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第四十二章
“什麽是精神分裂？”
“你可以理解為，秦晏的身體裏裝着三個靈魂，第一世的沈晏之，第二世的沈晏之，還有這一世的秦晏，三輩子不同的經歷和記憶造就了不同的人格，可是他們只有一個身體，所以三個人會在大腦裏用思想争吵打架來贏得身體的控制權，如果秦晏最後沒有足夠的能力将三個人的記憶融合，那麽他的人格就會消失，前世的沈晏之戰局主導權，那麽就相當于和你一樣重生了。”
“如何能制止這種情況？”
“我不知道，這完全取決于這一世的秦晏的心志夠不夠強大。所以外人能做的，只有不斷地給他信心和心裏暗示，讓他自己能完全把三輩子的記憶融合吸收。”
“那這不是還和我一樣麽？”
“還是有區別的，難道你沒感覺出來麽？你看到的秦晏，比你記憶裏前世這個時候的沈晏之，性格要陽光開朗許多，他有話會更樂于說出來跟人交流，而不是全部藏在心裏自己一個人承受。”
“可能是因為這一世秦雪兒的變化提前颠覆了大盛複國大犀吧，他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地姓秦，亮出自己的身份，不用再像前世一樣需要時刻警惕隐藏自己的身世，背負複國報仇的壓力，處心積慮去算計。”
“蘇清，我沒想到你也關注到了秦晏的變化。我很好奇，你是期望沈晏之的人格殺死秦晏，再見到你前世的愛人呢？還是希望沈晏之的人格被殺死，從此徹底消失你永遠再見不到他？”
“我也不知道，一方面我想沈晏之重生，然後我對他進行報複，讓他生不如死；另一方面，我又的确想讓秦晏殺死他，讓前世的沈晏之再也不要站到我的面前。”
“所以，我想最後問一句，你和沈晏之兩人之間真的沒有希望了嗎？我知道你恨第二世殺死你孩子的沈晏之，可是第一世的沈晏之并沒有這麽做，這輩子的小秦晏更是什麽錯都沒有，如果是另外兩個人格贏了，蘇清，你願意放棄怨恨，給他們一個機會嗎？”
“不會！葉川，你死心吧，如果沒有別的辦法，你就做好和秦雪兒永遠留在這個世界的準備吧。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們死得那麽快。我想了想，重生到沒有你們的世界太無聊，我會陪你們壽終正寝的。”
說完這番話，蘇清轉身準備離開。
負傷的葉川躺在床上，連忙又問了一句：“你什麽時候讓我見秦雪兒？好歹讓我們見上一面，知道彼此的安危。”
“不急，等到你想出來其他讓我如願的法子的時候，我自然會讓秦雪兒前來見你。”蘇清朝滿臉失望的葉川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然後灑脫轉身向屋外走去不再理他。
待出去暗室後，蘇清命可信的憐夏進去給葉川喂飯換藥，重又擰動機關阖上了門。
沒人會想到，帝姬寝殿的卧床旁邊，會有這樣一處隐蔽的密室。
蘇清是憑借着前世的記憶知道此處有這樣一個地方，因為需要春夏秋冬幫忙才告訴了她們。
四大宮女得知後個個驚訝異常，如若不是親眼看到，很難想象皇宮裏面竟然有這樣的密室。
機關精巧，一葉障目，實在是隐藏地太好，她們日日在蘇清卧房裏走動服侍都沒能發現。
随蘇清出來後，留春擔憂地看了眼密室的方向，問道：“小帝姬，奴婢還是不懂，為何要把刺客偷偷藏在這裏，然後編造出刺客神功蓋世在衆人眼皮子底下突然消失的傳言？”
