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活死人(二十)
活死人(二十)
與此同時,廢棄別墅。
胖子坐立不安,坐在椅子上手都不知道要往哪裏放。
他低着頭,不敢看站在他旁邊的段繹。
二人僵持了好一會,誰也沒有先說話。
最後還是胖子最先扛不住了,他說道:“這!這真的不是我告密的!你得相信我啊!”
“我知道。”
“啊?”
段繹輕飄飄的一句話将胖子砸傻在原地。
“是我說的。”段繹說道。
“為、為什麽?”胖子不解。
“我本想逼謝景淳出手——”,他低頭瞥了胖子一眼,“但是我又後悔了,把李華送進去不如把你送進去。”
胖子被這警告的眼神震得心頭一凜。
他慌忙解釋道:“可我一直都按你說的辦事,你、你不能害我啊!”
“哼,憑你的腦子,送你進去就是找死。”
雖然不是什麽好話,但胖子還是松了口氣。
段繹拉開他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這幾天有查到什麽嗎?”
“我有按照你說的,監視着謝景淳這幾日的行蹤。”
“那他現在呢?”
“謝景淳現在在幸存者基地。”
“果然。”段繹說道,這在他的意料之中。
“那我——”,胖子看準時機,小心地問道,“可以去看我爸媽了嗎?”
“可以。”
胖子走到門口,又問了一句:“我爸媽的藥,什麽時候給?”
段繹回過頭,危險地瞥了他一眼:“你最近好像有點心急啊。”
胖子自知說錯了話,連忙說道:“對不起!”便立刻打開門離開了這令人坐如針氈的空間。
胖子走出房間,回身關門,他低着頭,剛才那副膽小慌張的樣子蕩然無存,眼裏的慌張也不見了蹤影。
他在門關上的最後一刻,擡眼看了屋內的段繹一眼。
段繹竟也在看着他,眼神冰冷。
這一刻,胖子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他連忙低下頭。
“我、我回去了。”
“嗯。”
段繹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麽情緒。
胖子不敢在這個地方久留,匆匆下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在二樓走廊他還碰到了花茗,花茗被他撞到了一邊,腰磕到了欄杆上。
“喂!死胖子!這麽冒冒失失的是想幹嘛啊!”
胖子只顧着心裏想的事情,沒有理會她,而是直接進了房間。
“吧嗒”一聲,還反鎖了門。
花茗氣不打一處來,她擰了好幾下把手,又照着門踢了好幾腳才作罷。
胖子翻着衣櫃,拿出了那臺通訊設備。
他前幾天發過去的話對面已經收到了,那邊也回複了一個‘好’字。
胖子繼續編輯着文字:
“段繹疑心很重,他現在已經懷疑我了!”
“我要怎麽辦?”
“今天你們基地的人把我們這前幾天收留的人抓走了,這也是段繹舉報的!”
“他剛才提起了我的父母!他又拿我的父母威脅我了!”
“你說能幫我的!但是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我要怎麽相信你!”
“實在不行,我就按自己的想法做了!”
也許是怕胖子會壞事,對面很快地回複了。
‘你的父母不會有事,這個月之內會制出解藥。’
‘你就好好待在段繹身邊,他的一舉一動都要第一時間向我彙報。’
胖子抓着設備的手都出汗了,但他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哼,段繹!
你竟然敢拿我的家人來威脅我!
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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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基地總部。
林桉被黑布條綁着眼睛,被人領着走。
剛才賈義又再次被人帶走後,自己也被這些人帶出來了。
不過,為什麽只有林桉他需要捂着眼睛?
