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離最終申訴期只剩下三天的時間。
秦朗晚上回到宿舍,躺在床上舒服地喟嘆一聲。這幾天雖然游泳錦标賽還在繼續,但是他沒有比賽,所以也不耽誤他上課。
上課也太枯燥了,還不如去比賽呢。
甩在一旁的手機響了一下,秦朗沒去管它,薅了幾把頭發之後起身準備洗漱。鏡子裏映出自己的俊臉,秦朗兀自站在鏡子面前欣賞了好一會,才滿意地拿起牙刷開始刷牙。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秦朗的思緒。他啧了一聲,放下刷了幾下的牙刷,準備看看到底是誰在這時候打電話。拿起手機卻見是個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
又是一個陌生號碼?
上次是裴榆景,這次又是誰?
秦朗滿腦子的疑惑,手指剛按下接聽鍵,電話又驀地挂斷了。
秦朗皺了皺眉,準備摸着關機鍵息屏,屏幕上有一條短信進入。
這個是什麽垃圾短信?
但是正準備把它點掉的時候,秦朗發現,這好像不像是平常的垃圾短信啊?
這年頭都是用微信和□□,誰還用短信聯絡啊?
秦朗的指尖在屏幕上點了幾下,只見屏幕上赫然出現了一句話。
【有沒有興趣做個交易?放棄為祁淮作證,你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我不會自己去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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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的冷意還挂在嘴邊未散,但是下一句話卻讓秦朗愣在原地。
【你想要的,是你大哥的出現意外?還是想得到裴榆景?如果你答應下來,後天晚上十點,景峰酒店3201號房,就先給你一個小小的驚喜。】
【你不用再大費周章去追求,去求取,直接讓他屬于你,不好嗎?】
秦朗的眸色漸漸變深,指尖在鍵盤上發出“噠噠”聲:【裴榆景家裏,可不是一個你可以随意拿捏的普通家世,你們要麽旗鼓相當,要麽你低他一階。我很好奇你為什麽可以說出這種話來。】
等了良久,等到秦朗都覺得有些疲乏了,手機才“叮”了一聲:【秦少爺放心就是,我們自然有我們的渠道和方法。】
而這個短信也以最後一句話結尾。
【相信秦少爺可以好好考慮的,怎麽做出聰明人該做的決定。秦家最後的歸屬權,就在您現在的一念之間。】
能夠不怕裴榆景的家世,膽敢誇下這樣的海口來綁架人,還如此了解秦家的家族內鬥和紛争,秦朗看着短信眯了眯眼,這人不簡單。
天穹漆黑得仿佛要滴下墨來,街邊的霓虹燈驅散了小部分黑暗,燈紅酒綠的歌舞廳觥籌交錯,糜爛的夜生活宣告着開始。
二樓,他穿着黑色的襯衫,袖口散開來,袖子被他折了幾折挽到了手肘,熨燙得體的黑色西褲配着锃亮的皮鞋,他散漫地坐在沙發上,眼神淡漠地看着下面的迎來拒往。
“這……能行嗎?”秘書發完了信息,雙手奉給了祁頌今。
祁頌今拿起一杯酒,酒杯裏搖晃的酒精在紅藍色燈光的照耀下顯得異常美麗:“不行?不行就算了。也沒指望這個孬種秦二少可以做得出什麽大事情。這個事情只是跟祁淮玩的一個小小的游戲而已。贏了,就代表祁淮真的不配跟我一起競争這個繼承的位置,輸了,那就有意思了。”
他眼神銳利起來:“那,我就陪這個小堂弟一起玩一玩。看看他被養在祖父祖母膝下,學會了些什麽。”
祁頌今手腕一動,幺污兒二漆霧二八一更多資源歡迎加群手上的酒杯就這麽被摔到了地上,猩紅的液體順着地上的縫隙蔓延開,杯子的玻璃渣就這麽躺在地上折射出光芒:“無所謂,別管他們了,招呼ketty一聲,那個監控,可別讓那個小孩子給破解了,連一個小孩子都防不了,他的價值可就是要大打折扣了。”
一個新的杯子被放在了桌子上:“繼續倒上。”
華夏版圖的最南邊,今天的天氣不算好,灼熱的太陽挂在天空上,才三四月,就已經炙烤着大地。
何延今天穿着一個符合島風的花襯衫和花短褲,躺在家裏的靠海陽臺上。望着金色的沙灘和一望無際的湛藍大海,一只只純白的海鷗嗚嗚叫着從這邊飛到了那邊,如此美景之下,他只感覺心情特別糟糕。
面前的電腦上面無數代碼在運行,結果回車一按,上面顯示出來的就是。
一個正在移動的便便,點還點不到,整張屏幕到處亂竄!!
【恭喜您,前面三天做了無用功,沒找到呢,繼續努力噢~~~】
這!他!媽!就是他晝夜不休!奮戰了三天的結果!
後面三個波浪號就是在嘲笑他的傻逼!!!
不帶這麽玩人的啊!!!!