“自然是有我的用意，現在還沒到告訴你的時候，以後你就知道了。”蘇清故作高深莫測地說道，不準備告訴留春她們真相，但也怕她們覺得不受重視，沒有責怪她多嘴，也沒高高在上地說“你們不需要知道”的輕曼的話。
那天秦晏走後，按照蘇清私下的吩咐，趁夜秘密将葉川轉移到了她的寝宮，然後買通獄卒說見鬼了刺客神通廣大竟然穿進一個黑洞裏消失不見了。
其一麽，刺客是沈侯點名嚴加看管的，而且這可是天牢，救走人總得有些名頭，不然皇家尊嚴何在？其二，蘇清就是故意傳給秦雪兒聽的，讓她往葉川如來時憑空出現一樣又憑空地消失。
蘇清想過了，在葉川吐露真相之前，還是不能讓他見到秦雪兒。
他既然冒着生命危險來這個所謂游戲世界來救秦雪兒，那天的表現又把秦雪兒的命看得比他自己的命還要重，所以她覺得，拿秦雪兒來威脅葉川更有用一點。
至于秦雪兒，她自己都懵懵懂懂地什麽都不知道，蘇清從她嘴裏問不出來什麽有用的信息。
在蘇清徹底找到解脫的方法之前，還需要依托帝姬的身份做事，繼續維持秦雪兒女帝的身份對她很有好處。
見她單純善良對人沒惡意，還對自己很好，蘇清很喜歡她，而且名義上還是母女，她并不想像是對葉川那樣傷害她。
所以蘇清選擇了欺騙，就讓秦雪兒以為葉川已經穿回去他們原來的世界了，讓她接受自己只能繼續留在這裏然後乖乖做她的女帝。
秦晏擁有了前世的記憶後比蘇清看得更開，都不用蘇清勸說威脅，就同意了不曝光秦雪兒的身份。
已經複國報仇，他現在對做皇帝的欲0望不是很強烈，不然先前也不會把皇位拱手相讓給“姐姐”。
雖然現在已經知道秦雪兒和他沒有血緣關系了，但是大犀剛剛複朝，兩個月來天下初定，百姓需要安寧不宜大亂。
冒認皇室血緣此事不僅事關皇家威嚴，大犀秦姓的臉面，而且還關乎朝堂穩定，秦晏必須假裝不知道真相。
秦雪兒以前是他秦晏的嫡親姐姐，大犀皇室先太子的郡主，以後也必須依然是，不允許任何人質疑。
因為她是女帝，大犀是以她的名義複立，現在舉朝上下都知道是她殺了大盛皇帝颠覆前朝，她被大盛皇帝追殺死裏逃生然後為複國忍辱負重委身進宮為妃的故事也在民間廣為流傳。
兩個月了，好不容易讓大犀臣民勉強接受他們擁有了歷史上第一位女皇帝，現在再告訴他們女皇帝的身份是假的，是冒認的，勢必會舉朝震蕩天下大亂。
一旦揭穿了秦雪兒并非大犀皇室血脈，事情絕對不會是處理她然後讓真正的大犀龍孫秦晏登上皇位那麽簡單，大犀複國将師出無名，秦晏的身份也将遭受質疑，即便是沈侯有權衛公有兵都支持秦晏，民間也會打着複國大盛、大犀正統的名義造0反叛亂，甚至舉旗新立。
要知道第一世天下大亂後，即便沈晏之有才有兵有錢有權，也是征戰了好幾年才平定天下登上皇位，所以不用蘇清說，秦晏也不敢冒這個險。
哪怕是暗箱操作，讓秦雪兒這個女帝意外死亡由秦家正統即位，明面上也不會讓人發現她的身份不對。
盡管這樣做委屈了秦晏真正的皇姐，同樣是舍生取義為了報仇複國委身敵人進宮為妃不幸慘死的大犀嫡郡主，她的身份會永遠藏于地下不見天日，她生下的女兒也無法像是蘇清一樣光明正大地享受皇室尊榮，母女倆只能背着前朝大盛皇室後宮的名頭遭百姓非議，但是他也不得不狠心為之。
生為皇室子孫要顧及皇家尊嚴，擁有帝王之心要以天下為己任，秦晏能做的只有，悄悄找到自己親姐姐的遺體好好安葬，還有她留下來的女兒蘇晴，自己在這世界上剩下的唯一親人好好對待，不能給她應有的名分，至少讓她享受到應有的富貴安逸。
如果只是這一世的秦晏，尋找搭救自己的親人善待她無可厚非。
可是秦晏擁有前世的記憶，知道自己真正的外甥女蘇晴對蘇清做過的事，少時極盡欺負，第一世還欺騙蘇清并謀害了她的性命。
