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三十四
白慕離開後，白潇洗了個熱水澡就飛到床上滾來滾去，溫泉浴效果很好，身體到現在都是酥酥軟軟的。
回複完微信聊天信息，白潇的指尖停留在顧明昭的對話框上。
白慕對這家夥的評價和她的初印象出奇的一致，話裏話外的意思很明确。
“他不是好人。”
“也不是說他是壞人的意思。”
“不是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善良老實那一類的。”
“有時候，連我都拿不準他。”
白潇一邊回憶白慕的話，一邊逐字反駁，他救她幫她，還挺溫柔細心……嗯？
白潇從床上爬起來，撥通了顧明昭的電話。那頭很快接起，清冷的聲線混雜吹風機的嗚嗚聲。
“潇潇？怎麽了。”顧明昭把吹風機關了。
“你回酒店房間了嗎？”
“對，剛洗完澡。”顧明昭低聲笑了，“現在過來，可以看現場版的美男出浴。”
白潇難得不配合他的戲瘾，“剛才和那家夥打架，你沒有受傷吧。”
醉酒男人是抄了家夥的，她真是過分後知後覺了，每次和顧明昭呆一起反應總是慢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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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會受傷呢？你的手腕怎麽樣，還疼不疼，我讓他們拿藥箱過來了，要不要現在送過去給你？”
“我不疼，你有沒有劃傷或者淤傷？仔細檢查一下呀。”白潇說得有些急了，“你的右手才剛剛好，有沒有拉扯到舊傷……哦不對，你好像是用右手捂着我的眼。”
電話那頭傳來低低的笑聲。
這不把自己當回事兒的态度讓白潇有些不高興，在被子裏滾了滾。
片刻，顧明昭輕輕嘆了口氣，認真說：“之前還不覺得，好像胳膊腿都被那家夥招呼中了。哎呀，你這麽一說，我總覺得哪裏都隐隐作痛。”
戲過了。
得知他沒事，白潇放松了些，配合他表演，用詠嘆調說道：“啊，那顧總有什麽好辦法消除疼痛嗎？”
冷不丁被搶了臺詞的顧明昭懵了兩秒，撲哧笑道：“你和我聊聊天，轉移我的注意力或許就不會痛了。”
白潇：“想聊什麽？”
顧明昭：“和你有關的事我都感興趣。”
白潇一邊找遙控器，一邊說：“想聽聽我哥是怎麽評價你的嗎？”
顧明昭老說她和從白慕那聽來的天差地別，白潇把白慕的話原原本本轉達，準備原樣奉還塞塞他。
沒想到電話那頭安安靜靜，等她說完，聽到一陣布料窸窣聲，緊接着顧明昭輕輕舒了口氣，像是在床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不愧是慕哥，慧眼如炬，洞若觀火。”
她聽着那也不是贊美的話啊，先生你不反駁一下？
白潇試圖引導他：“你同意我哥的看法？”
顧明昭：“同意啊，慕哥很了解我，這種洞察一切的能力我自愧不如。”
白潇：“你在我面前怎麽不是那樣。”
沉靜片刻，聽見一道清冷的聲音緩緩道：“為什麽不是那樣，你不知道？”
“……不知道。”
好一會兒，顧明昭說：“自己想。”
似懂非懂，白潇覺得她好像知道，只是那熟悉的心跳如擂鼓總是堪堪打斷她的思緒，腦海裏剩下雜音，她只顧得上平複心跳，無暇去細想什麽。
打開電視轉移注意力，屏幕上赫然出現程樂瑤的臉，白潇情不自禁皺起五官，準備光速換臺，下一秒鏡頭切換到另一張熟悉的臉。
