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5
chapter 5
迎新晚會在大禮堂舉辦，不僅僅是新生，想要參加的學生都可以來。
但是為了秩序，每個班級只允許報名五個人。
大禮堂是A大的代表建築之一，複古的巴洛克設計，曲線優美的橢圓形穹頂，金色與白色相間，很有歷史的年代感，也很有富麗堂皇之美。
外觀看起啦還有一些像是教堂，周末常常能看見新人們在這裏拍攝婚紗照。
除了大禮堂之外，還有一個科研樓，與大禮堂相反，它的設計則是完全現代化的。
流水線式的外觀，令人難以想象這是一個建築，說是藝術品一點也不為過。
聽說這是一個着名的設計師設計的，但是是誰，很多學生們都不知道。
科研樓的一樓大廳是學術廳，常常也會有國際級的學術會議在這裏召開。
以A 大的盛名還有着名的兩幢建築，總是會有很多游客慕名而來。
但是學校為了保證學生們不被打擾，只有周六下午開放四個小時，還是限流的。
平常如果是學生的朋友來，則必須要有A 大學生出示學生證并且來接。
蘇青绾不禁想起，在學校裏碰見的那個男人，虞昭辭。
他是做什麽的呢？
為什麽可以在A大裏出入自由……
“绾绾，你真好看嗚嗚嗚嗚嗚。”
青绾化好妝，站起身來，旁邊的一個同樣是樂團的女生立刻捧着臉看她。
“是嗎？”
“真的很好看。”
蘇青绾在樂團的人緣很不錯，因為她的性格很溫和，所以大家都喜歡和她在一起。
另一個也在化妝的女生也轉頭看她，點了點頭。
學校很重視這次的迎新晚會，據說還邀請了很多着名校友回來參加。
蘇青绾一頭墨色長發被绾起了一半，另一半用卷發棒卷成了大波浪。
很少化妝的她臉上也是一層淡淡的妝容，顯得整個人更加精致。
藍色的長裙穿在她身上，收腰樣式更是凸顯了她身材的前凸後翹。
若說原來的蘇青绾是蘭花一般的清幽散發淡淡光輝，那麽經過裝扮的她則是昙花那般一夜綻放的驚豔。
不濃豔卻足夠亮眼。
蘇青绾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裝束，還是覺得有些不習慣。
樂團這次重新定制的服裝，不再是統一的白色長裙，偏偏是選擇了藍色，不過正襯蘇青绾的膚色。
“青绾，你好了嘛？”
社長從外面進來，看見化好妝的蘇青绾，也是震驚得說不出話。
蘇青绾平常就足夠好看了，這一次也是亮眼。
“青绾，你果然是我們樂團的門面！”
青绾咧開嘴笑了，社長總是這樣，一直誇她。
起初蘇青绾還很不習慣，但是漸漸地，也就習慣了。
“社長，你要化妝了嗎？”
蘇青绾讓出位置。
今晚的節目太多了，樂團雖然人多，但也只分到了一個候場室，只能三個人同時化妝。
蘇青绾化好妝，就準備出去走走。
“社長，我出去走走。”
“嗯，你記得早點回來。我們是第一個開場。”
“好。”
蘇青绾關上門，身邊也傳來一聲關門聲。
她偏頭看去，虞昭辭身穿一件純黑色的西裝，戴着手表的手正關上了一間候場室的門。
她記得那間候場室，似乎是主持人的。
難道他是來看女朋友的嗎……
蘇青绾心裏有一點淡淡的失落，低着頭，眼神晦澀不明。
這種感覺，不太舒服。
“青绾？”
虞昭辭也注意到了一旁的女孩，她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出聲叫她，女孩擡起頭看她，嘴角的笑容有些勉強。
“虞先生。”
蘇青绾客氣地稱呼他，從一開始她都沒有正經地喊過他的名字。
虞昭辭聽見她疏遠的稱呼，皺了皺眉，卻并沒有說什麽。
“你今晚有表演嗎？”
“嗯。”
虞昭辭看着穿着禮裙的她，除了漂亮，一時間他竟想不到什麽其他的形容詞。
只不過，臉上的神情卻與她這身華麗的服飾十分不搭。
他靠近她，但是蘇青绾卻不自覺地後退，再次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虞昭辭伸手想要幫她弄好垂落下的頭發，看見落空的手，他輕嘆了一聲。
他并不理解小女孩的心裏在想些什麽。
或許是自己逾矩了，讓她不适了吧。
“你的頭發……”
蘇青绾自己匆忙地用手将落下的頭發別在耳後。
“你很漂亮。”
“謝謝。”
蘇青绾的聲音清冷，即使是被誇贊了，她也并沒有感覺到開心。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一時間變得很尴尬。
“昭辭。”
一句女聲的呼喚，虞昭辭回過頭，蘇青绾的視線也看向站在他們身後的女生。
