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開局生死逃亡

開局生死逃亡

黑色的夜幕如同一張羅網把整片荒山都給罩了起來,風似惡鬼一般撕咬着人們露在外面的皮膚,可這并不是最重要的。

此刻這片荒山血流成河,若是下雨恐怕黃色的泥土也要被浸泡成紅色。

眼前一片混亂,男男女女的尖叫聲十分刺耳朵,一道血跡朝她面部濺來,一個腦袋直直地從她眼前飛起又重重地砸落在了她腳前。

李煙袅臉色蒼白地朝後退,嘴巴張了張,想要俯身幹嘔,勒在脖頸處的繩索卻讓她呼吸更加困難。

一股腦的信息沖進了她的腦袋裏,眼前又是這般驚恐血腥的畫面。

李煙袅思維尚存一絲清明,她可能是遭受了什麽怪力亂神的事情。

她本在勤勤懇懇地熬夜寫畢業論文,怎麽一個眩暈她眼前一黑再睜眼就是來到來了這。

腦海裏留存的記憶告訴她,這具身體的主人和她同名同姓,是京城丞相府小姐,今日是上山去燒香拜佛求一個好姻緣不想遇上了山賊。

可能是這綁匪力氣過于大将原主給勒死了,自己現下也只是一人存在于這具身體內,未曾有其他靈魂。

“小娘子怕什麽?”綁住李煙袅的人摟住她的肩頭,勒住脖頸的繩索卻是一點也沒有放松,反而有勒緊的感覺,他一腳将她面前的人頭就如同踢足球那樣踢飛了幾十米。

“跟着爺,保你吃香喝辣,人頭當球踢。”粗狂的聲音傳入李煙袅的耳裏。

生活在良好的法制社會十九年,李煙袅從來沒有經歷過打架或者說搶劫,更不要說是殺人這種場面。

腿已經有些顫顫巍巍,她覺得這些綁匪不似普通劫財劫色,不僅一副兇殘之相周身也都是煞氣。

只是眼下無論是哪一種情況,保住自己的性命是最重要的,她需要保持冷靜。

翹起的睫毛下是如水般的眼眸,裏面略微可以看見一些漣漪,蒼白的臉頰上秀氣的鼻梁猶如新月平添了幾分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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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煙袅用力握住了拳頭,指甲就快要掐進了掌心的肉裏,密密麻麻的疼痛感讓她激烈跳動的心略微平靜了下來。

清理着腦袋裏的信息,原來這個世界并不太平,妖物橫行,各種鬼怪都在人間隐藏着,這幾年以來更是肆虐地殺人。

這些人根本不是普通的綁匪,李煙袅可以看見他們頭頂都有一只老鼠坐在上面,笑得猥瑣。

看來自己居然也不是普通人,只是這身體似乎過于柔弱了些,面對窮兇極惡的歹徒也沒有什麽自保能力。

幾乎所有的小厮和丫鬟都被殺光了,車輛的骨架三三兩兩地散落在了地面上,荒郊野嶺此刻彌漫着血腥的氣味,一地狼藉。

自己沒有被殺說明現在還對這些人有用,對方劫財劫色或者說是其他的目的,不能輕舉妄動。

現下這具身體都沒有什麽力氣,只能養精蓄銳再謀求生路。

用繩索勒住她的綁匪将她交給了另外一個綁匪,“二弟,你看着一下,我去清點一下物資。”

對面被叫二弟的綁匪點了點頭,揪住李煙袅。

綁匪拿着繩索捆住,将她一把甩在了馬背上,五髒六腑都震得劇痛。

“二弟,你怎麽不會憐香惜玉?你給我輕點,這是我要做壓寨夫人的,別給我弄壞了。”還未走遠的綁匪頭子大聲吆喝。

李煙袅趴在馬背上,默默盤算着或許可以來一個美人計,到寨子時讓其放松警惕,趁其不備再出逃這樣機會大一些。

一路颠簸,李煙袅就這樣被綁在馬背上押送到了匪寨。

天色已黑,寒風刮在李煙袅臉上像是刺骨的刀刃,古代的衣物并不禦寒,此時是夏季衣物本來就是單薄,可是在山頂處的寨子氣溫低得讓她牙齒直打顫。

“姑姑,給我将這小娘子好好打理一番,今夜我就要和她拜堂成親。”綁匪頭頭對着一個婦人大聲笑道。

這婦人滿頭銀色配飾,搖搖晃晃都是聲響,“好,走吧,帶着這個姑娘去清洗身體。”