她任性地給沈晏之下了情蠱，雖然自己也被騙了母蠱被別人服下，但是讓蘇清誤以為自己給沈晏之種下了白頭吟，間接導致兩個相愛的人誤會釀成了一世慘劇。
除了沈晏之外，蘇清最恨的人應該就是蘇晴了。
秦晏對蘇晴的心情也很複雜，按照前世的記憶也是恨她怨她的，可是對現在的他來說，小小年紀的蘇晴什麽都沒做過，而且她是自己在這世界上剩下的唯一親人啊。
糾結之後，他還是決定先悄悄找到蘇晴再說，不過他是瞞着蘇清的。
這段時間蘇清正忙于審問葉川，想知道讓自己徹底消失的辦法，連他這個一號仇人都暫且繞過了，一時間還沒想到蘇晴這個二號仇人身上。
所以秦晏不敢讓蘇清發現他在找蘇晴，生怕喚醒她仇恨的記憶先她一步殺了蘇晴。
蘇清還是從秦雪兒那知道的，秦晏有偷偷問過他蘇晴的下落。
宮變之夜殺了老皇帝，連夜推翻大盛複國大犀，後宮裏面的那些大盛的妃子公主以及皇子皇孫也都成了前朝反賊，一夜之間從天上掉到了地下。
秦雪兒因為是現代人不忍殺害那些女人孩子，不過雖然沒有像是前朝大盛那樣對大犀皇室後裔大肆追殺斬草除根，也在朝臣的壓力下把人通通抓了起來囚禁。
可是秦晏打聽到了關押前朝皇室女眷的地方，偷偷過去尋找了一番，卻根本沒找到蘇晴的蹤跡。
只聽到監管的那人說，女帝之前突然派人過來把蘇晴給領走了，不知所蹤，未知死活。
然而他順着查到了帶蘇晴離開天牢的人，那幾個人卻是一臉茫然，對此一點印象都沒有。
秦晏無法，只有找到了秦雪兒面前，詢問她蘇晴的下落。
奈何秦晏沒想過，幾番交代秦雪兒不要告訴蘇清，秦雪兒轉頭還是把他給賣了。
他以為自己沒揭穿秦雪兒的身份，讓她繼續當女帝，已經是對她的大恩了，秦雪兒應該護着自己，但是他千算萬算沒算到秦雪兒的腦回路不一般。
然而秦雪兒不是這個朝代的人，在她眼裏之前女帝的位置是她辛苦博來的，現在秦晏繼續認她做女帝的利害關系蘇清也分析過了，她對秦晏完全不感冒。
蘇清雖然先前那麽兇殘，可是兩人畢竟還是有點母女情分的，葉川走後這個世界就她一個人了，蘇清是唯一能和她說說知心話的人，當然要站在蘇清這邊。
最主要的是，站在秦晏的角度，蘇清拐走葉川還欺騙秦雪兒，當初還差點殺了她，秦雪兒應該對蘇清心存忌憚；可是他忘記了，秦雪兒什麽都不知道，他還幫着蘇清騙了秦雪兒。
而葉川“消失”後，蘇清對秦雪兒也不就只是表面上的好了，私底下也是很照顧她的，傾聽她的悲傷并給予适時的安慰，貼心的小棉襖很快俘虜了秦雪兒的心。
“蘇晴？”聽到這個名字蘇清一愣，她還真的快把她給忘了，然後她也好奇的問了下秦雪兒：“秦晏都找不到人，所以你是怕她說出你冒充她母妃的事，殺人滅口了？”
秦雪兒一聽瞪大了眼睛，連忙否認：“你說什麽呢？我怎麽會随便殺人呢？蘇清啊，你的心思太陰暗了，你想想，我冒認了她母妃的身份還拿走了證明她身世的芙蓉簪，應該是對她愧疚抱歉才是，補償她都來不及，怎麽會忍心再害了無辜的她呢？”
“那你是把人藏起來了。藏到哪兒了？怎麽可能連秦晏都找不到。”
“嘿嘿，你忘了我當時還有金幣，可以催眠人麽，辦完事後我把那些人的記憶全部都抹掉了，當然沒人知道蘇晴的下落。”
“雪兒，你現在會模糊重點了，我問的是，蘇晴在哪兒？”
“我不能告訴你，你會殺了她的。”
“那你怎麽跟秦晏說得？”
“我實話告訴他了啊，我把蘇晴送出了宮外，找了戶好心人收養，并且抹掉了她之前的記憶，她現在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宮外小女孩兒。”
說完秦雪兒才後知後覺得捂住了嘴，懊惱地看着蘇清：“又被你套話了，好氣哦，莫非我在宮鬥劇裏真的活不過一集？”
