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成績
成績
六月中旬，高考成績出來了。
路懷思緊張地坐在電腦前，旁邊的父母也跟着緊張。
“媽，我好緊張啊。”
“沒事沒事，不緊張。”張紋拍拍路懷思的肩膀，話是這麽話，但更緊張的卻是她。
她打開網頁，手抖着輸入準考證，輸入到最後一個數字，成績跳出來的同時，馬上伸手遮住，緊張到聲音都變了，“不敢看了。”
“沒事的。”
路懷思緊張到嗓子眼都快要跳出來了，不斷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緩緩地把手放下來。
路懷思的成績顯在屏幕上。
總分：587
語文：135
數學：127
外語：140
文科綜合：195
三口子直接愣住了，路懷思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手指着電腦 ，難以置信地說：“這…這這這…呸！這是我的成績嗎？”
率先反應過來的是張紋，眼淚婆娑，激動地抱住路懷思，“是啊！！這是你的成績啊寶貝！太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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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懷思笑了，笑着笑着，眼淚卻流不自覺地流出來了，“爸媽！嗚嗚嗚嗚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我家寶貝太棒了！！”
三口子歡喜地抱在一起。
路友祥揉了揉女兒的腦袋，笑着說：“這三年來辛苦你了。”
路懷思眼眶濕潤，搖了搖頭。
“今晚帶寶貝出去吃大餐！叫上衍詩她們。”說完，張紋高興地跑出門，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好姐妹陳琴。
父女倆對視一眼，無奈地笑了笑。
“你媽就那樣。”
“我知道。”
“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衍繹吧。”路友祥拍了拍女兒的背，“爸先出去了。”
“好。”
路友祥貼心地把門關上。
下一秒，桌子上的手機響起，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路懷思拿起來看，是葉楠，接聽。
“葉楠。”
電話那頭傳來細微滾燙的開水聲，溫柔地聲音從聽筒傳來，“懷思，成績的結果怎麽樣？”
她躺在床上，打開免提，“587。”
“可以啊，這個成績肯定穩了，提前恭喜你啦。”
“唉，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呢。”
葉楠正在做晚飯，把丸子倒進鍋裏煮，“別啊，要對自己有點信心，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哦。”
“謝謝啦，你呢，你的成績結果呢？”
“結果當然好。”
“好就好。”這時房門被敲響，“進來。”
門一打開，周衍詩的聲音鋪天蓋地地響起，仿佛能穿破房頂，“啊啊啊啊思思姐！”飛撲過來，撲在路懷思身上，嘴巴直落在她臉上，親得還挺響，“太棒了你！剛剛聽阿姨跑過來說，天哪，你真的太棒了！！我真的太激動了！”
此時，訓練完休息的周衍繹打了個噴嚏，心想，怎麽心中有一種被綠的感覺。
周衍詩：沒想到吧，是我喲。
路懷思被周衍詩的親吻節節後退，卻依舊躲不過，出聲制止，“好了好了，先別激動，先別激動，冷靜冷靜。”
“我怎麽可能冷靜？！思思你真的太棒了，你能看上我哥，是我的前世修來的福分啊。”
一陣笑聲從被子底下傳來。
“誰？誰在笑？”周衍詩立馬警惕起來。
路懷思拍了拍抱緊她脖子的手臂，示意她松開，“我在和葉楠通電話。”
“葉楠在哪？哪裏的電話？”她松開手，坐在床上。
路懷思失笑，這孩子該不會激動到犯傻了吧，把壓在被子下面的手機拿了出來，“葉楠在這呢。”在她眼前晃了晃。
剛才周衍詩飛撲過來帶動了被子，手機就被壓住了。
“葉楠葉楠，你在國外過得好嗎？”周衍詩對着手機屏幕一頓輸入，“那裏的風景好看嗎，吃得慣西餐嗎，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對了對了，有沒有碰到那種濃眉大眼的大帥哥？”
葉楠被她的問題給問暈了，笑着說：“小詩，你一下子問這麽多問題，我該回答哪個啊。”
周衍詩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讪讪地一笑，“是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剛來的時候确實不習慣，來了一個星期後就習慣啦。”葉楠把鍋端在桌子上，“風景很好看，西餐嘛還行，一路上都是濃眉大眼的大帥哥哦。”停頓一下，“我總覺得外國人都長得一模一樣哈哈哈，就好像他們看我們中國人一樣。”
路懷思聽見那頭正拿碗筷的聲音，“你是在準備吃晚飯嗎？”
“是啊，煮火鍋吃。”
周衍詩：“你一個人住？”
“是啊，我媽幫我找的房子，治安挺好的，你們不用擔心。”
“好了你先吃飯吧，回來再見。”
“好，拜拜。”
挂斷電話之後，兩姐妹聊了會兒天，周衍詩便回家吃午飯去了。
另一邊。
葉楠點開林言的通訊錄，指尖想點撥通卻遲遲猶豫着，猶豫再三，卻還是點撥通。等待的途中，她的心緊張到快要跳出來。直到另一端響起讓女孩無比思念的聲音。