嗯？宋南歌？
握着遙控器的手頓了頓，白潇恍然想起這是近兩個月火遍辦公室的電視劇。
俊男靓女，氣場三米八的男主和清純倔強的女主，秘制和諧CP感，同框既發糖。
他們投資的那部IP大制作，男女主也是這兩人，接連兩部爆劇搭檔，難怪宋南歌會因戲生情，心甘情願地退到備胎的位置上，守護程樂瑤。
不過……白潇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就她上次碰到的那個二五仔，和宋然也不像啊！
說好的渣男替身變暖男再次貨不對板，劇情崩到現在白潇也習慣了。
調到新聞臺，白潇正神游天外聽評論員分析稅制重大改革的影響，扔在床腳的手機屏幕忽閃忽閃，她湊過去一看，頓時精神了。
蘇芊夜：丫頭，爸爸能喘口氣兒了！
蘇芊夜：出來喝酒我請客，我終于知道你為啥和程樂瑤不對付了，媽的能和白蓮花對付的那只能是千年蓮藕精哪吒！
蘇芊夜：你不喜歡她，我也不喜歡她，我們的友誼很堅固。所以有一個好消息，你想聽聽嘛？
白潇飛快地回複她：下周休假，你約時間。
第二天，顧先生和白先生打了一個小時的高爾夫回來，叫上小輩們，兩家人一起享受私人溫泉湯。
經過一夜，白慕再見到顧明昭，态度語氣一切如舊，眼神都沒有飄忽半分，白潇托着下巴望向白慕的側顏，越發崇拜佩服。
沉穩，淡定，泰然自若，她什麽時候才能歷練得這麽優秀？
白潇趴在溫泉池邊上發呆，想象一牆之隔的男士浴場裏，白慕和顧明昭單獨相處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麽淡定沉着，不動聲色不露痕跡穩……
“潇潇。”白夫人靠過來，遲疑地說，“哥哥說你等會兒跟他一起走？”
“是呀。”
兩家長輩還要在這裏休閑幾天，白慕沒辦法耽擱那麽久，準備吃完下午茶就回城，白潇便想坐他的順風車。
這陣子他們和白潇的關系緩和親近了不少，但白夫人看上去還是有些小心翼翼，“潇潇，你難得和我們一起度假，多待兩天好不好啊。”
白潇看到白夫人期許的目光，不忍心拒絕，但是又約了蘇芊夜，過了白慕就沒順風車。
白夫人見她臉色驟變，心裏一咯噔，唯恐好不容易改善的關系又僵起來，就不敢再多說。
只是不舍的情緒在出了浴場，碰到丈夫兒子時還是控制不住流露。
白慕看看白潇為難的表情，只得說：“沒關系，潇潇很快搬回家，以後有的是機會。”
怔愣過後是巨大的驚喜，白夫人不可置信地扭頭，用眼神向白潇确認。
白潇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白慕這個提議她沒怎麽想就答應了，反正她下周開始休假，不用每天往公司跑，一個人住空蕩蕩的屋子裏久了，她偶爾會有靈魂無所依的無措感。
本來搬回去和家人同住，也在最初的“親情融冰之旅”計劃中。
白夫人很高興，也就不再糾結白潇和白慕早走一兩天的事。
顧明昭剛從浴場出來，烏亮柔順的發尾還挂着水珠，他在旁邊聽了會兒，單手随意地撩起碎發，溫聲道：“阿姨，我可以送潇潇回去的。”
白潇：“？？？”
白夫人眨眨眼：“明昭什麽時候走啊？”
顧明昭：“公司還有事，明天早上回去。這邊我都安排好了，叔叔阿姨可以盡情玩。”
“潇潇，不如你就坐明昭的車吧。”白夫人頻頻點頭，“多待一晚好不好呀。”
這是好還是不好啊？白潇朝白慕投去意味不明的目光。
白慕偏過臉去，淡淡地看向顧明昭。半晌，緩聲道：“那麻煩明昭了。”
因為顧明昭的提議，白潇得以多待在溫泉山莊一晚，盡情享受溫泉浴的療效。
