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章

第 52 章

圖書館這一層都沒什麽人,看到如同冬日暖陽一般出現在眼前的商灼兮,似乎所有委屈都撲面而來,将鹿光熒一整個淹沒。

顧不上擦眼淚,鹿光熒繞過桌子,一頭紮進了商灼兮的懷裏。

他穿着黑色的短款羽絨服,撲進去還是熟悉的薄荷味道,清冽幹淨。

鹿光熒使勁兒嗅了一下,淚水也因為太過驚喜而不受控制地奔湧而出。

片刻,商灼兮壓着嗓子說,“好啦,小哭包,我們出去吧?”

鹿光熒在他懷裏使勁兒地點了點頭,圖書館平時也不讓滞留個人物品,鹿光熒的背包也沒來得及打開,不需要收拾什麽,提上包就一起出去了。

十指緊扣,他緊緊地牽着她的手。

“搞突然襲擊?”鹿光熒一邊下樓一邊歪着頭看他。

“對啊,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對面坐着大帥哥啊。”商灼兮輕笑一聲,淡淡的唇色勾起一彎好看的弧度。

“我還不是怕你覺得我孤單……”

“對了,你的畢設怎麽樣了?”鹿光熒吸了吸鼻子,他們走出了圖書館,這會兒冬日的暖陽曬得人很舒服,不覺得冷。

商灼兮樣子有些憔悴,人也清瘦了幾分,期末周一直在通宵複習,再加上即将到來的畢業設計,為了趕回國陪鹿光熒一起過年,他争分奪秒地趕進度。

“你男朋友這麽厲害,當然搞定啦。回來陪你過年,然後再回去。”

“什麽時候回去?”鹿光熒問道。

“計劃初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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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因為商灼兮的突然降臨還沉浸在無比的快樂之中的鹿光熒,又因為只有短暫的四天多的相聚而再次有些傷感。

更主要的是,她心疼他的旅途奔波。

其實他完全可以不回來的,只為了當時在洛杉矶的一句“陪她過年”的承諾,不遠千裏趕了回來。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你這麽突然間到來,搞得我很慌亂哎,什麽都沒準備。”鹿光熒有些懊惱,自己最近全情投入在考研複習上,對于過年沒有任何準備。

“我都準備好了,跟我去東城過年吧,好嗎。不過我想先去接上我媽媽,我們一起回東城,可以嗎?”

“盛老師?可以啊,我也好久沒見她了。”要見家長了嗎,鹿光熒心裏升騰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她之前喜歡盛雨的事情盛如夏是知道的,現如今她又跟商灼兮在一起了,不知內情的人肯定都會第一時間覺得有些奇怪吧。但商灼兮的到來實在太過驚喜,将鹿光熒的擔憂沖淡了不少。一時間顧不上想那麽多。

說着二人一起走到了停車場,商灼兮拉開副駕車門讓鹿光熒坐了進去,又把那一大束玫瑰花放在了座位後排,繞回來坐到駕駛位上。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鹿光熒問道。

“昨天晚上。”

“那你豈不是都沒怎麽休息,一大早就從東城趕過來了?”

“想早點見到你。”商灼兮轉頭,捉起鹿光熒的手,稍一用力,将她拉到自己身邊,奈何中間有檔位阻隔,無法再靠近。

在她唇邊輕輕落下一個吻。

“想我了嗎?”商灼兮溫柔地問道,手指在她的唇邊輕撫,稍微擡起她的下巴,又吻了一下。

“嗯……”鹿光熒迎合着他溫柔的吻。

在火勢蔓延之前,兩人分開。

啓動車子先去鹿光熒宿舍拿上她的換洗衣服及洗漱用品,又開往盛如夏的住處。

盛如夏就住在南大的家屬區,非常近,開車不過幾分鐘就到達了。

兩個人一同下車,商灼兮按響門鈴,不一會兒,穿戴整齊的盛如夏開了門。

看到他們來訪,并不意外,商灼兮在回國之前就已經聯系了盛如夏,商青山的身體恢複的很好,趕在年前已經回洛杉矶調養了,想到盛如夏一個人在南城,便提出了要一同過年的提議。

