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讨厭你

第二十六章 我讨厭你

他在路邊一直慢慢地走着,冬天霧氣濃重寒冷,他的臉埋進圍巾裏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是一種淡淡的男士香水,但是只要仔細聞就會聞出一股清泠的玫瑰香。

他記得這是葉薰的圍巾,駝色的柔軟質地,以前是在葉薰的脖子上的,是什麽時候屬于他的呢?

記得他那時一直很煩惱,研究一直沒有進展,只想做些極限運動來刺激一下好似生鏽的大腦,葉薰問也不問是什麽項目就毛遂自薦,大晚上的結果到了室內溜冰場葉薰癱了。

葉薰那時還說:“這溜冰場是你家的吧,晚上還能進來。”

他不說話,換上衣服不會兒來了好幾個人,他們要打冰球。葉薰站在場外看着他們的比賽各種歡呼,本來他是一個不受影響的人,結果他聽葉薰一聲尖叫失了神,失神那一刻他朝外場看去,還沒看到葉薰的身影,就被對手一個猛打在手中的球被打進他們的網中,同時他也被對方一撞狠狠地摔倒在冰上。

順着沒有摩擦沒有阻力的冰他滑行了很遠,眼睛看到葉薰皺着臉站起來,原來她剛才太激動摔倒了。他憤恨的将手中的棒子往地下一摔,一個翻身就離開溜冰場。

由于白天下了雪,溜冰場外還未來得及鏟雪,他裹着大衣走得飛快,葉薰在後面追着,不多時他又聽見一聲尖叫,本不想管的,可是走了幾步還是頓住了。

他很是惱火的說:“你能不能不要給我添亂,我輸了比賽就是因為你太吵,你知道嗎?”葉薰趴在地下埋着頭沒說話,他冷聲說:“快起來吧。”

葉薰一人默默的起來,默默地跟在他身後,他走到一處露天的滑冰場頓下腳步,本想站在這裏吹吹風,誰知葉薰走路不看路實實在在的将他撞進滑冰場內。他一個趔趄險險的穩住,回身怒視着葉薰說:“喂!你到底是有多笨!”

葉薰一直低着頭,他覺得那時心情特別不好,但是在學生和同事面前他一副坦然,見到葉薰他好似找到一個出氣口,只不過想起來那時的他有點過分。記得那時他立刻幾步走到葉薰身邊,把她拉到冰上,葉薰很慌張站不穩,很快的就蹲在地下不敢亂動。

他說:“冰上運動是一種很危險的運動,你在外場亂叫能讓人分心你知道麽,你看,我的脖子劃了一道口子!”

葉薰聽到傷口忽的仰起頭,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看着他的脖子什麽也不說将自己的圍巾脫下來系在他脖子上,他還想說什麽,被葉薰這個動作全部咽回肚子裏。系好圍巾他推開葉薰,只是這一推葉薰有滑倒的傾勢,他眼疾手快拉住他,很快葉薰撞回來。胸口被撞得有點痛,他忍住沒出聲,誰知葉薰緊緊地抱住他,他有那麽一刻腦子沒有轉動。

過了很久,他才硬聲說:“你怎麽了?”他察覺到葉薰微微顫動的身體,好像哭了,她帶着哭腔用手敲着他的後背說:“宋清遠,你真是太讨厭了!好讨厭啊!”

他愣住沒有推開她,直到葉薰哭的他沒知覺了,她才推開他,幾步跑出滑冰場,不帶一點站不穩的趨勢。葉薰站在外場大聲說着:“我讨厭你!讨厭!讨厭!”說完擦着眼淚離去。

他那天在滑冰場站了很久,腦子一團亂,無法整理起來。

放假後幾天宋清遠就被派去北京出差,葉薰聽說後心中在想,是不是太巧了呢,因為節目組要去北京出外景,葉薰聽後并沒覺得有很高興,反而內心升起一股莫名的憂傷。

一月二十號宋清遠啓程去北京,葉薰有點小感冒并沒有去送。

一月二十二號節目組乘坐飛往北京首都機場的班機,當日下榻于北京希爾頓酒店。希爾頓酒店坐落于北京東三環北路燕莎商務區內,毗鄰中國國際展覽中心、三裏屯使館區、農展館等豪華路段。葉薰沒坐過飛機,再加上最近生病沒有好好吃飯,身體有點虛脫,一到酒店倒頭就睡,連一旁的曾小雅各種推搡她,她都沒動一下。

能住這麽豪華的酒店全托了秦邵陽他們這些大腕的福,雖然一直說保持說低調,但也不能寒酸了,再說整個電視臺最賺錢的就屬《X》了,上面破費一點也是理所應當的。

葉薰醒來的時候已經月華初上,她拉開房間的簾子,此時他們大概在十幾層上,從窗戶看去可以看見東三環來來往往的車輛,酒店的隔音效果好,她聽不見任何的噪音。透明的玻璃印襯她的身影,她本來就屬于那種不胖不瘦的人,現在看起來竟然有點弱不禁風的錯覺。

