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這是沈焰第一次如此主動,但蘇佳年寧可不要這種主動……所以他沒有勃起,尺寸傲人的性器軟趴趴的躺在腿間,沈焰捋了幾下見不管用,幹脆伏身下去一口含住。被口腔包裹的快感讓蘇佳年倒抽一口冷氣,急得眼睛都紅了,用那只沒打石膏的手去拽對方的發:“別……”

沈焰對此充耳不聞,如今他太需要什麽東西來轉移胸口的這股無處安放的苦悶,于是他幾近放縱的吞吐着,靈活的舌尖舔舐着頂端敏感的馬眼,嘴唇包裹着牙齒吸吮,發出令人面紅耳赤的啧啧水聲。

蘇佳年到底年輕氣盛,又有好一段時間不曾發洩,沒幾分鐘就硬了起來,粗長的肉棒布滿青筋,裹着一層唾液的水光,被沈焰握在掌心,沉甸甸的。

後者吐出幾乎塞滿他口腔的頂端,輕輕喘了幾口氣,便自主起身,脫下長褲丢去一旁,赤裸着下身騎了上來。

蘇佳年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扶着男人有些發抖的腰肢,嘴裏卻說:“沈哥,別這樣……”

如今的沈焰自是聽不進去,對方拒絕無用,眼睜睜看着那人自己解開褲子,草草潤滑了幾下,便扶着他那根硬挺的東西就要往下坐。

沒怎麽經過開拓的後穴無法吞納粗長的性器,連塞進一個頭都十分艱難,過程中兩人都疼得夠嗆,沈焰咬牙堅持了一會兒,後來耐心用盡,翻身下了床。

蘇佳年以為對方終于放棄,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見那人拿着一瓶潤滑劑氣勢洶洶的回來,把才坐起來的青年往枕頭上一按,長腿跨坐在蘇佳年腰上,一手伸到後方……

因為視線被阻的關系,蘇佳年只能看見對方表情明顯有變,英俊的臉上浮出一層薄汗,呼吸急促且壓抑,眼尾略紅,唯有瞳孔黑得懾人,正直直的凝望着他,像是迷途之人望着一捧火,一束光……

蘇佳年內心大動,不由得湊上前,親吻着對方鼻尖的汗水,親吻着幹裂的唇角、下巴……沒有受傷的手掌在那起伏微顫的脊背間上下撫摸,試圖讓這具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我會陪着你……”他一遍又一遍的承諾道:“所以別怕……”

許是他的安撫真的起到了作用,沈焰似乎笑了一下,像是欣喜又像是悲傷,他将額頭與蘇佳年貼在一起,耳鬓斯磨着,試圖從溫存中尋求一絲慰藉。

就在蘇佳年以為對方情緒穩定了一點時,卻見男人将手裏的什麽東西丢掉,接着支起身,扶着他那根有些軟下來的東西,抵住不知何時開始柔軟了許多的穴口……大量的潤滑劑随着插入從腸道裏湧出來,将兩人的下身弄得泥濘一片,青年這才反應過來,對方丢掉的是潤滑劑的空瓶……他把一整管的潤滑劑盡數灌入了身體裏。

“沈……唔!”沈焰捂住了蘇佳年喋喋不休的嘴,在對方震驚的注視下扯了扯嘴角,擡起腰臀,緩緩坐了下去。

有了潤滑的輔助,這一次能勉強将頂端吞入,穴口的褶皺被撐開到平滑,大量潤滑劑被堵在體內,漏出少許順着滿布青筋的肉棒淌下,仿佛自身淌出的淫液。沈焰咬着牙關,帶着些自虐意味的壓低身體,緊致腸道被暴力捅開,仿佛将一把刀吞入體內,蘇佳年只感到數不清的溫熱液體落在下腹,也不知裏面是否帶有沈焰的血。

這麽一想,眼淚就控制不住的湧了出來,落在沈焰的手背上,後者望着那淚水怔了片刻,像是無奈又痛心的笑了笑,拇指揉按着青年泛紅的眼角,啞着嗓子嘆道:“傻子,你哭什麽……”

說話間他已坐到了底,臀瓣磨蹭着對方的陰毛,有些癢,但更多的則是酸脹與疼痛。可這對沈焰而言尚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他伸手在交合處抹了一把,沾染了一手亮晶晶的淫液,但沒有血。

……看來自己比想象中還要厲害一點?想到這裏沈焰笑了,他将手伸出來給對方看:“我沒事……啊!”

