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二十九
周末的校園很熱鬧，教室裏自習的，操場上揮汗如雨的，樹下回廊羞澀約會的，各成一景，彌漫着青春的氣息。
陸之恒去圖書館找目标男生了，白潇和女主會合，沿着梧桐大道慢慢往指定地點移動。
走着走着，情不自禁地陷入這純真的校園氣氛裏，白潇興致滿滿地四下張望。畢業好幾年了，實在懷念。
畢業那天拖着沉甸甸的行李箱離開呆了四年的校園，大部分朝夕相處感情深厚的同學，一轉身便是此生再難相見。
嗯？箱子？
白潇停下腳步，半眯起眼看着遠處四五個拖箱子的人，“小菁，你們學校放假了？”
這次的客戶叫陳婉菁，人如其名是個溫婉乖巧的女孩，她搖搖頭說，“這才剛開學不久，怎麽會呢。”
也對，事務所的一年一度的瘋狂加班季還沒開演，怎麽都不該到放假時間。而且那幾個人仔細看，不像學生。
“會不會是劇組道具？”陳婉菁吃驚地掩嘴，“姐姐，今天劇組來我們學校取景，前邊那麽多人攔着，會不會是在教學樓和草坪那邊取景呀？”
果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白潇頓時心中一緊，沉思兩秒後便讓陳婉菁往回走，通知陸之恒這件事，她到前面看看到底什麽情況，能不能趕上。
白潇當機立斷和陳婉菁分開行動，她內心還是很樂觀的，教學樓外加樓前大草坪占地面積那麽大，蹬上自行車還得哼哧哼哧騎半天，她不信劇組還能把整塊地圈起來讓他們無路可走？
媽耶，還真能。
望着人頭攢動熱情高漲的學生，白潇腦袋一片空白，她把追星少女給忘了。
劇組是沒那麽多人手，但是學校保安外加軍隊式管理的追星少女們可以，自發地圍成人牆，隔絕圍觀群衆和演職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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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潇一六七的身高少了戰靴的加持，踮起腳尖才能勉強看清人牆內百米的攝像機，打光板，忙碌的人。
場面這麽大，哪個劇組，哪個流量？
白潇拍了拍旁邊一位扯着嗓子尖叫的學生，問她是來看誰的。
那女生也不管是同好還是路人，反揪着白潇的袖口，激動地說：“宋#￥@%@！！好帥啊啊啊啊啊——”
白潇：“……………”
完全破音，無從得知。
白潇退出風暴圈，看這架勢，這片陸之恒導演看中的浪漫邂逅之所，同行也看上了，一個小時別指望能沖破這堵追星之牆。
此路不通，只能走偏門。白潇記得他們勘察環境時，教學樓背面的木蘭花小道也很符合目标男生的幻想。
雖然陽光暗了點，面積小了點，人跡罕至了點，但勝在安靜。
于是白潇蹬上單車，根據記憶中的地形圖摸索過去。
果然，這條木蘭花路不是連接各大教學樓的主幹道，平時人就不多，這會兒周末人都往外景現場看熱鬧，就更安靜了。
白潇對踩點很滿意，一邊慢悠悠地騎，一邊掏出手機通知陸之恒和陳婉菁轉場，她在這邊布置現場安排路障等……
“啊啊啊————”
白潇前一秒低頭按下發送鍵，後一秒擡頭便看到自行車前蹿出一個人影。
她下意識驚呼出聲，同時用力按下剎車，兩腿蹬地用腳停車，那人慌忙閃身堪堪擦過車頭，但右腳還是被白潇的腳剎狠狠撞了一記。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停車以後白潇和對方都疼得蹲在地上捂腳。
白潇等那陣太陽穴都突突跳的鈍痛稍緩，擡頭看向那人，歉意道：“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車是她騎的，人是她撞的，她當時還在看手機，怎麽想都全責。
女生先站起來了，那男人也不好意思再蹲在地上，忍痛直起身。
白潇這才看清對方戴着誇張大鏡片墨鏡，西裝革履，發型精心打理過，是影視劇裏男主标配的空氣劉海，處處都透着精致，一看就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白潇又問了一遍，“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
