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衛恒給巨蟒撓癢癢撓出了隐藏屬性,撓的直上瘾,甚至還拿巨蟒當作花式馬殺雞的試驗對象,打算回昆侖宗開一個按摩房。
“我終于找到了自己願意為之付出一生的事業,”衛恒兩眼冒光,一指一顆小石子把強迫症都治好了,通體舒坦,“你看蟒哥多開心。”
巨蟒直接蛇麻了,爽到在地上扭來扭去,差點把山頭給掃平。
許栩找到了心儀的大樹。
她跑回來求助霍蕊:“師姐,接下來就看你的啦。”
霍蕊是個半吊子劍修,蓄盡全力一劍砍下去,結果就是給樹磨了個皮,毫發無損。
“呃……許是我出招不對,不要着急,待我再來一次。”
第二劍。
“很好,”許栩在旁邊鼓掌,“師姐你的劍法,主打的就是一個保護生靈吧,真環保啊。”
這棵樹至今為止除了掉了點葉子,并無變化。
她們試圖找衛恒幫忙,結果人家正在沉浸式蛇皮護理,壓根沒時間搭理她們。
疾影見狀,化回人形,從劍鞘裏抽出他剛認主的神劍:“要不然,我來試試,雖然我只是個煉體期,但修為不夠裝備來湊嘛。”
然而秘境中的樹仿佛都被加持了法術護體似的,神劍劈下去倒是有了點痕跡,但也僅限于有了點痕跡。
長淵不想卷入其中,還想做昆侖宗最後一個獨善其身的人,便安安靜靜躲在樹底下打坐,順便驚嘆草藥的神奇。
他自出生以來對醫修和丹藥的印象便不深,從未想過真能有如此顯著的療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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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當初與邪修的生死一戰時,能有強大的醫修在旁助力……
思及于此,他不免又想起了父母,心中一悸,“噌”地睜開眼睛。
不等心情平複,就對上了兩雙帶着不懷好意的眼睛。
“……”
“你們想做什麽?”
“長淵,啊不,主人,”許栩賊笑着靠近,“你看我們為了獲得天材地寶的存在都忙得不可開交,你也應該幫幫忙吧?”
她指着那顆□□的大樹:“用你精湛的劍術做一個完美的癢癢撓吧。”
讓他這個第一大宗的尊者在這裏給妖獸做癢癢撓?
長淵想都沒想:“不可能。”
他絕對不會自降身價摻和到他們的鬧劇中去,身為宗門弟子,不思進取也就罷了,整天的被銅臭味裹挾,沒有底線的掙錢。
尊嚴何在?原則何在?臉面何在?
“到時候掙了錢我給你的劍鞘上鑲嵌一顆巨大的紅寶石,”許栩一副拿捏的表情,“水汪汪的能映出人影來的那種。”
長淵嗤之以鼻,表示不屑。
但是許栩本身也沒打算說服他,因為紅寶石的誘惑一出口,無須多言,長淵的劍會出手。
只見泛着青光的長劍須臾迸發出亮眼的白色,在空中托馬斯回旋了不知道多少度,橫身劈下,大樹從中間分成兩半,應聲倒地。
“啧,不愧是金丹修士的劍,”霍蕊看得眼熱,“雖說築基與之不過差一個階段,但其背後的能力卻差之千裏。”
疾影更是滿眼崇拜:“若是說起來,我的主人雲察尊者是化神期的劍修,豈不是更厲害?”
許栩則是吹了個口哨,無視長淵的一臉菜色:“這麽久我還沒問過,你的劍叫什麽名字?”