“是,姑姑。”這位婦人身後是一衆黑衣女子,都低垂着頭看不見臉,全身都籠罩着暮氣,就連聲音也是死氣沉沉。

李煙袅頓時感覺這寨子有些古怪,不像是她在電視劇上看過的寨子,散發着難以名狀的陰氣。

她被她們從馬背上放了下來,攙扶着去房間內清洗身體,她一路打量周圍的環境心裏盤算着待會如何逃出去。

此處寨子不知構造如何,七拐八彎才到房間內,長到讓人暈頭轉向的走道極為狹窄僅容兩人并排而過,且散發着一股子若有似無的腥臭味。

到了房間內,幾個黑衣女子上前就要脫李煙袅的衣服。

進入房間裏面之後李煙袅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像剛才在外面那樣冰冷和僵硬了,她朝後退了幾步,用手揪住自己的衣物。

“我自己來,你們出去。”李煙袅緊緊盯着她們,生怕一個不注意她們就上前來脫自己的衣服要給她洗澡。

即使是上前要來脫自己的衣服,這些黑衣女子也不曾擡頭,腦袋都是直直垂下去,更像是脖頸直直被折斷低垂下去一般,像是活死屍。

李煙袅心跳加速又朝後面退了幾步,臉上勉強堆起微笑,“我自己就好。”

幾個黑衣女子站在原地,最後婦人眼波流轉看向李煙袅,“姑娘洗好就告訴我,外面會有人守着。”

最後一句話顯然意味深長,李煙袅點了點頭一副乖巧的樣子。

門被關上,李煙袅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又環顧四周,窗戶是開着的,外面是懸崖。

她走到窗戶邊探頭看了看外面,外面地勢險峻,只有堪堪約莫三十厘米的平地,此處并沒有守衛。

或許可以出去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出路。

只是懸崖的風本來就大,看不見光亮的懸崖像一個吃人的口子,李煙袅看看門口處守在那裏的身影又回頭看向窗邊。

咬了咬牙,雙手一撐腳搭在了窗臺上,一個側翻,她從房間裏出來了,腳尖已經懸空,差一點就要掉下去。

她死死抓住窗臺邊框,手心裏都是潤滑的冷汗,緩緩轉身,李煙袅雙手扒住有些凸起的牆體移動。

貼着牆根慢慢地向轉角處走去,這處轉角除非是從外面看,否則房間裏的人是看不到的,李煙袅剛到轉角處聽見急促的呼叫,“那個姑娘跑了,快去找。”

一時間原本寂靜的山寨頓時燈火通明,剛才她呆的房間裏響滿了嘈雜的腳步聲和翻找東西的聲音窸窸窣窣。

“就是從這裏給跑掉的,快去背後給我看看!”山寨裏不但男的粗狂,這婦人動怒的聲音比之母老虎有過之而無不及。

“姑姑,你不會忘記了後面是懸崖吧?這小娘子要逃也不會往那裏逃,難不成是跳崖了?”三當家開玩笑地說道。

還不等前來查看情況的三當家說完,婦人幾個箭步沖到窗戶邊,神色愠怒,看不到底的懸崖深不可測。

“姑姑,我的壓寨夫人?”綁匪頭頭姍姍來遲,一看便知道發生了什麽。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是活人做成的活死屍,用死人效果也差不到哪裏去。況且她可是難得一見的純陰體質,她的臉我要用。”婦人冷冷地瞥了一眼大當家。

又繼而說道,“壓寨夫人你一個月換一個,這個月沒有就算了。”

小小的山寨在片刻又多出了好多人,多到了不可思議,只是這些人的行動都極為僵硬,燈火照亮了整個崖底。

李煙袅此刻還在牆壁邊站着,體力已經漸漸支撐不了,這具身體好久不進食又颠簸受驚了一整天,此刻已經是強撐之弩。

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眼底是強烈的求生欲望,她再次開始緩慢往回移動,此刻山寨裏的人似乎都去了崖底,房間裏沒有人。

