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性取向問題
第二十一章 性取向問題
宋清遠下課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學生都收拾課本直奔食堂、宿舍或者是騎着自行車騎着自行車去打工的學生，他們猶如一陣風般穿梭在校園內。他今天沒有開車出來，所以他得步行回去。走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他才發現校園裏彌漫着聖誕節的氣氛。
校園路邊的燈都亮了起來，他眼睛透過來不及取下眼鏡片，清楚地看見一個女孩将手中的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她面前的一位男孩。男孩看到禮物有一瞬的詫異，他不太确信的說：“給我的？”
女孩紅着臉點點頭，男孩此時臉也紅了，接過禮物說了句謝謝，女孩猛地踮起腳尖在男孩的臉上親了一口，随後面色如霞的跑開了，只留下呆滞的男孩，良久他才伸手摸上臉頰，露出憨憨的笑容。
宋清遠看得有點失神，直到冰冷的寒風吹得他忍不住一顫，才繼續擡步往前走。校園附近的禮品店門口有一棵聖誕樹，上面用些彩燈點綴着。裏面的店員看到他駐足在外面出神，忙推開玻璃門甜聲說：“先生，可以進來給女朋友挑些禮物哦。”
“女朋友？”對他來說這是一個是很陌生的詞語，此時在他嘴裏說出來顯得尤為別扭。
“對呀，這兩天這所學校的來了很多買禮物的學生老師，都是送個自己男女朋友的。”店員扛着冷，熱心的向宋清遠推薦，看着他猶豫不決，她很主動的走到宋清遠身後推他進去，“去看看吧，會有喜歡的。”
宋清遠來不及拒絕，他已經置身于讓人眼花缭亂的世界中，店員将他領到一處首飾區，“給女朋友挑件好看的首飾吧，你看這款耳環賣得特別好。”她已經将一個盒子打開遞給宋清遠看。
宋清遠真覺得自己怎麽會被拉進來，他想制止，可是眼光掃到在店員手中裏的一對泛着翠綠熒光的耳環，他沒有說出拒絕的話。
走在路上，手揣進兜裏觸摸到一個小盒子，他有點懊惱，他怎麽就受了那小姑娘的蠱惑買了這麽貴的毫無用處的東西呢？捏在手中他有點想将盒子捏碎的沖動，2000塊呢，還是算了吧，算是買個教訓，他對自己這麽說希望能說服自己，可是他還是忍不住肉疼了。
進了小區，沒走幾步，面前突然跳出一人，着實把他吓了一跳，可是表面還是的裝的風輕雲淡。
“啊哈！老師，你終于被我吓到了！”葉薰耳朵上戴着一副毛茸茸耳罩，興奮的晃着腦袋。
“你很無聊！”宋清遠皺着眉繞開她，葉薰跟上，一邊從包裏取出一個盒子，擋在宋清遠面前遞給他。
“送給你的。”葉薰舉着禮物讓他想起在學校看見的場景，貌似接下來那女孩親了男孩一口，他忍不住身體一震，稍向後退了一小步的接過禮物。
葉薰雖然注意到他的動作，但她仍是笑着，直到宋清遠打開禮物，他沒聽到贊嘆之聲，只是一聲嘆息。
“怎麽了？”
宋清遠質問她：“你見過我系過領帶嗎？”
葉薰搖頭，“所以……”
宋清遠有點暴走了，“所以？”他扶了下額頭，“算了算了，都是一樣，花那麽多錢，買了一些沒用的。唉，你往哪走，你家在外面！”他看見葉薰已經進了電梯。
葉薰對他調皮一笑，“五樓對吧。”
“喂，我有讓你上去嗎？”
葉薰很認真的說：“再不上來，就有可能最快在一分鐘之後才能坐到哦。”
電梯裏，葉薰對着锃亮的牆壁擠眉弄眼，宋清遠全部無視之。葉薰對宋清遠房間格局很是鄙視，幾乎都是幾何組成的空間，看着就覺得一股嚴肅氣憤，沒有家的味道。