最後一次從熱騰騰地池子裏爬出來，全身酥軟虛脫，仿佛卸掉了所有的疲倦和黴運，有一種重獲新生的實感。
長輩們在一起打牌喝茶，白潇就坐在白夫人身邊，餘光瞥見她眼角眉梢藏不住的笑，覺得多留一晚還是很值得。
只是次日大清早出發有點考驗人，在車上迷迷糊糊補了個回籠覺，直到顧明昭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才悠悠醒來。
“到了。”
白潇睡眼惺忪看到顧明昭的臉在她面前放大，頓時清醒了，直起身四下掃一眼，正是他們公司樓下。
顧明昭：“哎，我還以為要等很久才能見到你這個樣子呢。”
大清早智商還沒啓動，白潇懵懵地說：“啥玩意兒？”
顧明昭：“在慕哥面前又乖又甜的樣子啊。”
白潇更懵了：“我現在是這樣？”
顧明昭笑了：“剛才睡着的時候。”
睡相一直不太好的白潇：“……”
好在顧明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顧明昭打開車門鎖，托腮眨了眨眼，一臉的陽光明媚，問她搬回家需不需要幫忙，白潇嗤笑道：“大清早，戲瘾這麽足可還行？”
顧明昭：“你覺得我今天的演技自不自然。”
白潇：“每天都很自然。”
“我很高興，看上去你已經很适應我這一面了。”顧明昭揚唇一笑，忽然執起白潇的手，低聲問，“手腕……完全好了嗎？”
白潇一愣，不自在地扭了扭手腕，“沒什麽問題，謝謝你。以後你不要再因為我受傷了……當護工，好累。”
顧明昭趴在方向盤上，側過臉來望着白潇飛快離開的背影，忍不住笑了。
白潇醒來的第一天就打算踹開渣男，不招惹女主，井水不犯河水，安安穩穩過好這一生。
盡管程樂瑤不是聖母善茬，陰差陽錯結下了不大不小的梁子，但白潇依然沒有改變最初的設想。
人生嘛，誰沒遇上幾個不對盤的人，工作忙起來很快就能抛在腦後了。
白潇這陣子為了留出更多休假時間，忙得四腳朝天，要不是在溫泉山莊偶然碰上宋然，她幾乎完全不記得這個世界的男女主角。
“媽的程樂瑤，她是不是以為我從良，就能踩到我腦袋上來了？”蘇芊夜一口悶掉一杯椰子汁，氣呼呼地說。
事與願違，要想完全脫離這三個字是不可能的。白潇認命地嘆了口氣，“說好的喝酒，為什麽喝果汁？你準備變更主營業務啦？”
蘇芊夜：“因為你慘絕人寰的前科，我不允許你再在我店裏喝醉酒。還有，親愛的白總，請不要把職業習慣帶到休閑場所，你沒看到爸爸的怒火在燃燒嗎？”
白潇：“是，親愛的蘇大明星，我記得你說有個好消息的，怎麽就剩怒火了？”
聞言，蘇芊夜就像被順了毛的貓，兩眼一亮，情不自禁嘴角上揚，湊近了些：“我截胡了程樂瑤的一個綜藝。”
白潇：“？？？？？”
這不科學，光環女主怎麽可能被惡毒女配的閨蜜截胡通告。
蘇芊夜笑呵呵地和她分享這份工作，大概是養成模式的選秀節目，找一群半生不熟的回鍋練習生，業務能力不夠，顏值要求來湊，從微博熱度來看未播先火。
這類節目白潇還是看過不少的，她很疑惑，“你唱歌跳舞作詞作曲什麽都不會啊。”
“我還是唱過不少影視劇主題曲的。”蘇芊夜翻了個白眼，“反正我又不當導師，不需要那麽強的業務能力。”
“那你做什麽？”
“PD。”
這個截胡厲害了。
蘇芊夜把玻璃瓶當程樂瑤天鵝頸似的掐着，控訴她在片場種種耍大牌放鴿子的行徑，偏偏她情商不低，上下打點的圓滿，除了蘇芊夜這類直接受害者，其他人都只能原諒她。
“這次我記在小本本上，再敢蹬鼻子上臉，爸爸給她買個包年的熱搜。”蘇芊夜信誓旦旦地說。
“好了，爸爸消消氣。”白潇嫌棄地給她滿上一杯椰子汁，“正好，我有問題想請教你。”
