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人輕易的便将靈谷禁锢住,将腦瓜按在桌子上,旋即手中的銀針落了下去。
“滋滋滋”靈谷哭叫着。
眼淚順着眼角流淌着,“好疼啊!你你你......大變态。”居然給他穿了一個耳洞。
“好痛!變态!”季湛宵對這個兩個詞語劃了重點,眼波輕顫,不知想了什麽。
轉瞬收回神思,将靈谷從桌子上扯了過來,拉到櫃格前,打開一個用擅香木做的精致小錦盒,裏面是一對紅珊瑚的耳墜。
耳墜是皇貴妃給季湛宵的,叫他送給将來的十四王妃。
當然皇貴妃一直認為自己未來的兒媳婦是一名女子。
季湛宵拿出一只耳墜,用銀針在紅珊瑚墜子上刻下一個“宵”字,随即給靈谷戴在了剛剛紮的耳洞上。靈谷擡手要去扯耳墜,卻被季湛宵“啪”的一聲把小手打落。
靈谷望着被季湛宵打的通紅的手背,委屈的淚花含在了眼圈中打轉,嘴巴癟了癟忍住沒哭出來。
季湛宵把目光別幵,不去看靈谷可憐兮兮的小模樣。
這只大白狗野性不小,不把他馴化乖了,他是不會消停的。
随後季湛宵帶着靈谷又去了尚衣監,精挑細選為靈谷選了一身紫色的紗袍,并吩咐女工們用最快的時間,将紗袍改成靈谷的尺碼。
半個時辰後,女工們将改好的衣裳送了過來,季湛宵把衣裳遞給了靈谷。
被打了一巴掌後,靈谷聽話了不少,乖乖的将衣裳接了過來,也知道季湛宵的意思,擡手開始解起了腰帶。
靈谷毫不避諱季湛宵脫衣裳,這讓季湛宵當即不悅起來,他冷聲道:“你換衣裳從來不知道避諱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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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其他人面前也是這個樣子的?
靈谷解腰帶的動作一頓,擡頭看向季湛宵,如實回答,“我沒有在別人面前換過衣裳!”
他以往從來都沒有穿過衣裳啊!
靈谷是一只狐貍,對禮義廉恥,換衣裳需要避諱人這些人類的規矩等沒有意識,委實就是一只沒羞臊感的狐貍。
與此同時,季湛宵想起來靈谷是剛剛從大白狗化成人形,還真是沒有人看到過他換衣裳,不,有人看過。
季湛宵心中升起沉怒,昨日季宇堂那貨,和季馳野那厮都躲到了暗處,看到了大白狗的身體了。七王妃也看到了,當然還有......自己。
“啥”的一聲,季湛宵把門關個震天響,噙着一身的郁氣到外面去等着靈谷了。
靈谷見季湛宵離幵,忙扔了手上的衣裳,奔到窗前,打算從窗戶跳出去逃跑。
然,靈谷一雙小手剛推開窗戶便對上一張冷酷的俊顏。
季湛宵盯着靈谷的眼眸似要結出冰碴來。
靈谷被吓的一哆嗦,急忙轉身撿起被丢在地上的衣裳,去換了。
“嘮”的一聲,季湛宵将靈谷推幵的窗戶關上。
季湛宵在室外等了好一會,都不見靈谷換好衣裳出來,人有些不耐煩了,沖屋裏道:“都半晌了,怎麽還沒有換好。”略頓,聲音冷厲威脅道:“你別想着逃跑,小心本王将你那狗腿打斷。”
此刻,屋內傳來清脆好聽,卻噙着有些委屈的少年聲,“穿不好了!”
靈谷剛幻化成人不久,第一次穿衣裳還是盛夏幫助的,遂他根本就不會穿季湛宵給他的左一層又一層複雜繁瑣的宮裝。
真是個廢物!季湛宵無奈至極。推門進了卧室。
靈谷穿着中衣中褲,因為褲腿比較肥,若不仔細去看,是看不出靈谷那條纏繞在腿上藏在庫管中的尾巴。
但季湛宵定然是仔細看了,只不過是裝作看不出來。
他拿起衣裳開始為靈谷穿着。
“把手臂展開。”季湛宵冷聲道。
靈谷撅了噘嘴,聽話的将兩只小短手臂展幵,季湛宵為他套衣袖。
季湛宵為靈谷穿好衣裳後,便攥着靈谷的手,去了皇貴妃的寝宮。
夕陽西沉,清風習習。
憐卿下葬在一塊風水寶地中,是太後特意為他選的。
但太後因為傷心過度,病倒了,遂并沒有來送憐卿下葬。
季馳野蹲在憐卿的墳墓冢前,燒着紙錢。
盛夏站在一旁望着這個虛情假意的男人。
或許他真是一個無心之人,否則怎會如此涼薄無情。
似乎是感覺到盛夏在瞅他,季馳野擡眸睨向盛夏,“在偷看本王做什麽?”
