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只要她和他分手

只要她和他分手

姜鶴銘将車停在了零點酒吧門口,他沒下車,點開手機,在短信那一欄寫到:“我到了,你出來吧。”

“我讓你進來。”

很快,那個人就回了消息。

沒有備注,只有一串數字。

零點酒吧開的偏僻,在錦市城郊最外圍,歷經多年風吹日曬,建築外皮陳舊,油漆路面布滿沙土和小石子。

他火紅的跑車莅臨這裏,在零點酒吧一衆電動車、摩托車中鶴立雞群,門口的接待小弟眼睛早就亮了,見他就停在酒吧門口,他想下去迎,可姜鶴銘又坐在車裏久久不下。

有錢人都不好伺候,接待小弟在門前踟蹰,最終沒那個膽子主動搭話。

車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接待小弟就跑了下去。

“您自己一個人?”

姜鶴銘“砰”的一聲關上車門,接待小弟被吓了一跳,谄媚的笑容僵在臉上。

“嗯。”

他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回答,走進酒吧。他高大挺隽的身姿與生俱來帶着貴氣,氣場強大,其他人觀他舉止、審他衣着,自覺他與他們不同級,識趣的也不靠近他,硬生生給渲染出了生人勿近的高冷。

“請問您是過來喝酒的?”

接待小弟想了想,小跑兩步跟在姜鶴銘身後。

他私下裏認為像姜鶴銘這種有錢人,是不會千裏迢迢來這種低檔酒吧裏喝酒的,可有錢人的腦回路和他們普通人不一樣,萬一就是過來想體驗一下普通人的夜生活呢?

姜鶴銘恍若沒聽到一般,沒有回答接待小弟。

接待小弟讪笑一聲,發揮“在外面混就應該厚臉皮”的精神又接着問:“那麽您是找人?不知道先生您要找的人是誰?我在這裏工作很久了,識人的本事比一般人強多了,您告訴我一聲,我幫您找?”

接待小弟滿懷期待的看着姜鶴銘。

酒吧不大,大廳裏也就那麽幾張座位,中間有一群人在跳舞,姜鶴銘掃了一眼,最後将目光定在吧臺處。

那裏只坐了一個女人,穿着緊身的黑色長裙,中長的大波浪披在削瘦的肩上,腰肢不盈一握。她背對着他,但姜鶴銘肯定,他要找的人就是她。

他徑直向她走過去。

接待小弟一看,認出那人是誰,心中明白那也是個不好惹的角色。好不容易來了一個有錢的人物,接待小弟還想在他身上讨個打賞。有錢人的随手打賞,有的時候要比他們一天的工資還多。

不過,他駐足在原地,見姜鶴銘坐在她身旁,她推過去一杯酒,兩個人很熟絡,他才不抱有任何幻想,重新站回酒吧門口,只是眼睛還會時不時的瞟姜鶴銘幾眼。

“說吧。”

姜鶴銘沒有接她的酒,他左手拄在桌子上,側着上身看她,硬朗的五官線條冷峻,這裏的氣氛讓他有些暴躁不耐。

“真是沒有耐心。”

她嬌笑一聲,白玉的手指握着透明的玻璃酒杯,仰頭喝下剩下的酒,将空了的酒杯給姜鶴銘看,“既然來了,就喝一杯酒吧。”

姜鶴銘盯着她,沒動。

“你不過就是一個小道記者,真以為除了你我不能在別人那裏得到我想聽到的消息嗎?”

他的眼睛像刀子,淬過毒的那種。

他的耐心算不得好,也算不得不好,因為一般人沒有讓他生氣的資格。

她不過一個小道記者,知道一點江慎的隐私,就在他面前拿喬、自擡身價,還讓他來這種地方。

酒吧音樂嘈雜,跳舞時發瘋的有、喝醉了撒酒瘋的有、清醒着卻自甘堕落的也有,如今糜爛淫||穢的地方,肮髒的就連呼吸頻率他都刻意減少。

“據我所知,顧安宜為了不讓江慎的事情再被別人拿出來說,用錢打發了所有知道江慎情況的人,讓他們閉口不談,就當沒聽說過。”

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邊歪着脖子看倒酒量,一邊淡淡的說着。

“你既然拿了她的錢,現在又出賣她……”

姜鶴銘剛想譏諷她兩句。

“我沒收她的錢!”

她剛擡起的酒杯還沒碰到唇邊,就被她大力敲回桌面,酒被擊灑出來,濕了桌面一大片。她冷聲開口,臉上也覆了幾層寒霜,比臉更冷的是她的眼睛,透露出來的狠辣陰暗勁竟然不輸于姜鶴銘。

兩個人對視,誰都讀不懂對方的心思。

先移開目光的是姜鶴銘,他舉起先前她遞過來的酒一飲而盡,然後重新看向她。

“說吧。”他言歸正傳。

從零點酒吧裏出來,姜鶴銘渾身上下的氣息都變了。如果說他進來之前是南北極,那麽現在就是熱帶。

他很高興選擇來到這裏,她爆料給他的消息出乎他意料的滿意。

“您慢走。”

接待小弟鞠身送姜鶴銘。

姜鶴銘聽見聲音回頭,對他有點印象。

他嘴角扯着豔陽天的笑容,掏出皮夾,将裏面全部現金都交到他手上。

接待小弟驚的眼睛都大了幾倍,拿着錢的手都在抖,姜鶴銘開車離開之後,他才反應過來,他還沒說謝謝呢。

第二天。

顧家別墅一年多都沒有這麽熱鬧。

原因是姜鶴銘來了。

顧肖很滿意姜鶴銘,他是姜氏唯一繼承人,又喜歡顧安宜,對顧安宜的好他全看在眼裏,他早把姜鶴銘當自己孫女婿看待了。

姜鶴銘來看他,顧肖心中喜慶,別墅的傭人也跟着開心。

“工作不忙嗎?你怎麽有空過來看我?”

