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四十三
“白總……”陳思瀚小聲地叫她，“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白潇拉回神游天外的思緒，迎上對方充滿求知欲的小眼神。
她對這個熱血理想實習生印象很好，跟着陳燦這麽久，聰明謹慎辦事效率高，再歷練幾個月完全能獨當一面。
對于這類熱情又好學的下屬，白潇一直很有耐心，笑着說：“嗯，不用拘謹，盡管問。”
陳思瀚：“請問您是宋南歌的粉絲嗎？”
白潇：“？？？”
陳思瀚壓低聲音：“還有上次那麽多簽名照，其實白總你要是喜歡他，我也能給你搞到他現場至尊VIP票的，合影合照都可以。”
白潇：“………………”
靠了。
陳思瀚看着白潇漸漸消失的笑容，心頭一緊，眼神有些飄忽，“白總……不是他粉絲？”
白潇臉色刷地沉下去：“我看上去有這麽閑？”
陳思瀚：“對、對不起，白總，我是看到微博上有同事……”
“呵！”白潇冷哼一聲，轉身掃一圈表面幹活，實際伸長耳朵偷聽的下屬們，震聲道，“別讓我知道發微博的那個人是誰！要讓我抓到，加班，加死她！”
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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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潇在瑟瑟發抖的寶寶們的抽氣聲中，踩着高跟鞋，邁着沉穩優雅的步伐離開公司。
這事和最重要的利益夥伴們溝通，大家不介意，她內心的顧慮也打消大半。
剩下的就是現任上司。
白潇到辦公室和楚涵報告，楚涵日理萬機，沒工夫實時跟進社交平臺的新聞，聽完她的敘述愣了幾秒，随即輕笑兩聲：“難怪宋南歌說你是他朋友，願意壓低片酬。原來是騙到潇潇充當粉絲，有排面。”
白潇：“哼！”
楚涵笑了笑，只當是個插曲，聽完就繼續和白潇交代工作，明顯不介意，白潇徹底松了口氣。
番茄視頻在長恒入主之前就謀求業務多樣化，不光是打造平臺金牌劇場和綜藝，和發展傳媒行業中，上下游企業的合作，甚至競争對手木瓜和荔枝，也有共同投資的電視劇項目。
白潇和楚涵一起出席了多場招商會，結識一些發展前景不錯的公司老板，白潇沒忘記陳燦沉甸甸的囑托，遞上名片。
“會計審計服務，稅務財務咨詢，了解一下。”
嗚嗚嗚，雖然不能親自開展業務，但精神與寶寶們同在。
事實證明，冰雪聰明的人不拘在哪發光發熱，白潇完全适應了番茄企劃部和投資運營部的日常，游刃有餘，戶外真人秀也在有條不紊的推進着，下個月就能正式開錄。
一切都很妥當，除了……
白潇實現掠過亮起的手機屏幕，眸底一沉，伸出一根白皙纖長的手指，滑動解鎖。
不出意外，又是顧明昭。那天顧明昭到家裏蹭飯蹭電視，中途被白慕叫到書法談事。
白潇不清楚兩人具體談了什麽，公事私事。不知道為什麽，那天以後，顧明昭稍微轉好的戲精症狀更重了，愁人啊。
喝了口雨前龍井平息靜氣，白潇點開一溜兒未讀信息。
顧明昭：“潇潇，聽說現在番茄不需要加班，周末有沒有時間，我們去打網球吧！”
顧明昭：“我這兩天特別嗜酸，酸梅酸橘子很好吃。”
顧明昭：“我上網查了一下，這是懷孕兩個月的征兆！潇潇，我是不是可以了。”
白潇手指飛快打字回複：“事發至今已經三個多月了，孩子不是我的。”
顧明昭：“嘤。”
顧明昭：“哎，這些天右胳膊酸疼的好厲害，擡都擡不起來。你說是不是重傷複發了？”
白潇：“可能是簽文件簽太多了。”
顧明昭：“嘤嘤嘤。”
白潇：“大白天你不用工作噠！可惡的二世祖，到底有什麽事！”
顧明昭：“我在開會呢，就是想你了，想見見你。”
白潇心口被什麽輕輕撩了下，拿着手機思緒飄忽好遠。
過了會兒，才聽見楚涵在叫她，白潇忙放下手機，正色道：“楚總。”
楚涵朝她遞了份文件，白潇起身繞過桌子，走過去拿。
楚涵沒有立刻撒手，擡頭和白潇目光交織，“在和男朋友聊天？”
白潇瞪圓了眼睛：“沒有啊。”
“是嘛。”楚涵把手收回去，拿起桌上另一份文件，邊看邊随口說道，“我看你笑得那麽溫柔，還以為是男朋友。”
白潇眨眨眼：“啥？我笑了？”
“你笑那麽久，自己都不知道？”
白潇如遭雷劈，她和顧明昭聊天的時候笑了，自己都不知道，這說明什麽？還有內心那橫沖直撞的情緒……
