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活死人(十三)
活死人(十三)
“你在幹什麽。”
林桉放在鼠标上的手一抖,被這突然的聲音吓了一跳。
他在心裏罵道:‘089!你怎麽不說他回來了!’
【我想說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你故意的吧!’
林桉回過頭,與站在身後的謝景淳對上了視線。
對方的表情很不好。
但是林桉來這裏原本也是打算找他商量事情的,他決定先發制人。
他将那張謝景淳的評定表拿在手上,伸到他面前,說道:“沒想到你還有兩重身份呢。”
謝景淳看清上面的內容後,有一瞬惘然,随即他又看向林桉,說道:“你都想起來了?”
“是。”林桉将表放回桌子上,點了點椅子,說道,“談談?”
謝景淳在聽到林桉說出那一句‘是’的時候,呼吸有些不穩。
“你...........”
謝景淳把話咽了下去,很快又調整好了呼吸,他看了一眼旁邊的椅子,拉過來坐了下去。
林桉見謝景淳的反應,心裏估摸着對方以前跟自己認識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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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恢複記憶了?”
“是,我想起來了當年在研究所的事情”,林桉思考着,以防謝景淳繼續問一些他答不上來的問題,他搶先問道,“你是怎麽出來的?”
謝景淳知道對方在問兩年前的變故,但是他還沒有完全相信林桉記憶恢複的事情,于是斟酌着說道:
“兩年前的那一天,我還在照常進行日常檢查。那時候研究所的警報突然響起,所有人都亂作一團,那些研究員都在四處逃竄,我和那些同一批次的幾個s級就趁亂逃了出去。”
“就這樣?”林桉問道。
“我們出去之後,自然也看到外面已經變了樣的世界。所以我連夜徒步出城。再之後就是被外面幸存者基地的人所救,然後就是這樣一直到現在。”
林桉難得聽到對方一次性說那麽多話,但他還是不太明白,對方的話裏有太多的可疑之處了。
但他不能問,問題一多,奇怪的就是自己了。
輪到謝景淳問林桉了,他卻有些猶豫地問道:“蓮華,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怎麽回事?
難道他們之間以前認識?
不對,謝景淳剛才說的是‘你都想起來了’,就說明他們以前是認識的了!
林桉沉默了。
謝景淳卻把對方的沉默理解成了另外一種意思,他說道:“我是不是不該問?”
林桉轉移了話題:“你怎麽變成幸存者基地搜查隊的人了?”
謝景淳反問道:“怎麽了嗎?基地收留了我,否則我根本沒地方去。”
“所以你就要為他們做事?”
“你想說什麽?”
林桉笑道:“你不會是在替研究所的人贖罪吧?可病毒是研究所的人洩露出去的,他們做錯的事情,憑什麽我們這些受害者替他承擔?”
“可找到了血清,江城也會恢複回原本的模樣,江城不是你的家嗎?”
我家?
我家可不是這裏。
況且我可是反派,保護江城這樣的事是主角該做的事。
“那血清沒找到吧?”林桉問。
“沒有。”
“那你之後要怎麽辦,研究所的那些人你打算就這麽放過了?”
“那又怎樣?”
“你不想報仇嗎?”林桉對他步步緊逼。
“想。”
“那就合作吧。”林桉直接對他抛抛出了橄榄枝。
“不行。”謝景淳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了。
“為什麽?”
“兩年過去了,以前的人還有幾個活着的,大部份都變成了行屍走肉,就算僥幸活了下來,這世界這麽大,你又要去哪裏找。”謝景淳打擊的話毫不留情地落下來。
林桉不以為然,當年那些人肯定還活着,否則他怎麽會有這個任務,現在幸存者基地裏不就有一個嗎。
不過他也知道了對方的态度,既然不肯合作,那就誰也別管誰。
“那就算了。”
“你也不行。”謝景淳說道。
“什麽意思?”林桉問道。
“如果你是想報仇,那還是算了吧。”
“呵。”林桉冷笑,“你是在說我找死嗎?”