是有什麽不能被他看到的東西嗎?還是說,有不能被他看到的人。
他想到了段繹,或許是段繹在基地總部裏有人,但對方不能透露身份,于是就采取了這種方法。
不知走了多久,他感覺到自己乘上了電梯。
又是電梯門打開的聲音,他被拉着不知走了多遠,才終于停了下來,并左轉站在一扇門面前。
一陣開門的聲音,扶着他的人提醒了一句:“擡腳。”
林桉憑着感覺跨過了腳下的門檻,然後踏進了鋪着地毯的房間,他被安排坐在了一張椅子上。
他被綁着的手垂在身後,手铐卡着椅背。
他反手摸了摸椅子的材質,松軟且有質感,像是某種絲絨布。
看來這人的身份不一般。
扶他進來的人做完這一切後,退了出去,并将門也帶上了。
周圍靜悄悄的,林桉不确定這裏有沒有人,所以沒敢貿然講話。
過了好一會,還是沒有聲音,這間房間裏似乎只有他一個人。
林桉動了動被綁着的手,企圖站起身來。
突然,他的側臉被什麽東西碰了一下,把林桉冰得一個激靈。
一只手包住了林桉的半邊側臉,且力氣很輕,手指還在林桉的臉上輕刮着他的絨毛。等到林桉适應這皮質手套的冰涼後,還能感覺到這只手的溫熱。
林桉被這冒犯的動作吓一跳,他輕微地往後避了避,躲開了那只手。
那人的手沒有追上來,這讓後背已經靠在椅背上的林桉松了口氣。
結果下一秒,那只手就半環住了他的脖子,按住了他的後脖頸。
這個姿勢的侵略性太強,林桉動了動脖子想掙脫對方的鉗制,整個身子都往右邊斜去了。
他的眼睛還被蒙着,其餘的感官就更為敏感,他甚至感覺到對方的發絲碰到自己的額頭,自己的睫毛掃過那人的臉。
林桉的面上迎來了溫熱的氣息。
他應激了,‘騰’地一下直接站起身來,也顧不得會不會撞到面前這人了。
但是他才剛有動作,就被身前這人的另一只手按住了肩膀,他又被強硬地按回了椅子上。
這人究竟想幹嘛?!
林桉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這種怪異的刑訊方式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還不如直接打他個幾十大板來得爽快。
林桉不得不出聲制止了對方的動作:“兄弟!有話好說!”
要不是這個地方不對,林桉差點就以為對方離自己這麽近是要親自己了!
近在咫尺的呼吸輕灑在林桉的臉龐上,以至于他一說完就抿住了唇、并屏住了呼吸。
許是林桉現在的表現太過有趣,面前的人憋不住一聲輕笑。
林桉只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
“謝景氵?”
就在他張嘴說出這個名字的一瞬間,柔軟的嘴唇覆了上來。
“我艹!!”
嘴唇剛貼上來的那一刻,林桉就猛地站起身來,用肩膀撞開了謝景淳,“真的是你!你有病啊!”
把他眼睛蒙起來不說,還敢對他幹這事!
林桉撞開了謝景淳之後,自己也因為沒站穩而跟着椅子一起歪倒在地上。
因為有地毯的保護,他沒摔太疼。
謝景淳伸手擋住了即将砸到林桉身上的椅子,放好椅子後,他沒将林桉從地上拉起來,而是也跟着伏下身去。
“是我怎麽了?你以為是誰?”
林桉一開始還以為是段繹,但是段繹不會幹這麽無聊的事情。
不過林桉當然不可能跟他說這些。
“我還能以為是誰?我知道是你。”
“你剛才要是敢說那個人的名字,我會讓你說都說不出來。”
林桉本還沒反應過來謝景淳這話是什麽意思,但很快他的耳根子就變紅了。
真想堵上謝景淳的這張嘴。
“快把我解開!”林桉忽略了剛才的那句話,說道。
謝景淳沒聽,手卻在林桉身上游走起來。
林桉就像是放在砧板上的白切雞,謝景淳的手就是菜刀,只有刀落到他的身上了才知道自己将要被砍的地方在哪,但是這把刀又不真正地砍下來,只是在林桉身上來回比劃,似乎是在找肉質最鮮嫩的一塊。
林桉一邊瑟縮着一邊罵道:
“你瘋了!你要發/情也不看看這是在哪!”
“放心,沒人看見。”謝景淳的聲音很平靜,語速不緊不慢的。
林桉要急瘋了,現在的重點是這個嗎?
這可是在幸存者基地的總部,要是被別人看見了怎麽辦!
“謝景淳!”林桉直接喊出了謝景淳的名字,他不敢太大聲。
“如果我說這是我的地盤,你就可以讓我發/情了是嗎?”
“你在說什麽?說清楚!”
什麽叫他的地盤?