那男人揉腿的動作一頓，歪着脖子看她：“你不認識我？”
頭像印在百元大鈔上了我認識你，白潇內心翻了個白眼。
“你有沒有受傷？”核心問題問三遍。
那男人走近了，取下墨鏡，露出一張五官精致的英俊臉龐，“你真的不認識我嗎？”
白潇微微蹙眉，眼中一閃而過的不耐被男人敏銳地捕捉到。
他怔愣兩秒，挂上一副風流萬千的微笑，那邪魅不羁的感覺和宋然很像，甚至讓白潇都有些失神，只是那唇角貓弧添了幾分可愛單純，沖淡了撩人的意味。
“我沒事，你呢？”
“我還好，你沒事就行了。”白潇沖他點點頭，踩上腳踏就要走。
“哎同學等一等。”男人眼疾手快握住把手，“不好意思，我過來上洗手間，結果迷路了，你能帶帶我嗎？”
校園是大了點，彎彎繞繞多了點，但是男人要去的主教學樓也就幾道彎，這都能迷路，白潇真的服氣，但這男人很有眼力見的稱呼她“同學”，無形中肯定了她年輕活潑的裝扮。
十八歲少女福至心靈，沒多想就應下這舉手之勞。
低頭看一眼時間，一來一回幾分鐘完全來得及，白潇便把車掉了個頭，指了指後座，“行，上來吧。”
男人一愣，“你載我？”
“你想走路過去？”
“不是。”男人撲哧一笑，從善如流地坐上車後座，“頭一次坐女生的自行車，我有點沉，你載不載得動？”
白潇嗤笑一聲，不予置評，踩上腳蹬沖了出去。
男人很健談，短短幾分鐘路程不停地和她說話，還時不時把腦袋伸到前邊來，全然信任白潇的車技。
“原來你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怪不得……”
“怪不得什麽？”白潇偏過頭問。
“沒什麽。”
“那邊人很多，路都堵上了，一群追星少女過不去的。”
男人無視她的提醒，堅持要往主教學樓草坪那邊去，只是到十字路口男人沒讓她右拐進來時的路，而是直行。
白潇遠遠就看到安保人員和路障，道路兩邊還有一些伸長脖子張望的粉絲路人。
這段緩而長的小斜坡白潇踩得有一些費勁，沉浸在哼哧哼哧努力中，沒聽清身後男人的話。
忽然道路兩邊的人群有一陣騷動，緊接着是循序漸進疊加的尖叫聲，一浪高過一浪，專心致志蹬自行車的白潇差點被這“啊啊啊”的聲浪擊中。
她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望向他們的人群，大部分人表情管理失去控制，但身體依然保持克制，兩腿死死釘在地上沒有靠近。
兩個轱辘的畢竟比兩條腿跑得快些，白潇腦海裏的問號還沒冒完，連人帶車已經竄到安保人員劃的警戒區裏。
一個高高壯壯，閑庭信步的男人擡頭的瞬間，眼睛頓時一亮，一邊快步走過來，一邊招手，“我親哥，你上個洗手間都玩失蹤，我以為你掉茅坑裏了。”
“不好意思小李，迷路，手機沒電。”男人從後座上跳下來，無奈地晃了晃手中和板磚沒兩樣的黑屏手機。
“哎就等你開工了……這位同學是？”叫小李的人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見他紋絲不動便順着他視線看過去。
男人唇角上揚，露出可愛的貓弧，“女士，有沒有興趣過來參觀？”
“你是今天來取景拍戲的演員啊。”白潇微擡下巴，恍然大悟。
“你不認識我們南歌？”小李瞪大眼睛，勉強把掉到地上的下巴撿起來。
白潇掃一眼時間，随口說道：“不認識，流量還是科班？”
說起來她也不是古板落伍的職場老阿姨，曾經還是緊跟潮流的。
只是來到這裏以後被生活和工作的重擔壓彎了腰，暫時沒追上熱播電視劇，演藝圈的人就認識蘇芊夜和程樂瑤。
聞言，小李頗為驕傲地說：“是流量中演技最好的，科班裏流量最高的，宋南歌聽說過吧？”
哦。
沉寂五秒，白潇皺起眉，擡眼望向宋南歌，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緩緩睜大，鼻翼因為激動緊張微微扇動，看着有點像受驚的小兔子。
這震驚的慢動作落在宋南歌眼裏，他不禁微微一笑，“認識我了嗎？”
白潇雙唇輕啓，就是吐不出一個字。
臉不認識，這三個字可太熟悉了！
《真心游戲》裏的男二，女主的頂級備胎。都說每本言情小說裏必有一位讓讀者心疼的完美男二，宋南歌就是了。
女友粉衆多的影帝，公開站出來保護女主，在男女主互通心意情比金堅之後，果斷的退後一步默默守護。
人生贏家女主，左手影帝右手金主，她和宋南歌因為合作電視劇傳出過緋聞，兩人有過一段暧昧期，後來女主才意識到停留在宋南歌身上的目光，是因為他有很多地方和宋然相似。