“不是,你怎麽會這麽想?”謝景淳皺眉,怎麽被林桉扯到這個問題上了。
“我為什麽要聽你的意見,我不是來求你合作的,也不是來征求你意見的。”
林桉說着,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這個同盟我也不是非找不可,之後我要做什麽也跟你無關了,你也少插手我的事。
謝景淳在林桉站起身時,眼睛瞥到了電腦上的‘最近使用’,看到了那個視頻的點擊時間。
林桉此時已經要打開門出去了,肩膀上卻突然搭上一只手,剛拉開一點的門又被合上了。
他用力将門往後拉,門卻紋絲不動。
謝景淳的手下移,‘咔噠’一聲,門被反鎖了。
他回過身,問到:“怎麽?”
他不轉回來還好,一轉過身,就跟謝景淳面對面了。
林桉皺眉,想要後退一些,但是身後就是門。
他被夾在中間,進退兩難。
謝景淳的手突然放在林桉的腰側,力道很輕,蹭得他有些癢。
“你說你想起來了”,謝景淳說得很慢,聲音很輕,林桉不得不集中注意力去聽他在說什麽。
“那我呢?”
林桉下意識就要問‘什麽意思’了,但鑒于他現在已經‘恢複’了記憶,免得出錯,他還是選擇了沉默。
謝景淳又問了一遍:“那我呢!”
林桉有些被對方的反應吓到了。
謝景淳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蓮華以前究竟做了什麽啊!
“蓮華,說話。”
“回答我。”
謝景淳越是這個樣子,林桉就越說不出來。
要我說什麽啊!
我什麽都不知道好嗎!
他在心裏同089抱怨,希望089能給他透露一些從前的事情。
但089就像消失了一樣,任憑林桉怎麽叫它都不出一點聲音。
“你真的,想起來了嗎?”
“你真的是蓮華嗎?”
謝景淳握住他的腰漸漸收緊,林桉咬牙說道:“我就是,能不能放手。”
他接着說道:“你是謝景淳,s級,‘永生’計劃的志願者。”
“行了吧?”
“你連永生計劃都想起來了,為什麽唯獨忘了我。”
“哈?”
林桉很想問他,你是什麽重要的人嗎?
一個b級,一個s級,連實驗研究項目的都不是同一個,能有什麽交集。
于是他試探性地問道:“難道你是張嚴的學生?”他想問的是,謝景淳是不是視頻末尾出現的那個人。
謝景淳的臉色一下沉了下來,就連呼吸聲都停滞了。
完蛋。
猜錯了。
此時不跑,還待何時。
林桉猛地推開謝景淳,轉身拉開門,眼看自己就要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房間,誰知他才出來,就又被一股蠻力拽住領子拉了回去。
“咳!”林桉拉着自己的衣領,大罵道,“有病啊!你想勒死我嗎!”
他還沒站穩,整個人失去重心,被這股慣性甩到了床角。
他摔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沿,一陣頭暈目眩,下一秒,又被謝景淳抓出手臂提了上來,推倒在床上。
“你把我認成了誰?”
“是不是那個将你帶走的瘋子?”
“他對你做了什麽?”
林桉想要起來,卻被死死地按住肩膀。
他在說什麽?
那個瘋子就是視頻裏的那個人?
“你就這麽忘不了他是嗎?居然把我認成了他。”
“不過,看來你恢複記憶的事情是假的,否則你怎麽會分不清我們兩個。”
林桉皺眉,只覺得謝景淳似乎誤會了什麽。
他受不了這樣的姿勢,推來推謝景淳,想讓他起開。
“冷靜點。”林桉說道。
“我現在很冷靜。”謝景淳将林桉的臉掰正了,讓他看着自己。
林桉移開眼神,環顧四周想找有什麽能打暈謝景淳的東西。
“兩年了,我以為你死了。”謝景淳也不管林桉有沒有聽他說話,他自顧自說道,“我再一次看到你的時候,還以為是出現幻覺了,或者是披着你的皮的活死人。等到段繹他們說你是活人的時候,我還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是你。”
“你在這裏的這麽多天,我一直在确認你是不是蓮華,又或者是在假裝失憶。”
“直到今天,你親口跟我說你恢複記憶了。”
“我可以等,不管你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我也能裝作不認識你的樣子,我們可以重新認識,從頭開始。”
“但是我不能接受你唯獨忘了我,還把我當成那個人。”
林桉其實在聽,也大概猜出來他和謝景淳以前應該是關系不錯的朋友,但是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面對謝景淳。
謝景淳停頓了一下。
林桉下意識就要看他,但又控制住了自己的視線。
“你能不能看着我。”謝景淳的聲音很平靜,讓聽者感受不到他心底的情緒。
林桉嘆了口氣,說道:“你能不能先起來,好好說。”
“你又這樣。”
“最終那些事情只有我一個人記得,很不公平你知道嗎?”
