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真相
真相
chapter.43
陳理頗有深意地盯着葉檸看了好一會兒，見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李皓銘身上，他這才漫不經心地收回了視線。
聳了聳肩輕聲一笑，陳理擡眼對上李皓銘冷冽的視線，聲音嘲弄，“我想對她說的話都說完了。”
“李皓銘，”陳理喊了聲他的名字，眸底閃過恨意，捏緊拳冷冷地笑了，“你一定要記得——”
“你不配喜歡別人。”
說完他就直接轉身離開了，消瘦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他們眼前。
安靜了好一會兒。
“回去吧。”李皓銘啞着嗓子說，也邁開步子走了。
心底的情緒有些複雜，葉檸無意攪入他們之間，但好像已經陷進來了。
羅佳，她再次在心底默念了遍她的名字。
那個多次從陳理和王璐口中出現的名字，那個陳理說離世了、王璐說聯系不上的人，那個……李皓銘喜歡的人。
忽然就想起了很久以前李皓銘找自己幫忙挑禮物然後扔進火裏燒掉的場景，所以，那次的禮物是想送給她的嗎？
站在原地看着李皓銘離去的背影發了會兒愣，看到他回頭葉檸才回神，快步跟上了他。
心底的情緒是失落嗎？還是難過？她說不上來，只覺得胸口悶悶的，沒有理由。
慢吞吞地走在他身後，上車的時候葉檸感覺到有一股力帶着自己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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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腦袋，視線聚焦在扯着自己書包帶的那只骨節分明的手上，李皓銘拉着她慢慢往車後排走去。
後排沒有人坐，一側放了個裝礦泉水的箱子，葉檸順着進去靠窗坐下，李皓銘跟着坐在了她的旁邊。
人全部到齊，王老師起身再次數了一遍，确定無誤後才跟司機說可以走了。
發動機啓動，大巴平穩地行駛起來。車內零零散散地聽到大家在聊天，後排卻很安靜。
他們兩個都沒有先開口，默契地保持着沉默。葉檸側過腦袋看向窗外，路邊的風景一幀一幀往後倒退。
這兩天都過得不太真實，心心念念期待着的數學聯賽也一眨眼就過去了，只在腦子裏剩下了一道道特別清晰的題目。
還能在腦子裏把沒想出來的題再過一遍，說不定後來能知道該怎麽做。
還在胡思亂想着葉檸就聽到耳邊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轉回頭看向旁邊的人，她沒聽清他剛才說了什麽，愣着很輕問了聲“嗯？”
“我說，”李皓銘頓了會兒，雙眸漆黑，“你和王老師去做什麽了？”
抿直了唇線，葉檸看着他思考該怎麽回答，直接說“為了你”的話好像也太矯情了。
想了想她才有些中二地回道：“去找證據抓壞人了。”眼底帶着笑意開玩笑。
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管做什麽都要小心一點，保護好自己，陳理不是好人。”李皓銘的聲音有些沙啞，帶着絲倦意和擔憂。
說着他伸長手彎腰夠到箱子，從裏面拿了瓶水出來，正打算擰開來喝就被葉檸出聲打斷了。
“等等。”她說。
他頓下動作側過腦袋看她，葉檸将水瓶從他的手裏抽了出來，從包裏掏出簽字筆，垂着腦袋很認真地一筆一劃在瓶身寫着什麽。
光透過窗戶隐隐約約地映在她的側臉上，或許是這一天都在四處奔忙，她的頭發有些散亂，幾縷碎發搭在額前，後頸上也粘了些松下來的碎發。
神情專注，她側臉的輪廓好看精致，被自然的打光照得更加柔和，添了抹恬靜。
把礦泉水瓶遞給他，李皓銘淡淡地收回視線，垂眸看清了瓶身上的字。
是三個字，他的名字，“李皓銘”。
她的字體偏圓，看起來很可愛。
還沒問她為什麽要寫他的名字，葉檸就自顧自地開口了，“你才是。”
“不管做什麽都要小心一點，保護好自己，陳理不是個好人。”她一字一句地重複着他剛才說的話，雙眸認真。
“喝水都要小心，雖然也做不到在水瓶上寫自己的名字那麽誇張，但要注意自己的水有沒有被換過。”
聽出她話裏的深意，李皓銘很快就猜到她在指什麽。“我的水被人換過？什麽時候？”他輕皺着眉問。
看到他眼底的疑惑，葉檸忍不住笑了，語氣淡淡的，“你覺得你為什麽會在考場上睡着？”
“其實我平時也挺困的，”他一本正經地回，“大概實在是太困了沒忍住。”
說起這個她忍不住順着他的話問，手搭在前排座位的椅背上，“你為什麽每天都那麽困？”
李皓銘斂神，“有些時候會熬夜打游戲，但更多時候都在做競賽題。”
“你也知道，做這個挺耗腦子和精力的，而且容易上瘾。”最後一句話帶了些玩味，他臉上的笑很淺，視線淡淡地平視着前方。
上瘾倒不至于，葉檸有些意外的是他會經常熬夜做競賽題。難怪他的競賽實力那麽強，知識儲備深厚，做題的速度也很快。
如果王老師只是誇她有天賦的話，那麽李皓銘确實是他一直都看好且重點培養的苗子。
他不僅有天賦，更肯努力和沉下心去刻苦鑽研，每個日日夜夜都與數學相伴。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她想起他“睡神”的稱號好像是初中就有了。
他垂眸思考了幾秒鐘，“初中。”
“上次你不是問過我是怎麽開始走競賽的嗎？”李皓銘笑着提起這個事，“我說是因為聰明。”
“其實就是初中的時候數學成績比較好，被王老師發現後說我有天賦，然後就開始了。”
“老師和家長都很支持，”他的薄唇微抿着，眸色微沉，頓了會兒才繼續說，“我沒有理由不努力。”
他沒有說自己開始熬夜做競賽題是被他媽媽逼着學的，從初中開始每周也都有競賽培訓，之前也只是随口一句帶過了自己有段時間對數學厭倦。
其實這一路走來他真的經歷了很多，多到回頭望記不清自己有什麽特別的情緒了。
沒再多回想以前的事，他嘴角的笑淡了下來，擡手揉了揉眉心。
騰空思緒李皓銘這才把葉檸的話串在了一起，身子微前傾，曲着手肘随意地搭在膝蓋上，雙手自然下垂，他側過腦袋看她，“你的意思是上次我在考場睡着是因為有人在我的水裏下藥了？”
“下藥的是陳理，”他繼續說，“這次他也打算換水被你發現了。”
“你們是去檢驗水裏的成分。”
“所以……”他握緊了垂着的手，聲音低啞有些發澀，沒再繼續說下去，看向葉檸的雙眸帶上了別的情緒。
她是為了他才提前交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