宋清遠只能跟在葉薰身後：“唉，那個你別動……喂，那是洗手間，你進去幹嘛……哈？那是衣櫃，全是我衣服……那個你不準打開，喂，內衣有什麽好看的，啊！你幹什麽……咦？你對物理有興趣麽……那要不要我給你上堂課？”
葉薰終于停下到處摸索的手，坐在宋清遠的電腦前上網，“老師，你怎麽這麽小氣，你這裏是不是從來沒有外人來過？”
宋清遠正整理被葉薰倒騰亂的書架，“你說話能不能有點邏輯，我不是人麽？”
葉薰聽到後面那句話她忍俊不禁的開起玩笑，“你當然不算人。”她等着宋清遠的反應，果然她看見他抱着胳膊看着葉薰。
葉薰說：“我的意思是，這間屋子沒有人氣。比如說你看你這裏連個煙灰缸都沒有，說明你沒有男性朋友來你這做客；還有，洗手間只有男性洗浴産品，這說明女性朋友也沒來過；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你有強迫症，書架裏沒有一絲灰塵，任何東西擺放井然有序。”
宋清遠嗤之以鼻：“強迫症有什麽不好的，這只能讓我更加嚴格的對待生活。”
說完一個華麗地轉身離開書房，葉薰捂嘴笑。這時她看見搭放在木椅上的大衣口袋掉出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她很是好奇，知道那是首飾盒子，屏氣凝神聽宋清遠的動靜，貌似在做飯。她手比眼快，撿起小盒子，左看看右看看，終于忐忑的打開。
她看見碧翠的的耳環躺在裏面，上面有Tiffany的Logo，論欣賞的話她真心覺得好看，可是問題是宋清遠怎麽會買這個？今天是平安夜，如果是其他普通禮物倒沒什麽，可是這是女性物品，難道……
她的心好像被什麽堵住一樣難受，她很想找個地方尖叫，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
廚房響起炒菜的聲音，她回過神将盒子放進大衣裏，坐在椅子裏發了一陣呆，随後打算若無其事的告別宋清遠。本來她也是不請自來，剛才很沒道德的偷看了別人的東西，結果害得她心情很不好。
她路過廚房對裏面忙活的宋清遠說：“宋老師，那個，我先走了。”
宋清遠關掉火将菜盛在盤子裏，葉薰瞟見那菜色眼睛一亮，此時她的肚子适宜的響了起來。
宋清遠單手叉腰說：“好，慢走，不送。”
葉薰笑嘻嘻的進了廚房，宋清遠不解地看着她，“喂，你洗手沒，怎麽用手撚！”
她細細的品嘗了一下菜，笑容随即展開，對着宋清遠豎起大拇指。宋清遠不知怎麽有點飄飄然，這麽多年他都是一個人，可以說從來沒有人吃過他做的菜，他看見葉薰滿足幸福的表情，他有點恍惚。
“喂，老師，怎麽了？”
他回過神，“你把菜端到餐廳，一會開飯，一起吃吧。”
葉薰露出驚喜的表情，“真的！太好了，老師，你的手藝和飯店的廚子有得拼，真好吃。嘛，有好的吃人最幸福了！”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吃飯，就算是最普通的白米飯也會覺得香甜可口。，況宋清遠一連下來炒了四個菜，葉薰美死在這些美食中了。
“老師，其實你是五星飯店的大廚吧，然後覺得工資少就來大學當老師的？”
“老師這麽多年一直一個人，不想找人和你分享一下嗎？”
葉薰問：“宋老師也喜歡女人嗎？”
宋清遠皺眉：“為什麽這麽問？”
葉薰摳着手指頭說：“你看你，這麽多年了都沒交過女朋友，我以你是GAY。”
宋清遠：“= =！葉薰，你剛才問了一個，類似于‘萬有引力定律是艾薩克.牛頓發明的嗎？’一樣愚蠢的問題。”