李煙袅翻進房間,又走到門口,沒有人,她看了看走道上,不能再呆在這裏了,就算出去危險,呆在這裏同樣不安全。

她看見門邊處挂着一套黑色的衣服,想了想迅速将它換上,腦袋低垂,就像剛才她看見的那群黑衣女子一般。

走出過道,迎面就遇上了一群黑衣女子,李煙袅迅速混入其中。

“姑姑,都找了好幾遍了,不見啊。”

“姑姑,我們在剛才的房間裏發現那個姑娘的衣物,剛才明明還沒有的。”一個綁匪拿着李煙袅換下來的衣服走到婦人面前。

在一衆黑衣女子內的李煙袅心跳漏了一拍,睫毛在輕微地抖動。

長時間的腦袋低垂脖頸下勾讓她肌肉酸痛,驟然聽到這個消息心裏繃着的一根铉一瞬間就斷了。

“哼,不急。”婦人似乎死發現了什麽冷哼一聲,語調上揚,心情似乎有變好的趨勢。

一步兩步,三步,李煙袅腿就像被固定住了一樣不能移動半分,婦人走到了她的面前,勾起了她的下巴。

“這麽一張好看的臉,偏要低着頭,不可惜了嗎?”婦人笑意盈盈,李煙袅看着她白色的牙齒卻像是看見一具白骨。

“綁起來。”婦人對她周圍的黑衣女子說道。

李煙袅再次被綁了起來,這次她被關在了另外一個房間裏,手和腳都被綁住了。

李煙袅看着桌子上的茶杯,又看了看幾個黑衣女子,他們都是低垂着頭,據她的觀察,這些活死屍智商不高只會做明确的指令性任務。

她掙紮着站了起來,從床邊蹦跳到桌子邊,轉身,被綁住的雙手困難地抓住桌布,一扯桌子上的杯具都掉落摔碎成片。

李煙袅立即坐到地下迅速撿起一片瓷片纂在手心裏。

門口的守衛聽到聲音推門進來,發現李煙袅好好地坐在床上,地面上是打碎的器具。

守衛讓幾個黑衣女子打掃了器具,盯着李煙袅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麽來,最後離開了房間。

李煙袅費力地用瓷片割着手腕處的繩索,就快要成功了,再快一點,快一點,再快一點。

看着逐漸變短的香燭,李煙袅的動作愈發急切,就要斷了,她心頭漫過竊喜。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推開,“小娘子,洞房花燭夜,若是今夜你表現地好一些我就和姑姑求情,讓你呆在我身邊。”

綁匪三步一搖晃地走到了床邊,渾身都是酒氣味,看着李煙袅的眼神也不太清明。

他又朝前走了幾步,李煙袅一邊加快速度割繩子,一邊和綁匪說道:“交杯酒都沒有喝呢,你還不去拿酒杯。”

“對,交杯酒。”綁匪打了個酒嗝轉身就去拿酒杯。

李煙袅在綁匪轉身的時候就把繩索割開,解開腳上的繩索,她朝門口跑去。

“跑什麽,給我回來。”還沒有跑到門口,李煙袅就被綁匪一把抓住了衣服甩在了床上。

她用手和腳踢打這綁匪可惜毫無作用,在綁匪臉湊過來的時候,她拿出剛才藏好的瓷片一劃就劃在了綁匪右眼上。

綁匪捂住右眼,“臭娘們,給我跑!”

這次李煙袅跑出房門,只是過道上的守衛攔住了她,綁匪上來打了她一巴掌,又狠狠踹了她一腳。

李煙袅蜷縮在地面上,心裏都是憤恨與悲涼,明明在家裏呆得好好的,自己怎麽就會來到這,遇上這檔子事情,難道今天是要命喪于此嗎?

此刻她腦海裏都是悔恨,恨這莫名其妙的命運也恨這老天。

向來相信科學的她此刻也期盼有哪個好心的神仙來救一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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