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季馳野心中調笑,面上卻一旁悲傷,還有傷重的虛弱,“王妃,本王怕是抱不動你了,你下來站會,待官差們辦完事情,本王便領你回府,這次怕是将王妃吓的不輕了!”

因為涉及了命案,所以在場的人都要做完官差的筆錄才能離開的。

盛夏:豈止是吓的不輕,險些沒吓到地府去報名了。

季馳野将盛夏放了下來,盛夏也是很配合季馳野,當然也是發自肺腑的真情表演,“王爺,怕怕,好怕怕,好好怕那些壞人殺了王爺吖!”

季馳野溫柔的撫摸着盛夏的發頂安撫道:“莫怕,為夫不會有事的,有官兵保護着我們呢。”

季宇堂走了過來,看着盛夏蒼白的小臉,“今日王妃怕是吓的不輕,需要找個大夫瞧瞧。”

說着,轉眸看向季馳野肩上的傷口,拿出帕子按了上去,為季馳野做臨時止血。

他嘆道:“活在皇室中的子嗣,雖然榮華富貴不斷,但卻活的極為步步驚心,自你出生的那一刻起,便已經有許多人想你死了,你越是優秀,便有越多的人期望你死,甚至更惡劣的就像今日這般了,以後多加提防了。”

“以後不是多加小心。”季湛宵走了過來,“而是剿滅一切存在的危險。”

季馳野忙好心提醒道:“十四弟小心隔牆有耳,傳到父皇那裏。”

季宇堂曬笑,“十四皇子可是武王,天不怕地不怕着吶。”略頓,諷刺之意更濃,“尤其是還有一位極受寵的貴妃娘親在皇上面前給撐着腰。”

聞聽季宇堂的一番話,季湛宵冷冷一笑,“八皇子的母妃是後宮之主不也是說被人殺了就殺了嗎,指不定哪天你這個皇叔也卷入了這場無人性的皇權紛争中,一不小心就會賠進去,一命鳴呼掉!”

盛夏微微睜大了眼眸,這話已經被聊的變了味道。

不過,這個十四皇子季湛宵也夠桀骜傲慢,目中無人的了,用這一句話可是同時得罪了二個人了。

不,盛夏數錯了,他是得罪了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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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裝瘋賣傻的也好不到哪裏去。”季湛宵鄙棄的瞥了盛夏一眼,“一看就是短命相!”

我操了,盛夏一瞪眼,我是招你惹你了,你這個毒舌夫!

季馳野到是一副淡然,看不出對季湛宵的絲毫不滿來。

季宇堂在一旁煽風,嫌棄道:“有人又再滿口噴糞了!”

“你少在這裏放屁。”季湛宵道。

兩人當即劍拔弩張,要打起來的樣子。

季馳野雖然很想看戲,但作為他們的兄長和侄兒,得需要拉架。

然,季馳野将注意力放到了拉架上時,變故卻在一瞬間發生。

就見近前一名做筆錄的官兵陡然拔出刀,便朝了毫無戒備的季馳野刺去。

“哧”的一聲,沒入血肉的聲音。

殷無晝面色巨變色,“小九......”盛夏擋在了季馳野的身前,替他挨下了那致命的一刀。

官兵手中那把寒光凜冽的刀深深刺進了盛夏的胸膛。

還未待官兵将刀拔出來,季馳野便一腳踢碎了官兵握刀的手腕,一手托着盛夏搖搖欲墜的小身體,不讓他倒下去,将他緊緊攬在了懷中。

一只手扼住了那官兵的脖頸,“說,是誰你指使你的?”

官兵赤紅着眼道:“我要為大皇子報仇,是你殺了他!”說完,官兵忽然大笑了起來,緊接着從口中湧出紫黑色的血液。

一旁季宇堂颦眉凝重道:“他口中藏有毒嚢,被晈破了。”

季湛宵目光看去盛夏胸口刺的那把刀上,旋即又看去如被冷汗水洗了般慘白的小臉上,“說你是短命相,還不相信,這回信了吧!”

說着,他迅速的從袖兜中拿出一枚丹藥來,生硬的塞進了盛夏的嘴中。

“你給他吃了什麽?”季馳野問道。

不待季湛宵說話,季宇堂先道:“那是吊着最後一口氣的保命藥!”說着瞥了一眼季湛宵,“是很珍貴的。”

說完,目光看去盛夏,眼含憂色道:“可是王妃的傷勢很重,怕是......”胸口被捅露了一個窟窿,除了無法形容的劇痛,盛夏感覺自己像是被人割開一道口子的皮球,往外洩着氣,讓他呼吸越來越費力,被窒息感緊緊的包圍着。

耳邊有矂雜的說話聲音,他卻聽不清楚他們都說了什麽。

眼睛也失去了焦距,再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從白茫茫漸漸轉變成灰白色的,最後變成了一片漆黑。像是黑天了,該休息了一般,頭腦被濃重的困意侵襲。