而且,一個小隊長也能從監獄裏撈人出來?
謝景淳絕對不只是一個搜查隊長這麽簡單。
林桉的手被綁在身後,他以側躺的姿勢倒在地上,另一邊手被身子壓着發麻,他想起身,卻起不來。
謝景淳咬着手套指尖,将手套摘下,堵住了林桉的嘴。
“唔——”
他扯松了林桉的紐扣,大片的肌膚暴露在空氣裏。因為他的掙紮,被粗糙布料磨過的皮膚都泛起紅暈了。
林桉的肩膀露了出來,謝景淳低下頭,對着林桉肩膀上方突出來的一節骨頭咬下去,他的手也不閑着,而是順着肩膀和脖子連接處的鎖骨摸了下去。
缺少了視覺,他的其他感官更為敏感。
“唔唔唔——”
“唔——”
林桉用舌頭把手套頂了出去,他破口大罵道:“謝景淳你是狗吧!見人就咬!你怎麽不見屎就吃啊!”
謝景淳擡眼,視線落到林桉水潤的唇上,低聲說道:“還漏了一句,我見你就上。”
林桉的耳根子早已紅透,更多是被氣的,可他居然還不能還手。
在掙紮過程中,林桉眼上的黑布也松了。
他重見光明的第一眼,就是見謝景淳在盯着自己的嘴。
“我去你——”
林桉見狀立馬抿起了嘴,連罵人的話都憋了回去。
“寶貝,你罵人的時候好可愛。”
“再多罵幾句吧。”
林桉擰着眉,像看瘋子一樣看着謝景淳。
林桉想道,他以為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麽嗎,有本事就別一直盯着我的嘴看啊!
謝景淳低下頭,對着林桉的嘴角碰了幾下。
林桉猛地扭過頭,下一秒又被謝景淳抓着下巴擰了回來。
“乖,張嘴。”
謝景淳一邊親着,一邊用大拇指伸進林桉的嘴角,按住了他的虎牙。
媽的,這個瘋子!
直到謝景淳嘗到一點血腥味,他才停下來。
“松嘴,我不親你。”
林桉信他才有鬼了。
“真的。”
林桉瞪着他,仿佛要将他千刀萬剮。
“松嘴,我幫你止血,我不親了。”
“或者你想讓我、幹點別的?”
又是二選一的致命選擇題。
林桉忍了。
再怎麽也比第二個選項好。
林桉一松開嘴,結果就看見謝景淳嘴角揚起一個得逞的笑,他再後悔也來不及了,謝景淳含住了他的下半唇,吮吸着那一處被咬破皮的小傷口。
“!”
他挪了挪身子,卻動彈不得。
謝景淳這死人跟牛一樣沉。
本以為很快就會過去,但更糟糕的是,謝景淳就像故意要激他似的,還發出了聲音。
一直被壓在身側的手徹底麻了,半邊身子也麻痹地快要抽筋,他認命般地閉上了眼睛。
此時他渾身粉紅,但與他表面的旖旎不同的是他緊繃的身子和握緊的拳頭。
老子必須弄死他。
林桉在心裏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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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淳将他從地上拉起,拿出鑰匙幫他解開了綁在手腕上的鐐铐。
迎面而來的就是林桉的一拳,但是被謝景淳順手一擋就攔住了。
林桉的手還麻着,自然沒多少攻擊力。
“別打臉。”謝景淳說道。
林桉又狠狠地踹着對方,謝景淳也不反抗,全都受着了。
他打着打着,就感覺自己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屁孩似的,對方不痛不癢,還很包容地關心道:“不打了?”
林桉的怒火無從發洩,反而越來越憋屈。
不過面對謝景淳的‘語言攻擊’,他很快調整好了情緒,只白了謝景淳一眼,沒有回話。
他的嘴唇還腫着,不想說話。
謝景淳的視線下移,他的手又不自覺地伸了出去,“真好看,紅紅的。”
“閉嘴。”林桉擠出了兩個字,并拍開了對方不安分的手。
等林桉逐漸冷靜下來後,他的理性回歸,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這裏的裝修雖然一般,但是也算是上乘了。
寬闊的室內,地上鋪着地毯,辦公桌前還設有專門會客的區域。
剛才謝景淳說,這是他的地盤?