這是屋內的電話響起,曾小雅翻了個身,葉薰回過神去接電話。電話是喊去樓下吃飯,葉薰喊醒曾小雅收拾一番一起下樓。

電話裏說是頤達吧,她不知道那是什麽,聽了一遍就記不清了,不過她記得有個‘吧’,應該類似與酒吧的地方吧。果然,到場時已經有不少人聚在一起吃着零食喝着飲料。這裏人并不多,是個很雅致的酒吧。

就在葉薰和幾個姐妹兒侃的正歡的時候,小舞臺上響起一陣悅耳的音樂,所有人聞聲望去,只見秦邵陽如童話中的王子般,清雅高貴的身影直直的正坐在一架鋼琴前。周圍暗了下來,一束光照在他身上,他側臉看向這邊,唇角溢出一絲溫馨的笑。修長的指尖覆上黑白相間的琴鍵,垂眸淺笑,一串音樂響了起來。

前奏一結束他輕啓唇輕聲唱歌,那聲音清澈舒耳,如一股清泉湧入心房,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事情,靜靜的享受着那種類似于洗滌心靈的天籁。葉薰在秦邵陽開口之後就一直處于走神的狀态,她是個聽歌從來不聽詞,所以任何語言的曲子他都能接受。

她還記得宋清遠有一把小提琴,一直挂在實驗室裏,她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嘲笑過他裝模作樣,肯定不會拉。宋清遠并沒解釋許多,徑直的拿下沾着灰塵的琴,一口氣的拉出了一首《辛德勒的名單》。

當時葉薰就傻愣在那,她有種完全沉浸到小提琴悲傷憂郁的那種感覺去了。

良久,宋清遠沉聲說:“把眼淚擦幹吧。”

她才注意到眼角的濕潤,她竟然流淚了!她拭幹眼淚沉默不語,良久才說:“宋老師,你能教我拉琴麽?”

“不行!”他斬釘截鐵的說,不容葉薰一絲希望。

葉薰不解:“為什麽?你要學費是嗎,我付你不成了嗎!”

宋清遠在琉璃臺沖泡速溶咖啡,頭也沒回的告訴她:“我不想教一個像你這麽笨的學生,無法想象将來你會多麽讓我頭疼。”

葉薰太陽穴突突的跳,她壓着內傷呲牙說:“不教就不教嗎,老師何必出口傷人呢?”

宋清遠靠着琉璃臺悠閑地喝着咖啡,“出口傷人?你這句話毫無邏輯可言,首先我哪句話傷人了?再者我說的都是事實,你總是憑着直覺來判斷的人。愛因斯坦通過量子化光能,成功地賦予了普朗克輻射定律以物理學意義。嚴密的理性思維,當然要靠清醒冷靜的客觀分析,單憑直覺或者靈感來尋求答案,必然的出錯誤的結果。”

葉薰:“==!”你這又是往哪扯啊?

秦邵陽一曲畢,認出他的人都沖上去要簽名,只留下葉薰他們幾個。喝了酒吃了東西,有人提出要去不遠的工體一條街溜達溜達,秦邵陽他們不好露面,還有幾個領導什麽的有事忙,結果去的也就只有五個人。五人一起乘地鐵去,大概十多二十多分鐘左右就到了三裏屯。

這裏顯然是絢爛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到處都是穿着花哨年輕人,看的葉薰她們這些像個鄉下來的土包子一樣。

葉薰站着不走了,不敢相信的擦擦眼說:“我靠!這是不是姐從沒見過的蘭博基尼!怎麽會在這裏出現?我聽說這裏能遇見有錢人!媽的,太張揚了吧,每次想到它我就想起鹹菜。”

曾小雅抽抽嘴角說:“這是什麽比喻?名車怎麽被你說的像那種埋土裏的菜壇子一樣!”

葉薰說:“因為它一出現我就有種泡菜劇的感覺,什麽灰姑娘啊,白馬王子啊!”

曾小雅嘆口氣說:“得了吧,我看你想做那個仙度瑞拉吧!走吧你!”

葉薰被曾小雅一通拽,她只能滿眼不舍的讓車子消失在她的視線。想來那些也都是些二世祖開來炫耀的,順便泡下小妞,欺騙一下純良什麽的。她真心覺得S市的孩子低調多了,她從來沒見過洛東城做什麽名車來上學,一直都騎着一輛半新不舊的單車穿梭在校園;方亦雲更是不讓同事知道自家是有錢人,工作一直開着比保镖還差的車子;再來秦邵陽更是深藏不漏。

進了一家酒吧,震耳欲聾的聲音幾乎穿透人的耳膜震碎人的心髒,好一會大家才适應過來。五人一起趴在吧臺點些果酒飲料喝,看到舞池搖晃的人群,葉薰總覺得自己的細胞在叫嚣,她來開吧臺,混進熱鬧的人群,開始自娛自樂的舞動起來。

同行的一姐妹兒咋咋嘴中的飲料管兒,湊近問曾小雅:“葉薰沒事吧?”曾小雅嘴角又一抽:“誰知道發什麽瘋呢,人生地不熟的,瞎跑被人拐賣了才好看!”其他幾個一臉不認同,葉薰這人有時唧唧喳喳的鬧騰的不行,有時候安靜的沒有一地那存在感,相信拐賣的人一定會覺得賠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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