距離葉川消失，轉眼間又過去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來，蘇清和秦雪兒明面上是女帝和帝姬，母女融洽，私底下則處成了好姐妹，無話不談。
秦雪兒時不時會冒出一些奇怪的話，蘇清在勤學好問下，現在差不多都能懂她說的是什麽意思。
不理她的自言自語，蘇清眯了眯眼，思索着秦晏在找蘇晴的事情。
原先葉川說得那套鬼話她是不信的，可是畢竟心裏留下了引子，她會不自覺得去觀察秦晏，尋找他和沈晏之的不同之處。
事實證明，葉川說得很有道理。秦晏和沈晏之很像，又很不像。
這次他偷偷找蘇晴又是一個例子，如若是重生的沈晏之，斷然不會再去找她。
第一世的沈晏之很早就知曉蘇晴的身世，對她像是親人一樣好，仁至義盡了，結果卻因為她破壞了一生的幸福，看到蘇晴應該也是和蘇清一樣怨恨居多。
第二世的沈晏之雖然不知道蘇雪晴的身世，但是為了隐瞞蘇清雪的身世故意讓她頂替，甚至欺騙了她的感情讓她和別人生孩子，想必不會再想見到蘇雪晴勾起悲傷回憶。
可是對于秦晏來說，蘇晴是他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從小國破家亡的秦晏很渴望親情，他連皇位都可以讓給當時的誤以為的親姐姐秦雪兒，對真正親姐姐遺留在世間的血脈自然也會很疼惜。
就如同前世，沈晏之對第一世的蘇晴，以及他對待第二世的蘇清雪。
其實第二世的蘇清雪，已經替第一世的蘇清，狠狠報複過蘇晴了，蘇雪晴的一輩子活得并不比前世的蘇清輕松。
所以蘇清對于她，沒有秦晏和秦雪兒想象的那種非殺不可的仇恨，她對她來說是可有無可的存在，不然也不會重生這麽久了都沒想起過她。
活了兩輩子了，蘇清早就琢磨出來一個道理，前世的人和現世的人因為經歷不同是不一樣的人。
比如第一世背叛過她的宮女，第二世她那麽防着，她們卻忠心耿耿甘願為她而死。
秦晏在沒複活擁有前世記憶之前，蘇清當時猜出來了前世的真相，因為他的無辜也沒真的殺了他。
蘇晴沒秦晏那樣特殊，要是真的被秦雪兒洗去記憶在宮外當個普通人也不是不可以放過她，畢竟第二世的她和今生的她的确都偷走了原屬于蘇晴的身份和地位。
可是，知道了秦晏這麽費心去找蘇晴，蘇清就不能當不知道一樣什麽都不做。
擁有前世沈晏之記憶的秦晏，終于對她來說還是不一樣的，她現在雖饒了他的性命，但也不能讓他那麽好過。
眼眸閃爍間心思轉了幾轉，蘇清朝秦雪兒招招手讓她靠近，微笑着說出了她的報複。
“雪兒，你去告訴秦晏，蘇晴已經死了。就說我逼你說出了蘇晴的下落，然後找到她，親手殺了她。”
“蘇清？！”秦雪兒聽了，瞪大一雙美目，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
蘇清懶得解釋，只漫不經心地說道：“你要是不照做，總有一天我會找到蘇晴，真的殺了她。你要是聽我的話，我就好心放過她，讓她繼續在宮外過安逸的生活。”
“我知道了，你這是殺人誅心，又沒真的做壞事殺人，又讓秦晏以為你殺了他的親人，報複他讓他難過！”秦雪兒卻難得的機靈，聽懂了蘇清的用意，激動地答應照做。
蘇清低頭飲茶，不置可否。
不過既然要讓秦晏誤會，就要做得逼真一些。
“雪兒，你先不要說，等我明天出宮一趟，回來你再告訴秦晏。”蘇清交代道。
“嗯嗯，好的。”秦雪兒聞言點頭答應，然後又開始纏着蘇清講前世的事情：“蘇清，你上次還沒給我講完呢，那個白頭吟蠱發時的噬心之痛真的有那麽難受嗎？只有子蠱才會心痛嗎？你第二世中過母蠱，除了什麽和子蠱同生共死之外，難道就沒有別的副作用了麽？這對于中蠱的兩人也太不公平了吧？”
