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第 17 章
白日做夢？
桑思妍很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不好意思，這位資本家說什麽來着？
白？日？做？夢？
剛才對闵森的友好濾鏡被他本人親手打碎，之前晚宴上她拿着獎杯，不小心劃傷他的愧疚感一并消失。
她懂了，這個男人果然骨子裏還是刻薄的資本家！
沒錯，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不就是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對他不客氣說了句白日做夢，誰要你的臭錢嗎？
就非得在她有所求的時候，回嗆她一下才舒服？
報複心理這麽重，一大男人，堂堂柏風集團的總裁，這麽小心眼哦……
不過，幸好她這個人呢，有個很大的優點就是能屈能伸，心裏承壓能力也非常OK。
雖然右腦裏的感性小人在瘋狂跳腳，瘋狂對資本家罵罵咧咧，但左腦裏的理性小人，已經快準狠一拳幹翻感性小人，同時驅使桑思妍的臉上努力擠出商業假笑。
“白日做夢，誰要你的臭錢。”闵森目無情緒盯着她，慢條斯理地說，“不是你說的嗎？”
果然來打她臉了。
桑思妍深呼吸一口氣，幹笑兩聲，賠笑道：“誤會，都是誤會呀。也許您不知道，其實我那天晚上嚴重高燒，眼睛沒燒壞，但是腦子真有點燒壞了......就有那什麽神志不清，胡言亂語之類的并發症，醫生說還挺嚴重的。”
“而且，那句話是過去的桑思妍說的，現在是全新的桑思妍。過去的事，就別回憶了，我們都要往前走，朝前看嘛......”
說到這裏，她腦子打結，說不下去了。
她都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啊......
桑思妍閉了閉眼，幹脆搬出馬總名言，微笑道：“我覺得，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另一邊，闵恬都被闵森那句白日做夢給驚呆了，生怕桑思妍心理承受不住，來個當場落淚什麽的。
但現在，她真的很想起立，為桑思妍大聲鼓掌！
闵恬忽然覺得，眼前這兩個人莫名其妙有點搭，因為都有毒......
而且，真的很少有人能在闵森面前不落下風。
出乎意料的回答讓闵森忍不住輕笑了聲，略含笑意的目光注視着桑思妍，淡淡說：“桑小姐很有覺悟，白日做夢說不定也有實現的時候。”
桑思妍嘴角抽了抽，盡力維持臉上的商業假笑。
闵恬的吃瓜視線默默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
她看着闵森和桑思妍你一句我一句的，彼此刀光劍影，來回過招，有點怕闵森突然神經一抽，搞黃她的項目。
她适時插嘴說：“桑桑，今天先到這裏吧。我們很喜歡你的項目，我和我哥再溝通一下，盡快給你答複好嗎？”
“好，期待和您的合作。”桑思妍起身，同闵恬握了握手。
桑思妍前腳剛走，後腳闵恬就朝闵森急吼吼起來：“哥，你剛才幹嘛對她說白日做夢啊！我吓死了，生怕她會被你吓跑！”
闵森哼笑了聲：“要是這麽脆弱，也別出來創業了，回去上班不好？”
闵恬：“那Ncolors這個項目，你可不許再說這不行那不行了啊，我投定了！”
“随你。”闵森站起來，态度絲毫不在意。
啊？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闵恬瞪着眼，不敢相信：“你不反對？”
闵森說：“有個條件，合作簽到我這邊來，後面由link資本負責操作。”
闵恬睜大眼睛：“啊？？？”
他神色淡淡：“你少管這事。”
“啊？？？你要獨吞啊？？？？？？”闵恬激動站起來，在空中揮舞小拳頭。
她想破口大罵，但又不敢，最後只敢慫慫指責道：“你你你......你這麽做是不對的！”
好啊好啊，她算是眼瞎沒看出來，感情他是要明搶啊？
哼，這個陰險、卑鄙、無恥的資本家！
奸商！！！
闵森瞥了闵恬一眼，眼神有些無語，頓了頓，說：“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我出人出力，你等着分錢不好？你是有時間有精力，還是說你懂得怎麽做投後管理？”
闵恬：“......”
