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二十三
“宋然。”
清靈動聽的女聲，把宋然思緒勾了回來，他一轉身便看到穿着一身白色拖尾禮服的程樂瑤，勾着的金絲銀線在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等很久了吧。”
“沒有，我也是剛出來。”宋然揚唇一笑，“特地和劇組請假過來，辛苦你了。”
“調整一下拍攝進度，不麻煩。”
程樂瑤一邊說，一邊挽上宋然微微曲起的手臂，兩人一同走進宴會大廳。
因為程樂瑤是當下最紅火的女星，又有程父這層關系，所以也收到了商會的邀請函。只是她已經進組，又想加快進度趕戲，減少下一部截胡來的IP劇的交叉時間，便想讓經紀人婉拒這一次邀請。
結果經紀人還沒出門，她就收到了宋然的邀請電話，簡要的說明來意。盡管宋然的語氣紳士又溫和，但她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不悅和煩躁，沒說兩句便溫柔地應下。
只能讓替身多走幾場戲了。
今天這場周年慶盛典場面盛大，政商兩界都有貴賓，陸之恒不過早進門幾分鐘，便淹沒在一個個小社交圈裏，白潇左顧右盼幾秒都沒找到人，便只能自行在大廳內閑逛，和熟人打交道。
原主是社交場上的稀客，今晚這一身又格外的優雅脫俗，幾乎每個熟人看到她都要誇贊一句。
“白總今夜真是光彩照人。”先前在晚宴上見過的李總由衷贊嘆，“聽說你們事務所又拿下了幾個案子，照這樣看明年本土排名信仁要登頂了。”
白潇碰了碰杯，“友司也很厲害，拿下了不少公司的IPO業務。”
“你們真是，難得聚會就不能不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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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職業習慣，見笑了。”
“白總是一個人來的？”
“沒有，和我們公司的陸總一起過來的。”
上次晚宴過去不久，印象還很清晰，李總疑惑地看了白潇一眼，“怎麽白總不是和宋總一塊兒來的？”
“咦？宋……哎宋總來了！”
一行人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一眼就看到穿着黑色西服的宋然和白色禮服的程樂瑤。
上次出乎預料的見面，程樂瑤也是一身白色長裙，真是一朵行走的白蓮花，白潇挑眉，強忍着笑，程樂瑤挽着宋然進場的畫面，一黑一白說是婚禮現場她都信。
白潇抿了一口果汁，轉過身，卻發現剛剛聊得投機的熟人突然集體啞火，用複雜深沉的目光看着她。
差點忘了，這些人有大半上次晚宴的時候碰過面。
那一次，宋然和白潇站在一起；這一次，宋然和程樂瑤站在一起，傻子都能看出來是怎麽回事。
空氣一度凝滞了十秒，擅長交際調節氣氛的李總才打着哈哈說：“我們繼續聊，繼續聊哈，宋總大忙人怕是一時半會兒沒空，晚點再過去打招呼吧。”
“啊對對對，繼續聊。”回過神來的衆人附和着，繼續交流業內的小道消息。
然而這揣着明白裝糊塗的氣氛，白潇是怎麽也待不下去了。正好，她能感覺到幾道不同尋常的視線，一直打在她身上。
于是白潇找了個話頭，離開這處社交小圈子，往宴會大廳邊上走。這片區域有許多精致可口的小點心，只是這種場合沒人有閑心用餐，更是為了維持優雅風度。
剛走到一座擺滿了小蛋糕的點心塔，白潇餘光瞥到一抹白色在身旁停下，她若無其事地繼續研究水果點心，甚至還想拍照。
“白總？”
程樂瑤等了片刻，那人還是一副專注蛋糕的模樣，忍不住開口叫她。
白潇轉過身去，敏銳地捕捉到程樂瑤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詫，旁邊一位小姑娘控制力明顯差一截，視線總是裝作不經意地在她身上流連。
“好久不見，白總。”程樂瑤溫和地說，“怎麽一個人在這邊？不過去和大家聊聊？”
“因為我發現程小姐進門開始就一直盯着我瞧，可能是有話想跟我說，這邊人少一點，安靜，方便。”白潇晃了晃手中的飲料。
