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情景再現
情景再現
景憐打開房門先走了進去,謝言先謝景一步,走進玄關,脫掉鞋子,正打算換鞋的時候,發現他平時穿的拖鞋旁邊,放着一雙嶄新的男士妥協。
謝言回頭看了謝景一眼,又轉頭望向景憐的背影,哈腰,拿起拖鞋換上。
謝景這時候也擠了進來,在看到鞋架上那雙景憐為自己準備的新拖鞋時,高興地合不攏嘴。
他笑呵呵地換上鞋子,走了進去。
兩個人将手裏的東西整理分類,蔬菜拿到廚房,其他的就放在客廳的桌子上。
進了房間,景憐先給兩個人倒了杯水,然後拿出袋子裏的對聯和福字,準備到門口貼上。
謝景搶先一步走過去奪了過來,“還是我來吧,你貼屋子裏的。”
景憐沒有和他争,點頭答應,“好。”
謝言脫掉外套,挽起袖子,“那我先去廚房,小景你忙完了再過來。”
三個人分工明确,開始忙活起來。
謝景貼好對聯,先在門外給他媽孟晴打了個電話,進門後直奔廚房,和謝言一起準備年夜飯。
謝言立在案板前切菜,謝景則拿起削皮刀,蹲在旁邊削土豆。
土豆在手裏翻滾,謝景漫不經心地開口:“哥,你每年都和景憐一起過年麽?”
“沒有,就今年。”
謝景在心裏長舒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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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好皮,謝景起身走都洗菜池前,打開水龍頭開始沖洗,視線盯着手裏光溜溜的土豆,接着問:“你今天來是打算和景憐表明心意?”
謝言切菜的手一頓,誠實回答:“是。”
光滑的土豆從謝景的手裏逃脫出去,撞在洗菜池的鐵壁上,哐當一聲,謝言回頭看了一眼,笑道:“有那麽震驚嗎?”
謝景趕忙将土豆撿起來,重新放在水龍頭下,尴尬地笑了幾聲,“哈,還好。”
巨大的響聲,吓景憐一跳。她連忙放下手中的小燈籠跑到廚房。
“剛才是怎麽了?”
謝景回答:“沒,就是土豆掉進去了。”說着,用手指了指洗菜池。
景憐望着廚房裏兩個人的身影,精神有些恍惚。
眼前的人和五年前重合,仿佛又回到那個時候,她第一次在謝景家過年的場景。
當時也是這樣,謝言和謝景在廚房裏忙着做年夜飯,自己悠閑地待在客廳裏。
只是現在心境卻不同了。
那個時候自己整顆心滿滿地都是謝景,而現在,就算知道自己心裏還是喜歡他,她也不敢再越雷池半步,抱有其它的非分之想。
下午四點半以後,外面的鞭炮聲就接連不斷地響起。
平時安靜的小區,此刻嘈雜到要勒着嗓子喊,對方才能聽清說的內容是什麽。
兩個大男人在廚房忙活到六點半,才算做好了所有清單上的菜。
等所有菜品擺上桌的,已經七點多了。
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麽熱鬧的過個年了,景憐心裏高興,拿過謝景面前的白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謝景擔心她的胃,伸手準備奪過來,卻被景憐一巴掌拍下去。
景憐不解地看向謝景,“你要做什麽?”
謝景柔聲回答:“我怕你再胃痛,而且就你那點酒量,這一杯白酒下肚,就該斷片兒了。”
聽謝景這樣說,景憐撇撇嘴,“那你可就小看我了,現在這一杯酒對于我來說就是小意思!”
謝景聽到這裏,看向景憐的目光閃了閃。
在他不在的這五年裏,景憐發生了太多變化,而自己對她的認知,還停留在五年前。
他有些洩氣地将面前的酒杯端起,仰頭一飲而盡。
謝言見他弟弟這樣,有些擔心,“小景,別喝這麽猛。”
謝景勉強揚起嘴角,“沒事的哥,你們快吃菜,不用管我。”
不知道多少杯下肚,謝景覺得腦袋開始發沉,意識也漸漸模糊。最終扛不住醉意,趴在了桌子上。
謝言也喝了不少,他先掃了眼喝醉的謝景,試探地叫了幾聲,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擡頭看着景憐,眼神裏盛滿愛意。
謝言放下手中的筷子,挺直背脊,鄭重道:“景憐,言哥有話跟你說。”
景憐臉頰白裏透紅,眼神迷離地回望謝言,“言哥,你說。”
“這句話言哥其實想說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适的時機。”
景憐腦袋搖搖晃晃,尾音上揚,“嗯?”因為喝酒的緣故,帶了些許嬌媚。
“言哥喜歡你。”
還在迷糊中的景憐,在聽到這句話那一刻,瞬間清醒。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謝言。
謝言見她的激烈,無奈地笑笑,“其實言哥平時表現的挺明顯了,是你太遲鈍。如果今天我不說出來,你是不是一直都發現不了?還是說...”謝言的眼神瞥向旁邊呼呼大睡的謝景,“你的心還在他身上。”
景憐張張嘴,想說些什麽,卻不知道怎麽反駁。
她的眼睛盯着謝景熟睡的俊臉閃了閃,心裏五味雜陳。
景憐轉過頭看向謝言,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言哥,我一直把你當哥哥看待,從來沒有過其他的想法。至于謝景...”
