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貓
貓
今天岱炎忙，顏川負責把湯盛出來，湯勺在大碗裏旋轉幾圈，也只看到了兩片。
等岱炎打完電話回來，顏川指着桌上的紫菜蛋花湯，“你昨天的湯裏放了幾片姜啊？”
“兩片。”岱炎一直有個習慣，湯裏放兩片姜，數量不多也不會少。
顏川不相信岱炎是有意，一個碗就這麽大，一次就全部撈上來的幾率雖小，但不存在沒有。
相信他，但顏川也沒有百分百相信，“那全舀我碗裏了？”
老姜用途很多，大魚大肉做配菜時去腥，紅糖姜茶做主菜時驅寒，在岱炎心裏是另一種新型可食用的感冒藥，“對。你昨天吹得風太多了，暖暖身子。”
昨天顏川沒多想，現在聽到答案，她覺得就應該多想點。
顏川用公筷把切得大小均勻，薄厚相同的姜片夾到岱炎碗裏，“我覺得我身體挺好的。”
“昨天看着你的臉好紅，以為你着涼了。”
岱炎在網上看到，要學會用身材俘獲女朋友雙眼，當晚就裝作洗澡忘記帶上衣，光着膀子出來，效果很好。
顏川低下頭，回想起岱炎羞澀的表情，調整好擡起頭，咬着筷子輕咳一聲，對上岱炎的視線，在心裏小聲道：臉紅是因為你。
想法越快實現越好，開業的日子定在一月十一號，臘月初一，初一是每月的最新之日。
第一批貨是寧惜看到何果發的朋友圈，問她要了詳細地址，連夜送來一大車。
簡潔的裝修反而更加吸引客戶看衣服的眼球，上一個租客應該也是和顏川她們的想法一致，潔白的牆壁上沒有出現七彩的繪畫，這也方便了接手的她們，不需用費腦思考該裝成什麽風格，不動最大的原因是想不出。
不知道進價，也就不知道該如何定價，何果給寧惜發了一條要價格表的信息，對方大氣回複：衣服成本低，不過百內随便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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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什麽季節，第一能想到的就是和這個季節相關的東西。
何果看着秒回的消息，疑惑地問：“真有不過百的冬季衣服？”
手機“叮咚叮咚”響，幾條帶圖片的消息出現。
“不過百是夏季，冬季價格參考下面的表格，定價要在成本的一半以上。”
“好，謝謝，下次有時間去找你玩！”
司機吃完飯，何果叫來了程鄧，程鄧拉上了杜青生，岱炎記下每次搬下車的數量，剩下二人抱着大包大包的衣服進店。
貨車看着小，一層堆上的貨可不低，岱炎接過送貨單時沒有仔細看，等全部卸完看着被放滿的空地，才看一眼，數量七百五十件。
沒有小推車，全靠雙腿一趟趟走進去，累得程鄧直接倒在剛下車還熱乎的貨上。
岱竹青買完水回來，見杜青生也只喘氣，擰開瓶蓋幫他拿着瓶子喂到嘴裏。
請人幫忙，留人吃飯，這個道理岱炎從小就知道，家裏菜不多，要出門一趟。
早上顏川自言自語說有要買的東西，于是岱炎先回了一趟家。
高峰期的人流量一直都是令人震驚，一個紅燈等兩次，十字街口響個不停的喇叭聲。
好不容易進入到超市，顏川怕撞到別人，拽着岱炎的手臂，悄悄地扭頭回去看收銀臺邊上的貨品。
看完一款就回過頭來和岱炎說：“最左邊的一款，厚度大，裏面自帶的潤滑少，就外包裝好看。它旁邊過來的那一個，薄，有多種果味，回頭客很多，就是價格高。最右邊的那個是三款裏面最薄的，使用起來跟不存在一樣，潤滑也多，價格比前一個貴一半，客戶反饋的缺點就是太滑了。”
岱炎聽得雲裏霧裏，回頭确認了一下她在說什麽産品，經常和口香糖出現在一起，付款時随手一拿別人也不會注意到的東西，知道了是什麽，就一心拉着她，确保在路上行走的安全，帶有一絲好奇問道：“以前是做過這方面的工作嗎？”
“對。有段時間做這個銷售。”其他人是工作經驗積少成多，顏川不一樣，她是工作多，行行都體驗過。
“業績怎麽樣？”
“一個月轉行了。”剛出來的上班得時候對什麽都是不熟悉，十九歲的顏川看着路邊的高薪聘請的廣告，撥打了上面的電話。
底薪在經濟落後的霧縣竟然有三千五，顏川剛入職的時候，想着這份工作再難也要克服，只可惜誰都想不到後來自己的想法。
“遇到一個客戶，叫我介紹它們的區別，我……又沒有使用過，肯定是不知道之間的區別。等查完資料的時候他已經成了別人的客戶，一個月沒有開一單，我自己不好意思再白拿工資就辭職了。”
剛死掉的海鮮需要放在冰面上保持新鮮，顏川一進海鮮區就打了一個寒顫。
岱炎每次和顏川出門都會穿一件深色的薄外套，套在裏面看不出穿了兩件外套，他把外面的脫下讓顏川幫忙拿一下，然後脫掉裏面精心準備好的。
“怎麽穿兩件？”
“你說過，在外突然來了月經會很麻煩。”說完左右看了看有沒有人，低頭在顏川的臉頰留下一個吻，随後移到唇角。
冰不在身上，可岱炎卻在顏川唇上感到了。
顏川一愣，這輩子她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話。
是上輩子那次短暫的旅行，她随口和岱竹青抱怨了一句。
人流随着時間的過去減少，都趕回家與家人吃飯。
岱炎把菜放進後備箱後想起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排骨湯的主角排骨沒買。
一只野貓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伸直了它的尾巴，顏川發現竟然都快有它身體那麽長了，發現了好心人，知道用炯炯有神的大眼對好心人賣萌，而它不知道的是，太過瘦弱的身體沒有任何與可愛沾邊的地方，眼角還有黑色的分泌物。
她不喜歡小貓，也不打算帶回家養，只是蹲下身沉默地看着它。
從小到大她都不喜歡貓，一點都不喜歡。
在路邊見到流浪沒有食物吃的貓，覺得可憐便會一直喂養。
她找到了一個紙箱，裏面放置了一些小貓能吃的東西，在底部的箱子裏開了一個小口子，方便貓進出，底下墊上了一個不要的衣服。
小貓很乖，被顏川雙手捧起也不鬧，輕輕地朝她叫，只有骨頭的身體在顏川的手上瑟瑟發抖，沒有一點肉的頭在她是手腕內側蹭着。
野貓身上的病毒有很多，岱炎沒有出口讓顏川放下，只是默默地站在一邊，準備好濕紙巾，等顏川安頓好就幫她擦手、消毒，心裏想着等回家煮個姜茶，增強身體，預防一些小病。
岱炎把顏川一步三回頭的行走都看在眼裏，“你想養嗎？”
顏川把濕紙巾丢進垃圾桶，冷硬拒絕道：“不想！”就快要走出這條街，她第無數次回頭，小貓還保持着盯着他們走掉的動作，“它在這邊會不會找不到食物？”
“不想養也沒關系，我們可以把它帶回家放到院子裏讓它自生自滅。”
顏川聽完有了勇氣，折回去，朝着探出頭的貓走去，“留在這裏反正都是死，換一個地方萬一就有了更好的結局。”
剛才做得一切方便了岱炎，他抱着箱子，顏川走在後面幫他擋掉一些太陽，伴随着小貓偶爾幾聲的喵喵叫，回家。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