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身世之謎1.

月盈蕩了一會兒秋千,因為沒有玉兒在身邊聒噪,就覺得很無聊,便下了秋千,東瞅瞅西看看,滿院子溜達。

神君和玉兒、青兒都去幹活了,留她一個人在家玩。她感覺自出生以來,還從未像現在這樣悠閑過,也從未像現在這樣被寵愛過。所以,心裏老是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她以前非常向往這種清靜舒心的日子。不過,最近時常會出現莫名的心跳,讓自己心煩意亂。

月盈在桃樹下的長凳上躺下,掏出手帕遮住臉。思緒沉浮中,不自不覺地睡去。

睡夢裏,她被一只老虎追,追得無處可逃。最後逃到一戶人家,推開門撞了進去,碰到了一位慈祥的婦人,被她一把緊緊抱住,令她喘不過氣來。

“月兒!”

吳昕和玉兒、青兒,在桂花樹下挖好了坑,回來收拾酒壇子。他們看到月兒在桃花樹下躺着睡着了,嘴裏在喊着什麽,連忙把她叫醒。

月兒坐了起來,睜開眼睛看淸楚眼前的人,手拍胸脯緩過勁來。

“吓死我了,我還以為被老虎捉到了。”

吳昕知道月兒做惡夢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說:“別害怕,那只是一個夢而已。”

“神君”,月兒伸手抱住他的胳膊,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吳昕把月兒攬進懷裏,拍着她的背給她壓驚。

月兒的這種狀況讓吳昕有點擔心。

近段時間,從孩子身上他體會到了生活的樂趣,這是千萬年來沒有過的事情。不知怎的,這樣的生活讓他患得患失,害怕再次陷入生離死別的痛苦深淵。

雖然違背天道讓玉兒和青兒化了形,這并沒有讓他感到不安。倒是月兒幾次讓他莫名心跳,仿佛覺得會發生一些什麽事情似的。

“神君,月兒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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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的詢問打斷了吳昕的思索,他松開了月兒,為她理了理頭發。

“沒事,她做夢了而已。”

“月兒,什麽夢把你吓成這樣子?”

玉兒很好奇,從記事起,他就沒做過夢。做夢會是什麽感覺?

“一只老虎在追我。”

老虎?玉兒皺起眉頭。他好像從來就沒見過什麽老虎。有那麽可怕?有朝一日,定要教訓教訓它,誰讓它吓月兒!

“好了,玉兒,我們去把酒壇子都封上吧。”

月盈再不想一個人呆在家裏,便跟着他們去桂花樹下封酒壇子。

封好酒壇子,一家人去潭邊洗手。

“青兒,當時你為什麽在水底?”

月盈看着青兒,再看看碧綠的潭水,心中非常疑惑。

“我在水底看守火蓮花呀。”

月盈顯然不滿意青兒的回答。既然他的職責是看守火蓮花,那麽,誰派他來看守的?這火蓮花又是給誰用的?依照當時的情況來看,神君可能并不知道這些吧?那麽,神君摘了這朵火蓮花,會不會有人來找他的麻煩?

“月兒,你想問什麽?”

吳昕知道她精靈古怪、問題特別多,很想弄明白一些事情。可是,有些問題他自己還搞不明白,所以,也就無法跟她解釋得很清楚。

“神君,我想知道青兒是從什麽時候看守火蓮花的?誰派他看守的?他是為你看守的嗎?神君,你知道青兒是誰對不對?”

月盈從神君對待青兒的态度覺得他們很早就認識了。

“你為什麽這麽問?”

吳昕沒有回答月兒,反而好奇地反問。也許玉兒至今都不知道青兒是誰,他們又是怎麽認識的。

“因為你輕而易舉地摘花,因為你心疼青兒,給他化形,那麽地堅決,那麽地義無反顧!”

“聰明的丫頭!”