有一瞬間,何延幾乎是想站起來拿起鍵盤,砸了這個破電腦。
但是他立刻給了自己一巴掌:“啧!這可是你老婆!你怎麽會有這麽危險的想法呢!!!!個混蛋!”
然後他又打開陽臺,任由鹹鹹濕潤的海風帶着點水汽吹拂過自己的臉和發梢。他眨巴眨巴着眼睛,望了望一碧如洗的天空。
爽!!!
“電腦那頭的!!你他媽的傻逼!!!等着我!!小爺一定給你幹下去!!!!”
罵完之後,感覺舒心不少。
“延延,今天也不下來吃飯嗎?”
何延雙手在鍵盤上打得劈裏啪啦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代碼,嘴卻朝樓下乖巧應答道:“嗯對,麻煩姨姨今天也給我送上了噢。”
這邊的秦朗也在夜晚的輾轉反側之中到了第二天,撥打了裴榆景的電話。
裴榆景正在收拾着陽臺外面的花花草草,正在響的手機就被祁淮看見了。
“喂?”
“喂?”
“你誰啊?”
“你誰啊?”
“······”
“······”
兩道聲音不約而同地在電話裏想起,都驀地一滞。
祁淮:卧槽,裴小景這麽快就背着我在外面有別的狗了?!!!
秦朗:卧槽,我是不是撞破了什麽不該我知道的驚天大秘密······
氣氛同時陷入了沉默。
最後還是裴榆景把兩人約到了一個咖啡館。
“事情就是這樣了,但是我絕對對裴同學沒有非分之想,只是想做個朋友而已!”秦朗喝完最後一口咖啡,抹了抹嘴,看着面前對他虎視眈眈的男人,舉起雙手示意自己真的什麽都沒幹。
祁淮狠狠地瞪了一眼秦朗:“你最好是!”
秦朗也感覺祁淮的真人打破了在他心中的濾鏡,于是偷偷嘀咕:“這人怎麽這麽小氣啊。”
裴榆景卻在認真看着這個信息的每一句:“他既然說有辦法,那秦朗回複同意試試,我就想知道他怎麽來把我綁到那個什麽酒店去。”
“不行!”二人異口同聲地道。
“這萬一中間出什麽危險了怎麽辦?萬一他發現了我們的計劃,然後反悔了,把你綁到其他地方去了怎麽辦?到時候真的找都找不到你了!”祁淮脫口而出的話快且急,眼裏的焦急做不得假。
“對啊對啊,我還是個遵紀守法的青春男大學生,我可不想我之後的政審有問題啊!”秦朗眼裏滿是驚恐。
沉默了一會,祁淮松開滿是汗的手,艱澀開口:“祁頌今,如今真的是,太過分了。”
裴榆景腦子浮現出祁頌今的模樣,小時候他在祁家老宅住的時候,祁頌今和祁樂知就從來沒有在老宅裏住過。當時祁家的老太奶奶還在,祁頌今和祁樂知是從來不會留在老宅過夜的。
他們也只會在過年的時候回來老宅一趟,也基本不會留下來過夜。所以在裴榆景的印象裏是從來沒有見過祁頌今的。
唯獨那一次,就是祁家老奶奶過世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好像是小學二年級的時候,那天下着很大的雨,像是天被捅了一個窟窿一般。雨打在地上,激起了層層水霧。向外面望去,仿佛天地在此刻間,都變成了一個顏色。靈堂又冷又黑,祁家老奶奶的遺像被挂得高高的,他和祁淮兩個小小的人跪在靈堂前,看着很多人來了,又走了。但是奶奶依然笑得慈祥。
他伸手擦了擦祁淮滿臉的淚痕,揉了揉自己跪得發酸的膝蓋,就聽見院子外面汽車引擎熄火的聲音。還沒來得及向外望去,趙姨就一手拉着祁淮,一手拉着他往樓上走:“兩個乖乖累了吧?走,上去睡一會,醒了趙姨給你們做糖果吃。”
昏暗的天幕之下,他一邊被趙姨拉着往樓上走,一邊往下看了一眼。
那是一個黑衣服的少年,撐了一把黑色的傘走了進來,祁老爺子走上前,對着走進來的這些人破口大罵,祁父祁母走上前扶住祁老爺子,說着什麽。
那個黑色衣服的少年,突然擡頭,朝他這個方向望了一眼。
他們的視線在空中交錯,在裴榆景的記憶中,那是一雙深黑色的眸子。
“這件事情也不能就這麽揭過去,你不要管了,我來解決這件事情。”祁淮看着裴榆景,眼裏滿是認真和狠厲。
秦朗側目,沒想到這個祁家小少爺,現在要開始支棱起來了?
秦朗看了裴榆景一眼,又看了祁淮一眼。心裏暗暗思忖着,這個裴榆景可能是惹不起了。
等走出咖啡館,在裴榆景和秦朗道別的期間,祁淮走到了一個角落,撥通了一個電話,眸中的情緒蘊含不清:“文森,時機到了,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