“碧瑩。”
“我娘曾說,若我有個妹妹便取名叫碧瑩。”
可惜,他到底沒能有個妹妹,便将劍當成了最後的家人。
哎,缺愛的孩子真可憐,許栩深深地對他表示了同情,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以作安慰,便跑去找碧瑩商量癢癢撓的做法。
神劍有靈識,能聽懂人的話,也能簡單的做些自主行為,比如說護主,比如說為了掙個紅寶石而做苦力。
但是沒有劍修主人的加持,動作便不那麽靈敏,也不那麽精确,畢竟它們沒有五感,只靠着一絲靈識感應大致定位。
許栩給它提示,它便又砍又削,最後的成品——
“只能說,這玩意像個癢癢撓。”
但能力擺在眼前,想必蟒哥要求也沒那麽高,大差不差的使用一下應該沒有關系。
許栩松了口氣,拽過正在旁邊裝清高的長淵。
“雖然這個東西要送給蟒哥,但也是碧瑩的作品,你這個當主人的理應看一眼,再誇一誇。”
長淵無奈,耐着性子瞥了眼。
這粗糙的毛邊,這歪歪扭扭的走線……
他受不了了。
只見他單手執劍,一頓走筆龍蛇,動作絲滑優美,方才還愣頭愣腦到處亂撞的碧瑩此刻仿佛被賦予了新的生命,它似乎長了眼睛,也似乎生了耳朵。
每下劍之處皆恰到好處,淩亂扭曲的一根木頭□□脆利落的削成了許栩腦中的形狀。
“哇,”她眼前一亮,不免感慨,“這是藝術品吧,長淵你這人真是刀子嘴豆腐心,既然早晚都要動手,方才還裝什麽傲嬌。”
長淵收劍,仔細打量成果,頗為滿意。
“不是嘴硬心軟。”
“只是出于一個劍修的本能。”
許栩了然。
職業病呗。
僅憑癢癢撓的大小對蟒哥來說剛剛好,它叼着不大不小,用了幾下果然比那個迷你玄鐵的要好得多。
蟒哥表示滿意,再加上衛恒的服務到位,它大方地跟霍蕊分享了亮晶晶石頭的所在地。
“它說,”霍蕊難以按耐激動,“從這裏下山往南邊一直走,過了閉月湖不遠,便有一道千年地裂之地,那附近有很多這種石頭。”
很多!
昆侖宗的人聽不得這兩個字!
衆人和蟒哥道別。
許栩站在它身下,終于懂得什麽叫做萬物平等,分明是妖獸來着,但實際上又單純又好說話,不過就想撓撓癢而已。
比那萬輪宗滿口道義卻搶人東西的修士要講理。
“蟒哥,你就拿着這東西回到洞裏好好的待着,”她拍拍那結實的鱗片,“外面壞人多,莫傷了你。”
巨蟒眨眨眼,緩慢地點頭,不明所以。
霍蕊則安慰道:“等我回去就通知我老舅,讓他們來接你回家。”
巨蟒生在地底,每天就在土裏鑽着玩,鑽來鑽去的等出了洞口就發現已經到了陌生的地方。
而霍蕊所說的她老舅家,約莫也并不是巨蟒的老家。
獸族生于地,長于地,地有多大家就有多大,哪裏都是家,哪裏又都不是家。
昆侖宗一行人下山去,巨蟒呆呆地目送了她們會兒,等到許栩再回身時,已經沒有了龐然大物的身影。
也好。
蟒哥也許不會因為這短暫的接觸,而感到分別的失落。
“不過是相處了一夜,”長淵站在她旁邊,有點不解,“能産生這麽深厚的情誼嗎?”
他天生有些冷性,除了對父母親昵,對同宗負責,倒是沒有多少富餘的情感。
“雖然時間短,但是蟒哥救了我的命嘛。”許栩道。
長淵搖頭,苦口婆心:“萬輪宗的人雖然蠻橫無理,心機頗深,但不至于殘暴為虐,頂多是搶了你的石頭,絕不會出手傷你性命。”
“啧。”
許栩剜了他一眼:“你在說什麽鬼話?搶我的石頭就是搶我的錢,我的命是命,我的錢就不是命嗎?”
長淵:“……”
“雖然這句話我不認同,但用在你身上卻很合理。”
“真是晦氣,”萬輪宗駐紮的地方,萬小虎嘟嘟囔囔地抱怨,“這都多久了,什麽都沒發現不說,還兩次遇到巨蟒。”
“那長淵尊者也是,好歹是金丹修士,怎麽就能被妖獸給蠱惑了?”