吳昕看了一眼月盈,腦海裏是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月宮,那挂花樹,那太和殿,那青龍臺,那琉璃井,還有那個令他朝思暮想的月宮娘娘.....縱然魂飛魄散他始終都忘不了月宮裏的一草一木。

月盈看到了吳昕眼裏的痛楚。她本不想揭他的傷疤,可是,她不想被蒙在鼓裏,她不想在問題來的時候一點準備也沒有。她不禁想弄明白他們幾個身上的秘密,也想弄清楚自己的。在沒有弄清楚他們到底是誰之前,她不會先把自己給交出去,盡管他們對自己很好。

吳昕也明白月兒的顧慮。她是弱者,是一個神魂不健全的外人。她能來到這個特殊的空間,說明她和自己有緣;又或者,她和玉兒,或者青兒有緣。具體是善緣還是孽緣,他不得而知。有些東西需要順其自然。因為,他沒有高強的法力來改變什麽。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你知道月宮嗎?”

“月宮?月亮嗎?我當然知道啦。”月盈指了指天空。

依稀記得月宮又叫廣寒宮,裏面有一個美女神仙,有一個會造酒的師傅,還有一個會搗藥的玉兔。那些片段很零散。噢,對了,好像記得吳剛以前的名字叫吳權。

“吳權?你知道的還真不少!”

吳昕很驚詫月兒會知道這個名字。那是他第一世為人的時候,爹娘給取的名字,他幾乎都給忘記了。這個名字帶給他的不止回憶,還有屈辱和痛苦,他不喜歡這個名字。

月兒這幾天睡的時間越來越長。睡夢裏經常會出現一些畫面:上學的畫面,讀書的畫面,同學們鬥嘴的畫面,甚至爸媽給自己買衣服的畫面。有些一睡醒就忘了,有些還記得很清楚。當然,随着睡眠時間的加長,夢見的東西就越來越多。她相信,這些畫面應該是她所經歷過的。不然的話,不會平白無故地跑到她的腦海裏去。

“月宮裏只有一個叫吳剛的!”

吳昕心痛地糾正。

月盈何其聰明,連忙點頭。她隐約明白在從“吳權”到“吳剛”的演變中,他可能經歷了一些無法難以表白的事情。他的痛,別人無法替代,只有他自己來面對。她想,自己應該能猜出他的身份了。

“不錯,我以前就是月宮裏的吳剛!”

盡管有所準備,月盈還是震驚于這個答案。吳剛不是在月亮裏嗎?怎麽跑到這裏來了?那麽,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自己怎麽也會來到這裏呢?

“你,你不應該在月宮裏伐樹嗎?為什麽會在這裏”

吳昕站在潭邊,凝望着清幽的水面發愣。他很想掬一把清涼的潭水,洗去頭腦裏那些永遠也忘不掉的不堪記憶。

是啊,當初他被天帝用一些是是而非的借口罰入月宮伐桂,受盡了折磨。是自己釀出了桂花酒才減輕了刑罰。因為有了桂花酒,讓多少人飛升成仙,改變了他們的命運。天宮律例嚴苛,賞罰分明,即便是天君,也不能抹殺他的功績,所以,才讓他停止伐樹,到南天門任職。

在他鎮守南天門時,為了月宮娘娘幾次去廣寒宮幫忙煉藥,治療她因為長年累月被寒氣侵蝕而引發的寒毒。那一次,煉藥童子因瞌睡打翻了藥爐,差點引發事故,是他趕過去,抓起那只癞□□墊在底下,才使藥爐平衡,避免了一場火災。也因此,他耽誤了守門的時辰。所以,玉帝再次震怒,數罪并罰,把他打入凡間,經受輪回之苦,永世不得再入天宮為仙。

“你是說,那個蟾蜍?你拿它當藥爐的腿?”

月盈非常佩服吳昕的英明果斷。想來那只蟾蜍,必是鋼筋鐵骨做成的,不然的話,肯定會被烤熟了。

“神君,那只癞□□被燒死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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