“喂，葉楠。”
幹淨偏冷的聲音一響起，令葉楠不禁地眼眶一紅，仿佛這些天過得不習慣的委屈瞬間傾瀉而出。
“林言。”女孩的嗓音夾雜着一絲絲讓人難以察覺的委屈，鍋裏的蒸氣讓她模糊了雙眼。
電話那頭的林言正在整理高中三年的書籍，她叫他的名字，聲音異樣，手上的動作一頓，馬上放下書，拿起電話。
“怎麽了？怎麽聲音聽起來這麽委屈，是感冒了嗎？”
關心的話語一出，葉楠的眼淚早已布滿在臉上，盡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悶聲道。
“沒有，沒有感冒。”
“那是怎麽了，在國外待的不習慣嗎？”
“嗯，不習慣。”
“沒事的，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随時給我打電話，我替你分擔分擔。”林言坐在地毯上，随手拿起一支筆靈活地轉動在五指間，“我一直都在。”
林言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平淡，卻讓葉楠聽出他的語氣像是對妹妹一樣的照顧。
“好。”
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有挂斷電話，直到葉楠喊他的名字。
“林言。”
“嗯？”他下意識回應她，“怎麽了？”
半晌，女孩才開口說話。
“林言，我想你了。”
聞言，林言的手上的筆一滞，臉上神情複雜，眼底帶着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還沒反應過來，電話那頭迅速地說：“拜拜，晚安啦。”馬上挂斷電話，只留下“嘟嘟嘟”的聲音回響在安靜的房間。
林言呆滞了幾秒，反應過來，電話早已挂斷，也不知道該做出如何反應。
挂斷電話的葉楠捂着砰砰砰跳動着的心髒，反應過來卻懊惱着，擡手就拍額頭，“天哪，我是不是有病，我怎麽這麽沖動？！等一下以後見面怎麽辦啊，肯定很尴尬，完了完了。”
另一邊的林言回神過來，低頭笑了一下。
……
路懷思點開周衍繹的聊天框，把她的成績告訴了他，一連串的信息輸出，依舊沒有得到回複。
到了晚上，路懷思和爸媽坐在客廳裏看電視，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這個點還有誰會打電話給她？掏出來看，看見來電顯示人，激動到差點尖叫，瞥了一眼父母，來到陽臺，把門關上，接聽，“周衍繹！！”
見女孩如此欣喜的叫喚着他，低頭笑了笑，這幾個月以來想念她的心情得到了一絲緩解。
“懷寶。”周衍繹走到人稍微少一點的地方，壓低嗓音，“想我了嗎？”
親密的稱呼不禁讓路懷思紅了臉，也任由着他。
“想，非常非常想。”路懷思手搭在欄杆上，擡頭看着天上的一輪明月，“你想我嗎？”
“想。”周衍繹想象着女孩柔和的眼神中帶着對他的思念，嘴角噙着一抹笑，“你發給我的信息我全部都看了，提前恭喜你啊，路老師。”
“可別調侃我了，以後的事情還說不定呢。”路懷思狐疑地說，“怎麽今天可以打電話給我了？”
“相信你自己好吧，我的路老師。”他解釋道，“因為是個人時間，剛和老媽通完電話沒多久，下一秒就打給你了，怕你想我想得緊。”
“切，別太自戀。”
倆人膩膩歪歪地聊了一會兒，周衍繹看了眼牆上的時鐘，“時間差不多了，該收手機了。”
“哦...好吧。”路懷思語氣瞬間低落。
他笑她：“別這麽失望好嗎，以後還可以打電話的。”
“我知道。”
“那我挂斷了，懷寶拜拜。”
“拜拜。”
路懷思盯着屏幕看，心裏嘆氣一聲，安慰自己，“沒事的，很快就會見面的。”
一轉身，卻發現爸媽飛快地跑到沙發上坐下。
路懷思：“？”
“你們...剛才在偷聽我講電話？”
張紋否認：“沒有，沒有的事。”
“嗯？沒有？”她注視着他們。
張紋心虛地躲開女兒的視線，下一秒便破功了，站起身拉着她坐在中間，“哎呀，我們哪裏是偷聽啊，只是正好聽見而已啦。”
“嗯嗯嗯知道知道，正好偷聽嘛。”
“......”張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正色道，“話說，衍繹和你說什麽些什麽啊？”
“哪有說什麽，就聊了一下他的日常什麽的，然後就挂斷了啊。”
張紋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包，似乎沒有說到她的心坎上，“沒啦？”
“沒了，您還希望有什麽啊？”
“就是...衍繹有沒有說想你什麽的？”她打趣路懷思。
被戳破小心思，路懷思臉上一紅，聲音提高一個度，“媽！”
“好了好了，我不說不說了。”
見母親消停下來，路懷思安靜地靠在沙發後背上。
半晌，張紋又提一嘴。
“衍繹這小孩肯定會想你啊，你有沒有想衍繹？”
路懷思承受不住老媽八卦的心，捂着耳朵起身回房間。
張紋調侃地聲音還在身後響起，“你倆是不是都很想彼此啊？懷思。”
直到關上房門，才徹底聽不見老媽的調侃。
“你看你，把孩子逗成這樣。”
路友祥一邊無奈地說她，一邊卻縱容她的嬉鬧。
“我也沒想到懷思這麽不禁逗啊。”張紋咯咯地笑，想到這兩個孩子，“還真別說，衍繹那孩子确實很讓人值得托付，對懷思也好，不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
男人附和道：“是啊，他們倆打小感情就很好。”
“能在一起就更好了。”
窩在房間的路懷思打了個噴嚏，心裏升起不詳的預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