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靈谷毛絨絨大尾巴立了起來,一副趾高氣昂的站在了盛夏面前。
盛夏吊起眼梢,笑眯眯的搓着手,眼中都是貪婪之色,他舔了舔唇瓣。
“也不知道狐貍肉是什麽味道的吖!”轉瞬又道:“但狐貍毛圍脖冬天戴着可緩和着呢!”
靈谷立時警戒了起來。
畢竟在它眼中殷無晝是無底線的寵着盛夏。
說不上這個人類将他宰了炖肉,主人會拿勺舀是口湯暍,然後對這個人類說湯淡了,需要再放些鹽了。亦或是這個人類扒了它的皮毛做了一條狐貍毛圍脖,主人用邊角餘料做了一副鞋墊。
算了,還是跑吧,等它化形成人了再與他說那件事情吧。
靈谷把自己給吓慫了,轉身要逃,可是盛夏豈能放過靈谷,他正無聊着呢。
遂下一刻還未等到靈谷跳上窗臺,盛夏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靈谷按在了地上,跟揉面似的,揉起了靈谷。
“小樣的,我欺負不了旁人,但欺負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靈谷一身剛洗過澡的白毛,被盛夏按在地上揉的滾上了一層灰土。
“你個欺負弱小的王八蛋!”靈谷着實忍受不了,破口罵起了盛夏。
“眭哦!”盛夏揉靈谷的動作一頓,驚嘆道:“你是個會說人話的狐貍呀!”
靈谷憤憤不平,“我不但會說話,過幾天我便可以成化身成人行了,你再想欺負我,門都沒有。”
盛夏聽到靈谷的話,并沒有太驚訝了,因為他已經适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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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空間中,除了他,就都是些妖精了。
不過......幻化成人形?
盛夏松了手,“那你是公的,是母的啊?”想了想,感覺用詞不當,“是男是女?”
靈谷起身抖着身上毛發中的灰土,一副傲嬌,“這個要看心情。”
“看心情?”盛夏有些糊塗,“什麽意思啊?”
靈谷白了盛夏一眼,愚蠢的人類。
“意思就是我喜歡做男人,就可以做男人,喜歡做女子,便可以做女子。”
盛夏壞壞一笑,調侃靈谷道:“那你又喜歡男人還喜歡女子,豈不是要做不男不女了!”
靈谷被氣的咬牙切齒。
盛夏又道:“不過我還是喜歡你做男人,這樣我們可以在一起無拘無束的玩,我挺喜歡與你一起玩的。”
靈谷瞪了盛夏一眼,“女人不也可以一起玩嗎丨”盛夏當即搖了頭,否定了靈谷的想法,“男女授受不親的,尤其是這種封建社會,倘若我牽了你的手,揉了你的身子,你就得嫁給我了,你若是不嫁給我,便會被別人嫌棄的!”
靈谷被盛夏說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同時越發嫌棄人類。
還是它們狐族好,沒有這些愚鈍的規定。
靈谷忽然想起它來找盛夏是有事情的。
哼!
都被這個人類給帶跑偏了。
它才不跟這個讨厭的人類玩耍呢!
此刻靈谷清了清嗓子,道:“我來找你是有事的。”
“說。”盛夏早早猜到了靈谷沒事不會來找他的。
靈谷肉肉的前爪一點,跳上了窗臺,蹲在窗臺上望着遠處坐在那塊大青石上寂寥的身影。
“主人,快死了。”
“什麽?”盛夏雙眸驚的跟銅鈴,忙問,“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被關進靈域空間中的幾百年來,主人元神耗損太大,再不出空間修煉恢複元神,就是寂滅,永遠的消失。”
說着,靈谷目光移向盛夏,“也就是你再不找到那把鑰匙救主人出空間,主人就會死在這裏了。”
靈谷落下眼淚來,他道:“主子是好人,許是做過錯事,但誰少年氣盛時沒沖動過昵!可是當年他即便做了妖皇,趕走了皇族,也沒有傷他們啊,更別說是殺那些人類了!”