蘇芊夜：“正好，我也有事問你。”
“你先說。”
“你怎麽認識宋南歌的？”
白潇握着杯子的手頓了頓，莫名其妙地看向蘇芊夜。
原作裏，蘇芊夜和宋南歌有交集嗎？！
算了，渣男白蓮花和惡毒女配的三角戀都崩成這樣，還管個屁的原作。
蘇芊夜聽完“大學城一日游”的經歷，一臉見鬼的表情，連喝三口果汁才冷靜下來。
“宋南歌一直都是翩翩貴公子，紳士溫柔的形象诶，居然有這麽二百五的時候。”蘇芊夜說，“我前兩天出席一個頒獎禮碰到宋南歌，這才發現我們都認識你，你說世界小不小。你們後來有聯系嗎？他不停的問我關于你的事，好像對你挺感興趣的。”
白潇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不簡單。
她不清楚這個階段宋南歌和程樂瑤的關系怎麽樣，別是金牌備胎為女主來找她麻煩吧？
“一面之緣，哪裏會有什麽興趣。”白潇擺擺手，“蘇老師，我現在真的有一個大問題，再不解決就要去醫院挂心內科了。”
蘇芊夜頓時緊張：“怎麽了潇潇？心髒不舒服？是不是積勞成疾啊。”
白潇整理思路，把這段時間和顧明昭的事，向這位情感豐富劇本經驗十足的閨蜜一一道出，着重提及心髒不适腦子斷弦的症狀，眼看着蘇芊夜的表情漸漸凝重，她一顆心也沉了下去。
白潇憂心忡忡，“我是不是生病了。”
她畢竟是一個經歷了玄幻事件的人，格外惜命。
蘇芊夜喝了口水冷靜下來，“潇潇，你說救你兩次的男人，是上次被你摁着脖子灌酒的那個？是渣男他表哥？”
白潇頻頻點頭。
蘇芊夜：“在宋然之前你沒談過戀愛，那你和宋然相處的時候，有過這種感覺嗎？”
說來慚愧，原主還有宋然這個假冒僞劣對象，白潇在校忙學業，畢業忙工作，一直沒能談一場偶像劇般的戀愛。
白潇面無表情：“我只想敲暈他，然後扔到我再也看不見的地方去。”
蘇芊夜：“我得到兩個結論，第一，你根本不喜歡宋然，我要恭喜你找回視力。”
白潇：“這個我知道，第二呢？”
蘇芊夜：“第二，你喜歡顧明昭，這個我就不知道要不要恭喜你了。”
白潇：“？？？”
在消化蘇芊夜話語的過程中，白潇緩緩睜大眼睛，本能地用小手捂着微張的嘴，堅決地搖搖頭。
蘇芊夜一臉孺子不可教，但還是要教的蒼涼，耐心的給白潇做閱讀理解，試圖引導這技能點全加到智商上的女孩。
上帝打開一扇門的同時，砰地把窗給關上了。
“那不叫心肌梗塞，那是怦然心動。”蘇芊夜循循善誘，“他那些行為舉止也不是戲精，只是在喜歡的人面前展示真實的自己。還有啊，別怪人家眼睛長得漂亮，我看你這死顏控是一見鐘情吧。換做是我，和他對視一小時也沒在怕的。”
別急着給自己立flag啊姐妹。
白潇還是不敢相信，一臉茫然，“我到底喜歡他什麽啊？”
蘇芊夜嗤笑道：“喜歡這種事，要是能說得清楚就不會有那麽多劇本了。不過照你說顧明昭不是多管閑事的人，能幾次救你陪在你身邊，啧啧，是我都會感動的。”
白潇抿抿唇，堅定地搖了搖頭。那種心跳失常的感覺，要在更早以前，在她發現他們恰好都被對方看到了最真實的狀态，并且意外的不驚訝反感。
反而暗自慶幸，還好看到這樣的我，不是別人。
蘇芊夜約她來店裏本來是想和姐妹一起吐槽讨厭的家夥，沒想到捅出了這麽不得了的事，整個人頓時精神起來，也不去想程樂瑤綠茶的兩三事，抓着白潇的胳膊窮追猛打，深挖細節。
白潇還在迷糊，将信将疑。她沒談過戀愛，不知道喜歡和被喜歡的感覺是怎樣，無從借鑒。
但和顧明昭在一起，除了對心髒不太好，她還是覺得挺開心的。
互拼演技，互相調侃，最後總是忍不住相視而笑。