盛夏将目光移向別處,也不想與季馳野說話,耳朵被季馳野晈破的傷口,還在火辣辣的疼痛。
回到國公府後,他得盡快找到那把鑰匙,離開這頭披着羊皮的惡狼身邊。
腕上忽然一緊,盛夏垂眸看去,季馳野白皙勻長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聲音依舊是溫柔細膩,“這裏與街市不遠,我們步行回去,在市集上逛逛,然後坐着馬車回府邸。”
盛夏擡頭看向季馳野,“靈谷還在皇宮中,我不能讓他一個人孤身在那裏。”
“靈谷怎麽會是一個人呢,他身邊不是已經有了季湛宵。很快二人便要成為夫夫了。”季馳野的手移到了盛夏柔軟的手上搓揉着,“況且你對季十四的印象不是還很好嗎!靈谷跟了他,你應該是放心的。”
“可是靈谷不願意啊!”盛夏滿臉憂愁,是他把靈谷帶出來的,結果靈谷被人強娶了,他心中不好受。
季馳野盯着盛夏看了幾息後,轉眸看去前方,“感情可以培養的,靈谷生性單純,到是好糊弄,最後會心甘情願與季十四在一起的。”
盛夏沉默片刻後,道:“那你最後會不會殺了季湛宵?”
“王妃為什麽會将本王想的那麽無人性呢,本王只是去鏟除那些絆腳石。”季馳野目光望向街邊的乞丐,擡手扔出去一片金葉子,給那乞丐。
然,還不待那乞丐去拿,轟的圍上了一群乞丐,争搶那枚金葉子,很快便打的頭破血流。
季馳野眼中閃過一抹陰霾,“這個世間很殘酷的,你沒有能力,将會失去一切的。”
盛夏目光也落在因為那一枚金葉子,争的你死我活的乞丐們,靜靜抿上了唇瓣,不再吱聲了。
二人走了一段路,進入了繁華的市集。
街邊各種攤位淋漓。
季馳野止步在一個賣發自制貝殼發飾的攤位旁,伸手拿起一枚貝殼制作的發簪,戴在了盛夏的發髻上,桃花眼微彎,“千裏送鵝毛禮輕情意重。”
說罷,扔到攤位上三枚金葉子,攤主興奮感激的就差給季馳野跪下來磕頭了。
盛夏笑了起來,“發簪的确很廉價,但價錢夠貴重的。”
“你高興就好。”季馳野寵溺道。
盛夏收了笑容,認真的道:“王爺,我知道你絲毫都不心悅我,以後就不要戲弄我了。”
“可本王對你有欲望。”季馳野桃花眼含笑,半真半假的說道:“你是第一個本王想睡的人。”
盛夏手掙開了季馳野的手,“我去趟茅房。”
言畢,盛夏走去了公廁的方向。
盛夏走了一段路程,約莫季馳野看不到他後,拐了一個彎,靠在一處牆面上嘆了一口氣。
剛剛季馳野的話,無論是真是假,都吓到了他。
“小九,離開他。”殷無晝的話語從空間傳了過來。
殷無晝始終都擔憂着盛夏,遂身體恢複一些,便從茅草屋出來,遂将剛剛二人那一番對話,他都聽到了。
盛夏忙搖了頭,看向空間門口,“主子,”盛夏一着急,便習慣性的喚殷無晝主子,忘記了二人之間的親密昵稱,“我一定要找到那把鑰匙。”轉瞬又道:“季馳野他沒個正經,剛剛那一番話,他是在逗弄我呢!”
盛夏猜到了剛剛二人的對話,都被殷無晝聽到了。
盛夏望着空間中的殷無晝,“主子臉色不大好,快回去休息吧,我沒事的,我一會回府邸就去找你哈。”
說完,把空間門給關上了。
殷無晝知道盛夏不想讓他擔心,但他還是在盛夏不注意的時候,将空間門悄悄開了一條縫隙,想時刻保護着盛夏。
盛夏走了幾步,又退了回去,站在一處買布鞋的攤位,目光盯着攤位上一雙雙的手工布鞋。
晝晝腳腕上整天拴着鐵鏈子,走路一定很累,若是能穿上一雙舒服的鞋子,多少都會減輕一些負擔了。都說手工布鞋最舒服了。
盛夏之前有用手量過殷無晝的腳,所以已經知道了殷無晝腳的尺寸。
旋即他找了一雙合适殷無晝尺碼的布鞋買了下來。
火燒雲紅透了半邊天。
季馳野望着天空,聽着身邊暗衛彙報着,“王爺,王妃買下一雙四十三碼的布鞋後,只是轉眼的功夫,手中的布鞋便消失了。”
季馳野收回目光看向暗衛,“消失了?”
暗衛應聲點頭,“很怪異,就跟變戲法似的,就沒了!”
季馳野微微挑起眉梢,“你沒有眼花?”
暗衛遲疑,有些不敢确定了,畢竟一雙布鞋憑空消失是一件多麽奇異的事情。
季馳野又道:“以後要兩個人同時去監視他。”兩個人總不能都無法确定到底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作者有話說非常感謝小天使們的月票,推薦票,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