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遵命。”暗衛應道,轉瞬又道:“王妃走了幾步,又進了一家糖果店鋪。現下正在挑選糖果,屬下便先回來彙報了。”
“他回來了。”季馳野望着遠處那抹捧着糖果袋子的小身影。
聞言,暗衛隐在了人群中。
季馳野面帶溫柔的笑容,望着盛夏走了過來。
盛夏兩側的小腮幫子被糖果撐着股溜溜的,走近了季馳野後,從糖果袋子中拿出一枚糖果,遞給了季馳野,因為小嘴中含着糖塊,遂說話有些含糊不清,“這糖塊可好吃了,草莓味道,口感一點都不鹹。”
季馳野目光望着盛夏精致的小臉上,伸手接過糖塊,剝開糖紙,送入口中,細細品嘗片刻,道:“草莓味道雖不錯,但也沒有你嘴中的奶香味好聞,口感更沒有你的小嘴細潤水嫩。”
季馳野三句話不離調戲盛夏。
盛夏“嘎嘣”一聲晈碎口中的糖塊,瞪了季馳野一眼,抱着糖果袋子走了。
二人沒有繼續再逛街,而是坐上馬車回了府邸。
皇貴妃身體不好,季湛宵帶着靈谷來時,得知皇貴妃剛剛睡下,不想打擾母親休息的季十四,便帶着靈谷在客廳中等着皇貴妃醒來。
靈谷哪裏能老實的坐在椅子上待着。
遂這會在大殿中這走走,那看看的。
有時忘記了,還一不小心将尾巴尖給露了出來,但馬上又縮了回去,還鬼碎碎的瞧瞧有沒有被季湛宵發現了,而季湛宵一直都在裝作望天,看不見。
在母妃的寝宮,他不想與這只大白狗因為尾巴的事情鬧起來,待回去再說。
此刻,靈谷走近一只和自己一般高的大花瓶前,眼睛變的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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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花瓶不錯嘢,放些野草絮個窩躺在裏面一定很舒服,還漂亮。
季湛宵望着手中的描金茶盞,母妃若是知曉自己五天後立的側妃是一只大白狗,會不會被氣病了?
人和一只成精了的大白狗,又不能傳宗接代,不用想了一定會被氣病。
那還是不要将他不是人的事情告知母妃了,一會得看着些他的那條尾巴,別是露餡了。
“晤晤,救命啊!”耳旁傳來靈谷甕聲甕氣的聲音。
季湛宵收回思慮,忙擡頭看去。
“你怎麽鑽進花瓶中去了!”季湛宵皺眉無奈。
此刻就見靈谷把頭和大半上身都卡在花瓶中,出不來了。
這只狐貍總是忘記自己已經幻化成人形的事情,遂還當自己是一只靈巧的小狐貍,往花瓶中鑽。
季湛宵大步過來,一手摟着靈谷纖細柔軟的腰,一手将花瓶往出拔。
“哎呀,疼疼疼!”靈谷喊道。
季湛宵忙停了手,怕将靈谷弄疼了。
可是靈谷在密封的花瓶中悶着,時間長了有窒息的危險。
遂季湛宵毫不猶豫的将皇貴妃最喜好的花瓶一掌劈碎,将靈谷從花瓶中救了出來。
靈谷因為在花瓶中悶了一會,一張白皙漂亮的小臉蛋暈上一層淡淡的緋紅,像是三月的桃花芳菲潋滟,惹的人心像是被貓爪子搔了一下,癢癢的。
季湛宵喉結滑動了一下,不知怎的,沖動的想咬上那張粉紅的小臉蛋一口。
忽然季湛宵神色一動,聽到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忙将地上的靈谷扯了起開,看向門口。
“吱呀”一聲,殿門被太監推開,皇貴妃行了進來。
她目光望着地上被打碎的花瓶一愣,眸子中有心疼之色一閃而過,目光又看去季湛宵,溫柔寵愛的道:“宵兒來了。”說完,目光又在季湛宵身旁的靈谷身上看了一眼,最後盯在了季湛宵拉着靈谷的手上幾息後,又看向了季湛宵。
“母後,這是兒臣的戀人靈谷,父皇已經為兒臣與靈谷賜了婚,五日後兒臣便立他為側王妃。”季湛宵道。
說完,他按着靈谷,向皇貴妃行了禮。
行完禮,季湛宵看了一眼地上碎掉的花瓶,又道:“花瓶是兒臣方才不小心碰碎的。”
不待季湛宵的話音落下,靈谷好奇道:“剛剛不是你特意劈碎的嗎?”看了眼地上碎掉的花瓶,“我鑽進去玩耍,卡在了裏面出不來,所以你把花瓶打碎了!”
季湛宵被這只傻狐貍氣的臉都綠了。
一旁候着的太監宮娥紛紛看去皇貴妃。
那可是皇貴妃最心愛的花瓶,卻被這個不懂事的兒媳給弄壞了。
是了,這是花瓶雖然是季十四弄碎的的,但卻是為了救靈谷,在旁人的眼中,過錯都是靈谷一個人的。
誰叫他要鑽到花瓶中,這不是不把婆婆放在眼中嗎!
