續努力！”
“我沒同意！……等等，誰是媳婦兒！”
“口嫌體直哦媳婦兒，早晚你會同意的啦！”
“喂，別又想無視我的問題啊王陸！”
從此後，愛心教新來的玩家，偶爾還會有對陸上逍遙和雲海之下是否有情緣存有疑問的，都會收到全聯盟吃瓜群衆的一致回答：別想啦，那個幫主和軍師，他倆就是一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