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第 24 章

冬月過半,全城開始大範圍的降溫,傍晚來臨,外面北風刮的呼呼的,聽着都冷。

好在邢延買回來的小太陽很給力,高檔位開着,把不大點的小屋照的很暖和。

屋子裏飯香四溢,沈郁正在做菜。

前兩天他用紙箱在水池旁邊搭了個臨時竈臺,高度很合适,做菜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麽難事,所以即便拄着雙拐,姿态也非常的閑适從容,不疾不徐的,偶爾掂一下勺,動作還挺帥。

邢延下班回來的時候,進門看到他沒再躺那半死不活,反倒是忙活的還挺精神的樣子,直接皺了皺眉。

沈郁聽到動靜回頭,立刻咧開嘴角笑了笑。“回來啦,去洗手,馬上吃飯。”

邢延沒應聲,進屋關上門,脫掉外套去衛生間,就幾步路的功夫,扭頭看了他三次,表現出的內心活動可謂非常直觀:他又咋了?

沈郁也沒在意,回頭又掂了兩下勺,随後關火裝盤,把菜端到了小桌上。

他做了六個菜,葷素都有,都特意用了比較清淡的做法,還提前醒了瓶紅酒。

邢延洗完臉過來,見他正要倒酒,直接把他面前的杯子給拿走,然後站那兒看着他。

對視片刻,沈郁老老實實解釋。“你出來之後我們還一直沒有好好坐下來吃頓飯,我想給你接風,完不成這份儀式感我難受。”

邢延聽後繼續看了他會兒,坐了下來,但杯子沒還給他。

沈郁也沒開口要,只是把酒瓶舉過去往邢延的酒杯裏倒,大號的高腳杯,直接給倒滿了。

邢延看了眼,沒動。

沈郁也沒立刻勸,先把筷子遞過去。“這回的菜可都是按照你的口味做的,嘗嘗看喜不喜歡?”

邢延接過筷子夾了點青菜,嘗過後回了句。“還行。”

“嗯!”沈郁立刻就顯得很開心的笑了,他也拿起筷子又夾了塊糖醋小排遞到邢延碗裏。“再嘗嘗這個。”

排骨在這一桌子菜裏屬于最油膩的了,邢延看了看,皺皺眉,略顯遲疑。

沈郁見狀眸子快速轉了轉,對他說。“邢延,說起來你可能不知道,以前是因為知道你很喜歡我才特意去餐廳跟着師傅專門學了這道菜的,後來也練習了很久,想着哪天有機會親手做給你吃,只不過後來…”

後來怎麽了不言而喻,沈郁故意沒說完,并且輕輕嘆了口氣。

邢延擡眸看了看他,繼續遲疑了片刻,就低頭把那塊糖醋小排給吃了。

如是,沈郁唇角微微勾了勾,得意的不動聲色。

各個菜都嘗過一輪,邢延已經吃了半碗飯,肚子也就墊的差不多了。

沈郁給自己倒了杯水,像模像樣的舉了起來。“邢延,很多事都過去了,矯情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了,今天就以水代酒,正式歡迎你回來。”

說實話,就倆人之間這關系,鬧都已經鬧過很多次了,搞這麽一出屬實沒什麽必要。

但沈郁說的很誠懇,邢延也不好拒絕,就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下,然後抿了一小口。

非常小的一小口,是跟沒喝區別也不大的量。

沈郁就那麽看着他,琢磨了琢磨,又說。“邢延,我其實問過大夫的,他說我也可以喝點酒,少量還是沒關系的。”

邢延聽後連思考都沒有,拒絕的非常幹脆。“不行。”

“真的沒關系。”沈郁又說。“而且喝水感覺太怪了,剛才這口喝下去儀式感全沒了,我覺得很不舒服。”

“…”邢延直接皺皺眉。“你怎麽那麽多事。”

“我這人本來就毛病多啊,你忘了嗎。”沈郁笑了笑。“ 不然你把你的酒給我喝點也行,我就抿一小口。”

邢延直接不理他。

沈郁眸子眨了眨,喊了他一聲:“延哥~”