起初盛如夏還是推辭,說自己這麽多年已經習慣了。

但商灼兮說想要帶女朋友見她,她也便答應了下來。

“盛老師,好久不見。”鹿光熒笑着對盛如夏打招呼。

盛如夏看到鹿光熒立馬明白了,原來商灼兮說的女朋友竟然是鹿光熒,她不是暗戀盛雨嗎,怎麽會……

畢竟是年輕人的感情,而且盛雨都走了那麽多年了,她也不便過多幹涉,臉上沒有半分的異常,依舊春風和煦地笑着,“小鹿,灼兮說帶我見見女朋友。原來是你,蠻好蠻好。”

看到盛如夏并未有什麽異樣的态度,鹿光熒便也松了口氣。

商灼兮接過盛如夏手裏的提包,“媽,走吧。”

盛如夏回身帶上門,三個人往車子那走去。

鹿光熒本來想着盛如夏好久沒見商灼兮,母子二人應該也有很多話要說,便稍慢一步跟在後面,打算讓盛如夏坐在副駕駛的位子。

可盛如夏自然地拉開後排的車門,直接坐了上去。

看到後排座位的玫瑰花,欣然一笑。

鹿光熒便也不再推辭,坐到了副駕的位置上。

車子往東城開去。

“灼兮,說好了,明天跟你們一起過一天除夕,初一我約了幾個老姐妹一起開茶話會,我初一一早就要趕回來啊。”

“知道,媽,不會耽誤你的安排的,後天一早我把您親自送回來。”

“不用,我那一個姐妹就在東城,我搭她的車回南城,你別折騰了,就回來幾天,好好陪陪小鹿。”

鹿光熒心下一暖,之前心裏的擔憂也都放下了。

一路上,三個人的交談并不太多。

商灼兮跟盛如夏之間的關系本來就不太親昵,基本上都是鹿光熒在跟盛如夏聊一些有的沒的。

盛如夏雖然年過半百,但保養的很好,心态也很年輕,退休之後沒別的愛好,偶爾看了一檔綜藝選秀節目,竟然當起了媽媽粉,日常跟老姐妹一起打投,別提有多快樂了。

跟盛如夏一對比,鹿光熒感覺自己仿佛活在上世紀。

盛如夏說的那些年輕愛豆,鹿光熒一個也沒聽過。

就這樣一路聊着明星八卦倒也不無聊,快過年了,高速車子不多,商灼兮中間沒有停車,兩小時後抵達了東城別墅。

盛如夏是第一次來這裏,站在門口看了一眼氣派雅致的別墅。

心裏想着,商青山還是有兩下子的,即便當初被美院開除,卻還是憑借自己的本事拼出一條路來。

孫阿姨的雇主出國旅游去了,她也就閑下來了,正好商灼兮他們回來,她便将商家裏裏外外、上上下下都打掃一番。

窗明幾淨,院子裏的桂花樹依舊安靜地矗立在那。

孫阿姨給三個人找來了拖鞋,在玄關處換了鞋,盛如夏就跟孫阿姨一同去了廚房。

鹿光熒本來也想幫忙,卻被盛如夏趕了出來,沖她使了個眼色,“快去跟灼兮待一會兒,飯好了叫你們。”

商灼兮将車裏采購的年貨食材一一搬進廚房,最後将後座的那一捧玫瑰花拿起,牽起鹿光熒的手,往樓上走去。

伴着玫瑰花的香氣,兩個人來到二樓,商灼兮的卧室。

卧室裏也被孫阿姨打掃地十分幹淨整潔,新換下的床品,沒有一絲褶皺,窗戶微微開了一條縫在通風。

“灼兮,你昨天晚上都沒怎麽休息,又開了一上午的車,你先睡一會兒吧。等下吃飯叫你。”鹿光熒将玫瑰花放在了商灼兮的書桌上。

“那你陪我。”仿佛小孩子撒嬌一般,商灼兮眼睛有些微紅地看着鹿光熒。

“好。”

商灼兮簡單洗漱,換了一身衣服,拉開被子躺下,又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處,示意鹿光熒過來。

鹿光熒便合衣躺在了商灼兮的身邊。

剛躺下,商灼兮的手一把将她攬過去,緊接着是積蓄了太久的想念,化作了一個極具侵略性的吻。

似要将她揉碎一般,呼吸似乎早已不存在,過了很久,在缺氧之前分開。

此時,所有虛無缥缈的想念都化作了具體的動作。

“想我了嗎?”同樣的問題,商灼兮一邊輕咬着她的唇,一邊又問了一遍。

“想了……”鹿光熒迷蒙着眼睛,任由他貪婪地索取。

缱绻一陣,相擁而眠。

鹿光熒在剛剛的餘燼裏回味,安靜地看着他睡着。

高聳的眉骨,挺直的高鼻梁,清晰的下颌線。

她一直看着他,卻沒有困意。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商灼兮微微睜開眼睛,摟過鹿光熒,迷糊着說道“我睡了多久?”