顧肖與姜鶴銘面對面坐在顧肖的書房的沙發上,除了睡覺其他時間寸步不離的跟在他身邊的周岩也被顧肖趕出去了。

他們爺倆敘舊,其他人沒必要留在這裏。

“工作不是很忙,不過我過來找您,确實是因為有一些事情的。”

“哦?”顧肖眉宇微挑,打趣他道:“是什麽事情一大早的就過來找我啊?難不成是你和安宜的好事将近了?”

姜鶴銘聽後淺笑:“是安宜的好事,不過不是我與她的。”

顧肖一聽,就知道事情不對,他臉色猛然一變,帶了幾分寒氣,問:“那是和誰的好事?”

“這件事說出來恐怕會惹您生氣。鶴銘三個月前就知道了這件事,一直隐瞞您,很對不起。我之所以今天來,是因為良心上過意不去。鶴銘覺得,不管怎麽樣,您作為安宜的外公,都不應該被蒙在鼓裏。”

姜鶴銘坐在顧肖面前,他還是幾年前顧肖第一次見到他時候的樣子,笑的陽光,為人和煦。

姜鶴銘從書房中走出來,臉上表情就變了。

周岩站在門口看着出來的他,沒什麽多餘的表情。

姜鶴銘用餘光瞅着他,幽幽開口:“知情不報在軍隊裏可是要受軍規的。而且你應該清楚,你是顧老先生的人,不是顧家大小姐的人。”

周岩頓時緊張起來,“你都知道些什麽?”

姜鶴銘淺笑一聲,“放心吧,你和顧安然的事情我不感興趣,暫時不會告訴顧老先生。只要你下次不要知情不報,我或許也會選擇遺忘。”

“啊……”姜鶴銘擡起食指,想到什麽一般,回頭看着周岩露出一抹笑:“顧老先生叫你進去呢,不清楚他知道你背叛他了之後,還會不會留你啊?”

走廊裏響起淺淺的笑聲,聽上去純淨又童真。笑聲伴随着姜鶴銘的走遠而減小。誰能想到,擁有這樣笑聲的人,會是一個惡魔呢。

周岩推門而入,書就砸在了他的身上。

“司令。”

周岩跪在地上,低頭認錯。

“顧安宜是什麽時候和江慎在一起的!”

顧肖喘着粗氣,胸腔起伏劇烈,指着周岩的食指氣的發抖。

周岩擔心顧肖的身體,忙道:“司令你先坐下。”

“顧安宜和江慎在一起了,我還有什麽心情坐下!”

說話太急,怒火攻心,身體本來就不那麽硬朗了的顧肖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周岩忙站起來,大步走到顧肖身邊,想要扶他坐下。

“你別碰我!”

顧肖甩開他的手。

“司令,你情緒不要太激動,什麽事情都沒有你身體重要啊。”

周岩擔憂的眼睛紅了一圈,再次上前扶住顧肖。

到底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如此這般他也吃不消,這一次沒再推開周岩,任由他将自己扶在沙發上坐下。

剛剛坐穩,周岩就跪在了他面前。

他頭伏地,與顧肖認錯。

“司令,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隐瞞二小姐與江慎的事情,您要打要罰都可以,就是請您千萬要保重自己的身體,氣大傷身啊!”

人老了都會有幾分念舊,要是二十年前,周岩早被他趕出去了。如今過了二十年,他那些臭脾氣也被時間磨平了不少,看着周岩跪在地上,還口口聲聲擔心他的身體,顧肖就算是有再大的氣,也舍不得遷怒他了。

這孩子從小就跟在他身邊,甚至比顧家的那三個孩子待在他身邊的時間都長,在他心中,他早已把他看成他的孫子,不然不會如此器重他。

孩子小,總有做錯事情的時候。

顧肖嘆了口氣,“人老了,心也跟着變軟了。”

“起來吧。”

周岩起身,不過他沒走,站在那裏。

其實他想為江慎說情。

他知道江慎和顧安宜在一起之後,就萬分關注他們兩個的事情,只要是新聞,凡是帶有“顧安宜”、“江慎”、“江慎和顧安宜”或者是“顧安宜與江慎”的,他都會認認真真的看完。

現在的小姑娘談戀愛不管三七二十一,感覺第一位,喜歡就處,往往看人不清,到頭來被傷害。

周岩害怕他一番好意的隐瞞,結果換來顧安宜一身的傷。

他想,只要察覺到一點江慎變心的跡象,就趕緊告訴司令大人。

可是他看的新聞越多,就越清楚兩個人的感情。他們是真心相愛的,可是卻不被家裏人允許。

其實也可以說成,不被顧肖允許。

“司令,二小姐和江慎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處理?”

是試探顧肖的決定,也是為了自己心中有個數。這對戀人,他總覺得兇多吉少。

“我是不會允許安宜和一個戲子在一起的,你現在就去打電話,将她給我叫回來,只要她同意和江慎分手,那麽一切都好說,她還是我的好外孫。不然,我就找一個富商,将她嫁了!”

顧肖的口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周岩心中咯噔一聲,心中油然而生一種悲涼憐憫之情。

也不知是為了顧安宜和江慎,還是為了顧安然與他。

顧肖門第觀念深,他是手下,顧安然是小姐,身份不匹配。他和顧安然或許也會遭到他強烈的反對,雖然他此刻算是深得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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