作為同樣心疼瞎眼男二的讀者之一，白潇對女主這通操作也覺得很微妙，只能說渣男白蓮天生一對，鎖了。
“小姐，謝謝你送我回來。”宋南歌行了個紳士禮，“有沒有興趣到我們劇組客串？正好我這場戲缺人。”
小李：“？？？？？”
缺、缺人嗎？
白潇醒過神來，臉色一變，當即把自行車掉了個頭，“不用，謝謝，再見！”
話音未落，車已經一腳蹬出去很遠，揚起一陣風。
開玩笑，宋南歌可是女主頂級配置的隊友，她作為讀者欣賞是一方面，但現在她可是惡毒女配，女主的對立面！
碰上對方強力輸出，白潇選擇光速撤退。
剛才宋南歌的小迷妹死守粉絲守則沒有擋路，返程就剩白潇一個人，有人還是忍不住沖過來問她在哪碰到宋南歌，為什麽會用自行車載他。
白潇不勝其擾，再三表示她只是個路過的，好心帶了迷路的影帝一程，get到偶像路癡新萌點的粉絲興奮地嗷嗷直叫，白潇這才得以沖出重圍。
這一來一回一耽擱，和陳婉菁分手很久了，白潇邊騎車邊聯系陸之恒，想問問導演有沒有plan B。
正漫無目的的溜車，視線無意中掃到右前方教學樓旁，陳婉菁正抱着一堆課本坐在自行車後座上，騎車的是……目标男生？！
白潇大驚失色，手一抖方向不穩差點從車上摔下來，眼看兩人就要拐向她條道，男生可是見過她這個“智障妹妹”的，白潇急忙剎車伏在車頭，聽着陳婉菁溫柔低軟的聲音由遠及近，再由近及遠。
小心翼翼地擡頭，便看到陸之恒從十字路口假山後面一通小跑蹿到跟前。
“潇潇，你到哪去了？”陸之恒小口喘氣，眉眼帶笑，“可惜啊，錯過浪漫場景了。”
白潇指了指他們消失的方向，“什麽情況這麽快。”
“在圖書館騎車不方便看手機，我過來才發現梧桐大道那邊不通路，剛想給你發信息問轉場的事，就在曦園邊上碰到小菁。那丫頭抱着一大摞道具看不清路，我又稍微助攻一下，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白潇瞪大眼睛：“真撞上了？！”
陸之恒忙擺擺手，“放心我看得清清楚楚，沒事，不過周雲希那小子還是堅持帶小菁去檢查。你沒看到周雲希擡頭看到小菁的那個眼神…………啊，青春真好。”
曦園周圍種滿了桂花樹，風一吹飄落片片花瓣伴着清香，小菁和周雲希相遇在鋪滿落花毯的校園小道上，左邊是教學樓，右邊是校園十景之一的曦園。
陸之恒說得繪聲繪色，怎麽看都完全符合周雲希理想中的戀愛場所。
安排不如偶遇，穩穩的。
計劃中的行程安排包含了試錯，結果人算不如天算，男孩女孩陰差陽錯看對眼了，或許陳婉菁和周雲希真的有緣，白潇一看時間，這才四點半。
“那我們現在就沒什麽事咯？”
“校醫院很近，我等一等結果。再做知心大哥哥聽雲希聊兩句，見面第一夜的感覺最重要，基本決定了這段感情是悲劇還是鬧劇。”
白潇覺得有道理，“那我先回去了。”
陸之恒一臉古怪，“你不一起等一等？”
白潇撇撇嘴，表示沒興趣。陸之恒斂起笑容，面色深沉地望着她幾秒，沉聲道：“潇潇，以前你對客戶初遇後的反應是最有興趣的，怎麽現在跟變了個人一樣。”
說起來原主是這樣八卦的，每次純情少男少女初遇後滿心迷茫沖動欲與人說時，原主總是很積極的成為那個傾聽者，帶着心口亂撞的小鹿找到出口。
如果這座校園裏沒有宋南歌，白潇倒還不排斥聽一聽童話故事，只是劇組到這裏取景，保不齊校園十景走一圈，撞見的幾率實在是不小。
“我約了人吃晚餐，得趕緊回去。”白潇含糊道。
“男的女的？”
“男的。”
陸之恒沉吟片刻，醍醐灌頂，眼中的迷茫和探究散去，用知心哥哥的口吻說道：“也好，雖然碰上宋然這種男人難免有心理陰影，但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不要因此而否定愛情，看看小菁和雲希！”
白潇擰着眉頭想解釋兩句，陸之恒非常深明大義地揮揮手，讓她趕緊走，售後服務交給他一人足矣。
行，幻想能力不強的人也做不了情感咨詢這一行，白潇懶得解釋，踩着腳蹬疾馳而去。
過了五秒，陸之恒猛然想起什麽，轉身朝白潇的背影喊道：“那男的是誰啊？”
雖然顧明昭那句“我在追求你”，在白潇的腦海裏猛敲洪鐘，震得她有些慌亂迷茫。
那話就像石子扔進湖裏一圈圈漾開的波紋，一邊邊在耳邊回響，但她還是如約邀請顧明昭共進晚餐。
原因一，就事論事她欠顧明昭一個大人情，應該的。二來喜歡和讨厭是個人權利，她震驚意外後坦坦蕩蕩，她就不是慫得扛不起一句喜歡的脾氣。何況兩人是甲乙方，能躲到哪去。