謝景淳的語氣很怪,他一邊說着,手一遍又一遍地撫過林桉的頭發,“沒關系,我會讓你想起來的。”
“什麽?”
林桉問道,謝景淳沒回答他,而是用行動告訴了他答案。
他的上衣被掀開一角,然後就是一只溫熱的手覆了上來。
林桉身體一抖,然後迅速抓住了謝景淳不安分的手,他說道:“你在幹什麽!”
“幹我們以前幹過的事情。”
“從我身上滾下去!”
“我不。”
“你!”林桉被這一幕驚得心髒狂跳。
“你的身體還是那麽敏感,只是摸了一下腰,就這麽緊張了。”
“以前還是你先教我的,我不願意,你還半逼迫半勾引地招惹我。這些,你都忘了嗎?”
“你說的,我們都是男人,這只是在互相幫助而已。”
“每次你都不讓我上你,自己爽完之後,就拍拍屁股走人,結束後就像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一樣。你說,在這種監獄一樣的地方,我們這樣的事情很正常,動感情的人才是傻子。”
“你說過的,你真的不記得了?”
神他媽的逼迫勾引!
林桉打死也不願相信自己以前是這樣的!
他內心叫苦連天,他原本以為只是單純的朋友關系,沒想到居然是肉/體關系啊!
雖然謝景淳說的這些話确實很有林桉的風格,但是他有需求也不會找這麽一個毛頭小子啊!
謝景淳的手從腰部往上摸去,碰到了那一點,林桉的身體一顫,沒忍住發出了聲音。
“就是這個聲音,蓮華,就是你。”
林桉死咬住嘴唇,在謝景淳還要繼續動作的時候猛地給了對方一拳。
謝景淳避得很快,但還是被拳頭擦過了側臉,顴骨上很快就紅了一片。
“你還是這麽喜歡打人。”
“每次我一弄得你受不了,你就要打人,還像現在這樣咬住嘴唇不發出聲音。”
“你只敢在晚上和我做那些事,因為只有在看不清的環境下,你才能把我當女人來看。結果自己想做的事沒做成,還差點被我反上了。”
林桉聽不下去了,喊道:“閉嘴!”
蓮華以前怎麽這麽禽獸!
他突然不想承認自己是蓮華了。
他又照着謝景淳的肚子來了一拳。
謝景淳悶哼一聲,臉上的神情确是更加興奮,“我們第一次快要做成的時候也是像現在這樣,結果你打不過我,被我壓在身下,你的衣服都脫光了,只剩一條.....”
林桉想空出雙手來捂住耳朵,但謝景淳的聲音卻穿透了手,紮進他的耳朵裏。
“別說了!”
林桉又一個拳頭朝着謝景淳的臉上砸去,卻被對方抓住了拳頭。
用了全力的攻擊對于對方來說卻不痛不癢,還引得他越發興奮,林桉不由得氣紅了臉。
他想抽出自己的手,試了好幾次沒有成功。
謝景淳反而還用大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林桉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從牙齒裏擠出一個字:“操!”
林桉哪能想到,面前這個紅着臉的男人,平時居然是那一副不近人情的冷漠模樣。
早知道謝景淳藏在皮囊底下的是這種悶騷、變态的性子,林桉絕對不會來找他說要合作!