林桉問道:“你究竟是誰?”
“我是謝景淳啊。”
“搜查隊隊長、研究所志願者、S級實驗體,哪個才是真正的你。”
“都是。”
“還有呢?你還瞞着什麽?”
“我為什麽要說呢?”
正當林桉要說話的時候,謝景淳又說道:“你想說我們是合作關系?”
“可你被帶走的時候,第一眼是看着段繹的。”
林桉汗顏,但這又能代表了什麽呢,為什麽他們之間的話題老是會扯到段繹身上。
“你為什麽總是抓着這些小事不放?”
不得不說,謝景淳的感覺很敏銳,但林桉不可能把自己和段繹的計劃說出來。
謝景淳說道:“因為我不高興。”
“啊?”
林桉他本以為謝景淳是猜到一些什麽了,但沒想到他竟會是這個回答。
“我希望你的眼裏有我。”謝景淳看進了林桉的眼裏。
“我眼裏怎麽沒你了?”
“你眼裏誰也沒有。”
林桉本可以像以往一樣編幾句把他敷衍過去,但他卻發現謝景淳這句話他無法反駁,謝景淳說的确實是事實。
林桉的沉默令謝景淳更難受了,他随便說點什麽都好,為什麽偏偏要沉默呢。
謝景淳轉移了話題,引得林桉看了他一眼,“我爸是基地總部的司令。”
林桉沒想到謝景淳竟還與幸存者基地有着這樣一層關系,看來搜查隊的這種獨一份的‘自由’也不是沒有由來,這分明就是特權。
“那他們叫你們什麽?”林桉順着他的話問了下去。
“首長”,謝景淳說道,“只是一個挂名的而已。”
沒有特指的首長是士兵對所有軍官的稱呼,首長只是一種下級對上級的尊稱而已。
林桉了然,“那你為什麽放着你的官不當,非要跑到一線去做什麽小隊長?花茗他們知道你的身份嗎?”
“你說呢?”
謝景淳之前說過的,他來搜查隊的原因。
林桉沉默了,他轉移了視線。
“.......”
我就不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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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淳把林桉帶來除了想幹點別的之外,還有一件事,“段繹放心讓你在這?”
“怎麽?”林桉警惕起來。
“你們又有什麽計劃?”
“什麽叫我們又有什麽計劃,我跟你才是一邊的。”
“你是真把我當傻子耍?”
“........不告訴你。”
“我猜也是這樣。”謝景淳放棄了從林桉這裏套話的想法,“我現在還沒辦法放你回去,給我幾天時間。你也別想着段繹會來救你出去了,有我在,他進不來的。”
“這跟他又有什麽關系。”林桉嘴硬道。
“最好沒關系。”
“你不回你的搜查隊了?”林桉問道。
“我已經找到你了,還回去幹嘛?”
“你還真是不負責任”,林桉抓到他的就開始挑他的刺,“你的隊員們知道你是一個這麽随便的隊長嗎?”
“一個隊伍裏分成三個小團體,這樣的隊伍還有什麽維持的必要嗎。而且,我繼續放着基地不管,才是真的不負責任。”
“切。”林桉不以為意。
“反正你就安心待在這裏,監獄反而很安全,別人不能對你怎麽樣,你也逃不出去。”
逃不出去?
林桉挑釁一笑,“那就拭目以待了?”
“你要跑之前得想想被我抓到會有什麽後果,要不是我保着你,你以為基地會對你這麽寬容嗎”,謝景淳的語氣冷了下來。
林桉不說話了。
謝景淳過了一會,又給自己點了根煙,“你有什麽想問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既然對方這麽說了,林桉也不客氣了:“研究所三樓的那些研究員,是你殺的?”
似乎是沒想到林桉會問這個問題,謝景淳頓了一會兒,才說道:“對。”
林桉點頭,不再問了。
“沒了?”
