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野有蔓草

野有蔓草

而這個名為司俊的男人，她也見過……

野草蔓蔓，連成一片，在夕陽下略顯昏暗，不複那日的青翠。

清晨的曦光下，露珠墜在野草葉上，閃爍着光芒。

一美人在野草間行走，司俊與她迎面相對，二人不期而遇。

美人眉目清明，司俊不由看得入了神，現出一副癡态。

美人笑笑，與他擦肩而過，緩步離去。

司俊回頭，望着美人漸漸離去的背影，連忙追了上去，語無倫次地表達了愛慕之情。

露珠又大又圓潤，沾濕了美人的裙擺。

美人被司俊的熱情直白打動，也沒拒絕司俊的牽手，二人一見傾心，攜手漫步在草叢中。

青荇作為旁觀者，目睹了二人的邂逅。

此後，她還特意去打探了二人的情況，便得知他們在不久後便成了婚。

白日裏行動不便，她去時，夜已深。

簡陋的小屋，透出一點昏暗的燈光，還有新婚夫婦的交談聲。

青荇藏身在黑暗中，看着閃爍的瑩瑩燈光。

她沒有燈光，天上的月亮也不照亮她，漆黑的空中，連一兩點的星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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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司俊胸前袒露着幽暗的空洞，青荇蹲下，手拂過，用障眼法将洞補上。

他的身體還有餘溫，若不是臉上的表情僵硬，瞳孔散開，看起來還是一個活人。

今日之事，無論是獐子，還是鹿，都是她精心安排。

她見司俊去打獵，便借一只死獐，與他偶遇交談。

前一段時間，還在信誓旦旦、與子偕臧，轉眼間，就對她輕許諾言。

可他的眼中全是情，言中全是意，怎叫人不信？也許愛就是這般輕飄飄——情意是真的，移情別戀也是真的。

撤掉障眼法，地上的鹿變回了香獐。

青荇嗤笑一聲，一對有情人，這位的情意如此廉價，不知另一位……又如何？

她化作一陣青煙，鑽入了那具餘溫未散的屍體。

眨了眨那對死不瞑目的眼，起身活動着手腳，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與先前聽到的笑聲別無二致。

她将地上的香獐扛起，回家！

路過一個小水窪，她照了照，使用障眼法掩蓋住散開的瞳孔，又細心檢查一遍，抹去了所有的破綻。

詩雲：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适我願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