那僅存的模糊意識也消失了,人就像被按了關機鍵一般。

沉浸在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啊”盛夏猛然驚醒,冷汗順着臉頰流淌着。

像是下意識,又像是出自本想去尋求庇護,來安撫那顆驚懼的心,他撲到了面前寬廣的懷抱中,一雙小手牢牢的摟住了面前之人結實的腰身。

将噙滿恐懼的小臉也埋進了寬闊的胸膛中。

小九這次真是吓壞了!殷無晝安撫的輕輕拍着盛夏的後背,“不怕,有本尊在,保護着......”殷無晝陡然頓住了話語,心中盡是無奈。

他根本就無法保住小九的安全。

他被困在空間中無法出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小九身陷危險當中,卻無能為力。

眼睜睜的望着小九被那恐怖的死亡之感折磨着。

最後一點點的在痛苦中沒了呼吸,隕了一條命。

“主人,我是又死了吧!”盛夏漸漸冷靜下來,水汪汪的眼眸擡起望着殷無晝。

“嗯。”殷無晝安撫盛夏,“別怕你還有兩條命!”

“怕。”盛夏往殷無晝懷裏縮,“死亡的過程太可怕了。”

上次盛夏被季馳野推下觀星臺,是絲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只是瞬間就結束了一條生命。

而這次是被一刀刺入胸膛,生命是在痛苦中一點點消逝着。

那種死寂般的恐懼,是活着的人無法體會的。

殷無晝把盛夏抱去懷裏,卻不知要如何去安慰。

他雖活了幾百年,卻從未體會過那種感覺,不想一味的如風涼話的去勸慰。

如此太虛僞。

但怕是很快他便要體會到那種死亡的感覺了。

他的元神消耗嚴重,已經極為的薄弱了。

“主子可以告知我,你為什麽被虞五真關進這裏的嗎?”

耳邊響起盛夏的話語,殷無晝收回神思,垂眸望向懷中的盛夏。

每次小九受了委屈,都要向他所求些什麽。

靜寂了幾息後,殷無晝緩緩開口。

“本尊真身是上古巴蛇,五百年前渡劫成功,幻化成人形後,用妖法在人界稱帝,成了一代妖皇,孰料人界皇族後裔不甘被本尊驅逐,修習道法,聯合修真界之首虞五真将本尊用困妖鏈鎖住,囚禁在靈獄空間中。”

盛夏一直以來的好奇心終于被解開了。

死亡的恐懼感也漸漸消退,盛夏窩在殷無晝懷裏享受着被呵護的舒服感情。

呃,就是太冷了。

盛夏剛想着太冷了,身上便被某晝裹上了毯子。

嚴嚴實實的像個小粽子似的。

“晤”盛夏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來。

爸爸真好啊!

某晝嘴角一抽。

盛夏似是想起了什麽,說道:“主子是被皇族後裔和虞五真聯合起來囚禁在空間中的,豈不是與季馳野等皇族也是仇人了啦!”

“幾百年間皇族早已經改朝換代好幾次了,那皇族後裔早便入了六道輪回了。”

殷無晝嘆了口氣,繼續道:“況且當年那些皇族後裔也沒有能力囚禁本尊于此,都是一群狐假虎威的懦夫,本尊從不把他們放在眼中,是那虞五真趁着本尊與同類廝殺後,受了傷,對本尊用了下三濫的鎖妖鏈,将本尊囚困與此的!”

原來皇族在他眼中是一群小喽啰,虞五真才是大BOSS。

不過……

“主子,這都過了幾百年了,那虞無真是不是也投胎了?”

聞聽盛夏的問話,殷無晝陷入了沉思中,半晌後,他道:“也許吧,世事難料!”

盛夏倚靠着殷無晝硬朗的胸膛,“那主子還報仇嗎?”

殷無晝深邃的目光落在盛夏望着他那雙清澈無垢的眼眸上,人再次陷入沉思中,片刻後他道:“報,本尊被他足足囚困在這裏幾百年,此仇不共戴天!”他不光是囚禁,還要在歲月的蹉跎中對他斬盡殺絕,那鎖妖鏈時時刻刻都在吞噬他元神的力量。

“可是主子,萬一那虞五真投胎到一頭吃完就睡的豬身上,你豈不是要對一頭豬報仇啦?”略頓“殺了他包餃子,豬肉炖粉條,也可以豬肉燴酸菜,其實紅燒豬蹄最好吃......哎?主子你推我出來幹什麽啊?”

盛夏又開始頑劣起來,将某晝氣走了,人出了茅草屋。

盛夏靠在床頭,無聊的用指尖纏繞着頭發。

玩頭發這一點他還是朝季馳野學的,也不知道這貨有沒有感動一下自己為他擋刀,救他一命的事情。

與這人近距離相處了一段時間,總感覺這人是一塊捂不熱的石頭,鐵石心腸,亦或是在他心底就沒有感情而言。

盛夏這麽想着,靈谷從窗戶跳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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