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說話間,馬車已經到了國公府,盛夏從馬上先跳了下來,沒等季馳野自己回了卧室。
季馳野靜靜的望着那抹小身影消失在眼中,隔了回,他問向身旁的侍衛,“道長的師弟,何時能趕過來?”
季馳野已經找到了道長的師弟,暗衛将季馳野許給道長師弟的好處說了後,道長師弟便見錢眼開的随着暗衛朝着皇城趕來。
“回王爺的話,大概五六日便可以到了。”侍衛恭敬謙卑的說道。
“還要這麽久!”季馳野擡手按上疼痛的胸口,輕嘆一聲,提步進了府邸,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季馳野胸口的疼痛越發的頻繁,令他難以忍受,盼着早日治好。
盛夏回到了卧室後,并沒有進入空間中去找殷無晝。
他害怕。
他不敢面對他。
他接受不得自己是虞五真轉世的事情。
他更沒法接受自己竟是晝晝一心要尋着報仇的那個仇人。
他該怎麽辦?
盛夏坐在床榻上,淚珠子一個勁的掉着。
他只想與晝晝好好的在一起。
可是怎麽他就成了晝晝的仇人了呢!
盛夏苦惱的将臉埋在手掌中“晤晤晤”失聲痛哭了起來。
“盛夏?盛夏?”門外響起來“啪啪”的拍門聲。
是靈谷的聲音!盛夏一愣,忙下床去幵門。
“吱呀”一聲,盛夏推幵門,見到靈谷時,不由一吓了一跳,他望着滿身焦黑,帶着燒傷的靈谷問道:“你這是怎麽弄的?”
“我偷了季湛宵身上的火折子,将他卧室燒了,趁機逃出來了。”靈谷一瘸一拐,忍着燒傷的疼痛鑽進了門。
盛夏俯身将靈谷抱了起來,“我去為你處理一下傷口。”
“主人有危險,我們得馬上去救他。”
“什麽?”盛夏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急問道:“方才你說什麽?”
靈谷忍不住流下眼淚來,“主人為了救我,出了空間,觸犯空間禁制,元神受損......”盛夏不等靈谷說完,便抱着靈谷急匆匆的沖進空間中,找殷無晝去了。
然,盛夏抱着靈谷進了空間,來到靈谷說的殷無晝吐血昏倒的地方,可這裏卻空空無人。
來不及多想,盛夏轉身要去茅草屋找找。
人方一轉身,便看到迎面走來的殷無晝。
盛夏目光閃爍,滿是憂慮的撲進了殷無晝的懷裏,緊緊抱住了人。
靈谷在二人中間要擠成了狐貍餅。
盛夏松了手,望着臉色蒼白的殷無晝,“晝晝,你沒事吧?”
看了一眼懷裏的靈谷,“靈谷說你吐了血,還暈......”“無礙,已經好了。”殷無晝打斷了盛夏的話,将他懷裏的靈谷接了過來,抱入懷中,望着懷中的靈谷,“靈谷受傷不輕,本尊要為他處理一下傷口。”
言畢,人轉身朝着茅草屋的方向走去。
盛夏跟在他身邊,“晝晝真的沒事了嗎?”
盛夏不太相信殷無晝好了。
靈谷說的那麽重,怎麽這麽快就好了呢!
與此同時,殷無晝懷中的靈谷,也不相信他會如此快的就恢複了。當時主人傷的如此嚴重,幾百年來,他從未見過主人那般虛弱過。
沖破禁制救他,是何其損害元神。
靈狐當時沒有考慮到殷無晝救他的後果,但被季湛宵抓回去後,他左思右想,想明白殷無晝是冒着生命危險在救他,若是元神受損過大,那就是寂滅。
靈谷并不知道殷無晝不只一次沖破禁制救他,還去救了盛夏。
盛夏也毫不知情,他的命是殷無晝救回來的。
二人更是不知道,殷無晝因為救他二人,非但元神受損嚴重,腳腕上的鎖妖鏈因為殷無晝沖破禁制,而加倍的吞噬殷無晝的元神力量。
所以殷無晝已經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更是沒有能力将靈谷和盛夏送走了。
殷無晝進了茅草屋後,便為靈谷處理身上的傷勢。
盛夏在一旁靜靜的看着,細細打量着殷無晝。
似是感覺到盛夏的目光,殷無晝轉眸,與盛夏對視片刻,将目光移開,繼續為靈谷處理傷口,“你無需擔憂,本尊無事,已經恢複了。”略頓“靈谷逃跑了,季湛宵必然要向你來要人,你要......保護好自己,別是讓他一沖動給誤傷了。”
“謝謝,我會保護好自己的。”盛夏感覺殷無晝哪裏不對勁,但一時又想不明白。
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殷無晝。
殷無晝為靈谷處理完傷口之後,拿出一枚丹藥,喂給了靈谷。
“這是營養身體,快速恢複身上傷勢的丹藥,還會助你快些幻化為人形。”
靈谷忙道:“主人服用了嗎?”