至于第三，最要緊的是訂好的位子不能取消，貴。
周末交通比較擁堵，從大學城往約定的餐廳只能走最繁忙的中心主幹道，走一陣停一陣，差不多六點才到。
這是一家新開的中餐廳，名氣不如老字號大但勝在裝飾品味和菜品新意，脫俗雅致有格調，吸引很多年輕人。
顧明昭提前到了，正在專心翻看菜單，隔臺上的小橋流水和嬉戲游魚絲毫沒有引起他的主意。
侍應生引着白潇到位子坐下，顧明昭才把視線從菜單上挪開，一擡頭便愣了。
“……不好意思。”白潇揪一把馬尾，歉意道，“路上堵車，我沒時間換衣服了。”
離開大學城還不到五點，白潇本想着回家換一身适合晚餐的衣服再過來，但看不到頭的車流，以及交通廣播裏傳來的實時路況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比起休閑服，還是讓人久等更失禮。
顧明昭眼中閃過一陣錯愕，他側身看一眼白潇的鞋子，“你不是去大學城了嗎？”
“對，剛回來。”
“是……穿這一身去考察實習生？”
“啊？啊是的，暗中觀察。”白潇幹咳一聲，她忘了上次和顧明昭說的是去參加商學院的企業學院活動。
顧明昭了然一笑，把菜單推到白潇面前，“潇潇，你真有意思，穿成這樣我還以為你是要混進學校代人考試。”
白潇就當他在誇她天生麗質永葆年輕了，不在意地撇撇嘴，把菜單推回去，“還是你來吧，地方是你挑的，你比較熟悉。”
顧明昭不推辭，點齊了店裏的招牌和白潇喜歡的幾道素菜，侍應生收走菜單，端上茶點離開。
白潇喝了一小口茶，好奇地瞥他一眼，顧明昭心領神會，淡淡道：“你應該喜歡。”
“嗯，不過你怎麽知道的？”
“上次聚餐你沒怎麽動筷，只嘗了這幾道菜。”
“你這觀察力和記性真讓人佩服。”白潇驚詫道，“我哥說你在談判桌上特別厲害，你平時是不是都這麽觀察別人的？”
顧明昭拿着杯子的手一頓，淡淡掃她一眼，唇角微揚，“我沒有心情去觀察和我無關的人和事，那天我只是一直在看着你而已。”
白潇掩飾性地咳兩聲，顧明昭繼續說：“我到場之前就在想，你見到我會是什麽反應，沒想到我們睡了一夜你居然完全沒印象。今天也是，我以為那天向你表白，晚餐你不會來，結果你準時到了，還……”顧明昭溫柔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止不住微笑，“還穿得這麽可愛。”
“………………”衣服的事她真的可以搶救一下，但白潇更好奇的是，“你為什麽會……注意我？”
顧明昭叉起一枚草莓遞到白潇嘴邊，白潇一愣，臉頰微熱說了句自己來，顧明昭但笑不語，看得白潇有些心跳加速，只得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
“因為我看到的你，和聽說的實在是差得太遠了，忍不住就想多看幾眼。”顧明昭淡淡道，“等我注意到的時候，已經移不開眼了。”
“注意到什麽？”
“你說的，戲瘾很重啊。”顧明昭笑着調侃，“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會是這麽放松自在的狀态。”
白潇想了想，歪着脖子說：“不對吧顧總，我們在餐廳第一次見面，你就……”
精分得很厲害！
顧明昭怔了一瞬，顯然是想到同樣的事，臉上閃過一絲窘色。
要怎麽說，剛見面不久就輕易的被對方撩起了情緒，像個毛頭小子似的。
“你就當作是，專屬于你的戲。”
正當時，侍應生推車上菜，打斷了兩人的交談，菜品上齊後顧明昭和白潇都心照不宣地跳過剛剛的話題，聊起大學時代的事。
白潇剛從大學城回來，感觸頗深，而且原主大學之後和家人幾乎沒有往來，就算顧白兩家關系好，崩人設的風險也不高。
兩人聊着聊着發現居然有不少共同的經歷和興趣，甚至撞過的南牆都是類似的。
社團碰到奇葩，心高氣傲吃過的虧，剛接手工作摔過的跤，視線交彙時都是“我懂你”的眼神。
一頓飯下來，白潇對顧明昭了解更全面，也印證了她最初的判斷是正确的，妥妥低配版白慕。
白慕是那種夏天和他待在一起都不需要冷氣的男人，而顧明昭雖然沒有冷得那麽明顯，但幾乎一直很平靜冷淡，仿佛世上沒有什麽事值得他停留多看一眼。
難不成，真是只有在她面前才特別戲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