旁邊同行的弟子也點頭:“就是的,他若是清醒,願意幫忙,咱們說不定能一起殺了那巨蟒,金丹境的妖獸肯定渾身都是寶。”
萬淙淙不樂意:“仙盟有規定,沒有主動傷人的妖獸不得随意殺害,也不得随意販賣妖丹和其他。”
聽他們絮絮叨叨,萬苛眉頭緊鎖。
他始終在想,那只巨蟒和那只鳥妖如果都是秘境裏的妖獸,想必對這裏面的地形很熟悉,那他們估計也知道究竟哪裏有天材地寶,哪裏有機緣。
“不行,我們還是得跟上去。”
“可是咱們打不過啊,”萬小虎苦着臉勸道,“先不說那些妖獸咱能不能打過吧,這都過去一晚上了,人都不知道去哪裏,怎麽追?”
萬苛不理他,只擡眼打量着附近。
他們駐紮之地是昨夜那座山頭十裏以外的一片平原,四處開闊平坦,不僅□□宗,另有好幾個宗門都在附近休息,只不過大家默契的彼此拉開了距離,互不相擾。
“那邊,是不是千玄機的人?”
千玄機是修真界第二大宗,擅長奇門遁甲,此次據說派出的弟子各各都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其中大師姐李墨兒更是即将突破金丹,是僅次于長淵的修行天才。
萬小虎眯着眼睛瞅:“确實,那柄大刀很有名,見刀識人嘛。”
“我去聊聊。”萬苛撣了撣衣服上的草屑,登時換了副溫文爾雅的笑容往那邊走去。
萬小虎一看到他這副神情就忍不住渾身起雞皮疙瘩。
師兄這肚子壞水到底是跟誰學的呢?
跋山涉水的昆侖宗小隊自然不知道自己黏上了狗屁膏藥甩不掉,他們并不着急往蟒哥提供的地方去,而是需要沿路尋找昆侖宗其他的弟子。
陣師少年是最先遇到他們的,但是他找到了一塊上古遺落的陣法碎片石,說什麽也要在那裏研究,無法,衆人給他找了個山洞安頓。
後面遇到的有遇到上好磨刀石的,非要磨刀。
有遇到療傷溫泉的,非要在那裏試着洗髓。
還有個大哥遇到了一只野生的梅花鹿,要死要活的非要把人家帶回家養着,抱着人家不撒手,說要等秘境關閉的時候一起帶出去。
最後只有三人跟他們同行去找小石頭。
“聽說,長淵尊者吃了你找的草藥,身體恢複的很好?”路上,衛恒蹭過來,小聲地說。
許栩點頭,沒打算瞞着他:“怎麽了?你也要?”
“我又沒受傷,”衛恒道,“只是之前我們在深雲之林見識過你找冬貝草的本事,如今你又能找到治病的靈藥,或許你在路上好好觀察一下,再拔點靈草出去,咱們也能賣錢啊。”
許栩攤手:“我倒是想,可這一路走來,我眼睛都花了,也沒再找到帶着靈氣的草。”
他們也算倒黴,一路走來,宗門其他弟子或多或少都有些其他的發現,他們除了許栩剛開始找到的璧石竟再也沒有其他的發現了。
為了不錯過路途上的寶物和靈草,他們生生步行了一天一夜,才終于到達了閉月湖。
所謂的湖之大,在許栩的概念裏不亞于海,無邊無際。
長淵使用靈力下去探查了一番,只皺着眉回來。
“深不可測,根本沒有邊際。”
紮心了老鐵。
許栩發愁地看着這汪洋大湖:“蟒哥也沒說咋過去啊。”
朱為旺從進了秘境就很安靜,他腦袋轉的慢,靈力又低微,生怕給別人拖了後腿,所以就一直不怎麽說話。
但這會兒,他太累了。
他哎呦哎呦地坐在地上,捶着腿:“早知道我就把家裏的靈舟帶來了,大家也不用這麽辛苦,說來也是,這麽大的湖怎麽連個船都沒有?”
許栩摸摸他的大圓腦袋:“秘境裏怎麽會有船的,別着急,我們肯定能想到辦法。”
大家都好聰明啊,情緒還穩定,不像他,啥也不會,事還多。
朱為旺自卑地低下頭,看到腰間一溜排的芥子囊。
帶這麽多東西一個有用的都沒有,他怎麽能這麽笨呢。
他堵着氣扯了下來一個芥子囊賭氣似的扔進了湖裏,看得許栩直肝疼:“我的天,你別拿錢撒氣了,芥子囊不是花錢買的嗎?”