“我問完了。”
“啧。”
“你想讓我問什麽?”林桉感到莫名其妙。
原本不知道為什麽司令的兒子會淪為一個實驗體,可能是被綁架,也可能是被拐賣;但現在他只要知道這點就夠了,那就可以說明謝景淳還在當實驗體的時候,就已經在為這一切做準備了。
只不過他應該沒料到段繹會洩漏活死人病毒,這件事也剛好與總部将要采取的行動撞上了。之後謝景淳以‘司令兒子’的身份回到總部,因為他對于研究所的熟悉,所以也成了一線人員。
他對研究所設備和構造的了解,也是那時候的事情。
在林桉狐疑的目光下,謝景淳說道:“啧,沒什麽。”
“來人。”謝景淳叫來了門口的士兵,“送他回去。”
“等等。”林桉突然出聲。
他看向謝景淳,說道:“你送我回去吧。”
“我?”謝景淳先是震愣了一會,然後表情變得豐富起來。
林桉默默地吐槽了一句,我是在利用你,還那麽開心,傻子。
謝景淳當然知道林桉是別有目的,但他還是抑制不住地心情好,嘴角上揚起來。
他不顧士兵的勸阻,親自将林桉送回了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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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義先回到的監獄,也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麽,脫力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林桉怕賈義真的會出事,于是問了一句:“你們對他做了什麽?”
“他不是研究所的人嗎,逼他說出幕後主使罷了。”
謝景淳也是知道內情的人,他這句話更像是讓賈義供出段繹。
賈義聽到聲音,睜眼一看,就看到了林桉和送他回來的謝景淳。他認得謝景淳,這就是那幾個士兵口中的首長。
林桉跟謝景淳的關系看上去還不錯的樣子,難道他們認識?
這個林桉不是剛從江城出來嗎?該不會真有什麽後臺吧?
或者,他有解藥的事情是真的?!
賈義看向林桉的眼神更加堅定一些了。
林桉特意在牢門前多逗留了一會,主動跟謝景淳說話引起賈義的注意。
他不動聲色地往賈義的方向看了一眼。
應該看到了吧?
謝景淳看着林桉的小動作,竟也配合他,用着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道:“你又想做什麽?”
“不關你事。”
“在我的地盤,怎麽就不關我事了?”
“你想知道?”
“想啊。”
“那你就等着看吧。”林桉在進牢房之後,對他挑眉說道。
林桉看準了謝景淳不敢在衆人面前做什麽出格的事情,才肆無忌憚地挑釁他。
沒想到他還是嘀咕了謝景淳的厚臉皮程度。
謝景淳也笑道:“好啊,我會看着的,寶貝。”
最後兩個字一出口,在場的人都直唰唰地朝着林桉看來,就連在地上裝死的賈義都豎起了耳朵。
林桉臉色一黑。
眼看林桉就要發作,謝景淳先一步離開了監獄。
謝景淳倒是走得輕松,留下林桉在這接受衆人的‘審視’,他們的目光漸漸從防備變成了揶揄。
“哎!兄弟!”賈義擡起上半身,八卦道:“你和那什勞子首長原來是一對啊?”
在賈義腦子裏,一切事情都變得合理起來。
也許林桉就是那什麽首長失散多年的對象,林桉在江城靠着解藥度過了兩年,被找回來時,由于基地總部的規钜,林桉不得不被關在這裏面。但首長可以動用他的權力,命令衆人不準動林桉一根汗毛。
所以林桉才能在将監獄裏過得這麽自在。
在這樣的身份加持下,賈義心中的希望更甚。
“不是。”林桉言辭正色道。
“哦哦,我懂我懂那就是他在追求你”,賈義見林桉的表情,頓時聯想出了另一種可能性,他被這事分散了自己身上的疼痛,“不過他的手段還是這麽狠啊,沒見過追媳婦把人關到牢裏的,你要是不願意,他就一直關到你願意嗎?”
“你的想象力挺豐富的。”林桉沒好氣道。
更可怕的是,林桉竟還真覺得賈義的話是有幾分邏輯在的。
“不過”,林桉注意到了賈義話裏的一個點,“你說他的手段還是那麽狠是什麽意思,你被他嚴刑逼供過?”
賈義只是回想起那時候,都有些膽顫,“你可別說了,那真是噩夢。”
說完,他又側躺下了。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林桉以為賈義要睡着的時候,他看着對方的背影,輕聲問道:
“你想好了麽?”
“嗯。”賈義的聲音聽上去心事重重。
“那就提前祝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