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誤會開解闖涅槃

誤會開解闖涅槃

微瀾若有所思,她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做出了思考的動作。沉默良久才答道:“既然如此,我今夜就去涅槃府查探一番,你好生在我這蘭淩殿裏待着,莫要做出一些極端的行為,還請江小姐自重。”微瀾說的每一句話都步步緊逼咄咄逼人,她的眼神裏有兩種氣息交雜着。一種是寒氣逼人的冷流,一種是溫潤如玉的暖流。既冷淡又溫暖。

不用江雨溪說微瀾也打算去涅槃府一探究竟了。那侯明實在是來歷不明奇怪的很!要不是微霖覺得不可能,她早就帶人闖入涅槃府搜查個天翻地覆了!

“你一個人去?”江雨溪略微有些驚訝的問道。她知道微瀾的厲害,但是那侯明想必也不是一個善茬兒。

微瀾正要點頭表示“你說得對”,卻被一個突如其來的熟悉的聲音驀地打斷。

“誰說她是一個人去的?”一個聲音惡狠狠的說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每說一個字,這個聲音就每接近一分。

那人的身影是那麽的熟悉,剛剛還嚷嚷着“別找我!”現在卻又怒氣沖沖的爬了回來。

那個醋罐子……呸!故離又回來了!!

待那人走近後,微瀾這才确認了那人正是故離沒錯。

“阿離……?!”

微瀾驚喜萬分,連忙上前迎接故離。故離有些賭氣的故意閃身躲過微瀾,直面走向了江雨溪,惡狠狠的瞪着她。好一個“笑容”滿面。眼圈紅紅的,似是哭過。

這時,又有一個聲音漸漸逼近。那人也是剛送完人從外面回來。

“還有我!”

這個聲音的主人正是墨湛。

得得得,蘭淩殿“三活寶”又湊齊了!

在以前,每次故離一看到微瀾都跟個小綿羊似的咩咩叫着跟在微瀾屁股後面一直粘着。生怕走丢,或是被丢棄。讓她怎麽做她就怎麽做。讓她往東絕不往西。可現在故離卻是在鬧脾氣,她在有意躲避着微瀾,狀似在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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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瀾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了。二人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突然間隔了堵牆就覺得很失落,很懊惱。

真的是……何必和一個小孩子鬧脾氣……

微瀾注意到故離的刻意疏遠後,連忙裝作無意的走到故離身邊,她輕輕拽了拽故離的衣袖,想讓她跟着自己走出去,說清楚,然後解開這個誤會。

卻不料,故離并不領情。

微瀾嘆了口氣,心道這孩子也是倔的很。于是便只得當着幾個人的面低聲哄着說道:“好阿離,我錯了。我不該對你那麽兇。是我太心急了。對不起……”說罷還再次小心翼翼的拽着故離的衣袖輕輕晃了晃。

故離身形一顫,緊緊的抿着嘴唇。她在用力的咬着自己的下唇,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什麽事都沒有。

她才沒有不高興,她才沒有因為難過而躲起來偷偷的哭!她才沒有想要就這麽原諒微瀾!

故離躲了過去,沒有與微瀾站在一起。微瀾見狀,也跟着小步挪了過去。

真是可笑,以往都是故離跟個小綿羊似的跟在微瀾屁股後,結果現在愣是反了過來。變成了公主像個小白兔似的粘起了故離。

故離聽到微瀾的這句話後,說不高興也是假的,她的嘴角以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微微上揚,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無言片刻後,看着微瀾寸步不離的跟着自己,态度也頗為誠懇,于是便耍起了壞心思,語氣頗為無理取鬧的說道:“對不起有什麽用?!我不管,要想我原諒你必須做一件事!”

微瀾看她松了口,別提有多高興了,連忙開口問道:“什麽事!”

二人的聲音雖說不大,但因為墨湛聽力極好,便被墨湛無意中給聽了去。

她也是好奇的很,究竟是什麽樣的事能讓故離和微瀾鬧起脾氣別扭起來。

——剛剛墨湛回來的時候看到了這麽一副詭異的景象。

她看到故離在黑暗中往臉上一抹一抹的,于是便鬼鬼祟祟的跟過去一看,她竟然在哭!

她竟然在偷偷的抹眼淚!墨湛差點都以為是自己瞎了!

她那麽一個沒心沒肺的人原來也是會哭的!