還未等她跑到湖邊去找。
閉月湖面便忽然生起了一層淡淡的雲霧,長淵見狀,連忙警告大家退後,他便持劍迎在最前面。
而那雲霧之中,緩緩游來船只,晃晃蕩蕩,無聲無息。
頂着草帽穿着蓑衣的老人家将船槳橫在身前,笑眯眯地從懷裏掏出了三個芥子囊。
慈祥的眼神越過長淵,落在了朱為旺的身上——
“年輕人,是你掉了一個芥子囊嗎?請問你掉的是一階囊,二階囊,還是三階囊啊?”
許栩豁然想起了那個金斧頭銀斧頭的故事。
誠實的年輕人會說鐵斧頭。
同理,誠實的修士會說一階囊,有錢的修士會說三階囊。
可惜,朱為旺是一個誠實又很有錢的修士。
于是他吸了吸鼻子,誠懇地說:“是金絲纏銀線鲛人紗為底并且鑲着和田玉的五階靈品囊。”
船夫:“噶?”
“我說,”朱為旺好脾氣地重複,“我丢的是金絲纏銀線鲛人紗鑲和田玉的五階靈品囊。”
船夫大受震撼:“你莫不是在诓我?這世上有五階芥子囊?”
朱為旺不疑有他,耐心地解釋:“當然有的,只是數量極為稀少,我從家出發的時候父親怕我丢東西,便遍天下尋來了六個五階囊,全天下攏共八個,我腰上有六個。”
他低頭:“哦,現在是五個了。”
“大爺,”許栩在旁發聲,“你若方便,不如幫他把東西找回來,我們可以給報酬。”
五階囊啊,她想起來就有點喘不過氣來,要知道那玩意如此值錢,方才她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攔住朱為旺。
“我,我去哪裏找啊,”船夫氣急敗壞,從秘境存在他就在了,幾千年了,頭一次有人不按常理出牌的,“閉月湖無邊也無底,掉進去的東西豈有找回來的道理?”
許栩挑眉:“哦?那這麽說,您現在拿着三個芥子囊來考驗他,實屬騙人喽?”
這是一個誠實度測試,可問題是出題人本就在撒謊。
正确答案是什麽?
船夫被問的一頭冷汗:“我,我就問問,又沒說這三個一定是你們丢的。”
“我不信,”許栩抱胸道,“有人跟我們說湖那邊有千年石裂,若這閉月湖真如您所說無邊也無底,那別人怎麽知道對岸有什麽的?”
船夫恨恨地瞅着這女娃:“關你什麽事?又不是你掉的芥子囊。”
“我聽師妹的,”朱為旺這時探出頭,認認真真地說,“她說不信,我也不信,你就是騙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船夫這輩子最聽不得別人說他是騙子。
“你們別不信,我在這裏劃船幾千年,能把你們送到對岸的人只有我,但是那個岸不是真的岸,呃,也不是假的岸,是你們心裏的岸!”
他胡言亂語,大家聽得莫名其妙。
長淵卻明白了一二:“秘境乃上古大能飛升之前運用靈力打造,這裏說到底是不過是他們夢想中的存在,他說無邊便無邊,但他安排的船能渡人也确實能渡人。”
兩者相互矛盾,卻又獨立存在,人為出的幻想世界本就沒有道理可言。
許栩好像也懂了。
這裏的一切,是真的,也都是假的。
但那都不重要,值錢的小石頭是真的就行了。
“那我還是不信,”許栩出言激他,“除非你帶我們見識見識。”
船夫并不理她,鼻子哼哼着把頭扭了過去。
許栩見狀,跟朱為旺打了個眼色。
後者立馬明白過來,連忙說:“就是,我也不信,你分明就是個騙子,你還我五階囊。”
“我都說了我沒撿到你的芥子囊!”