她被指責得沒話說了，好像聽着是這麽回事。她确實不懂，也沒精力去孵化一家創業公司。
闵恬猶豫半天，才勉勉強強答應：“那......那行吧。不過你剛才說，Ncolors之前找到了意向投資人，是誰呢？”
“白靜怡。”
她愣住，露出吃驚的表情：“啊？現在跑到國外避風頭的那個白靜怡？大伯正在辦的金融案相關人員？”
“嗯。”
她琢磨片刻，大概懂了，試探猜測：“所以你是擔心桑桑和白靜怡有什麽私下牽連？”
闵森沒表态。
闵恬天生是個樂天派，擺了擺手，自信道：“應該不會的啦，雖說她和白靜怡是老鄉，但她和許翊也是老鄉。Ncolors這個項目就是許翊幫我們牽線搭橋的。”
“而且桑桑剛才不是說了嘛，是因為投資人單方面的私人原因，導致合作無法繼續，和項目本身毫無關系，我估計她也是被坑了。”
聞言，闵森抄起桌上的車鑰匙，冷笑：“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是不是？以前你那些亂七八糟，被騙錢的投資項目都忘了？要不要我給你回憶一下。”
闵恬：“......”
他冷臉警告：“投資的事你少插手，她有待觀察。”
她撇撇嘴，低低“哦”了聲，不敢再說話了。
闵恬作為貨真價實的頂層富家千金，自然而然導致圍繞在她身邊轉的朋友，大部分都帶有目的性。
之前她在國外上大學的時候，結交了不少她以為真心對真心，實則塑料友誼情的假朋友。
這群人知道她家裏有錢，平時除了拉着她買買買，還會哄誘她投資各種創業項目。
闵恬不懂投資，手頭又寬裕，聽塑料朋友們天花亂墜一頓吹，自己也雄心壯志的，覺得搞投資比買買買上進多了，不算亂花錢，她哥哥知道後肯定會誇獎她的。
于是，闵恬聽信朋友推薦，出手闊綽，陸陸續續投了好幾個聽着高大上，實則假大空的創業項目。
問題就那麽來了，開玩笑，創業又不是過家家，這麽好創啊？
因此，她的投資款當然全都血本無歸。
闵恬不解問起朋友時，得到的回複是市場大環境不好、合夥人卷錢跑路……以及各種各樣，無法反駁的敷衍奇葩理由。
幸好，闵森很快發現自家妹妹在玩一種很新型的敗家游戲。
于是不留情面，果斷收回了闵恬的經濟自由權，才算及時止損，闵恬怎麽鬧都沒用。
也是從那之後，闵森便明令禁止闵恬以後不許再犯蠢，瞎搞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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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桑思妍剛回到家，就被範萌拖去吃新開在柏風百貨的粵菜。
周末來商場吃飯的人很多，等菜空檔，範萌随口問起桑思妍白天和投資人談得怎麽樣。
桑思妍心情複雜喝着凍檸茶，把投資人是柏風集團的千金大小姐，以及她哥哥是柏風集團總裁的奇葩經歷，沉重道來。
範萌一聽到柏風兩個字，也被唬住了，刷微博的指尖瞬時頓住，擡起眼皮，小心翼翼确認：“柏風集團啊？”
“嗯......”
“網上介紹一長串的柏風集團？”
“嗯......”
“五星級柏風酒店的母公司？？”
“嗯......”
“我們現在在逛的柏風百貨的母公司？？？”
“嗯......”
“我家以及你家房子的開發商，柏風地産的母公司？？？？”
“這不确定，也許只是同名而已......”
範萌瞬間不淡定了，激動說：“什麽同名，就是呀！柏風地産今年年初并入柏風集團，股價都漲瘋了，你不看新聞啊？”
桑思妍淡定地說：“現在知道了，回頭我買點柏風地産的股票。”
範萌翻白眼：“你什麽腦回路，我在問你有沒有看過新聞啦！”
桑思妍翻了個更大的白眼：“我看的都是和我工作相關的行業信息，我現在又不買房，小金庫全投在Ncolors，關心房地産行業幹嘛？”
“哎呀，我爸最近不是在看房嘛，我也是聽他提了兩嘴才知道的。我給你找找新聞啊，年初那會兒，網上還挺多的。”
範萌快速從網上找到柏風地産的相關新聞，展示給桑思妍看。
桑思妍草草浏覽幾眼，把手機還給她，不感興趣地說：“哦，難怪房子賣這麽貴。”
範萌眼睛亮起來：“你看看，你看看，果然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之前投資人不靠譜沒關系，現在靠譜的不就來了嗎！”