說是女生，女人或者更為合适。
她的面容精致，化了更為成熟的妝容，身上穿着金色的收腰魚尾裙。
她的個子很高，估摸着有一米七五，穿了高跟鞋站在虞昭辭的身邊，兩個人郎才女貌。
虞昭辭看向她的眼神也很溫柔，看起來是關系極好的樣子。
這就是他的女朋友吧。
“啊，你有事在忙嗎？”
“沒有，怎麽了。”
“我的包落在車上了，你幫我去拿一下。”
“好。”
他是那麽體貼。
也是，他這麽優秀，怎麽可能還是單身呢。
蘇青绾掩飾不住地失落，站在這裏目睹一切的她頓時有些無地自容。
她拉開身側的門，躲回了候場室。
“青绾。”
虞昭辭還想說什麽，但是身後哪裏還有人影。
“你剛剛在和誰說話嗎？”
“沒事。”
蘇青绾一米六八的個子在虞昭辭面前依舊還是很矮，加上她身材偏瘦，完全就被虞昭辭遮擋住了，以至于虞雪根本就沒有看見那個小女孩。
“绾绾，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社長透過鏡子看見了提着裙擺站在門口的蘇青绾。
蘇青绾沒有說話。
社長看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有些擔心。
“绾绾，你沒事吧。怎麽了。”
蘇青绾的腦海裏還是兩個人并肩而立的樣子。
也只有那樣成熟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吧。
“我沒事，只不過是剛剛扭到腳了。”
蘇青绾随便扯了個慌，她現在的心裏真的好亂。
“有沒有大礙，要不要去看看。”
“真的沒有事的，社長你快去化妝吧，你只化了一邊的眼線呢。”
蘇青绾故作輕快地轉移話題，社長看着時間将近，又趕忙坐會了梳妝臺前。
她這是怎麽了呢。
為什麽心髒就像是被攥緊了一樣難受。
“接下來讓我們有請紅楓樂團為我們帶來一場視聽盛宴吧。”
臺下的掌聲如雷鳴一般響亮。
蘇青绾看着臺上落落大方的女主持人，視線一時間也移不開。
虞雪下場看見女生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對她側頭微笑。
蘇青绾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低下了頭。
虞雪也覺得有些奇怪。
這個女生有點眼熟啊。
啊，她想起來了，她是昭辭手機裏的那個女生。
她剛要叫住她的時候，她已經上場了。
蘇青绾坐在舞臺的一側，已經是很前面的位置了。
她深呼吸，只要一拿到琵琶，所有其他的想法都必須抛開。
她的手指輕快地彈在弦上，琵琶的聲音飄入了所有人的耳朵。
坐在臺下第一排的虞昭辭看着女孩全身心投入的樣子，又想起了第一次看見她的樣子。
那是一年前的一個琵琶比賽，他受邀參加。
她第一次亮相，就讓他一眼難忘。
她穿着一身潔白的旗袍，頭發盤在腦後，臉上是淡淡的底妝和顏色偏紅的口紅。
她整個人就這麽栩栩如生地在他眼前，彈奏的曲目就是他的歌《風花令》。
她彈奏的節奏流暢，将他帶入了君王的劇情中，仿佛她就是阿笙。
最深情亦是最絕情的那個人。
他拍下了她的一張照片，一直躺在他的相冊裏。
現在他又一次看見她上臺表演，雖然不是一個人，但是他的眼裏卻只能看見她一個人。
她是那麽亮眼。
“昭辭，你看我們學校樂團是不是挺不錯的。”
坐在他旁邊的是A大的校長，一個年過六旬的老人，但是依舊神采奕奕。
他同時也是他的鋼琴老師。
“确實很不錯。”
虞昭辭的視線又落在了那個女孩身上。
樂團的表演結束後，蘇青绾不想繼續留下，直接回了宿舍。
宿舍裏沒有人，大家都出去看晚會了。
她卸下自己的妝容，那副清麗的面容又出現在鏡子前。
外面的手機響起一聲提示音。
虞昭辭：今天晚上的表演很好聽。
蘇青绾看着手機裏的信息，心裏像是被打翻了調味罐，五味雜陳。
既有欣喜也有難過，但難過還是蓋過了那份小小的雀躍。
謝謝，是樂團大家的功勞。
蘇青绾依舊很官方地回答了。
還是離他遠一點吧，彈完那首曲子之後，就不要再聯系了。
蘇青绾為自己做了一個決定，于是整個人也輕松了一些。
但還是有一絲苦澀的味道在胸腔裏擴散開來。
不過從那之後很久，虞昭辭都沒有聯系過她。
除了那兩張曲譜和微信裏躺着的那個賬號證明着他的存在。
他就像是一個夢裏的人，出現過不知道還會不會再出現。
蘇青绾再次進入了繁忙的生活。
網配圈裏又出了一件大事，對她也同樣重要的大事。
如夢如煙和滄山映水又要合作了。
而且這次廣播劇的男主角就是暮辭。