“可能,一個小時吧。”

“哦。”

商灼兮又眯了一會兒,鹿光熒以為他睡着了,直到感覺到他的手再次靠近。

“喂,放過我吧,盛老師跟孫阿姨還在樓下……”

“不能哦,忍不住。”

剛剛的商灼兮确實是因為旅途勞累對她有所保留,而只睡了一個小時的他現在電力滿格,他一個翻身。

剎那間,鹿光熒感受到了那一處無法忽視的存在正在燙着她的那一處肌膚。

“灼兮、小鹿,吃飯啦——”孫阿姨在樓梯口那喊了一聲。

呼,鹿光熒終于得救一般。

商灼兮停下動作,将臉埋在鹿光熒的脖頸間,深深吸了一口,就像是吃糖不滿足的小孩。鹿光熒極力控制,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

鹿光熒去衛生間收拾了一下,将頭發整理好,又換了一身衣服,毛絨絨的米白色針織連衣裙,将她襯托的軟糯可愛。

商灼兮也換了一條睡褲,兩個人一前一後地下了樓。

商灼兮打着哈欠,依然牽着鹿光熒的手。

即便是在家裏,即便是在長輩面前,他從來不避諱對她的喜歡。

盛如夏跟孫阿姨忙乎着菜品,絲毫沒有注意到鹿光熒臉上還未褪去的潮紅。

孫阿姨本來就是廚藝精湛,盛如夏只是幫忙打了個下手,不到兩小時,滿滿一大桌豐富的菜肴。

商灼兮在酒櫃裏取了一支低度數的香槟,又給自己找了一瓶蘇打水。

香槟打開,他給三位女士一一倒了酒。

盛如夏看到商灼兮給自己倒蘇打水,便問:“灼兮,你不喝點嗎?”

“嗯,我不喝了,等會兒還要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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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過後,鹿光熒陪盛如夏一起在客廳喝茶,孫阿姨回房間跟朋友語音聊天中。

商灼兮坐在她們面前,仔細地剝柚子。

他手指細長,骨節分明,指甲修剪的整齊幹淨,冬日暖陽從落地窗照射進來,落在他的手上。

紅色的果肉,放在兩個白色瓷質的果盤內,附上一枚銀色水果叉子,商灼兮将果盤端到了她們的面前。

“吃點柚子,東城冬天氣候幹燥,敗敗火氣。”商灼兮說道。

“謝謝。”鹿光熒笑着拿起叉子捉了一塊放入口中。

剛剛喝過熱茶,此時剛從冰箱裏拿出的柚子一入口,酸甜清涼的汁液在嘴裏爆開。

盛如夏在看書架上的閑書,畢竟與商青山當年也是自由戀愛,兩人性格興趣都很相投,商青山的藏書頗得盛如夏的喜歡。

讀起來就很投入,愛不釋卷,便沒有馬上去吃水果,商灼兮也不多做打擾。

鹿光熒因出于禮貌覺得應該陪着盛如夏多坐一會兒,午飯過後又被暖陽曬着,此時覺得困意襲來,卻還是強忍睡意。茶幾上的鵝梨帳中香在香爐裏靜靜地焚着,香氣萦繞鼻尖,眼看着眼睛就要閉上了。

“媽,我有些困了。跟光熒回房休息了。您等會兒累了,就在客房睡一會兒。”

