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他已經無事了,明日必須将他送回去。”
說罷,姜氏離開。
季宇堂忙行去了卧室。
盛夏已經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大病初愈,人還是很虛弱,臉色極為蒼白。
季宇堂忙倒了一杯水,給盛夏。
盛夏接過茶盞,暍下一口,潤了潤喉嚨。
他轉眸看去季宇堂,知道都是季宇堂在照顧他。
盛夏抿了抿唇瓣,隔了幾息道:“謝謝你。”
季宇堂目光陡然一顫,眼底各種情緒交織,但終歸心情是激動愉悅的。
此刻,盛夏又道:“讓自己活的快樂些......別報仇了。”
盛夏猶豫一刻,還是說道:“不要去充當報仇的工具,那是上一輩的事情。”
盛夏的意思再明了不過,姜氏一直不顧及季宇堂的感受,利用他在報仇。
可是季宇堂自出聲的那一刻起,便生不由已,他沒的選擇。
只能在上一輩留給他的痛苦中掙紮,成為犧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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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宇堂不想盛夏為他費心,擔憂,便轉移了話題,他道:“靈谷來過。不過又被季十四抱走了。”
盛夏皺起眉頭,之前他迷迷糊糊中,還真感覺到身邊有毛絨絨的東西。
他一定很無助。
盛夏看了一眼窗外,“我躺了多長時間?”
季宇堂回到道:“差不多有三日了。”
“什麽?”盛夏震驚不已,“我居然躺了這麽長的時間啦!”
他忙看去空間的方向,晝晝定是擔心壞了。
盛夏忽地掀開身上的被子,下了床。
然,腳跟剛沾地,腿就一軟,朝着地上栽了下去。
季宇堂閃身過來攙扶住他,關切道:“你身體還太弱,需要卧床休養。”
盛夏哪裏有心思卧床修養,“我在你這裏待的時間太長,我得回國公府去。”
說完,盛夏從季宇堂懷裏出來,準備要走。
“季馳野那般對你,你還回去做什麽!”季宇堂忍不住說出口,“你心悅的人,他到底在不在乎你,任由在你如此遭罪?”
盛夏頓住腳步,他低下頭,“你不懂,我的事情你不要再介入了,管好你自己。”
言畢,盛夏起步走了出去。
季宇堂眉宇緊蹙,站在原地不知在想着什麽,隔了會,他轉身追了出去。
盛夏剛一邁出王府的大門,便看到了一個人。
此刻,就見季馳野慵懶的依靠在馬上旁,挑起一雙溫柔多情的桃花眼,正在笑睨着他,調侃道,“三日未見,瘦了一圈,是想本王想的吧!”
盛夏似乎還能感覺到自己臉頰在火燒火燎的在疼。
但臉上的神色沒有流露出他的心情。
他走近了季馳野,也調侃道:“被你打的,所以瘦了。”
季馳野伸手将盛夏攔腰抱起,不甚在意的道:“本王現下在衆人眼中,可是頭頂着一片草原了,你還要本王怎樣!”
說着,将盛夏抱進了馬車。
王府門口,季宇堂目睹這一切,望着馬車駛走。
“他這般委曲求全的在季馳野身邊,究竟是為了什麽?”
馬車裏,季馳野一直将盛夏摟在懷中,親密着。
此刻,他感嘆道:“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本王感覺自己是很了解的自己的,但遇到你之後,本王發現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自己了。”
盛夏默默的聽着他的說話,但心中卻都是殷無晝。
季馳野繼續說道:“本王知曉你已經是不潔之身後,認為自己會就此嫌棄你髒了,可是這幾日本王對你更多的是氣憤,不是嫌棄,尤其剛剛在見到你時,便特別熱切的想抱着你,與你親密,絲毫都不芥蒂你已經是不潔之身的事情。”
說完,季馳野吻上了盛夏的唇瓣,溫柔的廝磨,啃吮。
一只手去解盛夏的腰帶,準備在車中與盛夏交合。
然,卻被盛夏把住了手,季馳野離開盛夏的唇瓣,波光輕轉,望着盛夏,卻什麽也沒有說。
“抱歉。”盛夏從季馳野懷裏出來,與他拉開了一段距離,坐在了角落裏。
“我都已經與他拜過堂了,是已婚的人,與你這樣,就是對婚姻的不忠不貞,出軌的事情,我做不到。”
說完,盛夏垂下了頭,摳着手指。
季馳野沒再勉強盛夏,車內靜一會,他開口道:“本王查到了你的一個秘密。”
“嗯?”盛夏擡頭看向季馳野,“我還哪裏有秘密啦?”
