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我掙紮着爬起，捂着腹部便回了屋子。木門在身後砰然關上，一陣鎖鏈聲後，只留寂靜。

啧，該死，又把門鎖上了，也不知溫如初晚些怎麽來找我。

不久，便聽見外面隐約傳來吵鬧聲和女人的哭罵聲，很快卻又恢複了平靜。想來是那姑父剛剛歸家，與姑姑吵了一頓。

月光從窗戶灑進屋內，伴随着饑餓的腸鳴音，我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忽而，我聞到一陣肉香，一塊手帕遞到我面前，上面赫然是一個新鮮出爐的肉包子。

我半坐起身，絲毫不顧那灼熱的溫度，拿起包子便塞入口中，三下五除二消滅了它。

又是一壺水送至面前，我往嘴裏狂灌幾口，才避免被饅頭噎死的命運。

溫如初的手輕輕拍着我的背，待我全部咽下，才溫聲道，“考慮的如何？”

“幹。”我不顧形象地用袖子抹了抹嘴。

“很好，”他的嘴角彎起，“随我來吧。”

門外的鐵鏈在他進入時便解開。月色當空，村民都已入睡，無人發現我們悄然離開老屋。

趁着月光明亮，我們來到姑姑姑父的房前，燈光已滅，但仍能聽到不安的翻身。

只見溫如初從懷中掏出一根翠綠色長棍物，放在我的手中，“來。”

我仔細端詳手中物體，這是一段切割過的竹子，兩頭切割過可通氣，卻不知具體如何使用。

一雙溫暖的手心捧起将我握着竹子的手放置嘴邊，輕笑道，“吹。”

我深呼吸，緩緩吹出，竹子的另一段竟冒出粉色的煙霧，不多時便充斥了面前的房間。

看來，這竹子中裝的便是曼陀羅花研制的粉末，有着強烈的致幻能力。而我們，現在便是要利用此花的特殊效果。

溫如初穿上一件白衣，将頭發揉散，披在臉前，就仿佛一個厲鬼。他悄無聲息推開房門，站在兩人床前。

床上的人似乎感受到動靜，剛露出半截身子，溫如初呵呵一笑，“飄”至他們身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那人捂住自己的嘴，快速點了點頭，然後又胳膊肘捅醒了一旁睡着的女人。

我在溫如初的身前默默點了一盞蠟燭，使他的影子看上去更為飄忽。

冷漠但又低沉的聲音回蕩在房內，“聽說，你們自我死後，一直虐待兮兒？”

“小，小弟？”女人吓得瑟瑟發抖，“我們沒有虐待她，是她自己又饞又懶又笨，我們才……”

“哦，真的嗎？”聲音逐漸冷酷，室內的溫度似乎也随着他的不悅而逐漸降溫，兩人更為害怕。

“小弟，是姐姐錯了，姐姐不會再讓侄女幹重活累活了，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既然姐姐都這麽說了，那再追問倒是弟弟的不是了。”溫如初的語氣轉而溫和，“畢竟，我們是姐弟，對吧。”

“對對對，我也會把你女兒當成我親女兒養的。”男人也補充道。

“那就好，不然讓我以為你們是為了我的遺産就不好了。”溫如初意味深長地說。

姑姑連連點頭附和，“小弟，你且安心去吧。明日我們就再去給你上幾柱香，賠個不是。”

我在門背後看着這一幕，幾乎想要笑出聲。但還是強忍住笑意，配合着溫如初，熄滅燭火，讓他安然撤離。

第二日，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到姑姑家正好是飯點，姑姑臉上挂着牽強的笑容，“兮兒醒啦，快來吃飯吧。”

表弟露出明顯的不滿，一拍桌子，“媽，憑什麽讓這小賤蹄子上桌。”

姑父一個巴掌扇在他臉上，“什麽小賤蹄子，那是你表姐。”

“爸。”表弟瞪大了眼。

“哎呀，姑父這是做什麽，”我無視表弟那敢怒不敢言的眼神，故作震驚，“莫不是夜裏見了鬼。”

兩人青着臉，看着我卻不敢多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