“嗯……去吧。”盛如夏讀的入迷,頭也沒擡趕緊讓他們回房了。

她年輕時肆意灑脫,敢愛敢恨的,年歲大了也不是什麽規矩很多的長輩,根本沒有想過鹿光熒是在出于禮貌地陪着她。

二人上了樓,商灼兮反手關了門。

兩人都有些困倦,和衣而睡,很意外,這次商灼兮很乖,沒有再上下其手,可能因為确實缺少保護措施,便克制自己不敢輕易撩撥。

相擁而眠,鹿光熒睡得很沉,再次醒來,天光已暗了下來。

旁邊的位置空着,摸了一把,沒有什麽溫度,商灼兮應該早就起來了。

鹿光熒去衛生間整理了一下頭發,便下樓去了。

別墅區不在市區裏,沒有市區管得嚴,還是能聽見零星的一些燃放煙花爆竹的聲音。

在寂靜的冬日傍晚,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不突兀,反而增添了一些年味。

鹿光熒到了樓下,樓下也空無一人,客房還有孫阿姨的房間都關着門,鹿光熒将客廳跟門廳的燈打開,屋子裏瞬間暖洋洋的。

在客廳坐下,拿起一個抱枕抱着,倚靠在沙發上看着外邊院子裏已經變為枯枝的那株桂花樹。

思緒蔓延開來,想起自己第一次在這裏過夜,想起那個因為喝醉了而落下的烏龍吻,想起了他那天發的那條被删掉的朋友圈動态……

就在這時,門開了,一個高大的黑影撞入,手裏提着滿滿的兩個大大的購物袋。

鹿光熒認出是商灼兮,顧不上皮外套,迎了出去,一開門,被寒風撞了個滿懷,本想開口說話,卻先打了個噴嚏。

商灼兮看到她出來,快走幾步,嗔怪着“外面冷,出來做什麽?”

“來接你。”鹿光熒莞爾一笑,被商灼兮擁着進了屋。

“你去買什麽了?”鹿光熒看着他手裏滿滿的兩大袋子購物袋。

“日用品。”商灼兮語氣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

反而是心虛的鹿光熒有些害羞,日-用-品。

他雖然在洛杉矶讀的高中,但義務教育階段的課程看來學的不賴,都會一語雙關了。

鹿光熒輕哼一聲,打開袋子看去。

紅紅的對聯、窗花、燈串、小燈籠……

“感覺院子裏有些冷清,買些東西布置一下。”商灼兮将東西一樣一樣地拿出來。

鹿光熒有些無地自容,原來他是真的去買東西了,而不是……

假裝咳嗽一聲掩蓋自己的尴尬,繼續将購物袋裏的東西往外拿,直到手指碰到兩個塑封的小盒子,才發現,自己無地自容的有些早了……

三天而已,至于買兩盒嗎?

“有備無患。”商灼兮仿佛會讀心術一般,看到似乎被拿兩盒套燙到手一般的鹿光熒說道。

“……那也不用準備這麽多吧……”鹿光熒生如細蚊,将購物袋裏的草莓、車厘子、沃柑等水果拿出一一擺放進冰箱裏。

“你怎麽知道用不完呢?”商灼兮看她不好意思,反而更加喜歡逗一逗她。

“噓……你不知羞的。”鹿光熒用食指在唇邊比劃一下,示意他小聲一點。

“哈哈,看把你吓得,她們都不在家。”商灼兮大笑,聲音更提高了幾分,剛才還納悶家裏就他們兩個,她怎麽說話聲音這麽小,原來鹿光熒不知道家裏沒人。

“嗯?盛老師跟孫阿姨去哪了?”

“打麻将。孫阿姨的姐妹約着一起去打牌,在那個姐妹的雇主家,一個獨居的女主人那裏,三缺一,于是把我媽也帶上了。”商灼兮無奈地笑了笑。

“啊?盛老師會打麻将?”鹿光熒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那麽清貴高雅的盛老師還會打麻将?她實在是無法将中午還在看艱澀難懂的古籍焚着鵝梨帳中香的盛如夏跟打麻将聯系起來。

“我也很意外。”商灼兮嗤笑一聲。

的确,他對于盛如夏的了解,其實并不比鹿光熒多多少。

“餓了嗎?我去做飯。我媽跟孫阿姨估計會很晚才回來了。”

“倒是不餓,中午吃的太飽,又睡了一下午,現在不餓。你呢?”

“我也不餓,那你餓了跟我說,我做給你吃。”商灼兮攬過鹿光熒,将她的雙手放在自己的腰間,俯下身親了一口。

“那我們一起把燈串還有小燈籠裝飾一下吧,趁着天還沒黑透。”鹿光熒提議。

“也好,明天除夕上午貼對聯,那這些小燈串現在挂吧,這樣院子也亮堂一些。”

兩個人一拍即合,将那一堆各式各樣的燈串跟小燈籠都抱到院子裏,放在石凳上,開始布置院子。先沿着院子的圍牆挂了兩圈,又放了一些在低矮的灌木叢裏,最後把院子裏的石凳石桌都纏繞了一圈,還是剩了好多。