她是不是中了三笑逍遙散？
戲精是病，顧明昭病的不輕。如果不是和楚涵同在一間辦公室，坐在擡眼就能看到的地方，白潇可能都意識不到被對方傳染了神經病。
是拉響了警鐘，也是被上司抓住工作摸魚的窘迫，白潇這兩天和顧明昭聊天的頻率小很多。
準确的說是回複的速度慢，對方一如既往的一會兒陽光明媚，一會兒哼哼唧唧。
很快，白潇就不受這些信息的影響了，忙得焦頭爛額。
“什麽叫突然退出？這沒有合同的嗎？就那麽突然嗎？”白潇說不出是怒是懵，厲聲質問道。
《世界那麽大》的企劃已經正式出爐，這是一檔競技兼旅游的綜藝，共邀請七位嘉賓，四女三男。
因為宋南歌和蘇芊夜的關系，整體片酬不高，欄目組可以用節約下來的經費，把錄制地點從國內搬到歐洲大舞臺。
大多數嘉賓在原作中沒有出現，白潇都是從資料上了解他們。只有一位歌手轉型演員期的流量花，沈念，白潇是一早就知道的。
程樂瑤的好朋友，家底深厚學歷頗高，海歸正經商學院畢業，算起來還是白潇的同行。
只是在校期間就以歌手身份出道了，有資本捧，長相甜美歌聲湊合，具備成為流量的一切條件。
當時程樂瑤的負面新聞爆出來後，白潇特意叮囑過經紀部的人和沈念确認，這位好閨蜜是什麽立場。後來得知沈念和番茄談的很順利，她也就沒繼續過問。
七哥皺着苦瓜臉，無可奈何地說：“事發突然，特別突然。”
白潇：“合同呢？拿合同去怼沈念的臉啊，還突然嗎？”
七哥擦擦冷汗：“沒、沒、沒簽。”
白潇：“？？？”
WTF？
你們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信仁辦公室複印資料的實習生都沒你們難帶！
她再也不嫌棄信仁的寶寶們了。
白潇都被氣笑了，冷聲說：“什麽都安排好了，你跟我說嘉賓合同沒簽？”
七哥剛得知這個消息，同樣氣得腸子打結。因為這個企劃案從孵化到成型，白潇一直都關注促成，又是負責預算審批的副總，七哥在辦公室罵了半天，還是頂着高壓線去彙報了。
“談的過程很順利，只是兩次簽合約的時間，都因為沈念那邊行程有變沒簽上。”七哥苦着臉說，“後來他們到場看了遍合同，又說有些細節需要商榷修改，因為沈念團隊的态度一直很積極，提出的也不是過分要求，所以合同就拿回來修改，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白潇不忍直視地揉了揉額角，“和沈念團隊對接的人，有沒有問題？”
七哥：“應該沒問題，是個新人，熱情有幹勁，就是缺乏經驗。”
缺乏經驗，碰上經驗老到故意設套的團隊，就掉坑了。白潇暫時把負責人說的嚴懲措施擱置一邊，先解決當下的問題。
“她們鬧着一出是為了什麽？不光是為了提醒番茄，員工職業素養的培訓措施吧。”
七哥緩緩道：“這個……沈念團隊希望，能把程樂瑤加進來。”
白潇匪夷所思：“嘉賓的手伸這麽長，以往有這種先例嗎？”
七哥嘆口氣，解釋一通沈念方面冠冕堂皇的話。
大致是說沈念和程樂瑤在觀衆心中是國民好閨蜜的形象，先前程樂瑤一直是拟邀嘉賓，沈念不希望節目播出後會有她擠掉好閨蜜的傳言，這樣對節目對藝人都不好。
明顯的借口，連她這個外行都能聽出來。
白潇漫不經心地說：“啊，沈念看上去很善解人意啊，那她一定非常善解人意地把對策都想好了吧。”
七哥重重哼一聲：“沈念說把程樂瑤加進來，八位嘉賓一起做節目。或者……推掉徐歌。”
白潇玩筆的手一頓，擡頭直視七哥，試圖用目光交流對方說的話，是不是她想的意思。
番茄是網絡傳媒，這檔戶外真人秀能請到宋南歌蘇芊夜，是意外之喜。
剩下的幾位嘉賓要麽是曾經紅過現在糊了，要麽是不溫不火，還有十八線，例如徐歌。
徐歌是近期大爆劇中的一個配角，未成年清爽乖巧路線的國民弟弟，只是資歷尚淺沒有擔主作品。
柿子撿軟的捏，還是捏男演員，這樣即便換人也不會往女嘉賓方面想，簡直冰雪聰明。
白潇冷聲道：“告訴她們，不可能。其他備選藝人呢？有沒有去接觸？”
七哥為難地說：“因為沈念這方一直談的很順利，我們沒有預案。而且這檔節目時間比較長，檔期合适，形象人設又能填沈念空缺的……很難找。”
也對，這個綜藝是番茄下季度的主打，投入大量的資本和人力。
明星多，檔期合适的少，有綜藝感有梗的就更少，勉強弄個不合适的人來，會讓原本流暢有趣的綜藝變得尴尬。
呵，對方，是故意的。
我被王者榮耀抓走了
以後都是九點更啊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