誰知蘇佳年突然發難,握着他的腰向旁邊一倒,沈焰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回過神時已被對方壓在身下。蘇佳年一手撐在他發邊,另一手因打着石膏的關系,軟軟垂在身側。年輕人一雙眼哭得通紅,像只發了狠的大兔子,沈焰忍不住擡手在他皺起的眉心揉了一下:“乖,笑一個……”

蘇佳年受傷不便,無法阻止對方的動作,眼中淚花閃爍,輕聲問了一句話:“……你剛才說的,還算數嗎?”

“……什麽?”

“把手環在我脖子上。”蘇佳年舔了舔帶着鹹味兒的唇,“我要操你了,沈哥……”

沈焰本能照做,可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那人腰腹卻突然聳動,粗大的性器借着大量潤滑,撤出些許,猛然頂入,發出“噗嗤噗嗤”地聲響。沈焰猝不及防間兩眼一黑,只覺得小腹都被對方肏穿了,腸道內剩餘的潤滑劑被擠出來,穴口處水花四濺,蘇佳年用力捅了幾下,輕喘着氣咬着對方泛紅的耳尖:“沈哥,你潮吹了……”

“好好幹……嗯!啊啊啊……別、別說話……”沈焰被肏的口齒不清,一張嘴便有唾液順着唇角淌下來,只有本能摟緊對方結實的頸脖,發顫的雙腿纏上蘇佳年的腰,“快點……唔……還、還要……”

蘇佳年見他這幅模樣,只覺得一股熱流用上下腹,沒入對方體內的陰莖硬的發疼,恨不得将其肏進床墊裏。肉體交合聲啪啪傳來,連帶身下的大床都哐哐作響,大量潤滑劑從被肏到有些外翻的穴口處溢出來,順着臀瓣淌下,濕了大片床單。

沈焰只覺得快要死了,那又粗又長又熱的東西一下又一下捅着他敏感的腸道,粗大的龜頭長驅直入,擦過深處最敏感的那點,過電般的快感沿着脊椎直擊大腦,疼痛很快被麻痹,習慣了被肏開的腸肉自主收縮,吮吸着想要留住那兇狠的外來物,前方的陰莖也在這一次次粗暴的肏幹中微微站起,貼在小腹上流淚似得淌着淫液。

他兩眼發花,一時不知今夕何夕,仿佛所有的苦悶與悲痛都被抛之腦後,唯餘下快感鋪天蓋地,潮水般洶湧而至着将理智吞沒……

這正是他需要的。

意識恍惚中,沈焰本能抱緊了身上之人,蘇佳年的身體很燙,隔着被汗濕透的襯衫,他仍能感受到那灼熱的溫度,像是在臘月寒冬的黑夜裏抱緊了一把火。

而那根又熱又粗的東西此時深深埋在他體內,那麽燙、那麽大……仿佛要将每一寸空虛都填滿,不留絲毫縫隙。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沈焰才如此鮮明的感受到他還活着,他的心髒還在跳動,他的血液還在流淌,他的靈魂不再是孤單一人,他在這個世界上還被人愛着。

“操我……嗚……”祈求的話語被狂風驟雨般的肏弄搗得破碎不堪,沈焰的眼裏全是淚,分不清是情動還是生理的鹽水,年長的男人埋首在對方被汗濕了的肩窩,感受着側頸鼓動的脈搏,以及相貼的胸口處,傳來連綿不息的有力心跳。

蘇佳年的眼淚像是關不上閘的水龍頭,鹹濕的淚水順着熱汗一同落下,支撐着身體的手臂用力到肌肉鼓脹,心口洶湧的情緒哽在喉頭,他只能更加用力的肏着身下的男人,胯骨撞擊着腿根一片通紅,閉合的褶皺被幹開了,潤滑劑混着腸液被打成白沫,在紅腫的穴口處糊成一圈。

“沈哥……沈……焰……”青年的聲音中帶着泣音,他一邊抽着鼻子,一邊将自己往更深處頂去,“我愛你……”

這三個字是那麽輕,落在沈焰耳中,卻要比整個世界都來得更加沉重。

他心緒大動,被壓抑在心底的那股情緒終于被點燃,像是火山爆發的一個瞬間,他只覺得熱淚淌了一臉,起伏的胸口哭得不受控制,本能伸手去擋,卻又聽蘇佳年說:“沈哥,讓我看看你的臉……”

沈焰的手臂停頓了幾秒,終還是放開了,這個驕傲的、倔強的男人此刻哭得像個孩子,蘇佳年忍不住俯下身,像小狗一般一點一點的舔去對方臉上的淚,末了用帶着鹹味兒的嘴唇吻住對方。唇齒交纏間,所有愛欲化作情動的吻,纏綿的唇舌緊密相連,如同兩顆靠在一起的心……