“桂花樹!”正在不知剩下的燈串跟燈籠如何布置的時候,鹿光熒擡頭看到了那棵桂花樹。

商灼兮搬來一把椅子,他身高高,輕易地就将那些燈串扔到了高高的枝頭上,扔的随意,倒也很漂亮。

開關開啓,院子裏剎時熱鬧起來,如繁星般的led小燈串閃閃爍爍,映照着枝頭上那些絨布面料的小燈籠,節日氣氛一下子就被烘托出來。

鹿光熒擡頭看着那棵桂花樹,商灼兮站在她的身旁,一把摟過,用手在她的肩上捋了捋幫她驅寒。

鹿光熒覺得鼻尖微涼,落雪了……

兩個人驚喜地對視,在慢慢飄落的雪裏,商灼兮安靜地吻着他的女孩。

/

雪裏的熱吻從院子一直燃燒到二樓卧房。

商灼兮眼疾手快,在回房經過客廳的時候,将那兩個小盒子揣進褲兜裏。

似是知道房間只有他們二人,又加上太久沒見,小別勝新婚,兩個人都盡情地享受着此刻的歡愉。

上樓開始,商灼兮就一把抱起了鹿光熒,他徑直地将她擱在了窗邊的書桌上。溫厚的木質桌子,肌膚貼上去的那一刻,并不覺得涼,鹿光熒坐在窗邊稍微一轉頭就瞥見了院子裏他們剛剛布置過的點點星光。

當身上的汗水薄薄一層的時候,院子裏的雪也落了薄薄的一層。洗漱過後,看着正在發呆望着窗外的鹿光熒,商灼兮繞過去。

在背後吻她。

“在想什麽?”

“不知道,放空,什麽也沒想。”

剛剛的餘燼還未完全散去,鹿光熒聲音還帶着幾分顫抖。

“想喝啤酒。”

不知是否是幾年前某個韓劇興起的新風潮,初雪的時候要喝啤酒配炸雞,起初大家都是跟風,但後來慢慢的竟然也形成了一種類似條件反射的念想。

下雪的時候,想喝點啤酒。

“剛好,冰箱裏有,你等着,我去給你拿。”

說着商灼兮換了身居家睡衣,下樓去拿啤酒。

過了一會兒,只見他端了一個餐盤,上面放着一聽啤酒,若幹堅果零食。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零食,我今天去超市采購的時候,就每一樣都挑了一點兒。”

商灼兮把餐盤放在了卧室的飄窗上,方便鹿光熒賞雪。

“謝謝。”鹿光熒接過商灼兮揭開拉環後的啤酒,剛剛開啓,拉環的位置還冒着一絲涼氣,正好給燥熱的軀體降降溫。

咕咚咕咚幾口下肚,緩了幾秒,鹿光熒打了一個嗝。

拆開一包玉米片,嘎吱嘎吱地吃了起來。

“要是有火爐就好了。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鹿光熒只是随口一說,随即仰頭喝了一口酒。

商灼兮起身,在卧室的置物架上找到一個遙控器,按動開關,投影幕布緩緩落下。

又找了一段紅泥火爐的動态視頻投了上去。

鹿光熒呆呆地看着他的操作,自己只是随口一提,他卻想盡辦法為她實現小小心願。

只有畫面還不夠,商灼兮又找到手機裏一個白噪音的音頻軟件,找到紅泥火爐加上下雪的白噪音,連接了房間內的音響。

瞬間,仿佛真的置身于紅泥火爐旁,看着窗外靜靜飄落的雪花。

“你是聖誕老人嗎?有求必應嗎?”鹿光熒過去勾住他的脖頸。

“嗯,聖誕老人只獎勵乖乖聽話的小朋友。”說着帶着一絲酒氣,吻上了鹿光熒柔軟的雙唇。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再加上紅泥小火爐的氛圍烘托,二人之間的空氣又漸漸變得稀薄。

鹿光熒剛剛套上的一件寬大T恤,被商灼兮一把推上去,俯身陷入其中。

剛剛找尋衣服的衣櫥還未關閉,裏面的一整片穿衣鏡折射着兩個人,鹿光熒看着鏡子裏熟悉又陌生的自己,看着眼前那個向來矜貴高冷不落凡塵的商灼兮因為自己正一步步的失控。

心裏升騰起前所未有的刺激體驗。

雪靜靜地下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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