葉薰轉了幾下眼珠說：“艾薩克是誰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牛頓，砍樹後勇于向父親承認錯誤的那個嘛。”
宋清遠：“= =！那是華盛頓。”
葉薰驚詫道：“華盛頓不是解放黑人獨立宣言的那個嗎？什麽時候換的人？”
宋清遠：“= =！那是林肯。”
葉薰不解道：“林肯？他不是肯德基的創始人麽？”
宋清遠：“= =！葉薰，你故意的！”
她莞爾一笑道：“所以你還是喜歡的還是女人喽。”
宋清遠扶額：“女人真是一種難以用公式計算的東西，簡直不可理喻。”
“所以你還是喜歡的是男人吧？”
“咳咳……”宋清遠被米飯嗆住了喉嚨，捂嘴猛咳。
葉薰露出很腐的表情，“老師不用這麽激動，國外都能同性戀結婚，咱們中國我相信會很快出臺相關政策的，我能接受這樣的禁忌之戀。”宋清遠臉色不好，葉薰接着說：“對方是誰？一般都是和身邊的人容易産生JQ，程諾還是洛東城那小子？”
宋清遠起身去倒水喝，猛灌幾口後他沉聲說：“你小說看多了，我說我喜歡的是女人。”
“那就好。”葉薰八卦的問，“宋老師喜歡什麽樣的女人？”
他回到飯桌上，“男人不就喜歡性感漂亮的嗎。”
“那在你的認知範圍內什麽是性感？”宋清遠擡眼看她，“只要不是白癡腐女就行。”
葉薰切了一聲，“你怎麽就不交女朋友？”
“沒時間，不想因為這些東西浪費我研究的時間，你……”他剛喝了一口水，就看見近在咫尺的葉薰的臉龐。
“你說你喜歡女人，我也是女人，我再試你對我會有感覺嗎？”葉薰柔聲說出來的氣息噴在他臉上。
她看見宋清遠好看的臉近在咫尺，近的可以看見他臉上的毛孔和汗毛，胸口的那塊肉忍不住狂跳起來。他的棕色的眼眸澄淨如水，看不見一絲波瀾，為什麽呢？她問自己，可是沒有人給她答案。
“顯然老師可能性取向有問題。”她洩氣的坐回去。
“你多慮了，我是正常人。”宋清遠看見她埋頭吃飯，不可察覺的舒了一口氣，他有點懊惱為什麽非要帶着個眼鏡，有些東西看不到還是好的。
他突然想起沈若淩，一個很讓人頭疼的人，由于某些直接或者見者原因沈若淩很不幸福，他無法想象以前那個陽光帥氣的男人會對沈若淩家暴。只要沈若淩對他一哭訴，他就會産生罪惡感，他一直在想曾經的拒絕是對是錯呢？
葉薰吃完飯後就離開宋清遠家，不知怎麽就到了S大北門的的江川岸邊，江岸很寬闊，如一個廣場。S大的正門在南面，但由于北門這邊離江岸對面的商業街近，這邊顯得比南門還要繁華很多。
江面的風吹來，她的鼻子凍得通紅，拿出手對着手呵氣。由于聖誕節的來臨，江邊燈火輝煌，有些情侶圍着岸邊看着江岸對面的大鐘，等待聖誕的來臨。
葉薰嘆了口氣說：“哎，又是一個人倒數聖誕來的臨啊！”
就在還有一分鐘的倒計時，人群中想起有氣勢的喊聲：“站住，警察！”
葉薰拿眼瞧去就看見方亦雲身如輕燕，幾步之下就将逃跑的人摁倒在地，随後趕到的是趙之晴，她很熟練的将手铐拿出，快速的将摁倒在地下的人給铐起來。
“送去近處派出所去，竟然在大家過節時出來偷東西，不想活了。”方亦雲雖然穿便服，卻一身正氣，圍觀的人都忍不住的拍手叫好。這時十二點的鐘聲響了，注意力都轉移到遠處的大鐘上。
葉薰和所有人一起大呼‘聖誕快樂’，方亦雲聽見了葉薰的聲音，轉眼看去她正閉着雙眼雙手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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