“姐妹啊，我有很強烈的感覺，你這次絕對可以的，因為轉機來了，大財神爺真的要來咯！”
她眉飛色舞說着，情緒比桑思妍還興奮，甚至差點當面唱起恭喜發財。
桑思妍完全沒聽懂，眼神疑惑：“哪來的財神爺？”
“闵恬是闵森的親妹妹！”
“所以？”
“笨！”範萌翻了個白眼，“如果你和闵恬合作上，這就等于搭上了柏風系這艘巨船。那不就意味着Ncolors以後穩了嗎，身價水漲船高咯！”
桑思妍無語擺了擺手：“什麽呀！人家只是正常投資，哪來那麽多沾親帶故的。再說了，我們只是見了一次面而已，八字還沒一撇呢。”
範萌眼神嫌棄：“讓你平時不關心八卦，這下不懂了吧，網上雖然查不到闵森什麽信息，但是之前有人扒過，人家族背景根深葉茂得很，不過後來帖子被公關掉了。”
“你再看看他掌管的那些柏風系企業，哪個不是名氣響當當哦！”
“闵恬是闵家的千金大小姐，她能拉上闵森來看你的項目，而且還主動說很喜歡，這不就說明很有戲嘛？”
桑思妍單手拖着下巴，眼神很是惆悵。
她長長嘆了一口氣：“你是不是忘記我當初怎麽冒犯闵森了？我對他說白日做夢，誰要你的臭錢啊姐妹！我真的......下午看到他那張臉，我都快尴尬死了！”
範萌安慰她：“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別人。再說了，一碼歸一碼，之前不都是誤會嘛。”
“在商言商，資本家看中的是利益，合作共贏，能賺大錢的項目幹嘛不合作？闵森會這麽小心眼？應該不會吧。”
桑思妍振振有詞：“怎麽不會！他下午問我要什麽，我說我想要您的投資，他立馬回我一句，白！日！做！夢！”
“......”範萌無言數秒，拍拍胸脯，自信講，“沒事沒事，本大師掐指一算，你這回肯定行的！”
桑思妍嘆氣：“唉，借你吉言吧。”
正如範萌所言，沒過幾天，闵恬果然聯系了桑思妍。
還是約她在柏風集團總裁辦公室見面，說是商談具體投資條款。
桑思妍面容平靜挂掉電話，呆滞許久，直到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感受到真實痛意後，才确定這不是夢。
她一路歡快哼着小曲兒，再次趕到柏風集團總部。
辦公室裏依舊坐着闵森這尊大佛，桑思妍看到他，心裏忍不住犯起嘀咕，這人怎麽又在？
嘀咕完，才發覺不對，這裏本來就是他的辦公室......
闵恬笑着說：“桑桑，之前你提出的投資要求沒有太大問題，今天請你過來，主要是想确認具體細節方面。如果溝通順暢，這兩天我們就可以簽訂投資協議了。”
“不過有個臨時變動，要和你溝通一下。之前都是我和你的談項目嘛，但綜合考慮下來，我個人情況和條件都不太合适做投資方，所以合作資方會變更成我哥那邊的公司link資本，你知道link資本嗎？”
“啊？”
桑思妍愣住，眼神有些茫然，怎麽就突然換投資方了？
闵森平靜望着桑思妍，不冷不熱地說：“Ncolors的投資以及投後管理，後續将由link資本負責。”
link資本......
桑思妍回憶起來，沒記錯的話，這家投資機構參加過之前在園區裏舉辦的投資路演，而且還是活動評委。
當天她還讓吳沁文和link資本負責人對接過，可是對方一直沒聯系過她們。
想到這裏，桑思妍忍不住疑惑問道：“link資本是闵總的公司？我看官網上的負責人好像叫簡舟。”
闵恬解釋道：“link資本是我哥早些年，和幾個發小一起創辦的，跟柏風這邊沒有關系。”
“他現在要管柏風集團嘛，所以投資公司那邊，很早就退居幕後了，目前都是他發小簡舟在管理。”
“link資本是業內明星投資機構，讓他們和Ncolors合作，既能輔助Ncolors更快成長，還給到更多資源支持，肯定比我個人更合适。”
說完，闵恬沖闵森眨了眨眼睛，美滋滋邀功：“我這廣告打得不錯吧？”
闵森淡淡斜了她一眼。
本來歡歡喜喜和闵恬談得好好的，這突然一下子，資方爸爸換成了闵森，桑思妍屬實有點突然。
不過說實話，闵恬剛才那番話，确實說得有點心動。
對于公司投資人，桑思妍當然不希望對方只是出錢了事，然後坐等收錢，不管其他。
她更希望合作共贏，多方面合作，借助對方的資源、人脈讓Ncolors跑得更快。
如果她和闵森合作的話......
