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少女的心事
少女的心事
在木葉裏，為了方便完成各種任務，一半以上的忍者都有一個或多個暗部身份。
但是，要取得暗部身份卻并非易事，像宇智波佐助和漩渦鳴人這類人，估計在二十歲之前都不可能得到了，皆因比起實力，暗部成員更注重的是性格。
沉穩、隐忍、謹慎、成熟、不多話、懂得審時度勢等都是基本要求。
而像十月這種從小就在暗部長大，忍校只在實力測驗或考試時才會去的人是另外。
因而，分別想變得比宇智波鼬和四代目更強的佐助和鳴人，只是聽聞暗部中有煉獄般的實力培訓機構就想加入其中的他們，前幾天自然而然地再一次被暗部拒之門外了。
可本來只是想應和自己喜歡的佐助，才作為同隊好友一起去的小櫻卻意外地被錄用了，這讓三人受到的打擊都不小。
會被佐助讨厭的。——這樣擔心着小櫻剛想說“算了，我不加入暗部了”，鳴人崇拜的眼神就讓她飄飄然起來，從而錯過了拒絕的時機。
之後，佐助看她的表情果然是一臉不爽，除了別扭的“恭喜你”之外，就沒再也沒和她說過話。
小櫻開始懊惱不已，直至看過又長又臭的《暗部守則》後，她才對暗部的人肅然起敬起來。并明白到佐助他們為什麽會被暗部拒入，然後她便下定決心準備好好幹了。
當小櫻剛戰戰兢兢地在玄武管轄下的醫療研究部呆了兩天，她就被自己那身為醫療研究部的顧問、并身兼木葉長老的老師——綱手告知了不得了的事：他們所處的世界，在某些人的記憶裏是一個只存于漫畫書裏的世界。
也就是說，有人在她出生前就已知道她會被分到第七班，知道她會愛上佐助，也知道鳴人會愛上她。
小櫻如遭五雷轟頂，直至綱手轉述了三代及其他穿越者對所有得知這個事實之人的安慰——
“別擔心，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不信你用力掐自己一下試試。”
“就算這裏是漫畫世界，我這個曾經存在于‘現實世界’的人不也在這裏嗎？”
“就算這個世界的未來是固定的，從我們這些外來者闖入這裏的那一瞬間，這個世界的未來就已經被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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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真實’和‘虛假’，到底是以什麽來區分的呢？——當然是人的認知。
“只要你堅信自己所處的世界是真實的，那它就是真實的。
“就算所有人都堅信這個世界是由神創造的，只要我不相信，那神就不曾存在過。”
“……”
後來，小櫻總算是迷迷糊糊地接受了這個扯談般現實。
或者說，那些和她年紀相當、但各方面都比她優秀得多的穿越者，讓她寧願接受現實。
特別是那位外在僅比她年長一歲，卻可以和自己敬佩的老師綱手平等對話的日向十月。
年紀那麽小就那麽厲害才是非現實呢。
——得知十月和花火等人的真實年齡後，小櫻甚至可以說是松了一口氣。
之後，小櫻就對那些穿越者好奇起來。
緊接着不到一天，可以讓她更了解穿越者的機會就來了。
比起幾乎全是怪人的醫療研究部，穿越者“日向十月”的專職看護明顯更有趣。
小櫻從前和十月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因為她不喜歡她的眼神——
高傲說不上，是介于輕視和忽視所有人的眼神。好像十月從不曾把她“看在眼裏”的感覺。
而事實也的确如此，例如她們在飯館的獨間裏時——
花火：“小櫻，你跟進來幹什麽？”
十月：“沒關系的，她現在身負監視兼照看我的任務，你當她透明的就行。”
小櫻：“……”
花火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面向小櫻：“她犯了什麽事？”
震驚于十月的發言，小櫻這才反應過來：“她開玩笑的，我還是在外面等你們吧。”
十月立即露出有點驚訝的表情道：“你留在這裏真的沒關系的，反正你也沒什麽存在感。”
小櫻：“……”
……
即使聽到“當她透明的就行”這樣的話時，小櫻也沒有讨厭的感覺。
興許是因為十月的話裏并沒有夾雜着惡意，真的只是叫花火無視她而已，而不是讨厭她或其它的什麽。
雖然被當成空氣的确有點傷人，但總比被人用惡意的眼神看着好。
小櫻覺得，像十月這樣的人，能被她看在眼裏和記在心裏的，大概只有她老師那個級別的人。
就算才和她正面相處了不到一天，但小櫻總覺得自己能理解十月這個人——
讨厭別人用敬稱叫她，喜歡別人直接叫她“十月”，說是要尊敬她的話表現在行動上就好，口頭上的禮貌大可不必。
似乎是個沒什麽耐心的人，行動說話都有點急躁，但遠沒到暴躁的程度。