盛夏認為他所有的秘密,季馳野已經都知曉的差不過了。
也就是他并沒有怕季馳野知道的秘密。
季馳野看出盛夏的心思,遂意味不明的一笑,朝盛夏說道:“這個秘密你的确不怕本王知曉,當你怕被那條蛇知曉的。”
盛夏不由看去了空間的方向,空間的門是緊閉着的。
見此,盛夏莫名盱了一口氣。
旋即他看向季馳野,等着季馳野說出那個不能讓殷無晝知道的秘密。
顯然盛夏剛剛的那個小動作,被季馳野盡收在了眼底。
也确定了殷無晝并沒有在看着他們,不知曉他們談論的此事。
此刻,季馳野望去了盛夏的心口,一雙桃花眼露出從未有過的羨慕之色。
他擡起手,摸去盛夏的心口,感受着一顆鮮活心髒的跳動,“你這裏是一顆七竅玲珑心!”
“什麽?”盛夏愣了一刻,忙驚魂未定的搖了頭,否認,“不是的,我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了,怎麽會有那種罕見的心髒!”
盛夏聽到“七竅玲珑心”這五個如雷貫耳的字後,接踵而來的就是殷無晝曾經對他說過的話語,不斷的在他腦海中萦繞徘徊起來。
這種心髒極為罕見,幾萬年來,只有虞五真擁有七竅玲珑心。
不,他不是虞五真轉世,他的心髒很普通。
盛夏泌出一身的冷汗,極力否認着這件事情。
此刻,季馳野的話語,在心亂如麻的盛夏耳邊響起,“擁有七竅玲珑心的人,他的血液是與常人有異的。”
說着,季馳野拿出那把匕首,将盛夏指腹割破個小口,接到掌心幾滴血,送到盛夏面前給他看,“你瞧,你的血液多漂亮,泛着一層淡淡的金色。”
盛夏含着被季馳野割破的指頭,呆呆的望着那泛着淡淡一層金色的血液,不知再想着什麽。
季馳野挑眉一笑,繼續道:“實不相瞞,本王一直在查你與那條蛇,便查到了這個秘密。”
他故意拖長了語調,一字一句道:“你便是當年制服那條蛇妖的五真散人轉世。”
盛夏猝然擡眸看向季馳野,神色凝重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季馳野擡手又将盛夏攬進懷中,“本王一直好奇,那條蛇妖派你來到本王身邊,到底是為了什麽?”
盛夏深吸了一口氣,嘆道:“當年他被虞五真用鎖妖鏈,困在了一個地方,無法出來,而那把可以打開鎖妖鏈的鑰匙,就在你身邊的某個地方,我來你身邊就是來找那把鑰匙,助他脫困的。”
季馳野手指撚起盛夏的一縷長發在手中把玩,“很有趣,”略頓“你們二人很有趣。當年用鎖妖鏈困住他的人,現下卻為他千辛萬苦的找那把鑰匙。”
說到此,季馳野饒有興致的一笑,“這是造化弄人,還是老天故意在戲弄人呢?”
盛夏惡狠狠的剜了季馳野一眼。
季馳野全然不在意,此刻他眉宇輕挑,桃花眼中升起好奇之色,“倘若他知道你就是五真散人,他會是何種心情,又要如何對你呢?”
盛夏一把推開了季馳野,皺着眉頭,“你還想威脅我什麽?”
季馳野将下巴抵在盛夏的頸窩,嗅聞着擁有七竅玲珑心的清甜的體香。
“嫁給本王,與本王成為有名有實的一對夫夫。”轉瞬又道:“這不是威脅,這是在求婚。”
盛夏眉頭越皺越緊,半晌不吱聲。
季馳野嘆道:“本王給你時間考慮,你若不想,本王也不逼你。”
盛夏盯向季馳野,旋即冷冷一笑,諷刺道:“我還有的選擇嗎?”
他不待季馳野說話,又道:“那把鑰匙在你手中,我又找不到。”
季馳野哭笑不得,“原來你是在認為本王在用那把鑰匙,逼着你嫁給本王嗎?”
盛夏目光拳拳,“那不是這樣,又是什麽!”
季馳野搖了頭,“本王可不知道那把鑰匙在哪裏!本王從不知曉自己身邊有這般神奇的鑰匙呢!”
盛夏急了,“放屁,鑰匙就在你身邊,你怎麽會不知道!”
季馳野幽怨的嗔了盛夏一眼,“小夏不準說髒話。”他又提醒盛夏道:“可不要忘記了你可是五真散人,當年是你将那條蛇妖打敗,鎖起來的,你應該是最了解那把鑰匙放到了哪裏的人。”
一聽到季馳野說自己是虞五真,盛夏就無比郁悶,他沒好氣的固執道:“我不是虞五真,他都投胎了,就說明我是全新的,不是他了。”
季馳野非要給盛夏添堵,盯着盛夏的心口看,“可你那裏是一顆七竅玲珑心。”
盛夏被氣的臉色通紅,“如果可以,我寧願與你換心,把這顆你覺得好的心髒,給你。”
季馳野慵懶的靠在了車璧上,“可是本王無心給你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