提到這兒,景憐又拿過瓶子倒了一杯,玻璃珠般的眼珠上蒙了一層水汽,“喜歡又有什麽用呢。”說着,将杯子裏的酒全部倒進嘴裏。
手中的杯子和桌子碰撞時發出“砰”的聲響,熟睡的謝景被吵醒,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眼神呆滞地看向景憐。
景憐:“對不起,吵醒你了。”
謝景揉揉腦袋,勉強撐起身體,晃晃悠悠地走到景憐身前,單膝跪地,一把樓住她的腰,垂下頭将臉埋在她的頸窩。
景憐心“砰砰”亂跳,她伸出手放在謝景的肩膀上,用力想推開他。
“謝景,你喝多了。”
謝景嘴裏嘟囔,“沒有,我沒喝多~”
謝言起身走過去,拉住謝景的胳膊,想将人從景憐身上拉起,嘴裏說道:“小景,快起來。”
謝景的手摟得更緊,臉埋得更深,拒絕道:“不要。”
謝言厲聲,“小景,你給景憐勒得快透不過氣了,快松手!”
謝景趕忙松開抱住景憐的手,撫上她的臉,連忙道歉,“對不起小憐,景哥錯了。”
說到最後,聲音裏都帶着哭腔。
這句話不知道是在為勒得景憐喘不上氣道歉,還是為了五年前的事情道歉。
景憐眼睛瞥向一邊,不去看謝景現在的表情,淡淡地開口:“沒事。”
她強忍住想哭的沖動,拿開臉上的手,“我去個洗手間。”說完,快速起身逃開。
客廳內,只剩下謝景和謝言兩個人。
謝景緩緩起身,步履蹒跚地走回座位坐下。
謝言雙手環胸,表情嚴肅,語氣帶着責備,“小景,你今天是怎麽了?你知道你剛才在做什麽嗎?”
謝景掀開眼皮看向謝言,“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只是不想失去她。”
謝言:“但是你的方法太過激了,你沒看到剛才景憐都要哭了嗎?”
謝景背倚在靠背上,腦袋也向後仰,眼神放空地盯着天花板明亮的燈光,咬着牙說道:“哥,我現在真後悔出國。”
謝言沒再說什麽,走過去坐到謝景身邊,伸出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景憐從衛生間出來,兄弟兩個已經穿好外套站在門口準備離開。
“你們要走了嗎?”
謝言點頭,“嗯,你也早點休息。”
“你們都喝了酒,誰開車?你們要是不嫌棄,在客廳打地鋪?”
謝言轉頭看了眼東倒西歪的謝景,生怕他随時都會跌倒,“方便嗎?”
景憐點頭:“方便。你們在這等我一下,我去房間拿備用的床鋪。”
“我跟你一起。”謝言說。
謝景此刻的狀态雖然能聽到他們說話,卻都是斷斷續續的字眼,連不成一句完整的話。到最後就只聽清謝言的那句“一起”。
謝景心中頓時警鈴大作,趕忙開口,“我也要,一起。”
謝言伸手扶住謝景,将人帶到沙發上坐下,哭笑不得,“你一起什麽一起,站都站不穩。”
謝景掙紮起身,又被謝言按了回去,“別鬧了小景,你先在沙發上等一下,我和景憐到卧室裏拿床被子過來。”
“不,我要去!”
景憐見謝景這樣,提議道:“要不你們兩個睡卧室,我睡客廳。他這個樣子,我怕他會不小心磕到。”
謝言兩只手用力按住掙紮的謝景,側頭對景憐說:“好。”
說完,謝言松開手,任謝景起身,像哄小孩一樣輕聲道:“小景,我們去卧室睡覺。”
謝言領着謝景走到卧室,将人扶到床上。
一沾上床,謝景直接就睡着了。
謝言見狀,幫他把襪子和褲子脫掉,蓋上被子,轉身走出卧室。景憐此刻正彎着腰收拾桌子。
謝言走到景憐身邊,和她一起收拾,接着剛才還沒有說完的話,“景憐,言哥是認真的。我喜歡你,是奔着結婚去的。我們兩個人從小都沒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我相信你心裏肯定和我一樣,都渴望擁有一個充滿愛的家。”
景憐停下手上的動作,“可是...”
謝言打斷她的話,“別急着拒絕,你先認真考慮下,一個星期後再回答我。”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