最終射出來的時候,兩人都只剩下喘氣的份兒,特別是蘇佳年,一手支撐了大半個小時,這會兒整個兒壓在沈焰身上,用力過度的手臂本能顫抖着,被沈焰摟在懷裏按摩。

後者抱着他親昵了一陣,才将已經軟了大半的東西撤出來,帶出一串淫靡的精水……沈焰扶着酸軟的腰肢爬下床,蘇佳年想跟着下來,被他制止了:“你現在是個殘疾人,碰不了水……我自己來就好了。”

說罷轉身一瘸一拐的進了浴室,坐在馬桶上長出一口氣。

激烈的性愛将心頭那股郁結之氣發洩的差不多了,如今的沈焰已經可以冷靜的思考問題,他打開熱水,任憑其兜頭灑下,将剩下一點兒不快也順着水流一起沖進下水道裏。

沈鑫死了。

如今他再去想這件事時,總有一種滑稽的荒謬感——都說禍害遺千年,那老頭這輩子對不起的人多了去了,如今這麽匆匆去了,總感覺便宜了他似得。

多年來的冷漠與疏離将沈焰心中的那點兒親情消磨的差不多了,如今剩下的唯有血緣裏天生的本能——所以他才會在剛知道消息時那樣震驚,可現下想來,似乎也沒有什麽多于的感覺,只是覺得有些遺憾。

他們本來應該還有一次會面才對。

沈焰想到了那一疊被燒掉的老照片,上面的沈鑫笑容燦爛,是個意氣風發的有志青年……他又想起輪椅外的那一撮白發,那麽蒼老,再金貴的衣裝也掩不去他的腐朽。母親愛過的那個男人早就死了,而記憶裏那個疼愛他照顧他的父親,也很早就被時光的洪流帶走了,只留下一具沒有溫度的骸骨。

若說真正叫他悲傷地,可能便是除此之外在這個世界上,他真真正正的舉目無親了——甚至還要去安撫親戚和那群便宜的弟弟妹妹們,這麽一想,沈焰又有些煩躁。

老頭子死得太突然,留下了好大一個爛攤子叫他收拾……将臉貼在冰涼的瓷磚壁上,沈焰深深吸了口氣,再吐出。

難受過了,發洩過了,他還是那個天塌下來也一樣扛着的沈焰。

等收拾好心情從浴室出來,房間裏卻不見蘇佳年的影子,廚房卻隐約傳來忙碌的聲音。沈焰出來一看,卻見那人單手拿着鍋鏟在鍋裏攪動着什麽,見他來了,轉過頭。

兩人都是剛哭過,兩只眼睛腫的像桃子,如今一對視,都笑了起來。沈焰走到他身邊,接過對方手裏的東西:“我來做吧,你到一旁歇着去……”

蘇佳年卻搖了搖頭,靈機一動:“沈哥,你幫我切菜吧?”說着指了指桌上的材料。沈焰見他一手挂在脖子上,怪可憐的,便答應道:“好。”

因為不常做飯的關系,他的刀工基本等于“把食物切碎”,土豆大一塊小一塊的,看着十分磕碜。蘇佳年将特別大塊的挑出來,告訴他:“這個再切一下,不然一會兒不好熟……”

“唔。”沈焰點頭答應,結果卻在切洋蔥的時候弄得滿臉淚,本能擡手想要抹去,卻被蘇佳年飛快按住。

對方用單手擰開了水龍頭,沾了點水替他擦了擦臉,沈焰一邊享受被伺候的感覺,一邊自嘲:“……這真是将一年份的眼淚都流光了。”

“那才好呢。”蘇佳年拿來毛巾,替他将水漬擦幹淨,認認真真道:“說明接下來的一年都是平平安安的。”

“你小子倒會說話……”沈焰失笑,他看出了對方眼底的不安,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腦袋……唔,後腦禿了一塊。

感受到指尖凹凸不平的傷疤,那是蘇佳年為他而留下的,沈焰只覺得心裏酸酸澀澀,像是在破了皮的檸檬上撒了白糖,又酸又甜:“放心吧。”他承諾道:“我的人生,只能由我來做主。”

沈鑫死了——那他便做好兒子的責任,葬禮流程一刻都不會少,但更多的沈焰給不了了,他不可能為一個死人賠上他後半輩子的人生。

哪怕那個人是他父親——名義上的父親。

傾身上前吻着小情人不安顫動的睫毛,沈焰說:“我愛你。”

他從不是輕易告白的人,一單說出口便就是真的——蘇佳年瞬間紅了眼,只是這一次他眼中只有欣喜地淚水,以及無法用語言來承載的愛意。

兩人耳鬓厮磨了一會兒,沈焰突然想起,自己好像還定了飯局……

可他又看了眼桌上切的七零八碎的蔬菜,心想算了吧,在家吃好了。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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