直覺她不應該是這樣的人，估摸是她最近心情不好。
平時沒什麽表情，吃東西時卻會露出十分認真神色，像是對食物懷有敬畏之心。
本人的說法是食物就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哪天她要是不大吃大喝了，就是她不想活了。
面對不同年齡層的人，她能表現出不同年齡層的性格。
覺得要是有必要的話，她或許能輕松地應對所有類型的人。
外貌和氣質很出衆，但呆在人多的地方卻不會引人注意，這讓小櫻有點在意。
偶爾她被人注意到了，那人便會許久都移不開視線。這一點小櫻倒是深有體會，因為她現在也被她吸引住了目光。
該怎麽形容呢？
舉手投足間完全不像大家閨秀，卻有着獨屬于她的一種高貴氣質？
飒爽？帥氣？大氣？女王？……可間或也會給人一種蠻橫和無賴之感。
對了，如果說她春野櫻是櫻花的話，那她就是仙人掌科的霸王花——又名劍花和假昙花，常盛放于黑夜和風雨後、有着英氣之姿的绮麗花朵，正像活躍于人後的十月。
然而，即便十月的氣質獨特，從外在看來也不過是個少女而已。
就算她老成有為，小櫻也完全無法想象十月曾經暗戀自己的隊友無果，爾後和喜歡她、但她不喜歡的人結了婚，因體質弱，生過孩子幾年後便死于時疫的樣子。
十月本人對自己前生的事倒是半點也不忌諱，小櫻問起，她也只是露出有點懷念的表情笑笑：“前生的事我現在不太記得了，你要是好奇，可以到暗部裏查。”
小櫻自然知道十月這樣說的原因，她最近才得知由于三代自身的特殊性，他要求暗部對木葉所有的新生兒都要做記憶探查，因而所有的穿越者在一出生時就已經被記錄在案了，就是那些半路穿越的，也有專人負責監察。
對此，小櫻驚訝之餘便是生悶氣，卻不知道是氣自己的無知，還是氣三代的肆意。
然而，她卻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對十月只有敬意和好奇：“不了，雖然對你的前世很好奇，但我更好奇現在能把自己的前塵舊事一笑置之的你。”
“年輕人有好奇心和探究心是好事，但在探究什麽之前就期待滿滿的可不好，要知道，‘希望越高，失望越大’啊。”
“……”
果然是老人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吧。
“對了，你要真的對我這樣的人好奇，推薦你去看《奶奶十八歲》這部電影。”
“藤井老師主演的那部？”
“沒錯。”
“十月難道已經看過了？”
“啊。有什麽問題嗎？”
“不，只是沒想到你也會看電影而已。”
“我還喜歡聽歌和看電視呢，很奇怪嗎？”
“……”
……
總的來說，一句話：十月是個既普通，也很不普通的人。——現在小櫻已經可以如此斷言了。
日向花火、宇智波亮、波風绫乃等穿越者是小櫻早就認識的，之前她只覺得他們成熟，現在想來，他們中或許也有像十月這樣的人——
對人生早就沒了熱情，吃飯和工作不過是他們活下去的本能和習慣。
而他們裝出年輕人該有的樣子，不過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罷了。
即使其中也有像老人一樣懷念着舊事，享受生活樂趣的人。
不自覺地，小櫻便想起藤井空雪唱過的一首歌：《人正風華，心已遲暮》。
那首她第一次聽時差點哭出來的歌，後來成了電影《奶奶十八歲》的主題曲。
其歌詞反反複複的都是差不多的意思——
曾幻想長生不老，現我身複風華年少，容顏妙俏，卻如往昔絮叨，只覺世人皆年少，唯我徐徐已老，再不能嘻哈而笑……
曾笑嘆星光閃耀，在下與人許得白頭偕老；如今夜空依舊，卻再無人與我攜手而笑……
流年似水變遷，唯我輾轉天年，日日嘆人間滄海桑田……
電視影像裏，那個踽踽獨行在夜空之下的背影，小櫻還記憶猶新。
那落寞身影的主人就是藤井空雪，是穿越者，聽聞還是十月的好朋友。
十月的內心是否也已蒼老到會把所有年輕人都當成孫子輩的人來看待的程度了呢？
……應該…不可能——吧？
“小櫻？？”
突兀響起的聲音，打斷了小櫻的思緒。
“什、什麽？！”
小櫻有點慌亂地收回自己飄遠的神智。
“難道你一直都在門口傻等着？”花火一臉看到傻子似的表情，“你是白癡嗎？不會找個地方坐下等？莫非……你在偷聽？”
“怎麽可能？！”小櫻連忙擺手澄清，“我絕對沒有偷聽，只是在這裏發了一會呆而已！
“而且，你們在說很重要的事吧？這裏人多口雜，我在門口幫忙防備……”
“是是，我知道的啦，和你開個玩笑而已。”花火無力地嘆了口氣，“你要是真的偷聽了我們的話，現在就不會呆站在這裏了吧。
“她已經離開了哦，托我帶話給你說晚上再到她家去就可以了。”
“不是吧？”
「怎麽和綱手老師一樣，我一轉身就不見人影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