他這麽強勢，看着就不好打交道，以後能愉快合作嗎？他不會幹涉公司內政吧？
而且她做的是美妝生意，他一大男人能懂嗎？
桑思妍腦海裏飄過一連串問號，左右權衡利弊。
為了投資款這件事，至今已經奔波太久，久到連她自己都開始偶爾懷疑自己，懷疑起Ncolors。
她可以嗎？
能把Ncolors做強做大嗎？
她真的适合創業嗎？還是說，她應該老老實實回企業上班？
這個創業賽道選錯了嗎？為什麽投資人都不看好？項目是不是真的不行？
這段時間，桑思妍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着，雖然還沒到笑不出聲的地步，但要是再拿不到錢，就真笑不出聲了。
而到目前為止，闵森無疑是最好、最合适的投資方，至于其他問題，唉，後續互相磨合吧。
在桑思妍猶豫的時候，闵恬特意偷瞄了眼闵森，心裏有點樂。
從來都是別人排着隊，巴結讨好她哥哥，沒想到他也有被人嫌棄的時候，真稀奇。
利益權衡完畢，桑思妍擡眸，對闵森露出大方得體的微笑，主動朝他伸出手：“闵總，期待與您的合作。”
桑思妍走時，闵森正好也要出門談事，所以兩人同坐一部電梯。
冷冰冰的金屬電梯門倒映着三個人的身影，無人說話，氣氛沉默。
闵森輕掃了眼桑思妍的影子，不鹹不淡說：“桑小姐，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創業不是過家家，你最好把亂七八糟的私生活放一邊，全力以赴。”
突如其來的diss讓桑思妍有點懵，他前半句還在理，後半句怎麽就突然diss上了？
他是人嗎？
說的是人話嗎？
這男人真的有毒吧，亂七八糟的私生活是什麽鬼？？？
不就是年初在停車場那次，讓他看到她和前男友鬧分手，而且還是免費的！
怎麽就扯上亂七八糟的私生活了？
說得她好像是渣女一樣！
她在他眼裏就是這種人？
桑思妍很心塞，果然……還是闵恬好。
闵恬是meeo的設計師，她從事的是化妝品行業，兩個人的行業消費者畫像都是以女性為主。
這就意味着，她們有共同話題，平時還可以互相交流。但一對着闵森這張冷淡臉，桑思妍什麽交流欲望都沒了。
縱使桑思妍心态再好，此時聽到闵森這麽說她，也有點心态略崩，忍不住要反駁回去。
她不滿說：“我現在是單身！”
話說出口，又覺不對勁，感覺像在證明什麽似的。
于是立馬補充說：“我的意思是說，Ncolors就是我的全部，我當然會付出全部心血，肯定不會讓闵總虧錢的！”
闵森稍稍側目望向桑思妍，她嘴唇微撅着，臉上盡是被批評後的不服氣和不高興。
桑思妍臉型偏圓，線條流暢，輪廓飽滿，臉頰兩邊本來就有一點點嬰兒肥。
這會兒生起氣來，視覺上就有點顯得氣鼓鼓，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尤為明顯。
莫名好笑的孩子氣，闵森無聲挪開視線，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
電梯停至一樓，公司幾名高管已經在電梯口等候着。
桑思妍跟在闵森後頭走出來，低頭點開打車軟件，準備打車去飯店。
闵森不經意垂眸瞥見，便随口問她：“去哪？”
桑思妍擡頭，茫然“啊”了聲。
他沖她手機擡了擡下巴，耐心問：“現在去哪？”
“城西金茂府。”
“送你一程。”
桑思妍的氣還沒消，想當然要拒絕。
拒絕還沒說出口，蔣皓很有眼力見，搶先一步說：“桑總，我們正好要經過城西方向，順路的。”
現在時間不早，桑思妍又趕時間，她看打車軟件上還在排長隊，便答應了。
氣歸氣，免費的車幹嘛不坐，又不是她的錯，送她是應該的！
桑思妍被安排坐闵森旁邊，蔣皓坐在副駕駛。上車之前，她默默瞥了眼車标，不是之前見過的邁巴赫，這回換成了賓利。
汽車一路平穩行駛在馬路上，車上氛圍安靜，無人說話，只有舒緩的音樂聲。
從柏風到城西金茂府的路程有點遠，桑思妍回完工作消息，又盯着窗外街景發了會兒呆，覺得有些無聊，目光便不由自主偷偷瞄向了闵森。
男人正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從桑思妍這個視線角度看過去，他側臉線條鋒利，眉眼冷峻，容貌是真的很優越。
抛開個人偏見，光看他這張臉，那确實如趙佳佳所說，吊打小表妹以前追過的所有男明星好幾條街。
但是！
長得再帥又有什麽用，還不是只可遠觀不可亵玩，因為有毒！
依她看，要不就閉嘴別說話了，不說話時還挺好的。
不知怎的，就像心有感應般，桑思妍心中默默腹诽到這一想法時，闵森突然睜開眼，側目看過來。
男人面無表情，朝她投來有壓迫感的清冷視線，無聲對視間，桑思妍猝不及防瞳孔大地震起來。
她尴尬對他扯了扯唇角，努力壓下驚慌，心虛轉頭看向車窗外，裝出欣賞風景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