這還真的把蘇清給問住了，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沉思片刻後搖頭回答：“沒有。不過中母蠱的人一般都是下蠱的人，一旦子蠱的人和別的女人有了肌膚之親蠱發身死，自己也要跟着喪命，一輩子都得綁在一起，解蠱只能剜心而死，等于是拿命做賭注，這樣的代價也很公平。”
不願意回想起前世痛苦的記憶，蘇清很快打住好奇寶寶秦雪兒，反問起來她：“雪兒，我今天不想再談前世了，我們說點別的好嘛？”
“好吧，說什麽？”
“我想聽你說你們那個世界，男女平等，妻子也可以休掉丈夫，女兒和兒子一樣可以分得家産，女人不用守着條條框框呆在家裏，小時候可以去教堂讀書識字，長大了可以像男人一樣出去做工經商掙錢，也可以做官當兵當女夫子……”
蘇清已經把葉川秘密關起來一個月了，他見不到秦雪兒，秦雪兒也相信了他已經穿越回去，并不知道他還留在這裏。
嚴刑拷打秦晏已經用過了，葉川面對死亡的威脅沒有改口，蘇清把他關起來用秦雪兒威脅他，葉川也依舊堅持原來的說法。
一個月，獨自被關在不見天日的密室裏，忍受傷痛的折磨，甚至沒有人跟他說話，葉川只能自言自語緩解寂寞。
“葉川，你痛苦嗎？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的痛苦是你的十倍百倍千倍萬倍，我只是想死而已，算我求你了，告訴我方法吧。”蘇清先開始累了，不再逼迫，轉而放下身段求他。
可是葉川卻難受地哭了，崩潰道：“可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你了，如果還有別的辦法我肯定不會瞞着你，蘇清，你非得逼我撒謊騙騙你你才相信嗎？”
蘇清臉色一變，冷漠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嘶啞着聲音說：“要怪就怪你和秦雪兒不夠聰明，太早暴露了自己的底牌，你既然全知全能，甚至創造了這個世界，就別怪我不肯信你，絕對還有別的法子，你好好想想。”
“蘇清，你這話就過分了，你的性命和這個世界的存亡息息相關，你都不怕死了随時要自殺，我不把話說清楚我還能怎樣？我拿我或者秦晏他們的命來威脅你，說一旦我們死了，世界就崩塌了，那你還不馬上殺了我們？
怕死的人最好拿捏，可是不怕死的人就太可怕了，你說換做你是我，為了救秦雪兒的命，為了不讓你殺了秦雪兒，為了不讓世界坍塌害死秦雪兒，你能怎麽辦？只能把所有真相坦誠相告啊！
蘇清，你換位思考想一下，站在我的角度好好想想，你就知道我沒騙你！要不是你死了世界會坍塌，我絕對會殺了你，可是命運偏愛于你啊，我為了活着，為了讓其他人活着，只能求你好好活着！
我和秦雪兒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如果有其他辦法回去，我哪裏還會留在這兒受這份苦楚！我做夢都想找到別的辦法，讓你如願徹底消失，然後我能穿越回去好不好？”
葉川的反應讓蘇清不得不相信，他說的是真的，只有她和沈晏之重歸于好，葉川和秦雪兒才能穿越回去，她也會壽終正寝如願徹底死亡。
可是這樣殘忍的事實，非要她放下怨恨委曲求全不可，命運又哪裏是偏愛于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