程樂瑤撲哧一笑：“原來如此，白總真是善解人意，和宋然說得一樣……主要是因為白總今天衣着風格和上次見面相差甚遠，有點好奇罷了。”
白潇低頭看看裙擺上的星空，又擡眼看看行走的白蓮花拖尾，“好看嗎？”
“……還可以。”程樂瑤怔了一瞬，“不知道白總是請哪家定制的？”
“不太清楚。”
聽到這幹脆利落的敷衍，程樂瑤輕笑道：“白總似乎對我有些誤會，難道是為了宋然？”
白潇蹙眉道：“和宋然有什麽關系。”
“今天宋然邀請我過來，我不知道白總你也在，如果我早知道就不會答應。”程樂瑤眼神帶着歉意，“要不要我去替你勸勸他？”
她們低調地站在大廳邊上交談，奈何兩人品貌實在太過顯眼，沒說兩句便有三四個熟人笑着過來打招呼。
有一位運營總監是程樂瑤父親的前同事，也是信仁的客戶，和她們各自碰杯，問道：“兩位女士在聊什麽？娛樂圈八卦，還是金融圈八卦？”
“在聊時尚圈八卦，程小姐對我的禮服有興趣。”白潇眨眨眼，“我猜，應該和程小姐的禮服應該是同一家品牌，今天挑衣服的時候在冊子上看到了，是吧？”
旁邊的人看一眼兩人的禮服，附和着商業吹捧，程樂瑤卻愣住了。
她從出道開始便因為形象氣質超凡脫俗，頗有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味道，所以時尚資源一直很好，別的小花還在穿早春，她已經穿上了春夏，各大紅毯慶典高定出場的次數也是最多的。
這是她頭一次沒能穿上中意的禮服，連續挑了七八件，都被品牌方告知已經被客戶挑走了。她只能退而求其次，選了一件秀款禮服。
程樂瑤遠遠就看到白潇身上那件長裙和她中意的一模一樣，便想湊近了看是不是仿品，這種山寨貨普通人看不出來，但她常年穿這家品牌的禮服，走線材質一眼就能……
“程小姐？”白潇晃了晃酒杯，“你說是不是？”
“啊？”程樂瑤走神了，脫口而出，“白總的裙子是E牌的？”
白潇撲哧笑了：“難不成程小姐覺得我的衣服是假貨，你對這類渠道…………很了解？”
程樂瑤笑容有點僵硬：“娛樂時尚不分家，比起程小姐我大概是更了解一些的，宋然也給了不少意見。”
“宋總和程小姐都很有品味。”那位運營總監環顧四周，“兩位是一起來的？”
“對，今晚宋然是我的男伴。”程樂瑤禮貌地和別人碰杯，抿了一口紅酒，視線若有若無地和白潇交織。
這是蓋章渣男和女主開始發展了，從良了，從此泰迪變忠犬了？
白潇一挑眉，興奮地勾了勾唇角，繼續之前的話題。
“別看我們這行穿職業裝比較多，但是對時尚還是有一點了解的。程小姐這套雪色浪漫我是真的很喜歡，本來是想挑這件的，可是他們跟我說過季了，我才不得不選這件。我不太懂什麽是過季了，程小姐知道嗎？”
他們這圈人除了程樂瑤，都是商界高級搬磚工。每天兢兢業業的工作，對于時尚界的細枝末節并不太清楚，聽白潇這麽一說來了興趣，仔細打量起這套雪色浪漫。
程樂瑤臉色驟然鐵青，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中的杯子，在優雅端莊的習慣下，勉強維持嘴角上揚的弧度。借着撥弄裙擺的機會，左手藏到身後，絞緊了布料。
眼尖的人看出程樂瑤表情有些僵硬，一直沒說話，便打圓場巧妙地把話題引開。
“我在報道上看到娛樂圈的片酬，真心吓人，好像我們忙一年和你們拍一部戲賺的也差不多吧。”
“……報道誇張了，沒那麽多。”
“那大概是多少？”
程樂瑤正準備說個模糊數字，視線掃過白潇興致缺缺的臉，眼底閃過一道精光，用握着杯子的手指向那件裙子，“大概和白總這一身星空的價格差不多。”
無聊到差點打哈欠的白潇：“？？？”
有人驚訝地瞪大眼睛，馬上反應過來：“白總，原來今年信仁業績這麽好。”
“看得出來白總很重視今晚的活動。”
白潇懵逼的表情盡收眼底，程樂瑤找回幾分得意：“怎麽，白總不知道的價值？”
“不知道，別人送的。”白潇本來就困，被程樂瑤硬拽着聊了許久，她是真的想找個地方打哈欠了，便正色道，“價格我不清楚，應該不低。程小姐的片酬應該也不低，進組還是好好琢磨角色拍戲，不要整天請假撿垃圾，這才對得起你的片酬……哎宋總來了，你們聊，我先失陪。”
晚上十二點瘋狂敲鍵盤趕萬更，把渣男白蓮一波帶走嗷嗷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