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大結局
看完這些,我已經泣不成聲,我從來不知道,他會是這樣刻骨銘心地愛我……
他并沒有丢下我,一切都是我太笨,再一次誤信了林朵兒的話。我想起前幾天在校園裏遇見林朵兒,怪不得她欲言又止地遲疑。
我趴在辦公桌上不住地哭泣,總監走進來對着我說:“這裏是辦公室,要發洩情緒請到私人場合。”
我不理那個刁鑽總監,仍忍不住流出眼淚。
總監氣急了:“不聽是吧,立馬給我走人!”
我揚起脖子收拾東西,走出辦公室時卻還是不住地抽泣,我哭得那樣厲害。經過前臺時王姐可惜地說:“這是走得最傷心的一個,但願第十一個孩子能受到保佑……”
我想她是誤會我了,可是我不再解釋,我要去找季天明,我要去找他,我不能再傷害他,他已經受過那樣重的傷,他愛我愛得那樣深,比我還深。
我馬上回到出租屋裏簡單地收拾起來,門鈴突然響起,外面有人在喊:“楊芷,你的快遞。”
我好奇誰給我寄了東西,簽收了接過時,我怔住,這字跡,是季天明的。
我急忙打開來看,他包裝得很小心,我撕膠布撕得手都有些疼痛。
當拆開外層時,裏面安靜地躺着一個透明的玻璃瓶子,我望着裏面的東西,淚瞬間落下。
全是藍色的心,一瓶子藍色的心。
原來,我在圖書館看過的書裏放的心,都被他拿走了,都被他珍藏着。
他愛我,竟愛得細致入微……
我的心口蔓延着無盡的疼,我只想快點奔到他身邊。
我一邊抽泣一邊給美麗打電話:“美麗,你幫我買去季天明城市的火車票,我要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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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一下爽快地答應:“好好好,你身份證呢?”
“我的在那個刁鑽總監那裏,這幾天改是拿不回來了。你先用你的幫我買,再幫我拿回我的身份證寄給我。”
“那我幫你買機票吧。”
“他那裏沒有飛機。”
“好好好,我現在就去買。”
我有些奇怪美麗為什麽沒有問我,我正準備挂了電話,忽然聽到美麗在那頭驚喜地叫:“幸好我給季天明打電話問了,他那樣一個人怎麽可能主動向楊芷分手嘛。哈哈,還是我鼓勵他寫博客,瞧楊芷感動的,現在肯定眼睛都哭腫了……”
原來是美麗覺得奇怪才打電話問的,牽引出這麽一系列的事,我破涕為笑,就算博文是美麗叫他寫的,可是我相信那些感情不會假。
他在月光下等我,我會帶着最美的月亮去找他。
我拿了美麗與安鵬飛開車送來的車票和美麗的身份證踏上了去季天明城市的火車,列車上人不是很擠,不過剛上車時我還是很緊張的,生怕他們查我身份證,雖然我和美麗外貌上有些像,但那畢竟不是我。
我拿着票找着自己的座位,我的座位上已經有個男人在整理行李,看樣子也是剛剛上車的。
我走過去,見他的票不小心掉在地上,我彎腰去撿,他的腳不小心踩到我的手指,我正看着那張火車票,微微顫抖了一下。
男人已經發現踩到我,忙道歉地說:“對不起,你沒有傷着吧?”
男人的聲音很好聽,帶着煦煦的風般,一陣清涼舒爽。
我向他微微一笑,他略怔了怔,我說:“你的票掉了。”我将票遞給他,他微笑伸手接過,他笑得那樣儒雅,自有一股成熟睿智的風度。
我拖了好大的箱子,男人忙說:“我來幫你。”他三下兩下就幫我放好了,我微笑以禮:“謝謝。”
火車開動時,男人開始和我交談。
“我是去沐陽古鎮,你去哪呢?”
“我也是到那裏。”
他微微一笑:“那我們順路了。我去旅游,你呢?”
我也微笑:“我去找一個在月光下等我的人。”
他笑:“你還挺詩意。”
我說:“确實是有這麽一個人。”
他望着我,睿智的眼中有一點迷惑,卻又隐去,他說:“我感覺你很熟悉,好像我一個……故友。”
我笑:“故友也有兩層意思。”
故友,一指死去的朋友,又指舊日的朋友。
他怔了一下,很有禮貌地說:“對不起,我冒昧了。”
“有什麽冒昧,我倒怕你怪我提起你的傷心事呢。”
他卻認真地說:“連聲音也像。”
乘務員從車廂那頭走過來正在查票,他将票遞過去,我也遞過去,我見他眼神不經意掠過我的票,是想看我的名字确定是不是他熟悉的人吧。
我微微一笑,望着車窗外,“這世界相像的人很多,不是只有那麽一個人的。”
他低頭思索了一下,不再說話了。
我才想起季天明應該還不知道我要去找他,我急忙給他打電話,可是火車上信號一點也不好,老是撥不出去。
我着急時忽然接到一條短信,他發的!