墨湛震驚了。

而後微瀾和江雨溪的聲音從客房裏傳來,故離擦幹眼淚後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墨湛也跟着過去了。

于是便聽到了微瀾說“要自己一個人去”之類的話。

思緒一轉,墨湛怒氣沖沖的看着故離。

好呀!自己不好過還不想讓別人好過了是麽?!公主殿下都那麽誠懇的道歉了竟然還敢變本加厲!

墨湛怒氣沖天,脾氣一下子便上頭了!多日的積怨總算是一并爆發了出來:“媽的!早他媽就看你這個小崽子不順眼了!你橫個啥?!被殿下教育一頓就受不了了?人家好心好意跟你道歉!你倒好,不但不接受還反過來提條件?!你算什麽東西!!!”她也不顧江雨溪這個外人在場撸起袖子便要把故離暴打一頓,今日誰也別想攔着自己!

豈料,手在半空中卻是怎麽也動不了了,她的攻擊被微瀾一把攔了下來。

墨湛本來就對微瀾“撿”回來的故離有些偏見,加上故離鬼靈精怪得很,鬼點子一個比一個多,還有故離這不服輸的态度,便更加的看她不順眼了。

于是在腦補之中,墨湛把故離想成了一個忘恩負義十惡不赦的白眼狼,腦子裏自動給她“美化”了一番。因此覺得故離所說的給她做一件事絕對不會是什麽好東西。

故離漫不經心的瞪了墨湛一眼,嘴角的弧度卻是揚的更厲害了。

她似是猜到了墨湛心裏的那些想法。心裏默默回答道:你以為我要微瀾做什麽?殺人放火還是搶劫?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真是一點也不了解我。

故離乜了墨湛一眼。

“休要放肆。”微瀾冷冷的說道。她握住了墨湛的手腕,墨湛仍在抵抗。

“可是……可是!她如此……!”墨湛支支吾吾的有些吃痛的說道。微瀾用力很大,墨湛只覺得自己的手腕要被微瀾給生生捏碎了!

雖然墨湛是個急性子,時而沉穩,時而說話暴躁表現粗魯了些,偶爾也會發發小脾氣什麽的,但是她的眼裏是絕對容不下半點沙子的。尤其是對公主殿下大不敬的人,她那是恨不得見一個宰一個。

見墨湛抵死不從的樣子,微瀾有些頭疼的皺了皺眉。

“怎麽,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微瀾反問道。

“屬下不敢。”墨湛連忙誠懇的低下了頭,把自己的一張嘴給死死地閉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故離輕笑了一聲,說出了對微瀾提的那個條件:“我要你……”

“我要你摸一下我的頭。”

墨湛:“???”

江雨溪:“……”

故離的語氣中充滿着撒嬌的意味,她眼睛紅紅的……不對,她的瞳色本來就是紅紅的,她眼尾紅紅的看向了微瀾,那哭過的痕跡還有些明顯的殘留。

看到微瀾有些發愣的神色,忍俊不禁。

墨湛已經大驚失色。因為在故離說“我要你”這三個字的時候她就已經自動把下一句腦補為了“我要你跪下磕頭認罪”。

還真就把故離想成了一個十惡不赦恩将仇報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了。

微瀾愣過之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嘴角上揚,眼眯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看她遲遲沒有動作,故離以為她不願意,臉色不禁又有些陰沉了下去。嘴裏嘀嘀咕咕的說着什麽。

“你都好久沒有摸我的頭了……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抱抱也是可以的……”

故離喜歡被微瀾抱,她喜歡自己被她寵成一個孩子的樣子。她覺得很溫暖,很安心。她總覺得怎麽也看不夠她,怎麽也抱不夠她。她是真的真的很喜歡這個人。

她想占有她!

話未說完,一只溫熱的手便覆上了自己頭頂,而另一只呢?則掐了掐自己的臉蛋。

“好好好——摸摸我們家阿離的頭——”微瀾笑着說道,“順便附加給我們家阿離一個大大的擁抱。”說罷便緊緊的抱住了這個別扭的小孩。

微瀾給了故離一個大大的擁抱,她側過了頭,在故離的耳邊用僅容兩人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道:“阿離。我錯了。原諒我好嗎?”