盛夏也等着殷無晝的回答。
“服了。”殷無晝道,他服用這藥已經沒有什麽用處了。
“本尊想休息。”
聞聽殷無晝的話,盛夏和靈谷識趣的離開了茅草屋。
二出了茅草屋後,找一顆樹下停住了腳步。
此刻盛夏蹲在樹下,撿了一根樹枝,在地上畫着火柴人,“靈谷你感覺到主子今日有些不對勁了嗎?”靈谷趴在地上,甩着尾巴,悶悶的道:“主人很虛弱。”
盛夏畫完了一個火柴人,又開始畫起另一個火柴人,“不僅是身體虛弱,還有其它?”
靈谷學着盛夏,也在地上用爪子尖畫火柴人,“主人對你......好像是不冷不熱的。”擡起狐貍眼,瞧了盛夏一眼,“他對我很好哎!不會是......晤......你幹什麽揚我一嘴土啊!”
靈谷氣呼呼的吐着口中的土沫,“......呸......呸呸......”感覺吐不幹淨,靈谷決定找水去漱漱口,然在走前大尾巴一掃,向着盛夏臉上卷了一蓬土,跑走了。
盛夏被弄的灰頭土臉的,沖跑遠的靈谷喊道:“算你溜得快,不然非把你和泥巴和在一起了!”
盛夏抹了把臉上的灰塵,起身望着遠處的茅草屋片刻後,離開了空間。
盛夏出了空間後,殷無晝來到适才盛夏和靈谷坐在的樹下,深邃漆黑的目光定在了地上,盛夏畫的兩個牽手的火柴人上,兩個火柴人腦袋上分別寫着一個“晝”字和“夏”字。
他眼神恍惚的看了半晌,轉眸又看出靈谷畫的火柴人。
靈谷只畫一個火柴人,還給畫了表情,橫眉立目,冷酷暴戾的樣子。
盛夏剛從空間中出來不久,他卧室的房門就被人一腳踹開,緊接着季湛宵一臉兇厲的行了進來。
盛夏望了一眼剛修好幾天,就又被季湛宵破壞的房門,朝季湛宵氣憤暍道:“你特麽的有病吧!總上我這裏發什麽神經啊!”
“把靈谷交出來。”季湛宵盯着盛夏道。
“交你媽比。”盛夏罵道:“靈谷又不是你的,你沒有資格左右他的自由。”
季湛宵被氣的額上筋絡暴起,“別以為你是七王妃,本王就不能揍你。”
盛夏環着雙臂嘲諷道:“我當然知道十四王爺沒有不敢做的事,更是知道十四王爺誰都敢暴揍,連口口聲聲說着喜歡的人,都能下手去揍。”
“本王沒有。”季湛宵不認為自己對靈谷動粗,“本王那是懲罰,馴服他。”轉瞬又道:“本王若是對他動粗,就不是這樣的了。”
不想再和盛夏磨牙,“将靈谷交出來,別逼本王。”
盛夏一扭頭,意思再明了不過。
季湛宵定定的盯着盛夏瞅了幾息後,道:“若不是看在你是大病初愈的份上,本王非把你打個半死。”
言畢,他轉身走出房間,迎面卻遇到了快步趕來的季宇堂。
很顯然季宇堂是得知他來找盛夏,怕盛夏吃虧,便趕了過來。
季湛宵寒着臉瞪了一眼季宇堂離開。
确定了盛夏安然無事後,季宇堂提着心終于放了下去。
暗道:季十四還算是個人。
季湛宵出了盛夏的房間後,直奔向季馳野的書房。
他推門進了書房後,一眼便看到坐在太師椅上,手中把玩着個小瓶子的季馳野。
小瓶子是殷無晝給靈谷的那個,裏面裝着他的血。
季馳野已經猜到了季湛宵的來意。
季湛宵看了眼他手中的瓶子,“我要進去将那只可恨的狐貍抓出來。”
季馳野笑着糾正季湛宵的話,“是讓十四弟‘又愛又恨’的狐貍。”
季湛宵沒去反駁,也真就是這樣,他來到季馳野面前,季馳野将手中的瓶子遞給了他。季湛宵接過小瓶子,“你不想進去看一看你那個情敵長的什麽樣?”
季馳野莞爾一笑,“想,所以本王已經忍着惡心暍下一滴了。”
殷無晝的血液非但不會凝固,還冰冰涼涼,并未季馳野想象中的讓他作嘔。
季湛宵沒有再說話,打開小瓶子要暍裏面的血,但此刻季宇堂行了進來。
他靜默不語的望着季湛宵手中裝着血液的小瓶子。
見此,季馳野找來一個容器給了季湛宵。
季湛宵将小瓶中的血倒進容器中一滴,遞給了季宇堂。
空間中。
靈谷趴在泉水旁,無聊的搖着尾巴。
搖着搖着尾巴,靈谷渾身皮膚開始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