靈谷用毛絨絨的爪子抹了一把哭出來的鼻涕,繼續道:“主子是殺過生,但那些生靈都是無惡不作,還要欺負,殺了主人的惡靈,即便有少量的人類,那些人類也都是壞人的。主子沒錯的。”
盛夏皺着眉頭聽的極為認真,在心中擔憂着殷無晝。
他也體會到了爸爸是個好人。
靈谷擡起沾着鼻涕眼淚的爪子指了指自己。
“當年我還是一個幼崽,我與爹娘一家三口在山林中生活的好好的,可是卻被那些獵人捕獲,那些獵人連我那麽點的一只小狐貍都不肯放過,将我與父母賣給了街市中那些血腥的商販,他們看重我們的皮毛,”說到此,靈谷哽咽的聲音顫抖,“我親眼目睹他們為了不迫害皮毛的完整性,活剝了我的父母。”
盛夏直咧嘴,不敢想象那血腥的一幕。
同時他也從未看過靈谷這般痛苦傷心,很是同情它。
靈谷強忍着哭泣,接着道:“我父母被活剝了皮毛後,還沒有死,在血染的地上痛苦的掙紮着,那是怎樣凄慘可怖的一幕,路過街邊看到這一幕的婦人都把自己孩童的眼睛捂上,可是我卻要目睹與自己相依為命的父母這般的凄慘。”
靈谷眼中升起憤恨,“然,那屠夫見到在籠子中拼命掙紮哀嚎的我,就像看笑話一般,笑了起來,用別人的悲劇來取樂自己。同時我也知道我馬上會像我的父母一般了。”
靈谷又看向遠處坐在大青石上那抹偉岸的身影。
“可我卻是那個幸運兒,主人從屠夫手中買下了我,讓我免遭了那殘忍一劫,他還結束了我父母的生命,不讓它們在被痛苦折磨,還将它們埋入山林中,讓它們落葉歸根,将我帶走了,一直保護在了身邊,還給我渡了他的修為,助我可以修煉化形成人,不再像那些沒有絲毫保護能力的狐族,任人魚肉。”
盛夏來到窗前,順着靈谷的視線看去坐在大青石上的殷無晝,“我也感覺他是個好人。”
“他對你那麽好!”靈谷酸溜溜的道。
盛夏擡手揪着靈谷的尾巴打圈玩,“吃醋了吧!”略頓“喜歡他了?”
與如此英俊沉穩,又有能力的男人相處時間長了,怕是都要動情了。
“可是主人喜歡你!”靈谷埋怨的聲音在盛夏耳邊響起。
盛夏神色微滞,将落在殷無晝身上的視線收了回來,看向靈谷,“喜歡有很多種,你說的是哪種喜歡?”
靈谷在腦中組建了一番最貼切,最能讓盛夏聽明白的喜歡,旋即它道:“你用來交配的那種喜歡。”
這回答真夠直白的,一聽就懂。
盛夏險些沒站着摔跟鬥,他忙道:“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啊!”
靈谷白了一眼盛夏,“我有那麽無聊嗎!”轉瞬又道:“主人想把你當成他的配偶。”
“他對你說噠?”盛夏眼珠子都快從眼眶中跳出來了。
“那還用說嗎!”靈谷道:“都赤裸裸的在那擺着了,只是你笨而已......哎,你別玩我尾巴啦。”
靈谷把尾巴從盛夏手中抽走,盛夏垂眸望着浸了一手心的冷汗。
旋即轉身出了茅草屋,想出空間去。
殷無晝見盛夏神色緊張的從身邊走過,也不與他說話,微微擡起眉峰,問道:“你做什麽去?”
盛夏把頭垂的很低,回道:“回去,我在空間待久了,怕是季馳野會懷疑。”
言畢,盛夏邁着逃也似的小碎步出了空間。
卧室內沒有季馳野的身影。
代表這位根本就沒有守在他床邊。
看,沒錯吧,這人有多鐵石心腸,他都為他死了,他就不能趴在床邊哭一哭。
純白眼狼。
說曹操曹操到,盛夏正想着,季馳野便推門行了進來。
他在看到盛夏盤腿撐着下巴坐在床榻上時,人不由一愣。
忙加快了步伐過來,桃花眼含着震驚之色,上下打量了盛夏一番,擡手又摸了摸盛夏溫熱的小臉,“若這不是大白天,你身上又有溫度,本王真認以為你這是詐屍了呢!”
好幾位大夫為盛夏診治過後,都下了病危通知書,傷勢太重,無力回天了。
至于還有一口氣吊着,是因為季湛宵給盛夏吃的那一枚丹藥,但藥效消失了,人就會斷氣,徹底死翹可現在既然人還有一口氣吊着,就不能入土,等着他斷了最後那一口氣再入土了。
卻讓季馳野萬萬沒想到他從皇宮中一回來,便瞧見人活蹦亂跳了起來。
此刻,盛夏白了季馳野一眼,你才詐屍了,你全家都是詐屍的。
季馳野坐在盛夏身邊,挑花眼定定的瞅了盛夏幾息後,道:“你很愛本王吧。”像是自言自語的又呢喃道:“也只能是這樣了,否則豈能不顧自身生死為本王擋刀呢!”
盛夏:我擦了!
居然還沒法解釋了。
但還是要解釋,不知為什麽就是不想被旁人誤會到了。
盛夏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半開着的空間門。
“那個,王爺,我想你是誤會了呀!”
季馳野微微睜大了一雙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