“嗯……”故離輕聲答道。

她反手也輕輕的抱住了微瀾,她很喜歡在擁抱的時候摟住對方的脖子。因為小時候看到那些小孩都是那麽抱着大人的。雖然自己與微瀾年紀相差并不大,但是她卻恍恍惚惚的總覺得微瀾比自己大了許多。她總覺得自己在很小很小還是個小不點的時候就認識了已經十六七歲的微瀾。

那時的她模樣依舊很美。

她不敢環住微瀾的脖子,她怕自己冰涼的手把她給凍着。于是便輕輕的環住了對方的腰,一行清淚從那紅如寶石的眼裏流出。嘴角彎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雖然不知她們到底說了什麽,但是看到那二人欣喜若狂相互擁抱的神情和動作時,墨湛覺得此情此景未免太過于辣眼,于是便一臉嫌棄的自動別過了臉。

而一旁的江雨溪還沉迷于失去父親的悲傷的無法自拔。她自然是無暇顧及那正在擁抱的二人。

故離心中暗暗想道:我只是想讓你多注意一下我。多關心一下我。多看一眼我罷了。

除了我,誰也別想多看一眼……

也不知過了多久,二人還是難舍難分,好似粘作一團。

墨湛終于忍不下去了。她很是不合時宜的打斷了二人的擁抱:“請問二位?你們好了沒?”

兩人這才戀戀不舍的松開了彼此,解開誤會,彼此如同約好了般默契的齊聲答道:“好了。”

二人相視一笑。

“那既然好了就快點準備策劃一下今晚的正事吧。”墨湛有些不悅的說道。

沒眼色的人……真是掃興!故離默默埋怨道。

江雨溪:“……”

——

夜幕降臨,月亮高高挂起,四周一片寂靜無聲。微瀾,故離,墨湛三人帶着重兵在外面層層包圍了整個涅槃府。

“衆士兵聽令!一會兒故離,墨湛和我潛入涅槃府一探究竟。你們且先按兵不動,如若聽到我吹的哨聲,你們便一舉拿下整個涅槃府,防止他們對外求救。務必将整個涅槃府層層封鎖!一齊拿下侯明這個人!”

“是!公主!”衆士兵輕輕的齊聲答道。

三人身輕如燕,足下一點,便齊齊跳到了涅槃府的房檐上。三個黑影出現在了涅槃府中。她們又是縱身一躍,便跳到了涅槃府的內部。

她們成功潛入了。

三人在侯明的寝殿旁找到了一個相對隐蔽的地方躲了起來,好巧不巧這時有一個巡邏兵提燈走來,他正是侯明的貼身侍衛聶政。

三人簡直是運氣爆棚!

別說,這人可是侯明的心腹!他定然知道侯明的所作所為,包括那些見不得人的醜事!

微瀾小心翼翼的望了望周邊,周圍空無一物,四下無人。

于是猛地竄出!

只見她動作極快的施了個咒,便将那人的穴道給封死。輕輕一點,便讓他渾身癱軟,無力反抗。一舉拿下了這個巡邏兵!

剩下的二人也齊齊出現在微瀾的身邊。壓迫感極強,逼得那人瞳孔震顫,身體瑟縮。

那人看不清身後的人,待他被困的動彈不得,在月光的照耀之下的時候,他才看清了那擄走自己的人竟然是當今的公主殿下!

此時的聶政動彈不得。

饒是如此,故離仍是堅持着冷聲威脅道:“我勸你最好不要出聲求救。否則……刀劍無眼。你知道我會做什麽!”故離惡狠狠的瞪着聶政。她的語氣咄咄逼人,毫無玩笑的意味,吓的聶政那是連連點頭,大氣兒都不敢出。

三人便帶着這個聶政找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躲了起來。

“說!你們大人是不是跟刺殺王後,謀害公主這件事有關!”故離逼問道。她拿起了腰間別着的一把通體漆黑血紅的刀抵在了聶政的脖間。

那把刀的上面刻着兩個字。

——寂滅。

這是最近莫名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一把刀。故離覺得它來歷不明,幾次想要丢棄,結果這刀卻跟見了鬼似的愣是扔了後自己又回來了。

微瀾說此刀有靈,是認主的。故離無奈,只得把這個黑黢黢又紅豔豔的醜不拉幾的刀随身攜帶。

不就是一把普通的破刀!醜死了!還有臉認主!上面不就是雕刻着一些彼岸花的形狀和一些恐怖猙獰的條紋,狀似一個個尖叫的鬼魂,怪吓人不說還總是通體冰涼。捂都捂不熱!還老是讓自己做噩夢!