邢延沒理。

沈郁又喊了一聲,并且這次喊的哼哼唧唧,黏黏糊糊,就直接差過去坐腿上撒嬌了。

邢延讓他喊的差點都坐不住了,态度眼看着的松動。

不過大概基于對他這個人的了解,邢延可能不太相信他話裏的“就抿一小口”,皺着眉糾結了片刻,把杯子裏的酒兩大口喝完,只剩了杯底的那麽一點兒,遞給了他。

沈郁則立刻伸手接過來,雖然臉上作出了非常埋怨的表情,但抿杯底那點酒的時候,要往上翹起的嘴角差點兒沒繃住。

而接下來,在類似的坑蒙拐騙下,邢延又連續喝了好幾杯酒,直到這頓飯結束,整瓶都給灌進去了。

邢延愛幹淨,在外面跑一天晚上睡覺之前必須洗澡,飯後都沒顧上收拾餐桌,他就直接去了衛生間。

以前邢延沒怎麽喝過酒,量如何誰也不知道,現在一瓶灌進去,臉色沒變,走路也不晃,看不出多少醉意。

至少沈郁認為他沒醉,目送他走進衛生間,坐那兒盯着關上的門,不知道琢磨什麽。

直到水聲嘩啦啦的響起來,他眸子眯了眯,忽然站起來,揚手脫掉上衣,光個膀子走了過去。

浴室裏都是霧氣,邢延站在花灑下面,水順着他的後背流下來,整個人光溜溜的,一眼到底。

而推門進來看到這幅光景,沈郁目光下意識的先躲開了。

不過也就一秒,很快他就想起了自己是來幹嘛的,又立刻轉了回去。

邢延聽到動靜回頭,看到他就臉木了下,張嘴說了句什麽,但可能他聲音太小,也可能是水聲太大,聽不清。

沈郁也沒管,站那兒做了會心理建設,門一關,走過去直接上手抱住了他。

說起來,他們之間有過很多擁抱,但從來沒有想現在這樣,赤着身子,肌膚相親。

熱水從頭上澆下來,沈郁渾身哆嗦了一下,呼吸忽然就促了起來。

邢延不知道是被吓傻了還是怎麽,被抱住後愣在那兒半天沒動,沒掙紮,也沒推開他,甚至懵裏懵蹬的問了句:“要一起洗澡嗎?”

彼時沈郁已經有些恍惚,呼吸促的說話都練不成句子,聲音也啞了。“嗯,你來,幫我洗。”

邢延站那兒又繼續愣了會兒,伸手關掉水龍頭,去擠了點沐浴露,從後頸開始,沿着脊背往下,一點點塗抹。

某些位置被觸碰到的瞬間,沈郁又哆嗦了下,随後他緩了緩,稍稍把人松開了一點,把頭擡起來,目光正好落在邢延的額頭上。

邢延額角處有道疤,在眉毛上兩寸的位置,他是很短的寸頭,五官又很鋒利,有疤痕會顯得他氣質更兇,所以他平時都帶帽子,這是當年他為了保護沈郁,被人用酒瓶砸過後留下的。

沈郁盯着那道疤痕看了會兒,湊過去,在那裏輕輕吻了吻。

邢延也沒什麽抗拒的反應,只是臉頰有點泛起了紅。

沈郁稍稍退了退,看到他臉上的紅,目光立刻下移到了他的唇上。

邢延的唇色原本很淺,但現在被熱水燙的紅豔豔的,霧氣缭繞下,很誘人。

沈郁垂眸盯着他的唇看了會兒,緩緩貼上去,試探似的碰了碰,很輕,很淺。

邢延還是沒有抗拒,只是眼睛眨了兩下,眼神顯得有些茫然。

沈郁擡眸看了看他,再次貼上去,這次不只是輕輕的碰碰,是含住,并且稍稍用力吸了下。

邢延被吸的發出“唔”的一聲,剛剛停住的手又重新繼續在他身上抹來抹去。

如是,沈郁稍稍愣了下,緊接着欲」望就像是徹底被挑了起來似的,雙手捧住邢延的臉,眼看着的就是要更加放肆的吻上去。

偏偏這時,邢延忽然伸手打開了水龍頭。

熱水嘩啦一下澆下來,澆的沈郁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吻上去的方向不自覺就偏了,擦着嘴角過去,下巴直接墊在了邢延的肩膀上。

邢延則順着這個姿勢攬住他,把花灑直接取下來,對着他就是一頓沖,沖完之後拿浴巾擦幹淨,直接打橫抱起來,走出了衛生間。

被抱出來放在床上的時候,沈郁的期待還并沒有徹底被擊碎,他摟着邢延脖子不撒手,把人帶上床,一起卷進了被窩裏。

可進了被窩之後,他就開始察覺到不對勁了,任憑他怎麽胡作非為,上下其手,掀開被子往下一看,對方都安安分分,沒有什麽反應。

可知,有些事懂是一回事,親自實踐又是另外一回事,沈郁以前從來沒幹過這種事,已經使出渾身解數在挑逗了,結果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免不了越來越慌,越來越急躁。

他在那兒不停的折騰,又咬又啃,甚至把邢延的嘴都咬破了,邢延也只是迷迷瞪瞪的摸了摸他的腦袋。

最後,他開始有些崩潰,只能暫停停下來,先很努力的平複情緒。

平複了也不知道多久,終于緩過來了點,結果回頭一看,行延已經睡着了。

如是,他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情緒再次崩潰,爬起來光個膀子坐在那兒,淚珠子直接在眼眶裏打起了轉兒。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事實擺在眼前,他似乎反駁不了。

邢延對他沒有欲(望,對他的所有忍耐和遷就,可能真的只是覺得他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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