我急急打開來看,他說:我在月光下等你。
我一笑,美麗這個大嘴婆!
我收起手機,一扭頭卻望見男人正看着我,我隐下那份笑,他說:“我也不知道世界上相像的人有多少,至少我還沒有遇見。”
“人總是要成熟的,執着于一些不屬于自己東西,總是不理智。你長得這麽帥,看着又這麽有智慧,一定能找到适合的那個人!”
他被我逗笑:“工作這麽久,現在又聽到了這樣的話,讓我懷念起從前學生時代了。”
我也笑起來:“沐陽古鎮是一個很寧靜的地方,你是有什麽心事嗎,像你這樣的人應該是工作纏身呀。”
他目光緩緩望着遠方:“我只是有一個放不下心的人。”
我也望着遠遠的地方:“為什麽放不下心呢。”
“因為對不起,我總虧欠她。”
“那你可知道她在不在意呢?如果她不在意,你就不必這樣,如果她在意卻不肯再接納你,你也不必這樣。人總要為了珍愛自己的人而努力,如果太執着,只會傷了自己又傷了在乎你的人。”
他淡淡一笑:“和你說話确實能輕松不少,我旅行,也是為了遼闊自己的心胸。不過不管她在不在意,她終歸是我心底最特別的人。”
我淺淺一笑,有些睡意,我閉上了眼睛。
醒來時,我是被男人叫醒的,我一睜眼,才發現自己正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他微笑說:“看你睡得這麽香,我本不想叫醒你的。不過,到站了。”
“這麽快。”我說,“不好意思,我竟靠在你肩上睡着了。”
“沒關系。”
他幫我取下行李,我們一起下了車。
外面居然下起了雪,現在是晚上,剛剛在車裏也沒有注意看。
男人從行李箱裏取出一條墨藍色的圍巾繞着,我愣了愣,他見我這樣,一笑說:“很舊是麽,我已經習慣了。”
那條圍巾……是很舊。
我們一起出了站,我對他說:“很高興遇見你,我要走了。”
雪花飄落在我們身上,不覺得冷,仿佛更溫暖。
他擡頭望了望天,微笑說:“今晚不僅有雪,還有月光,祝你找到在月光下等你的那個人。”
我微微一笑,忽然聽見一聲熟悉的聲音。“小芷……”
聞聲,男人挺拔的身軀在雪地裏僵住,我回眸,望見了他流連在我臉上的深邃眸光。我對他再一次揚起一個微笑,我想我的眼睛此刻彎成了月牙的形狀,季天明說,那很美。我對他說:“再見,我也祝福你。”
我轉身,去迎接那個在月光下等待我的人。
季天明的英俊不減,他沖過來抱着我,在雪地裏轉了好幾個圈。
我感覺雪花在我眼前飛舞,漫天地旋轉。無言的凝視,彼此心意相同。
我們牽着手并肩走在雪地裏,雪花簌簌落下,落在我們頭頂上,肩上,腳尖上,白白的一片,是最純美的世界。
“剛剛那個男人是誰呢?”
我微笑:“一個路人。”
我不會告訴他,我撿到的火車票上,印着白青城的.名字。
因為,我已經釋然。
月光照亮的窗臺上,挂了一只白色便簽紙折疊的千紙鶴。夜風拂過,它在微風裏愉快輕揚。走進屋內,季天明匆忙打開空調,又去關窗。
那只千紙鶴被關在了玻璃窗內,我走上前,遠眺見外面夜色下的璀璨燈火。
從風雪中歸來,我冷得攏緊了大衣,可身上的涼意沒有減退我欣賞窗外風景的心情。季天明住在古鎮邊上,從落地窗處可以望見滿目低矮質樸的閣樓。一排排紅色燈籠蜿蜒在溪河岸頭,滿目風花雪月,幸好我沒有錯過他。
屋內開了空調,他走過來握住我的手,“凍壞了吧,等一會兒屋裏就會暖和,你先去洗個熱水澡。”
我擡頭看着他依舊英俊帥氣的臉,忙摸了下自己的臉頰,“我在火車上坐了這麽久,是不是很憔悴啊。”
他笑着在我頭上一敲:“好看,依舊是我的小月亮。”
我心頭柔情一片,嘴上逞能:“簡單一個好看就給打發了,你敷衍我。”
他看着我不再說話,而是将頭漸漸埋下,向我靠近。我感覺到他的氣息越來越急促,驀地,溫軟的雙唇印在我唇上,他收緊雙臂,狠狠吻上我……
空氣似乎靜止,空調的熱氣令我渾身燥熱,我呼吸不了,着急地推開他。他發出一聲輕笑,我将頭埋下,整張臉滾燙。
“小芷。”磁性的聲音湊向我耳畔,“幸好,沒有錯過你。我愛你。”
我的聲音輕若未聞,“嗯,我也愛你。”
他說:“去洗個澡吧,我怕你凍感冒了,今年南方能下這麽大的雪一定是因為我感動了天地。”
我笑:“你臉皮真厚。”
我從行李箱中拿出我的睡衣走進浴室,洗完澡後确實沒再那麽冷,從挂鈎上取下浴巾時,竟沒看見睡衣也在旁邊,正被我這粗心大意一起扯下弄丢在了濕漉漉的地板上。
我急忙撿起來,睡衣已經濕透,不能再穿。而季天明正在門外催我,“浴室的燈暖不太給力,你早些出來。”
我應了一聲,慌張地翻櫃子想找吹風機。我只帶了這一套睡衣,本來是想明天去商場買換洗的,這下可糗了!