看見這把刀故離就覺得一陣頭疼。

這人被寂滅抵着脖子大驚失色。連連搖頭。

一旁的墨湛看他仍是不太老實的樣子便拿出另一把小刀,在這聶政的面前把玩着。在月光的照耀下,刀的背面閃閃發光。盡管四周再黑,這巡邏兵也看的清清楚楚。

“我勸你最好實話實說。否則……”

墨湛也把刀抵在了這個巡邏兵的脖子上。再往前一寸就能夠割破他的喉嚨了。

在隐隐約約的月光的照耀下,這才發現了這人脖子上的一道猙獰血痕。墨湛一愣。

“我是死也不會告訴你們的!”聶政淚眼婆娑的嘶吼道。

“哦?是嗎。我們可是已經在你們這涅槃府中搜索到了離魂散這個鐵證。倘若你們實話實說的話……或許你和你們家大人會從寬處理也不一定。否則……就只有死路一條!”故離繼續說道。

微瀾幾乎是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故離。眼神中有些不解和疑惑。

因為,她們并未找到什麽離魂散。這些都是唬人的!

這人見狀,竟是就這麽低下了頭不再做那些所謂的掙紮了。

他準備招了。

“你們先幫我解開那個契!否則我會……!”說罷,朝着自己比劃了一下,那動作是灰飛煙滅的意思。

微瀾見狀皺了眉,她記得師父曾與自己講過一個極為陰險的禁術,名為血契。凡是簽此契約者都必須對自己的主人絕對服從,違者将會灰飛煙滅……

想必這聶政口中的“什麽契”就是那能夠讓人絕對服從的“血契”了!

好在微瀾當時覺得好奇,于是便多問了幾句,在自己再三的要求下,也得知了解開此契的方法。

只見她咬破手指,凝聚靈力。在半空中畫了一道極為繁瑣複雜的符咒,那人只覺得周身那道無形的枷鎖驀地被打開而來,血契便就如此簡單的被解開了!

“多謝公主殿下!”聶政感激零涕,他被血契束縛已久,早就後悔不已。現在總算是在微瀾的幫助下解開了這道折磨自己許久如噩夢一般整日纏繞自己的致命契約了。

他自然而然的便什麽都招了:“好吧!我告訴你們!我們家大人……的确是殺死了王後,的确想要謀害公主殿下。”

微瀾簡單的為自己的手包紮了一下便開口繼續問道:“此話句句屬實?”

“不錯!句句屬實!我怎麽會騙殿下您!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還請殿下放過我吧……我真的什麽壞事都沒有做……我真的沒有做……都是侯明!是侯明逼我的!!!”聶政苦苦哀求道。

人在走投無路的時候總會想方設法的把所有的過錯都推給別人而不是自己。

微瀾得知真相後情緒有着片刻的失控,她是很沉穩,是很冷靜,也确實一直都波瀾不驚。但是被害的人是自己的母後!是自己的母親!她怎麽可能做得到完全理智!那可是她的家人啊!

微瀾失笑着說道:“哈哈哈哈哈……放過?!你們可曾想過放過我的母後?!你們可曾想過放過我?!!”

微瀾怒氣沖沖的一把推開了手中的聶政,力氣過大,将聶政摔了個狗啃屎。她毫不猶豫的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哨子吹了起來。外面的士兵們聽到了哨子聲,在衆将領的帶領下重重包圍了涅槃府。分批闖入了涅槃府中。

大軍壓入。不出一個時辰,涅槃府上上下下都被集中在了正殿之中。一個不漏。

墨湛在原地緊緊的看着聶政這個俘虜。微瀾故離二人則一人持劍一人提刀,飛快進入侯明的寝殿捉拿侯明。

此時的侯明正在寝殿內悠哉悠哉的喝着絕品好茶,滿臉的享受,他似是并未意識到危機的到來。

他的好日子即将到頭。

“砰”的一聲,房門被屋外的人一腳踹開。侯明已是甕中之鼈無處可逃。微瀾故離堵在房門之前,猶如厲鬼索命。

黑袍下的紅衣飛舞,黑衣蕭瑟。她們揮舞着刀與劍,“乒乒乓乓”與侯明的刀鋒交雜在一起,不出幾個回合,便将侯明給生生擒住。

“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了。你的部下已經承認你幹的種種見不得人的光彩的事跡了。整個涅槃府早已被我的士兵們包圍!你已經無處可逃了、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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