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蔣旻池這段時間把許奚照顧得很好。

雖然許奚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是回來照顧蔣旻池的,但是沒想到,到頭來還得蔣旻池照顧他。

也許是因為身體受傷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為他們相處得多了,慢慢找回了之前的感覺。

總之,蔣旻池對他很溫柔,總是懷着無限的柔情與愛意。

早上在他懷裏醒來已經是常事,起來後早餐已經準備好。

白天能收到他關懷的消息。

下午蔣旻池自己去陳乾那邊,出發之前和到了之後,也都會告訴許奚。

那一周蔣旻池晚上回來得早。也不知道托誰幫忙買的,他回來時必定會帶着什麽吃的,一到家就進廚房搗鼓一陣兒。

許奚笑他,明明是個西醫,沒想到還秉承食補的原則。

“當然,”蔣旻池把他摟進懷裏,“你本來就那麽瘦了,再不補一下,怎麽可能好得快。”

每晚蔣旻池都會抱着他睡。

許奚覺得很幸福,只是在這樣的情意中沉溺的時候,身體裏的欲望卻不減反增。

那股藥勁兒還一直在身體裏作祟,牽引着他不由自主地在每一次對着蔣旻池的時候,變得無比敏感。

于是他只能用百分百的力氣和意志,來把這股欲念壓下去。

就這樣大概過了一周多,那天早上蔣旻池走得晚,把早飯弄好,湯盛出來後才打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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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時候許奚還在床上睡,他進去叫。

許奚睡得迷迷糊糊的,有點不想起,又把自己埋在被子裏。

“起來了,快吃早飯。”蔣旻去把他的被子拉下來。

許奚哼了兩聲,習慣性地往蔣旻池的身上滾,然後抱着他的胳膊繼續睡。

“買了你最喜歡的小籠包。”蔣旻池繼續哄他。

“你親我……”許奚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可能還以為自己是五年前的許奚,語氣也肆無忌憚起來,“親我,我,我,才起來。”

話是這麽說,但是眼睛一點沒睜,說不定還在做夢。

蔣旻池心軟得不行。

和好後,許奚基本上沒跟他撒嬌過。

他們好似兩個在黑暗中摸索的人,多了十分的小心,少了百分的随心所欲。

“不親你怎麽辦?”他湊近,輕輕地弄着他的頭發逗他。

“那,那就不準走。”許奚緊抓住他的胳膊,像是抱着個什麽寶貝。

蔣旻池拿他沒辦法似的笑笑,然後就俯下身親了上去。

許奚本能地回應,一直往蔣旻池身上貼。

就這樣親了好一會兒,他才漸漸清醒過來,然後就看到蔣旻池正抵着他的額頭,眼含笑意地看他。

“你,”他趕緊把被子拉起來遮住自己,只留了一雙眼睛在外面,一眨一眨地,“你幹嘛親我啊。”

“你叫我親的。”

蔣旻池沒起身,依舊把許奚圈在懷裏。

這是一個極具保護性和占有欲的姿勢,很久都沒有過了。

“蔣旻池……”被子裏傳出一聲軟乎乎的聲音。

“剛才做了什麽夢?”蔣旻池問他。

“夢到你叫我起床。”

“然後呢。”

“然後我不起,你就親我。”

太可愛了,乖順得無所适從。

最初打動蔣旻池的,就是這樣的許奚。

他覺得心裏有點異樣,支使他直接把被子拉下來,然後又親了下去。

這個吻濕熱了一些,都伸了舌頭,卧室裏有細細碎碎的水聲。

親了好一會兒後,兩人才不舍地放開。

蔣旻池走後,許奚一直惦記着那個吻——溫柔,纏綿,又缱绻。

其實在床上的時候,他就被勾起了欲望。

那時他很害怕,生怕蔣旻池發現什麽,于是一邊不舍得放開,一邊只能狠狠掐自己,才終于把快到嗓子眼的那聲悶哼給咽回去。

蔣旻池給他的吻是純粹的,他明白。

可是他卻不一樣。

一上午,他都被呼之欲出的蓬勃欲望折磨着。

他試圖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可做什麽都覺得煩躁。

他想看看電視,但是什麽也看不進去。

院子裏的花也沒心思打理,他眼神虛焦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有點無可奈何地挫敗。

快到中午的時候,蔣旻池給他發了條語音:

“小奚,我今天早點過去,晚上就可以早點回來。”