季天明又問我:“你怎麽了,還沒出來?”
“你別催了,我的睡衣不能穿了……”
他的聲音帶給我安穩:“先穿我的吧。”
不一會兒,他敲響門,我只能裹緊浴巾從門縫裏接過他遞來的衣服。
幹淨的白色襯衫。
我無奈套在身上,幸好他高挑,這襯衫長度剛到大腿,不至于短得尴尬。
我走出浴室,他在客廳沙發上坐着,望了我一眼後端給我一杯熱水。
我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卧室,他忽然問我:“在看什麽?”
我有些尴尬,只有一間房,今晚怎麽睡?
他看出我的心思,笑着說:“你睡卧室,我睡沙發。”
我點點頭,朝他一笑。
他摸着我還滴水的頭發,“我先幫你吹幹。”
“我自己來就好。”
他還是拉着我走向浴室,修長的五指拂過我的頭發,動作輕柔得不像話。我望着鏡子裏的我和他,這一刻覺得時光安然得正好,而我們也似乎就該這麽相配。
他擡頭望着鏡子裏的我,嘴角揚起弧線:“笑得真像個傻子。”
我不樂意,“你才是。”
半個小時就這樣溫暖地過去,他和我說:“一路上累了吧,早些睡。”
我走進卧室,他說:“床單我已經換過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他望着我,“你睡吧,我幫你關燈。”
我點點頭,他忽然說:“你還欠我一個東西。”
“啊?”我疑惑,“什麽?”
他從門口走到我身邊,垂頭看着我:“晚安吻啊,小芷。”
我尴尬,聲音很輕:“從前我們也沒晚安吻過……”
“從現在開始,今後都要。”
這個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霸道。
我飛快在他臉頰印了個吻,忙坐到床上,“好了,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這就叫吻?”
“難道不是嗎。”
“我教你。”他再次吻住我,柔滑的舌撬開我的唇齒,一寸寸溫柔也強勢地攻略。
我呼吸困難,渾身已經綿軟,他摟住我,吻得更深。
當我朦胧地睜開眼時,才發覺我已經躺到了床上,而他正壓在我身上。我紅了臉,被他深情的目光吸引。
“林陽穿婚紗時,我就在想你穿上婚紗的樣子肯定比她更美。小芷,做我的新娘吧。”
我正想回答,他再次将我的唇堵住,那雙滾燙的大掌從我脖子滑下,伸入了寬大的襯衫裏面。我輕不可聞地發出一聲呻.吟,忽然按住他的手,我心跳得很快,“我們……是不是太小了。”
他十分無奈地瞪了我一眼,“你見過二十二歲的處.男嗎?”
我羞紅了臉,他說,“再有半年我二十三歲,我媽讓我挑個日子,看你什麽時間有空,我們一起回一趟蘇州。”
“啊,你都告訴你媽了?”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說:“這套房子有點小,我買下來了。”他起身走到窗前,按了開關後,原本白色的牆壁竟緩緩朝兩側收攏,露出一面落地玻璃窗,而窗外正是古鎮全景。皚皚白雪,也燈火霓虹。
他走到床前,俯身望着我:“房産證在床頭的櫃子裏,我們找個時間去改成你的名字,等回了蘇州我還有一套房産,那裏寬敞,夠我們和寶寶住。我工作時間還短,買完這套房子只剩下十萬塊,銀.行.卡在你枕頭下。”
“我……”
“讓我娶你。”他的話說完,再次吻住了我。
襯衣的扣子被他解開,他舔吮輕咬,吻了下去……
我側過頭望着落地窗外簌簌紛揚的大雪,靜夜月光,好景良人。
似水流年裏,幸好,我們都沒有錯過彼此。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