“不行不行，你腦子裏全是數據報表和客戶，再這樣下去我看你們公司也不用分男女洗手間了，全員無性別差異。歲月雖然沒帶走你的美貌，但是帶走了你的少女心。”蘇芊夜痛心疾首，“正好你不是要休年假了嗎？沒什麽地方消遣的話，來看我錄節目怎麽樣？看看漂亮弟弟，有助于重燃你的少女心。”
姐妹，我好歹也曾經是個追星少女追劇達人。
白潇猶豫問道：“你剛剛說的話……是認真的？”
蘇芊夜不知道什麽時候把果汁換成酒，打了個酒嗝說：“假的。”
白潇：“？？？？”
盡管白潇認為這方面的訓練無助于少女心的激活，她也不是不解風情的悶葫蘆，只是缺乏一些引導，但還是沒拒絕蘇芊夜的邀請，她确實需要一個把工作抛開徹底放空的消遣之處。
順便看看，從程樂瑤手上截胡過來的是什麽必爆節目。
白潇第二天就按程序辦完年假手續，雖說是一個月假期，但公司業務量不算大，從現在到年末加班季這段時間都可以摸魚。
“雖然我人不在公司，但心與你們同在。”白潇笑呵呵地說，“如果有緊急情況需要幫手，随時叫我。”
陳燦悲切地啃一口蛋糕，“我不會跟你客氣的。”
許晟：“放假你不出去旅游，散散心？”
白潇：“暫時沒這個計劃，我朋友接了個選秀綜藝，情緒不穩讓我去做定海神針。”
說完，朝陸之恒眨了眨眼，對方不屑地笑了。
趁一群人埋首白潇送的愛心蛋糕，陸之恒把她拉到一邊低聲說：“我前幾天碰到宋然了。”
白潇兩手在胸前交叉，做了個堅定的手勢，“他怎麽樣都跟我沒關系，你就當我前陣子腦殼被文件包砸壞了，現在我和他，咔嚓。”
陸之恒一怔，随即海豹式鼓掌，“那我就放心了……哎，stone那個顧總怎麽回事，怎麽每次見到我都會問起你？”
白潇眨眨眼，恍然想起什麽，邊往外走，邊敷衍地說沒問題可能只是她太優秀，陸之恒太菜雞了。
背後傳來陸之恒憤怒的咆哮：“我還是不是你最愛的寶寶啦！”
不是。
顧明昭知道她暫時擺脫工作黨的壓力，便約她吃飯慶祝一下。雖然白潇對看夜景有點心動，她來這裏這麽久，都沒機會發掘這座城市的美景，不過今天和白慕說了要搬回去，于是果斷拒絕。
“這簡單，吃完晚餐我幫你收拾搬家。”顧明昭笑着說，“回家的路我熟悉。”
白潇握着手機的手一頓，鬼使神差地嗯了一聲。
挂掉電話才覺得不對勁，顧明昭不止眼睛有毒，聲音也有毒。眼睛不能多看，聲音不能多聽，不然就容易思維短路。
剛才顧明昭給她發了信息，在會議室裏和同伴閑聊沒來得及看，白潇一邊走出會議室，一邊掏出手機，剛刷開屏幕就聽到一陣緊湊的皮鞋摩擦地面的聲音。
轉過身，陳思瀚堪堪跑到她面前，揚起一抹陽光青春的笑，“白總，剛剛在會議室裏你說要參加朋友的節目，是不是番茄視頻的花路少年啊？”
番茄視頻？那不就是長恒集團剛收購的那個公司？
“這個我不清楚，沒仔細問，怎麽了？”
“這節目我爸公司也有投資，白總如果有喜歡的選手可以讓他們黑幕！”
年輕人，你的想法很危險！
白潇在最後一天工作日，仍然操着老媽子心，嚴肅認真的給陳少爺上了一堂自由平等敬業誠信的思想道德建設課。
幹這一行，必須把信息透明公開真實融入到骨髓裏，黑幕這種有違信息披露原則的事，絕對不能出自一位合格的CPA之口。
“這讓你爸怎麽放心讓你做喜歡做的事？”白潇語重心長地拍了拍陳思瀚的肩膀。
陳思瀚先是一愣，随後愧疚地猛點頭，心裏暗嘆在跟着白總工作真的能學到好多東西。
有志青年離開後，白潇查看顧明昭的信息，問她什麽時候離開公司，他臨時有些工作可能會晚一點，要不要直接到他公司等。
最後一條是語音，白潇好奇地點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