很普通的一句話。可是因為這是從蔣旻池的嘴裏說出來的,那就不一樣了。

特別是蔣旻池喊他小奚的時候,溫柔的語調是任何人都喊不出來的。

聽到聲音的那一刻,他就硬了。

毫無征兆,又難以抑制。

他在瞬間就硬得發脹,下腹的火燒得像是要把他自己也點燃。

他躺的這張床,身在的這間屋子,每一絲空氣裏,都是蔣旻池的味道,就恍若身在蔣旻池的懷中一般。

忍了一周多,他終于在鋪天蓋地的欲望中,敗下陣來。

他想,就這一次好了。

于是他緩緩伸手,摸到扣子,解開,然後顫抖着繼續把手伸下去,在想着蔣旻池的時候,手掌覆上了那處地方。

後面的事,就好像一個潘多拉的盒子,一發不可收拾。

他控制不住地放縱自己想着蔣旻池,回憶他們的以前,嘴裏叫着他的名字。

在瘋狂的放縱中,弄髒了整張床。

……

等他緩過來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了。

期間手機好像響過一次,但是他沒管。

收拾完床上,去洗了個澡之後,他才去拿起手機看。

上面是蔣旻池發來的消息。

他以為是蔣旻池到那邊了,給他說一聲。但點開一看,卻看到上面寫着:

[我買了吃的,給你送回來。]

大腦在那一刻差點宕機,腦子裏嗡的一聲。

心懷僥幸地想要看看消息發送的時間,但沒想到這個時間卻更加讓他恐慌——是半個多小時之前發來的。

他差點沒站穩,好歹扶着牆才堪堪支撐起來。

他不能确定蔣旻池是不是回來了,連打電話問的勇氣都沒有。

手一直在抖,連手機都不怎麽拿得住。

跌跌撞撞地往外走,他不知所措地來到客廳。

客廳毫無異樣,沒見到蔣旻池的人。

他再次心存僥幸,期待這只是一次虛驚,心跳得也沒那麽快了。

可正當他拿起手機打算給蔣旻池打電話,問他為什麽還沒回來時,擡眼的瞬間,卻看到了門口有一個袋子。

即使隔着一個很寬敞的客廳,他也看到了那是一個裝着盒飯的袋子——蔣旻池回來過了。

許奚瞬間癱軟跌在了地上,心跳快到要沖出來,全身冒冷汗,臉色慘白。

腦中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到,只剩一副蔣旻池在門口絕望地看到他在床上翻滾的畫面。

他難以想象蔣旻池看到那幅畫面時是什麽樣的心情,也不知道在那樣極度絕望又羞憤的心情中,是怎麽轉身離開而不發出一點聲音的。

唯剩的最後一絲力氣和理智,撐着他撥了蔣旻池的電話。

不知道該解釋還是掩飾,但是他就是知道得馬上找到蔣旻池說點什麽。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可電話那邊傳來這個提示。

那一刻還剩下的,只有害怕。

他什麽也不敢再想,不敢再猶豫,沒有時間悔恨,只想着先找到他再說。

他聽說過,五年前蔣旻池喪失求生意志的時候,也是這樣把自己藏起來好久。

許奚首先給林欣打的電話。

“蔣醫生嗎?”林欣說,“今天很早就休診了呀。他說要給你送飯回去。”

最後一句無異于又給許奚的心紮了一刀。

但是他來不及難過,翻出電話給陳乾打:

“他今天請假了,說不舒服。”

“老師,他什麽時候給您請假的呢?”許奚盡量語氣平和。

“半個小時前吧。”

那不就是蔣旻池退出房間之後。

方賀舟在接到許奚的電話時,有點意外。不過比起這個,他更加意外的還是許奚找不到蔣旻池。

“沒跟我聯系。”他頓了頓,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們吵架了嗎?”

許奚沒辦法說什麽,只是告訴他:

“如果你知道他在哪,請一定馬上告訴我。”

“可以。”方賀舟又停了一下,“如果有什麽事,你一定告訴我。他……他并沒有想象中那麽強大。”

“我知道,”許奚哽咽着,“我先問問其他人。”

能聯系到的都快打了個遍,最後只剩蔣旻池的家人了。

他不好貿然打擾他的父母,也怕引起他們的恐慌,于是懷着最後一絲希望,先給蔣未打了電話:

“沒聯系我。”電話那邊語氣冷冷的。

“那他回家了嗎?”雖然可能性極小,許奚還是不死心地問。

“不知道。”

“那你可以幫我問一下嗎?”

蔣未那邊好一會兒沒聲音。

“行嗎?”許奚再次懇求他。

“嗯。”最後蔣未還是說。

“你可不可以不要直接問。”在蔣未快要挂電話的時候,許奚又加了句。

蔣未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了。”

十分鐘後,蔣未發來消息:

“沒回。”

這下,真的是幾乎所有可能知道蔣旻池會去哪的人都問過了,但誰都不知道他在哪。

蔣旻池拒絕了所有人,把自己藏了起來,就如那次事故之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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