“後悔了嗎?”謝景淳緊抓着林桉的手貼近了自己的嘴角。
“廢話!”林桉咬牙切齒道。
“不過我改變主意了”,謝景淳拉褲鏈的聲音響起,在林桉驚恐的目光下,他用鼓起的一團蹭了蹭林桉的腹部。
“你他媽!”林桉驚訝于這人的厚臉皮,掙紮着要往後退去。
謝景淳抓着林桉兩邊的大腿,将人又拉了回來。
林桉的衣服往上縮起,他腹部還有身上那些傷痕也露了出來。
“這傷……”謝景淳愣住了,手指輕撫了上去。
“夠了!”林桉抓緊了衣擺,将腹部蓋住。
“痛嗎?”謝景淳的聲音放輕了。
“不知道!不記得了!”林桉罵道,“手拿開!”
謝景淳也沒有了繼續的欲望,但他沒起身,而是說道:“我改變主意了,我們合作吧。”
“誰他媽要跟你合作!”
謝景淳雙手支在林桉身側,将他能逃走的地方都封死了。
“和我做一次,或者和我合作,選一個。”
“選你媽呢!”
“那就當你兩個都選了。”
說着,謝景淳就開始動作起來。
林桉瞪大了眼睛,這人竟然來真的!
他抓住對方那勾着自己褲頭的手指,說道:“合作!我選合作!”
謝景淳裝作沒聽見,繼續把林桉的褲子往下拉。
林桉知道對方肯定聽見了,他抓着自己的褲子,氣急敗壞地罵道:“謝景淳!別給我裝沒聽見!”
謝景淳終于停了動作,看着林桉說道:“好啊,我們合作。”
林桉緩了口氣,将趴在自己上方的謝景淳一腳踹開,坐了起來。
經過一番掙紮,他的衣衫不整,被衣服掩蓋下的傷痕都露了出來。
“誰做的。”
“你不是知道嗎?”
謝景淳了然地看着他,說道:“你果然沒想起來。”
林桉的動作一滞,很快又恢複了平常,“那又怎樣。”
就被被謝景淳發現了自己根本沒恢複記憶也無所謂,與剛才發生的這些事情相比,他撒謊也不算什麽了。
“我們一開始是室友,但是後來就分開了,你在哪裏,在經歷着什麽樣的實驗我都不知道。”謝景淳在回答剛才的話,他又說道,“我知道是活死人做的,但我問的是誰讓你參加那種實驗的。”
“除了張嚴還能有誰?”林桉說道。
“等等”,林桉才反應過來剛才謝景淳說了什麽,他問道,“我們是室友?”
可是他們不是一個S級,一個B級嗎?
“我們原本都是S級,所以被分到一個宿舍。住了好幾年,那個人不知道用什麽手段把你的資料改了,改成了B級,然後就從永生項目裏面分了出去。”
竟然是這樣。
林桉問:“你從剛才就說什麽那個人那個人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想知道?”
林桉一看謝景淳這幅樣子,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他将褲子拉好後,起身說道:“不說就算了,你不告訴我,說明這件事情也不是很重要。”
“我是怕會吓到你。”謝景淳的視線随着林桉的動作停在了他的下半身。
“要說就說。”林桉沒好氣道。
“是段繹。”
“誰?”林桉确實沒有往段繹的身上去想,自從發現了謝景淳的身份後就更加不懷疑段繹了。
他怎麽也沒想到兩個‘仇人’如今居然會在一個隊伍裏,而且表面上關系還不錯的樣子。
他又想到視頻末尾的那個聲音,怪不得他覺得很耳熟,被謝景淳這麽一說後,那個聲音就跟段繹對上號了。
“段繹居然是張嚴的學生,那你們為什麽?”
謝景淳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麽。”
然後呢?
林桉等半天也沒等到他的話。
他忍不住問了一句:“所以呢?你倒是說啊。”
“現在是不是應該解決一下我的問題?我很難受。”
“靠!你耍我!”
“沒耍你,是我沒忍住……..”
“你!”
“你忍一忍好不好,我很快的……..”
林桉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只感覺自己的手掌很燙,仿佛要被磨掉一層皮。
最後他的手都要麻木了,謝景淳才結束。
因為他們姿勢的原因,有一部分濺到了林桉的臉上。
林桉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這小畜生!