季十四為了維系婆媳關系,一個人抗下來,卻不成想居然有這麽傻的兒媳婦,生怕婆婆對自己印象太好了。
“罷了,碎了便碎了吧。”皇貴妃望着靈谷,“能承認錯誤,也是心地純善。”溫聲叮矚靈谷,“靈谷姑娘以後莫要再鑽花瓶玩了,你已經為人妻,言行舉止要端莊。”
“我是公的,不是母的。”靈谷見皇貴妃将自己當成女子,忙去解釋,對她其餘的話語都沒有聽進去。
皇貴妃愣住。
也難怪皇貴妃會誤會,靈谷面相本就生的像女子,個頭也不高,這一身紫色紗袍更趁着女子的嬌柔來,尤其季十四還為靈谷束的中性發髻,又戴上了紅色發帶,編了個小辮子,最重要還給穿了個耳洞,戴着紅珊瑚的吊墜。
至于靈谷清脆稚嫩的少年生,有許多女子中音,偏男聲,遂皇貴妃也沒多想。
“公的。”皇貴妃呢喃,這個孩子稱呼自己怎生這般怪異。
季湛宵被靈谷都快氣死了,“母妃,靈谷自小與父母生活在大山中,沒見過市面,遂行為舉止有些怪異,還請母後不要介意。”
靈谷,他又給我編了一個凄苦的身世。
皇貴妃看了一眼靈谷,對季湛宵道:“宵兒喜歡男子?”
季十四點頭,“喜歡,想與他成婚。”
“我不喜歡他。”靈谷忽然道:“不想與他......晤晤晤......”季湛宵忙捂住了靈谷的嘴,對已經錯愕的皇貴妃解釋道:“剛剛他與兒臣鬧了別扭,正在氣頭上。”
皇貴妃從錯愕中回神,“年齡小,是愛鬧性子。”也不知道該對這個行為舉止怪異的兒媳說些什麽,“你二人去淨手,為母到餐廳等你們用晚膳。”
皇貴妃看了一眼靈谷後轉身離幵。
見皇貴妃離開後,季湛宵方才松了捂住靈谷嘴的手。
神色冷酷的對靈谷道:“若是不想我...撸你,一會在母妃面前就不要亂講話。”為了震懾住靈谷,抓起靈谷的手,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好疼,你是狗啊!”靈谷扁嘴,揉着手背上的一排牙印。
季十四,是狗,不正好與你是同類了。
随後二人淨完手,便去了餐廳。
皇貴妃坐在餐桌旁等着他二人。
滿滿一桌子菜,很豐盛。
皇貴妃想這個從大山中走出來,貧苦的兒媳一定喜歡吃這些美味的菜品。
然,靈谷坐在了桌旁後,只瞅了一眼桌上的菜品,便移開了視線,把目光移到了餐廳門口的那只大花瓶上。
皇貴妃憂心忡忡的望了眼門口的那只大花瓶後,溫聲詢問靈谷,“這些菜品沒有靈谷喜歡吃的嗎?”
靈谷點頭,“沒有喜歡吃的。”
皇貴妃問道:“那你喜歡吃什麽,本宮吩咐禦膳房做去?”
“青草。”靈谷道,旋即“哎呀”一聲,桌下的腳被季十四踩了一腳,作為警告。
被“青草”二字,驚的愣住的皇貴妃,又被靈谷叫的一聲驚的回神,旋即問道:“怎麽了靈谷?是哪裏不舒服嗎?”
靈谷望着一眼身旁殺氣騰騰的季十四,回道:“沒有不舒服,剛剛只是腳尖抽筋了,”目光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品,“很豐盛啦。不用再做了。”
季湛宵,“他剛剛說吃草,是在開玩笑。”
心中滿是疑惑的皇貴妃沒再說話,她拿起筷子為靈谷夾了一塊魚肉,放進了靈谷的餐碟中。
季湛宵又在桌底下踢了靈谷一腳,靈谷馬上道:“謝謝皇貴妃。”
皇貴妃慈愛的道:“都是一家人了,喚本宮母妃吧。”
靈谷乖巧的點頭,喚道:“母妃。”
言畢,坐在桌子旁,也不動筷子。
季十四真是操碎了心,态度十分不好的對靈谷道:“吃呀!”
靈谷被吓的一縮脖。
皇貴妃忙道:“宵兒,溫柔些,對內人可不能用上管理軍隊的那一套。”
“是,兒臣謹記。”季湛宵聲音放輕了幾分,對靈谷道:“吃吧。”
靈谷被季湛宵吓到了,忙攥起筷子,端起餐碟将那塊魚肉扒拉到口中,也沒皭,囫囵的咽了下去,轉瞬自己攥着筷子去随便找個菜品夾。
然,靈谷依舊不會用筷子,笨拙的在盤子中戳來戳去,半晌夾不起菜來。
一旁候着的宮娥太監們嘴巴張的不要再大了。
皇貴妃也有些懵,即便是大山中沒見過市面的孩子,但筷子也都會用啊,這個到底是哪裏來的?
季湛宵将靈谷用筷子戳的都是洞洞的那塊豆.腐為他夾到餐盤中,“去吃吧!”
轉而又向皇貴妃解釋道:“他是住在大山中的少數民族,用餐都是用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