“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騙人的,除非你用船把我們送到對岸,這樣我就知道你說的是真的,不是個騙子了。”
等等等等,船夫頭有點暈。
方才不是在說芥子囊嗎,為什麽繞到了對岸。
許栩卻大致摸索出了規律,召喚船夫是需要向閉月湖獻祭東西的,屆時他會出現檢驗獻祭者誠實與否,誠實的可以坐船,撒謊的估摸着有什麽懲罰。
朱為旺是他的觸發者,那船夫便要向他負責,他可以不搭理許栩,但是不能不搭理朱為旺。
“他确實丢了五階囊,”許栩在旁邊煽風點火,“你确實沒有撿到,但如何讓我們相信你是個誠實的人,那便向我們證明你說的其他的話是真的,等到我們确認你一個誠實的人,沒有騙我們,那我們就相信你确實沒有撿到五階囊。”
“你若是沒有撿到,那就不需要得到他的答案。”
沒錯,這是個bug,船夫提出了問題就必須得到答案,沒有答案他就必須在這裏一直耗着,可朱為旺不能撒謊,所以這三個芥子囊他都不能要。
唯一讓他解脫這個困境的辦法,就是把這道題擦掉。
這份作業,不做了。
船夫此時其實已經懵了,因為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誰能想到外面的世界發展的這麽快,搞出了他想都沒想過的五階囊。
當初那位給他施法創造他的時候,也沒有給他設置自動升級系統啊。
“不管了,”他搓搓頭,“去對岸是吧,走啊,去啊,到時候別再說我是騙子就行了。”
他的大腦已經被侮辱了,人格絕對不能再被嘲笑。
這艘船只是看着小,但卻可以根據人數無限放大,所有人都能坐得上去,飄飄搖搖的,不像在水裏,像在雲上。
閉月湖的水,是不流動的。
許栩坐在船上後在發現這件事,她好奇地趴在船舷上,盯着水裏自己的倒影。
盯着盯着,便好像走神了似的。
明明像是在水上走了很久,又像是只過了一眨眼的功夫。
船夫敲了敲船梆子:“到了到了。”
方才上船的地方還是一片軟沙,這裏上岸卻已經是黑硬的岩石地面,一眼望去,就能看到蟒哥所說的千年地裂。
“這回你們相信了吧,”船夫擦了把汗,“總不能說我是騙子了吧。”
朱為旺剛要點頭,就被許栩給按住了。
她微微笑着問:“若是我們當初掉了個普通的芥子囊,又誠實的回答對了您的問題,過河是免費的嗎?”
“那必然不是,”船夫道,“答對問題只不過是獲得了過河的資格,但我劃船不費力氣嗎,自然要收靈石的,不過也不貴,一人一顆上品靈石便好。”
別說一顆了,他們昆侖宗的人連碎屑都舍不得給。
許栩立馬變了臉:“哦,那這樣啊。”
“別說那些有的沒的,”船夫擺手,“你就說我是不是騙子吧,我沒有撿到他的五階芥子囊對吧?”
許栩微微皺眉。
“不好說,說不好。”
船夫:“?”
“你不是說帶你們過河我就不是騙子嗎?”
“我沒說你是騙子啊,”許栩轉過頭問其他人,“我說了嗎?我沒說吧。”
一群人齊刷刷的點頭:“對,你沒說。”
船夫持着船槳欲哭無淚:“那你倒是快點說,我不是騙子。”
“不一定。”許栩道。
“我要先觀察一下,看看這裏是真對岸,假對岸,還是真假摻半的對岸。”
說罷,便煞有其事的背着手往地裂處走去,其他人也緊随其中,要不是他們的腳步越來越快,最後接近于狂奔,船夫還真的信他們了。
“!”
“回來!你們才是騙子!”
他眼神落在了還在岸邊猶豫不決面露不忍的長淵身上:“我看你長得一表人才,應該不會向他們那樣無恥吧?”
長淵清冷的眼睛殘存着一絲理智。
“我覺得他們做錯了,他們對你确實很殘忍。”
“是吧,”船夫終于心裏獲得一絲慰藉,“那你可以對我說那句話,反正你們都是一夥的。”
長淵目視着他,神色掙紮。
最後,光風霁月一表人才的少年後撤三步,對他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我代表昆侖宗弟子向您道歉,讓您受苦了。”
“這,不必大禮,你……”
“對不起,但我确實沒有錢,”長淵眼裏最後一絲理智徹底泯滅,“所以我要聽他們的。”
說罷,直接禦劍飛了,他甚至都懶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