他僵硬在那裏,想用手擦掉臉上的污濁,卻發現手也是一樣的黏膩,只會越擦越髒。因為過程過程中他舉着手的關系,這白色從手掌流到了手環上。
他又不想用另一只幹淨的手擦臉。
謝景淳緩過來之後,也看到了林桉臉上的東西,他有些抱歉,于是湊了過來。
當林桉看見他伸出的舌頭後,立馬将人推開,跳下了床。
“你真是沒救了!”
說完後,他直接奔向了廁所。
他一邊用力揉搓着自己的臉,一邊想道,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再用力一點皮都被搓掉了。”謝景淳也跟了進來。
“你過來幹什麽,沒看到我在用衛生間嗎?”
“你确定要跟這樣的我談事情?”謝景淳指着自己的下身,說道。
“不要臉。”林桉只是看了一眼就迅速收回了眼神。
謝景淳也不在意他們現在在什麽場合在做什麽,直接說了起來:“我一直在查當年的病毒洩露事故,懷疑這件事跟段繹有很大的關系。當時所有人都是臨時得到的撤離通知,只有段繹和張嚴這兩個研究員一直不見人影,而且最後成功撤離出來的幾乎沒有張嚴研究組的成員。研究所的那個地下室,是我們這些實驗體進行實驗的場所,成功撤離的人們都猜測張嚴研究組的人應該被困在了下面,但是沒人願意返回去找。”
林桉想起炸門時那一地的屍體,看來就是那些被困在裏面的研究員。
當時段繹還裝作沒事人的樣子分析那些屍體,他看着曾經的同事變成了現在這樣子,就不會感到害怕嗎。
“張嚴他們平日裏風評很差,他們自傲地不把其他人放眼裏,得罪了不少同事。而且他的研究項目是越過了他的上級,與外面那些不幹不淨的人進行的,那些人拿身份和財力壓迫研究所的其他人,使得他們也不敢說什麽。張嚴在地下室進行的那些非人類的實驗很多人都心知肚明,但是不敢幹涉。”
“後來研究所很多人都逐漸離職了,因為要是張嚴出了問題,幫他背鍋的是除了張嚴研究組外的所有研究員。”
“可你沒說段繹跟這些有什麽關系。”林桉也逐漸正色起來,将剛才那些荒唐事情都抛之腦後。
“段繹是張嚴的學生,看似關系不錯,但是段繹一直不喜歡張嚴,似乎到了仇視的地步。”
“為什麽?”
“我也不知道。”謝景淳其實知道,但是他不想說。
他抽出一旁的紙巾,擦拭着手上的水,“反正那些事情肯定跟他脫不開關系。”
謝景淳話音一轉:“冷凍庫的那句屍體,還記得嗎?”
林桉很快反應過來,“那不會是張嚴吧?”
“就是那個老不死的。”謝景淳走出衛生間,坐回了椅子上,“你猜是誰幹的?”
“是段繹吧。”謝景淳這麽問,那兇手就是段繹沒跑了。
林桉想起那時離開冷凍庫的時候,段繹的表現就很奇怪,如果他不認識那具屍體,為什麽要那樣做呢。
謝景淳說道:“我沒有确切證據,但我覺得兇手就是他。”
林桉問道:“可你們為什麽現在一副兄弟情深的樣子?”
“兄弟?情深?”謝景淳笑了,“那是因為他不确定我就是當年的那個S級謝景淳,也有可能是我裝得太好,但就算他懷疑我,也找不出什麽破綻和證據。”
“所以你們現在的情況很有可能是這樣的”,林桉分析着現狀,說道,“你們都互相知道對方的身份,但是你們都不戳破對方?”
“确實是這樣沒錯。”謝景淳點頭。
畢竟段繹這麽聰明的人,要說他沒認出謝景淳才不可能。
要這麽說的話,那麽林桉‘第一次’和段繹見面的時候,對方就要将自己帶在身邊也太反常了,而且他還幫着自己說服了胖子等人,讓他們同意收留自己。
反觀那次謝景淳對自己的敵意,有很大一部分是來源于段繹。
林桉說道:“你們怎麽想的?這樣虛與委蛇地不累嗎?”
“那不然能怎麽辦呢,我們以前的身份都不适合公開,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